第107章 决战御桥

    “小王爷,请稍坐。待我沐浴更衣, 随你前去。”

    白崇锡施施然起身。

    然而, 小王爷却急了,大步上前拉住他, “兵贵神速!都到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你还沐什么浴,快些走吧!”

    白崇锡挣开了他的手。

    他说:“生死存亡?那只是昭惠太后和小皇帝的生死存亡, 并非我的。”

    小王爷猛地抬头,满面惊容的看着他,这话是一向忠君爱国, 忧国忧民的白崇锡口里说出来的?

    “你说什么?”

    白崇锡并未作答,丢下了这句立场不明的话后, 只身入了内室沐浴。

    小王爷惊疑不定地望着内室的方向, 若非此刻太后有难, 有求于白崇锡,他定会拂袖离去。

    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在自己到了危急时刻, 好友却说出这样撇清的话,他难道不该寒心吗?

    可白崇锡口中虽是这么说, 但是却又没有置之不理,这一番拖延时间的行为, 实在令他摸不着头脑。

    最后,他只得将好友的言行,归于爱妻死了太久, 性子难免变得偏激了些。

    他忽而又想到了自己娶进门两年的王妃——老太傅的孙女。

    这孙氏竟连殷雪罗都不如。

    婚前对白崇锡的那点心思无人不知也就算了,婚后还吃醋嫉妒比她早了三年进门的侧妃。

    每每无事生非,与绿萝作对也就算了,还打着想把对方女儿夺到自己院子里抚养的主意。

    孙氏一个十九岁,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里懂养孩子呢?

    无非是想用孩子拿捏绿萝罢了!

    起先,他也不想太驳了对方的颜面,加上小绿不愿令自己为难,主动忍痛让步;

    不想,这孙氏才养了几天,就把自己才三岁的宝贝女儿,照顾的高烧不退,若不是太医来得及时,怕是这条小命也被她折腾没了。

    他做主让绿萝领回了孩子,孙氏却因此又跟他大闹了一出。

    如今回想起来,殷雪罗作为一个邪宗传人,尚且懂得对丈夫不求回报,软语温存,体贴备至,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夫妻一心,顾全夫君的颜面;

    但是孙氏仗着自己出身大家族,自从嫁给自己之后,就对他这个毫无实权,又不能回到封地作威作福的闲散王爷,十分的看不起。

    这一点也是最令他恼火的地方,要不是为了母后笼络孙太傅,他才不愿意娶一个,对自己好兄弟有过心思的女人呢!

    这两年来,孙氏与他大吵小吵不断。

    每一次自己去侧妃小绿那里,她不是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就是借机对绿萝发难;

    就连在外人面前,也直指他贪花好色,宠妾灭妻,动辄回娘家告状,要自己亲自去三催四请才肯回来。

    小王爷实在被这个女人弄得焦头烂额,最近半年来,干脆连后院都不去了。

    当然,他也不敢再去什么烟花场所,否则孙氏绝对会带人打上门来,闹得满城风雨。

    有时候,他也在想,高贵的出身当真有那么重要吗?

    倘若是绿萝当了留陵王妃,他虽不敢说他们两人,能与白崇锡和世子妃当年的恩爱相比,但也一定会是一对人人称羡的模范夫妻。

    只可惜,他身在皇家,哪怕身无长处,也唯有婚姻能带给母后一点助力。

    所以,他只能一次次的对孙氏妥协,容忍,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次次无中生有,借着一点小事,就发作姬妾。

    他早年的意气风发,也逐渐在这两年的婚姻里逐渐消磨了,很再难回到当初与绿萝漫步江畔,悠然度日的潇洒姿态。

    就在小王爷想到自己的家事,心中生出无限忧愁的时候,白崇锡走了出来。

    小王爷抬头一看,正瞧见了他一身雪青的武士服,乌发只用一条白色的带子束起,依旧是清冷若谪仙的俊美面孔,手中还提着一柄普普通通的剑。

    虽然是平常的装束,但是,小王爷莫名地,却能感觉到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尤其那双寒星般的凤目当中,仿佛有着酝酿已久的风暴。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敢招惹现在这样的白崇锡。

    白崇锡跨上马背,抬起眼皮望了写着“秀水”二字的匾额一眼:

    ‘阿罗,我走了。’

    飞云骑的训练营地,早就被白崇锡迁到了北山深处。

    这三年来,他修炼之余,就是训练飞云骑,不说别的,起码如今的飞云骑,早已是清一色的冲脉境武者了!

    ……

    天明以前,白崇锡带领五百飞云骑,抵达了望陵城门下。

    小王爷打算命投靠了太后的守卫,悄悄放他们进去,却被白崇锡阻止了,“城楼上有军队埋伏!后撤三十步!”

    就在飞云骑警觉的后撤之时,隐藏在城墙后的九城兵马司统领,也是庐陵王的小舅子离霄,终于探出头来,露出了爪牙,蔑然道:

    “留陵王,你以为没有我的同意,你们能出得了城门吗?”

    “王爷早就猜出了太后的动作,她派去调高陵三万守军的亲信,早已被我们所杀,而你果然就是去找密关侯了!”

    “你以为凭区区五百骑,就能攻上城门,扭转天命吗?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好一举消灭这支蝼蚁之师罢了!”

    离霄狞笑一声,数千射手从城门洞里张弓搭箭,齐齐对准了城门外的五百骑兵。

    “遭了,我们中了他们的埋伏了!”

    小王爷恨恨的道。

    白崇锡抬起头,眼中浓黑似墨,望着城墙上的伏兵,不见半分惧意的下令,“诸将!列玄武阵!”

    “喝!”

    飞云骑齐喝一声,收缩阵型,人在阵中,两队穿插,竖起层层叠叠的坚硬盔甲,将自身包围的密不透风。

    玄武阵,顾名思义,就是“乌龟阵”,主要用于防御。

    城楼上的离霄,见对方摆出这么个“乌龟大阵”来,顿时看的捧腹大笑不止,

    “白侯爷,你真是令本统领刮目相看!”

    “你以为,摆出这‘乌龟阵’,就会没事了?”

    “除非你当场诛杀留陵王,向本统领投降,我还可以向你保证,密关侯府上下平安无事!”

    “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先擒下你,再血洗你白氏满门!”

    小王爷忍不住看了白崇锡一眼,纵然知道后者不会受这庐陵王爪牙的威逼,但他也不知道对方该如何破这个局。

    白崇锡下完军令,伸手拔出了腰中的长剑,衣袂无风自动,平静道:“攻城,我一人一剑足矣。”

    离霄目带怜悯,看着犹如失心疯的密关侯,嗤笑道:

    “不想三年不见,密关侯原来是得了癔症!”

    “你以为你能像那个已死的殷秘传人一样,有硬抗先天一剑的能耐?”

    “不过就是一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死到临头,也敢在本统领面前叫嚣!”

    城楼上的将领都齐齐跟着嘲笑奚落起来。

    斩!

    便在这一刻,白崇锡出剑了。

    小王爷只不过瞧见剑光一闪的工夫,肉眼只来得及捕到一个影影绰绰的动作,他便已收了手。

    同时,相隔两百步开外,足有三丈高的厚重城门,顷刻间就被两道剑气轰的粉碎,就连地面也留下了两道狭长的剑痕。

    随着城门轰然倒塌,数名守卫逃避不及,被重若千钧的城门砸成了肉泥。

    飞云骑的玄武阵,借机缓慢地向城下靠近。

    离霄一干人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显然是被惊吓的不轻。

    即使没有亲眼看到城门是如何破碎的,他们也从巨物倒塌,震得整座城楼轰然一震的动静中,得知了眼前所发生的事。

    ‘这……这是白……白崇锡?’

    ‘他现在究竟是……什么境界?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九城兵马司副统在领恍惚之后,即刻反应过来,扯着嗓门,大声下令道:“快!快放箭!不能让他们靠近城门!”

    小王爷被护在玄武阵中,随飞云骑顶着数千箭矢,到了城墙下。

    城门内,潮水一样的兵马不断涌来,白崇锡身披墨色精甲,后缀白色披风,一马当先,穿过密密麻麻的箭雨,堵在了城门口。

    他单手执剑,罡元四溢,剑气纵横,往往一剑挥出,就能轻易带走数十士兵的性命。

    一步一地狱,每一步都是尸山血海,他从人间地狱般的城门下,徐徐策马而入。

    九城兵马司的兵卒,看着这个死神一般的男子,已是吓得肝胆俱裂,哆嗦着步步退却,再无一人敢于上前。

    直到副统领亲自下来督战,并斩杀了一名不敢迎敌的兵卒示威道:“谁敢怯战,就地格杀!杀了他!”

    进是死,退亦是死,倒不如拼一把,由死向生。

    九城兵马司的兵卒,这才又硬着头皮冲上去。

    可惜,有主帅开路,飞云骑很快兵临城下,杀了进来。

    九城兵马司的兵卒,唬唬普通老百姓在行,可真要真刀实枪的与武者精锐部队对上,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一时间,飞云骑便如同一群猛虎进了羊圈,手起刀落,一刀一个少爷兵。

    看着在主帅带领下,毫无损伤攻下城门的飞云骑,宛如出了笼的凶兽一般,撵在守城大队兵马屁股后头,直杀得埋伏在此的五千余部哭爹叫娘,小王爷忽然心头涌上一种预感:

    这望陵城……要变天了!

    此时,白崇锡打量了一眼,这位带头易帜变节,背叛父亲,还曾经设兵伏击过自己的副统领,眼神冰冷而轻蔑地说:

    “拿你祭剑,可惜了!”

    副统领毛骨悚然,还不及逃跑,只见眼前一片血色,项上人头便落了地。

    眼见威望最高的副统领被授首,其余数千兵马纷纷膝盖一软,跪地投降。

    程副将意犹未尽的收起兵刃,命人将这些降兵押下去。

    “主公,离霄逃了!”

    白崇锡闭目又睁开,意有所指地望着消失的气息,“不用管他,已有人去追了。”

    ……

    破晓,南燕大朝,庐陵王当场弹劾太后擅权,皇帝昏庸,百官泣血奏请今上写下禅位诏书,迎庐陵王为帝。

    三万燕岭军包围京师,禁军北部兵临元武门之下,与拥护帝后的南部兵马分庭对峙。

    形势危若完卵之际,被太后临时授命为禁军统领的白崇锡,带着五百飞云骑控制了朝堂。

    看到飞云骑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此,庐陵王无比意外,心中暗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离霄,执掌了共计三万有余的九城兵马司,竟然连五百人都对付不了!

    不过,他仗着自己凝神大圆满的强横修为,在皇室供奉不介入同姓皇位之争,靖寇元帅又不在的局面下,无人是他的对手,亦是自信满满道:

    “白崇锡,莫非三年过去,你还未明白?”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反抗都只是徒劳而已。五百骑兵在凝神大圆满的境界面前,抬手可灭,你可不要像你父亲一样自误!”

    “倘若执迷不悟,逼急了本王,我也不介意在杀了昭惠太后和皇帝以后,顺手屠灭一个小小的密关侯府。”

    白崇锡闻言,勾了勾唇,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无端令人感到森森寒意,

    “你说得对!只有拥有绝对的武力,才有资格拥有一切。”

    他向前踏出一步,顷刻间,凝神大圆满的玄奥气息冲天而起,压得百官匍匐在地,与庐陵王的气势匹敌。

    整座大殿之下,站立的唯有庐陵王与白崇锡,还有一个波澜不惊的严清行。

    看着丝毫不受两人影响的严清行,庐陵王越发吃惊,眼神从怀疑到了恍然,又变为惊惧,

    “原来潜伏在我身边多年,走漏了消息的叛徒,竟然是你?!你便是三年前在望陵城突破,惊退了剑圣的先天高手?!”

    看着满殿瑟瑟发抖的朝臣,严清行露出了无奈又释然的笑容。

    其实,他本可以继续伪装下去,但是不知道为何,事到如今,他已经腻味了继续当缩头乌龟的人生。

    他伸出手,慢斯条理地扯开从一品的朱红仙鹤官袍蟒带,露出里头一身黑底火焰纹的制服。

    他抚摸着二十年没有穿过的三途教制服,眼神在转瞬当中,由温润转为傲慢,书卷气的俊面上,带出了殷雪罗最爱的斯文败类的讽笑,

    “南燕已是是非之地,久留无益。临走之前,我不妨告诉你!”

    “在下三途教大护法座下,大雪山分舵舵主——参商!我既然从未投效于你,又谈何背叛?”

    庐陵王冷汗涔涔,面对严清行突如其来的揭开身份,他更担心的是——对方投向太后一方对付自己。

    “阁下是三途教的人,难道也要卷进这燕国的是非中来?”

    “王爷多虑了,我无意理会世俗纷争,诸位同僚多年来对我多有照拂,严某也算有了交代,就此告辞!”

    严清行最后望了白崇锡一眼,随即瞬息消失在大殿之中。

    当下,庐陵王来不及吃惊隐藏多年的三途教余孽,只要对方不站在太后那一方对付自己,便已是求之不得。

    至于白崇锡,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如何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就突破到凝神大圆满;

    但是也曾听暮七提起过,对方的功法,存在致命缺陷,越练到高阶,越容易走火入魔。

    照理说,白崇锡根本不可能活蹦乱跳地,一路修炼到凝神大圆满,不过庐陵王也不清楚,这功法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他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在战斗中途发作,否则,光凭对方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已经有了压过他的征兆;

    更不用说自己已经气血衰败,开始由盛而衰,走下坡路;

    而白崇锡则如同冉冉初升的朝阳,更胜乃父,不过二十二岁,便已经散发出耀目的光辉。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走了个凝神大圆满的靖寇元帅,又来了个更为厉害的密关侯,难道他这辈子,注定与那万人之上的龙座无缘?

    念及此处,庐陵王不由双目生出不甘之色,咬紧牙关,自袖中取出一柄钢骨为架,血蚕丝扇面的折扇来。

    两人同时一跃,飞出朝堂,在元武门与政和殿当中的数座御桥之上,各占一座,隔着御河对面而立。

    白崇锡抬起剑,剑鞘被体内罡元激的横飞出去,半身钉进了汉白玉的石狮子之中,一丈高的威武石狮子,登时“轰”然爆碎开来。

    长剑出鞘,剑身的寒光瞬间便照亮了他的眼。

    庐陵王冷哼一声,精钢骨扇在半空飞旋,引导他浑身强横的罡元,形成了一道足有四丈的巨大气旋。

    他再度发力,四丈的气旋急剧压缩为了两丈,单听这嗡嗡作响的空气撕裂声,便知若被这气旋挨上一下,将会是如何的下场了。

    宫门前御龙旗迎风乱舞,猎猎作响,一众侍卫,无人敢接近两位绝顶高手的决斗范围以内。

    小王爷搀扶着太后走出政和殿门外,居高临下地目睹御河上的决斗。

    他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白崇锡隐世的三年时间里,是在悼念亡妻与父亲。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白崇锡竟是在闭关苦修,而且他的实力,居然到了可与数年来威震朝野的庐陵王,一决生死的地步。

    他这位少年时的好友,自从殷氏的出现以后,好似逐渐偏离了原先的命运轨迹,走上了一条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道路。

    那是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却更加凶险神秘,危机四伏的武者世界,也是自己这一辈子都望而不及的高度。

    此时此刻,小王爷格外清晰地,预见了两人将来分道扬镳的那一日。

    决斗之中

    在庐陵王气旋的吸引下,御河里出现了一条两丈高的巨大水龙,须发狰狞的直扑白崇锡。

    他身下的汉白玉拱桥,也有了皲裂之势。

    白崇锡长剑横在身前,所有罡元凝聚于一剑之上。

    紧接着,那一剑爆出一道亮彻天霄的刺目流光,带着无可匹敌的剑意,斩向水龙。

    围观的众人,同时被那剑光耀的双目一花,待恢复过来以后,便瞧见水龙崩为破碎的水雾,及擦肩而过的长剑,堪堪被庐陵王以钢骨折扇挡住。

    白崇锡纵身而起,接了飞回手中的长剑,剑身一声清鸣,已是到了沟通剑意,人剑合一的境界;

    庐陵王同样飞起,手中折扇力劈华山的打下,两人瞬息之间,便在半空之中,对了百余招,才分开落在两座御桥上。

    “没想到,老夫今日竟是棋逢对手,便如旱遇甘霖!密关侯年纪虽轻,然武学天资,远远超过了你的父亲。”

    “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当真是老了,比不过你们年轻人。”

    庐陵王面带颓色的感叹了一句。

    白崇锡依旧是面如冷霜,皎如清月的站在那里,并未因为他这番赞叹和自谦的话,生出任何一丝波动与漏洞。

    庐陵王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他此刻双手之中,已分别各捏着一粒雷火堂的霹雳雷火弹。

    此物只要引爆一颗,便能轰死凝神境以下的武者,若是两颗同时近距离引爆,就算是凝神大圆满,一不小心也会被震伤。

    这本是他留着保命用的,不到最后关头不会拿出来。

    但是眼下,他这个统帅一旦被白崇锡缠住脱不了身,那么,宫门之外的五千北军,还有城外的五万燕岭军,都只能望洋兴叹,成了废棋。

    他原本是仗着自己无双的武力,才敢大摇大摆地进宫,亲自收取胜利的果实;

    却不料横杀出来一个白崇锡,控制住了朝堂的局面不说,还将他缠住,无法与军队会合。

    眼见成就大业的时刻近在咫尺,他绝不能在这里被这个小子绊住脚步。

    他见对方不为所动,便眼神一转,故意用轻慢的语气刺激他:

    “只可惜!密关侯却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若非与邪宗后人搅在一起,你当会更加前途无量!”

    白崇锡双目一动,终于有了变化,他的眼里透出了若隐若现的红光,充斥着地狱一般的暴戾与嗜杀。

    庐陵王趁他心神动摇的绝佳时机,面色阴狠地将两枚雷火弹前后掷出,后者追上前者,甫一碰撞,瞬间在半空之中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响。

    庐陵王趁此机会,以毕生最快的速度,往宫门外疾掠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月初的日万任务完成!作者菌说到做到哈,一共更了7万字!

    突来的脑洞小剧场:

    庐陵王与白崇锡PK,一不小心揪出一只乱入抢戏份的先天大佬参商:

    参商:我该换地图了!告诉你们一声!

    庐陵王:大佬走好!大佬再见!

    白崇锡:好不容易出来,还抢我戏份!要不是我媳妇的手下,分分钟写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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