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哥谭(倒V)

小说:从贫民窟到贫民窟 作者:苦烫
    萨莫寄给出版社的信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信。

    萨莫还挺丧气的, 她其实是个挺自负的人, 对自己的水平有充分的自信,就算够不上大文豪的水平, 也绝对比市面上大多数流通的小说写的好,毕竟她上上辈子就是干这个的, 也拿过不少奖了,更别提她刻意研究过哥谭人民的喜爱类型, 这种黑色犯罪类型在哥谭极其吃香,几乎是稍微写的好一点的,就能卖出去。

    她还有年龄上的优势,居然这样都没通过

    她心烦意乱,干脆停了。

    克莱恩在跟萨莫生闷气, 萨莫哄了他好几天才哄好。之后克莱恩不再提什么暧昧的话题了,萨莫喘了口气。

    他们精心准备的化学实验一路闯到决赛, 败在琼斯的机器人手下。

    亚军对于他们俩的年龄已经很不错了,能入围的人里就数他们小, 周围人都欣慰地拍着手, 等着克莱恩和萨莫感恩戴德的感动模样。

    但他们对这个名次非常非常非常地不满意, 连颁奖时都黑着脸,硬挤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从托马斯韦恩手里接过奖杯。

    两个人沉默地拿到奖品, 沉默地回到后台, 沉默地端着化学实验仪器回到克莱恩的学校, 沉默地收拾好实验室, 沉默地把钥匙还给老师。

    克莱恩一脚踹到墙上,又疼得赶紧收回来。

    “去他妈的琼斯,他干脆直接就把他们家公司里的产品拿来了,操”

    他越想越气,又骂了一句,“他居然还敢跟我耀武扬威,操那个程序没有半个代码是他自己写的。”

    萨莫比较而言毕竟冷静,“琼斯家在哪”

    “你要干嘛”

    “套他麻袋。”

    克莱恩瞪圆了眼睛看她。萨莫回以冷静的视线,“干不干。”

    克莱恩笑了一声,“干了。”

    红头罩重出江湖,克莱恩也随手拿了个麻袋掏三个洞盖住脸。

    琼斯刚从自己的车上走下来,就被人从身后套住了脸,揪着衣襟把人拖到两栋居民楼的狭窄过道里。

    在这种情绪宣泄的场合,克莱恩展现了萨莫从没在他身上见过的粗暴,一边骂骂咧咧地骂他,一边拼命踹琼斯的肚子。

    而经验丰富的萨莫是维持场面的那个,一旦琼斯要爬起来,或者要摘掉头套,萨莫就那棒球棒把人糊回地上,或者在克莱恩快要暴露他们的身份的时候阻止他,而其中最重要的则是在琼斯快要不行的时候阻止克莱恩继续揍他。

    “好了好了,走吧。”萨莫拉住还想踹琼斯一脚的克莱恩,“再揍下去他就真死了。”

    “不会,他这么壮”

    “健身房的假把式而已。”每天长跑,蹲起,俯卧撑练习格斗技的萨莫对琼斯的肌肉不屑一顾,“一看就没打过架还脑子不好,连保护致命位置都不知道。

    克莱恩朝他吐了口唾沫,飞快地跑了。

    待琼斯从地上爬起来,瘸着一条腿跑到大街上怒气冲冲地看是谁胆敢对他这么做的时候,克莱恩和萨莫已经没影了。

    他们趴在克莱恩家的窗户上,嘲笑地看着琼斯一个人在大街上怒吼,来回走动。

    “嘻嘻他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是被两个小学生揍趴下的。”克莱恩得意地说。

    萨莫嘱咐他,“你们家离得这么近,以后开arty什么的,注意点,别跟他说话,他可能会听出来。”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萨莫反问,“你今天说了那么多话,他肯定记住你的声音了。”

    克莱恩还是觉得不可能“我都跟他说过那么多次话了,他要记住早记住了。”

    他转身跳下椅子,在餐桌前坐下。萨莫坐在他身边。

    “他记不住乔纳森克莱恩,但他能记住揍他的家伙。”

    “行吧。”

    他们聊了一会,萨莫正想着该走了,克莱恩夫人突然就回来了。

    克莱恩夫人是一个优雅得体力争上游的职业女性,她热爱职场,因此难免在家庭上稍显不足。

    萨莫不止一次听到乔纳森克莱恩抱怨过他的父母根本不管他。

    克莱恩夫人显然之前就听说过萨莫,礼貌性友好的脸上,那双精明的眼睛一直在打量她。这让萨莫有一种被放在货架上被人评价商品价值的不适感。

    他们十分客套地聊了两句,克莱恩夫人隐秘地打听萨莫的家庭情况,萨莫尽量简单美化地说了。得知萨莫是底层的单亲家庭,克莱恩夫人对她的态度就变了,明显地轻视她。

    萨莫知道是为什么,但克莱恩显然是搞不明白,一直试图暗示自己的母亲对萨莫好点,但这反而让克莱恩夫人更不喜欢萨莫了。

    萨莫在克莱恩家待着憋屈,干脆随便找个借口溜了。

    克莱恩还想送送她,被自己的母亲叫住。

    “妈妈,你干嘛”克莱恩大声质问,“你就不能对我的朋友好点吗”

    “当然可以,如果她只是单纯地想和你做朋友的话。”克莱恩夫人优雅地放下茶杯,暗含深意地说。

    克莱恩抿了抿唇,执拗地看着她。

    “哦,乔纳森,别那副表情。”克莱恩夫人好像受不了一样翻了个白眼,“我知道她这种穷人家的女孩有多迷人,但是等青春期过了,你就会发现她她有多让人无法忍受。”

    克莱恩固执地说,“可萨莫很聪明,妈妈,我喜欢她。”

    “暂时的而已。”克莱恩夫人下了定论,“等你们十七八了,谈了恋爱,你就会发现他们这种女孩再聪明也聪明不到哪去。”

    乔纳森沉默地生气。

    克莱恩夫人有些厌烦了,她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怒斥他,“听话点,乔纳森你要是非要跟这种坏女孩谈恋爱就是毁了你自己,那你就不是我的儿子”

    乔纳森瑟缩一下,低下头,跑回自己的房间。

    克莱恩夫人在他身后继续吓唬他,“我会把这事跟你爸说的,他听了绝对会揍你”

    乔纳森摔上门板。

    亚军的奖杯归了乔纳森,奖金都给了萨莫 ,除此之外还有两张冠亚季军和托马斯韦恩的合照,他俩一人一张,照片上除了乔纳森和萨莫,其他人都带着得体的笑容,只有他俩僵硬地笑着,脸色发黑,一副忍着气的怒容。

    潘妮和亚瑟开心地把照片装裱起来,放在家里,萨莫倒是恨不得将这张照片撕碎喂猪。

    奖金不是冠军的一万元,而是打了折的六千美元。

    也算不少钱呢,萨莫赶紧拿出两千五让潘妮还给凯撒,又还了奎泽尔五百,一下就花出去一半。家里负债没了,一下轻松不少,连怼凯撒都有底气多了。

    萨莫顺利升了初中,并且初中第一天,她自己自己居然和克莱恩一个班。她有点高兴,克莱恩对他的态度却古怪起来。萨莫不介意,还是哥俩好地跟他一起实验,互相攀比谁的分数更高。

    萨莫和克莱恩这种看起来瘦弱的好学生在学校里一向不受众人欢迎,他们给萨莫和克莱恩都齐了很不好听的额外号。

    他们管萨莫叫万事通,管克莱恩叫稻草人。

    萨莫很无所谓,她甚至还觉得万事通这个称呼挺厉害的,克莱恩却气坏了,他十分讨厌别人叫他稻草人。

    萨莫和克莱恩后来也组队参加过一些比赛,初中过的相当充实。她也没放弃写小说,三年里她把这本犯罪小说写完了,起个名叫模仿犯

    改变了一下叙事顺序,开场第一句就是玛格丽特认定这是模仿犯时说的话,后来再介绍警局的情况和连环杀人案的开端。

    在他们把犯人逼急了后,犯人的杀人时间不规律起来,又是三天出现了五具尸体,有时一周没有风吹草动。

    警局陷入了困境,外面的舆论对警局十分糟糕,fbi空降剥夺了他们的查案的主动权,局长引咎辞职。玛格丽特在这个时候,突然请假离开了警局一整天,再回来时带来了重大突破,他们一次一次距离犯人越来越近,而这都是依靠玛格丽特,

    fbi开始怀疑玛格丽特离开的那一天去干了什么,并且开始调查她。摩根也很奇怪,却觉得玛格丽特肯定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只是可能不符合章程而已。

    他私自顺着玛格丽特的行踪,找到玛格丽特那天干了什么。

    她去了不远处的监狱探监。

    摩根托人去寻找那个罪犯的信息,发现那个罪犯正是十年前把玛格丽特当作人质劫持,被警察抓进监狱的抢劫犯。而玛格丽特从不在之前的连环杀人犯的受害人名单里。

    摩根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想,他去见了那个罪犯,是一个清秀颓废的男人,男人的名字也是摩根。罪犯摩根不愿意跟警察摩根说实话,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摩根隐隐约约把一切串联起来,却不知道是怎么一个串法。

    玛格丽特找到了杀人犯的家,但她因为太多次拿出了没有由来的证据,fbi要求她给出她得出结论的证据,不然他们没法开调查证明,玛格丽特给不出来。

    于是玛格丽特叫上摩根两个人私自闯进杀人犯的家。

    而被玛格丽特指认为杀人犯的只是一个二十多,名为安的年轻女子。

    安一看到玛格丽特就笑了,叫她玛姬,还邀请玛格丽特回到她这边。

    在玛格丽特和安的对峙中摩根明白了。

    玛格丽特和摩根本是贫民窟的流浪儿童,摩根捡到了还是婴儿的玛格丽特,给她起名为玛姬,他们以兄妹相称,在贫民窟努力活着。

    然后他们遇到了安。

    安比他们目标更明确,更渴望改变,也更不择手段。

    在安的撺掇下,摩根很快就和她成为拍档,一边杀人敛财,一边读书,一边试图洗白身份。这被安称之为对这个社会的报复,而这一切,摩根都瞒着玛姬。

    一开始他们干得并不好,杀人并不想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但人数多了,安从死者家里找了一些犯罪学的书籍,他们开始伪装现场。他们做得好的超乎想象,警察局一直在通缉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性,根本没人注意到两个小孩才是真正的罪犯。

    渐渐地,一切都走向正轨,三个孩子各自有个新身份,上了学,但这时候警察也渐渐逼近了他们,他们开始在三人住的社区附近调查,摩根想要停手了,但安不同意,她喜欢引人注目的感觉。他们大吵一架,互相指责,情绪激动,安知道自己打不过摩根,于是就拿玛姬威胁他。摩根一下就气混了头,用手掐住了玛丽的脖子,而这一切正好被玛姬看见。

    玛姬完全愣了,摩根向她坦白了自己就是警察一直在找的杀人犯。他们还没商量好要怎么办,警察就来了。原来是邻居报了警。

    摩根当机立断,假装自己是入室抢劫的劫匪,杀了还在家里的安,劫持了路过的玛姬。

    摩根很快被抓住了,被判了刑。收养玛姬的家人怕玛姬对这个地方有不好的回忆,将玛姬带走,去了别的地方。而摩根以为已经死了的安,却在医院被抢救回来。

    改名为玛格丽特的玛姬继承了哥哥曾经的愿望,回到这里当了警察。

    安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不久前,一件小事又刺激到她,她又开始重操旧业。

    玛格丽特和安决斗,在摩根的配合下他们制服了安,将安抓回了警局。

    摩根没有说出真相,玛格丽特虽然抓住了犯人,但因为违反规定被革职,摩根也被降了职。

    他试着找过,但不知道离开了警察局的玛格丽特去了哪,偶尔有一天,他灵光一闪去询问了监狱,监狱那边告诉他,罪犯摩根已经刑满释放了。

    已经成为警长的摩根笑了一下,不再去寻找玛格丽特了。

    模仿犯最终是在萨莫初二的时候出版了,不是在哥谭,而是在隔壁大都会。她只是试着给大都会那边寄了一下,几乎是立马就出版了。

    萨莫被哥谭出版社打击的心又自信起来。

    可惜销路并不好,一是大都会人民不怎么喜欢这种黑暗风的犯罪故事,而是萨莫就是一个没名气的小女孩,没人看也正常。

    萨莫马上开始构思下一本书,她有许多想法,但都没能整理出一个完整的大纲。

    萨莫偷偷去亚瑟的高中探查过,亚瑟过的很不好。有一伙人欺负他欺负得很过分,幸好是亚瑟自己比小学那会长进了不少,至少不只会被动挨打了,也逃过不少次。可惜他的身体太差了,而那伙人不是橄榄球队队长就是篮球队队长,但都不是什么硬角色,被萨莫敲了一通闷棍就老实多了。

    亚瑟的重心也从来不在学校,他一直都更喜欢假期去打工的小丑俱乐部,还在俱乐部交到一个侏儒症和一个身材巨大的朋友。那个小丑俱乐部尽是这样的人,像是现代的畸形秀,萨莫不太喜欢那,可亚瑟很喜欢。

    到了亚瑟高中毕业,萨莫初中毕业的时候。

    萨莫根本不会想到的是,不仅她的下一本书遥遥无期了,连同学业都被迫终止了。弗莱克家出事了,凯撒沃尔顿卷了黑帮的钱跑了,而借贷的担保人写的是潘妮弗莱克的名字。

    当潘妮通过电话,一边哭嚎一边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萨莫脑子嗡得一声陷入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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