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里的事情瞒不住蝙蝠侠多久亚瑟早有预料, 但这也暴露得未免过早了。这可不是他为小蝙蝠预备的游戏,他一点线索都没给蝙蝠留下,就这样他都能这么快地找过来, 着实反常。
恐怕不是内部出现了脑子不清醒的叛徒就是蝙蝠侠摸到了正确的思路, 不管哪一种对亚瑟都很不利。他需要换了个地方来安置萨莫以确保万无一失。
他也知晓这种软禁是关不住萨莫的,他之所以能关她这么久完全是因为萨莫愿意为了满足他而待在一个地方。但这也是有期限的, 等到了萨莫再也待不下去的时候, 或是她发现了什么,她就一定会跑出去的。
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而他想做的就是把这一天到来前的时光无限延长, 最好可以让这天永远不要降临。
尽管异想天开, 但考虑到让萨莫跑出去的后果, 他还是觉得值得一试。况且这几年的奇迹和怪事太多,让他心存侥幸。再者,就算到最后还是不成功,他也还有唔等等, 哈琳是怎么跟他说得来着啊,最多还有三次, 三次后会对服药者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 而且药量也会加大到无法负担的程度。
亚瑟想起哈琳的警告啧了一声。三次,对于狡猾聪明的萨莫而言完全不够用。而三次也顶不到他从卢瑟那里拿到代替品。
上一秒亚瑟还在思考着如何控制萨莫, 一下秒打开门, 他已经换上了腼腆的笑容。
蓬头垢面的萨莫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 转过头继续盯着烤箱里的蛋糕。反正一直待在家里不见外人, 她也懒得打理自己,不邋遢到一个自己都难以忍受的程度就懒得动动手,梳个头,翻出新衣服。
亚瑟把萨莫吩咐他买的吉利丁粉、耐烤巧克力和肉桂粉放到她身后的架子上,顺便将散乱在桌子上的面粉袋,鸡蛋壳收拾起来,洗干净打蛋器和脏碗盆,放到沥架上沥干水滴。萨莫懒得洗碗,就将这种打扫的工作都交给亚瑟来做。
萨莫有了新的折磨亚瑟的方式,决定主动下厨,让亚瑟享受来自妹妹的爱心料理。出乎她所预料的,亚瑟每一次都把她准备的食物吃光了,一点不剩,还大声赞扬。他真诚的赞赏和恨不得把舌头都吃下去的模样,恍惚间还让萨莫以为自己厨艺有长进了呢直到她自己尝了一口。
呸要多难吃就多难吃。
让灵魂颤栗的味道还留在嘴里,以至于萨莫看亚瑟一口接着一口把晚饭吃下去时一直保持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了”亚瑟抬起头问,嘴里还嚼着一口充满芝士的意式焗饭。
“好吃吗”萨莫充满怀疑地问。
“好吃。”亚瑟毫不犹豫地回答。
萨莫瞪着眼睛,思考到底是亚瑟的演技太好,还是味觉失灵了
难道是她的饭还没难吃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萨莫的努力方向陡然挂了个弯,朝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向拐走了,争取某一天能看到亚瑟把食物咽下去的时候皱起来的脸。
然而不管她做出来的东西有多反人类,亚瑟永远都能笑着吃下去。
萨莫居然有点微妙的沮丧,她原本以为黑暗料理也算是她一种无与伦比的天赋来着,看来她还是差得远了。眼瞧着折磨亚瑟的预期达不到,她也不想再折磨自己了,可亚瑟却莫名对让萨莫做饭这事上瘾了。甚至拒绝自己做饭也禁止一切外卖和外带食物,要么萨莫做,要么大家一起饿着。
萨莫怀疑亚瑟有病。亚瑟承认了,并委婉地表示大家都有病。
萨莫能怎么着呢,自从醒来,她发现亚瑟是越来越会拿捏她了,往往还弄得她还没法子拒接,只能火大地接受再接受。
就像是那次,她觉得屋子里枯燥想让亚瑟买两盆植物回来,这还是哈莉建议的。这种小事亚瑟一直都很愿意满足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次他怎么都不同意,甚至还动了火气。萨莫只好作罢,继续守着空空荡荡的房子。
她唯一一件违背了亚瑟的意愿,坚持下来的事情就是和哈莉联系,她需要和亚瑟之外的人接触,她需要外界的消息,尽管哈莉也极有可能被亚瑟要求过,但有一个其他渠道总比一切都从亚瑟那里得知要好上不少。
自打那天后,她们时不时就发个短信,打个电话。
这种时候亚瑟不管在哪总会凑过来,萨莫往往会手脚并用地把他推开,他再凑过来,这样反复几次后萨莫就懒得再管他了。尽管脸上很不耐烦,但还是任凭他趴在自己的肩上偷听。
哈莉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例如日常的生活、一些烦恼、打个招呼、问问她过的怎么样之类的。萨莫倒是趁着亚瑟不在家问过这十几年来亚瑟的情况,但电话那头的哈莉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
这样的反应,越发让萨莫确定亚瑟肯定瞒了她大事。
“我想出去玩。”吃完饭,萨莫日常申诉。
“萨莫,你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静养也不是这么个静养法,我都快憋死了”
亚瑟这样圈着她,不让她出去总归是有理由的。占有欲算一个,但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他看得这样紧。萨莫怀疑亚瑟在她走之后受了刺激,又干了什么事情,很有可能还被警方通缉,没准大街上还有他的通缉令。
但,这也不至于啊。
就算是亚瑟做了坏事她也会一如既往地爱他,这点事毋庸置疑的。
那么外面到底有什么亚瑟任认为她见到了就会改变态度,从而不希望她看见的呢
萨莫猜来猜去也猜不准。
她也不是没试过偷偷跑出去。可第二天萨莫就发现家里的锁换成了安全性非常高的款式,要想打开没那么容易,第五天她从电视上的找到一个隐蔽的摄像头,随后顺着一个找到了不下十几个隐蔽性极高的摄像头。
十几年不见,就算是有了心里预期,亚瑟的变态程度还是让萨莫浑身一哆嗦。
这是人干的事
萨莫盯着摄像头对面的亚瑟,十分想顺着爬过去打他一顿。
她把能找到的都拆了,亚瑟也一直没安新的。这没让她安心,反而觉得是不是还有几个她没能找到的。
亚瑟也没个什么表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萨莫便也暂且没说话,只把这事记住方便以后一起算总账。
这段时间,他们都在等。萨莫在等亚瑟主动摊牌,或是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为止。而前者他们还有得商量,后者极有可能会在他们的关系上划上痕迹。而亚瑟在试探她的临界值,不断调整着他的计划。
今天亚瑟审视了萨莫一番,见她万分暴躁,明白了现在就是一个临界值,是时候该放她出去一趟了,再闷下去只怕她会自己偷偷跑出去的。
“好吧,好吧萨莫,你说得对。”他表现得十分勉强,问,“你想去哪”
“唔去教堂吧。”
谁知这句话竟然得罪了他,使他竖起了眉毛。
“教堂早没了。”他硬邦邦地说。
萨莫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走后没两年就被人炸了。”亚瑟简截地解释了一句。
“啊这是怎么回事”
亚瑟没继续解释,反过来冷嘲地问她“你又想起米兰了是不是你还想回米兰”
萨莫的确是想起米兰大教堂才想去哥谭教堂的,可这样就得出她想回米兰的结论也太武断了吧。
“算了吧萨莫,我还不知道你,怎么在别的地方生活过,就觉得跟我在哥谭生活太难以忍受了还想回米兰去找你的情人”
“你怎么能这么想”
“不然呢”亚瑟冷声说,“你病着的时候可比现在诚实多了,你知道你还不清醒的时候多少次提起米兰还有那个男人,xanx,嗯什么人会给自己的孩子起这种名字”
他还说了些很难听的话,萨莫完全想不到会从亚瑟的嘴里听到这种话,以至于一时间都愣住了,让他说了好几句才震怒地阻止他。
“够了”她跳起来,大声呵斥,“你不能用这种语气,也不能这样评价他他是我的丈夫”
“你不需要丈夫”
“我需不需要不是你定的”
他们大吵一架,互相朝对方扔手边一切能够的东西和宣泄情绪的话语。之后好几天萨莫都没和亚瑟没说话,沉默着只当他不存在。这尴尬最后是被亚瑟打破的。
他终于还是同意了和萨莫一起出去,去哥谭教堂。
“不是说炸了吗”萨莫冷冷地问。
“后来又修了一个,教堂可是哥谭的标志性建筑之一,旅游局不会这么放任那成了一片平地的。”
这样也就是说那天亚瑟根本就是在故意气她,萨莫冷哼一声。
亚瑟赔罪地说了很多好话,萨莫才勉强地点头,约好了这周末一起出去。
亚瑟见她答应了,便笑起来。笑眼中藏着萨莫没发现的算计。
终于让亚瑟答应了一起出去,这让萨莫觉得在家多待两天也没那么不可忍受了。她为这次外出做了许多准备,但是他们还没来的及动身,便发生了变故。
萨莫一如往常地在家里无所事事地盯着电视放空思维,忽地窗户上跳出一个身影。
萨莫敏捷地站起来,握住放在墙角的撬棍,那是亚瑟留下来给她防身用的,警惕地朝来人看去。
只见一个婀娜身影踮着脚蹲在窗户上,黑色皮衣勾勒出女人的曲线,她的身姿如猫一般轻快,面罩上带着的两个尖耳朵加强了这种联想。
萨莫从女人身上觉出一种熟悉感,却认不出对方到底是谁。她警惕地问“你是谁”
“一个小偷。”她的声音慵懒、性感,带着猫打呼噜一样的喉音,“世界上最好的。”
十几年不见的女人变了模样,却没她变得多。她还能一眼就认出萨莫弗莱克,可萨莫看向她的目光就陌生多了,充满了对不速之客的警惕。
她扭动身体,翘起嘴角,眯起的眼睛里闪着趣味的光。
“弗莱克女士。”她说,“有人雇佣我来将你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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