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琳娜”萨莫惊喜地叫出她的名字, 目光在赛琳娜长开的脸上寻找着小时候的痕迹。看到她曾经照顾的小孩长大的模样总让她惊喜，还有一种梦一样的感觉，她记忆里赛琳娜和哈莉都还是两个男孩气的小女孩呢, 一转眼她们就都变成了成熟性感的女人了, 这叫她怎么敢认呢
“是我。”赛琳娜飞快地点了下头，侧身示意她过来。
“快来, 不然小丑就要回来了。”
“小丑”
“就是你哥哥。小丑是个艺名, 哥谭的罪犯都有一个这样的名字。”
“罪犯”
萨莫的心里很复杂，就算已经猜到了, 真的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没时间废话了, 快来, 详细的事情等出去了哈莉会告诉你的。”
“等等。”萨莫机警地问, “你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证据吗”
赛琳娜笑了，道“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她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朝萨莫扔去。
萨莫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是哈莉的头花，还是十三年前她亲手绑上去的, 红色和黑色的装饰小球都不可避免地掉了一层颜色，一边的小球上还有哈莉跟别的小孩打架时磕出来的凹痕。
“哈莉说了, 虽然迟了十三年, 但她还是想和你一起去游乐园。”
赛琳娜说着，手上变魔术一般转了一拳, 手上就多了一盒药。萨莫惊讶地看向旁边的桌子, 原本放在上面的药盒不见了。
“瞧, 弗莱克女士, 承诺作废了，现在你可管不着我了。”赛琳娜炫耀式地说。
萨莫轻笑，却还是有顾虑。
“哦，弗莱克女士，小丑在骗你。”赛琳娜不耐烦地揭穿小丑的谎言，“这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的话是假的，他的身份是假的，连这个住所都是假的。这根本不是卡克绍区，这是为了囚禁你，专门建造的监狱是的，这不是你的家，当然不是，你的家早就没有了，早就被他亲手炸没了就在你死后不久。”
上午五点起床，准备两份早餐。
六点叫醒萨莫，督促她吃早饭和吃药，确保她哪怕不情不愿，也把药全都都吃了下去。
七点半去“上班”。在哥谭各处搞点小破坏，准备一些无疾而终的小计划，没准再跟小蝙蝠面贴面跳会舞。
中午十一点给萨莫打个电话提醒她吃午饭，午后一点再打一个，看看她到底吃午饭了吗。
下午五点去超市买菜，六点准时打开家门。
小丑的生活，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连阿卡姆的医生看了都得说他正常。
但今天，赋有规律的生活出了一点小差错。他正在服装店里转圈，让惊恐的售货员拿出符合萨莫尺码的衣服，在其中挑选着。同时，女装店巨大的玻璃窗外一间情趣用品店里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他的手下正在里面打劫哥谭的黑帮，让他们掏钱。
这是个很简单的任务，他本该在四点半前收工，回家的路上还能散播几条假消息让蝙蝠侠瞎忙活一阵。如果不是谜语人突然横插了一脚的话。
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被扔出情趣用品店的窗户，倒在玻璃碎片上。小丑看过去，伴随着男人痛苦的呻吟声，挂着粉色霓虹灯的门被从内部推开，奇装异服的男人就这样出现，一边朝他走来，一边嫌恶地掸袖子上的灰。
小丑歪了歪头，抬起手上的绿色裙子，手臂伸直把她放到谜语人的脑袋下面，很合适。
“试试”他朝一条腿迈进女装店的谜语人提议。
“不了。我不是你，没有异装癖。”
小丑笑了两声，藏在裙子后的手突然扣动了扳机，早有准备的谜语人朝一边跳去，子弹擦着他的腰飞出去，把绿色的西服划出一个长长的口子。子弹射到他身后的假人模特身上，模特炸开一个洞口，店里精神紧绷的售货员被吓得大声尖叫。
小丑抬起拎着左轮的左手，竖起一根指头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所有的叫声就都停住了，人们瑟瑟发抖地靠着一起默默地哭泣，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谜语人不爽地抚摸着西服上的缺口，那可是他所有西服里最贵的一套了。
“你还是这么恶趣味。”他压了压帽檐，说了一句，算是打了招呼。
“哼”小丑故作懵懂的模样，“谜语人，真奇怪，我可没听到你从阿卡姆越狱的消息。”
谜语人转了下手杖，表示“没办法，谁让你离开得太久了，我们都挺想你的，病友。”
“那你应该回去等着，明天没准我就搬回去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看你在外面已经玩得乐不思蜀了，早就忘记阿卡姆里还有许多老朋友。”他重读了“老朋友”这个词。
“哈”小丑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尖锐地问，“那个小叛逆都跟你说什么了”
“天啊，老朋友孩子嘛，叛逆期很正常，和妈妈比较亲讨厌爸爸也很正常，你不该这么说她，会遭人讨厌的。”
小丑狂笑，咕喃一句“有趣的理论”，忽然抬脚朝谜语人踢去，两人扭打起来。
“滚开”他大喊着踢了谜语人一脚。谜语人抓着他的衣襟不许他离开。
“没用了。”他的喉咙里传来几声含着含糊的笑声，“她已经被带走了。”
小丑沉默不语，往谜语人身上又补了一脚。
萨莫从窗户和墙壁的缝隙里缓慢地挪下来，对于她现在的情况来说有点困难，但还有赛琳娜在一边帮助她，虽然花费的时间长了一点，好歹她还是安全落地了，只是手掌上擦破了皮。
赛琳娜很着急，没给她时间去看自己的手，拽着她离开。
萨莫一面跟着她跑，一面打量四周。
昏暗的天空压在空旷的大地上，到处都是灰尘，空气中的酸臭味更加明显，让她忍不住皱起眉毛。压着窗户的建筑和她一直住着的“家”都十分陌生，周围几栋居民楼萧条且破败，积压的灰尘许久没人打理过，底层的楼连窗户玻璃都已经碎干净了，一眼就能望到昏暗无人的屋里。
怪不得不管萨莫叫得多大声，都没有邻居砸墙投诉。根本就没有什么邻居。
隔着不远，能看见工厂的大烟囱，和一个高耸的工厂棚顶，这应该是某个工厂的单位宿舍楼，随着工厂的废弃，宿舍里的人也全都搬了出去。
赛琳娜没有直接带萨莫走出去，工厂和宿舍楼附近还有很多巡逻的看守，他们都带着小丑面具，有些好好戴着，有些则挂在脑袋一侧，露出鼻子透气，而他们毫无例外都端着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萨莫惊慌苦恼起来，亚瑟到底在这些年里干了什么她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她原本以为最坏、最坏的结果就是亚瑟成了连环杀人犯，可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他成了什么黑帮组织的头目一样。
赛琳娜带着萨莫和那群看守躲猫猫，萨莫发现他们的巡逻路线安排得很周密，以最少的人确保了每一处都能被监控到。要不是他们太懈怠了，她和赛琳娜早就被发现了。
就算是这样，她们的逃跑路线也崎岖难行。
萨莫想问，可她看赛琳娜十分有把握，对去哪，躲在哪，不能去哪十分清楚，一点犹豫都没有，也就暂且相信她，跟着她跑了一路。
她们从窗户翻进了工厂里，窗口正对了一个小储物间，里面堆满了装着各种废弃资料的纸箱，她们把这些纸箱当成是楼梯，踩着它们从高悬在墙顶的窗户走下来。早有人在纸箱后面等着接应她们。
“哈莉”萨莫小声地惊呼。
哈莉扶着额头上的面具朝她笑，她一把抱住萨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萨莫”她迫不及待地向她告状，“你可得帮我骂亚瑟他好过分”
“他他怎么了”萨莫迷茫地眨眼。
“他不理我”哈莉噘起下唇，幽怨地说，“他把我扔在外面十三年都没管我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到底怎么了”萨莫还是没明白亚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莉。”赛琳娜打断她们的话，“抱怨的话等安全了再说，我们先要从这里出去。”
“你是对的，猫儿”哈莉蹦蹦跳跳地掏出两套制服和面具塞到赛琳娜和萨莫手里。
赛琳娜和萨莫换上衣服，带上面具，跟哈莉一起正大光明地走了出去。工厂里还有许多穿着同样制服和面具的人，她们路过时也只是瞧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移开了目光。
萨莫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拥挤忙碌的房间，房间正中央是一个演播厅，正在热火朝天地录制着新闻。
她看见了马多克斯，看见了她救下的女孩，看见了巴斯克，看见了许许多多她认识不认识的同事，还听到了自己每天都在看的新闻。
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都变成了一场梦，或许她现在米兰的床上，或许这只是她在白兰实验室里一个逃避现实的梦，又或许这是她在世界缝隙中的一个幻觉。这一切怎么可能是真的呢亚瑟怎么可能会对她做这种事啊
哈莉突兀地拉住她的手，萨莫的视线飘到她身上。
“他们是前几天才从另一个工厂转移过来的，之前的地方被蝙蝠侠端了，e，其实我也出了点力。”
哈莉拉开面具朝她咧出一个十分顽皮稚气的笑容，这一下就把她又变回了一个小孩子。萨莫觉得十分亲切，因为还记得这种笑容，七八岁的哈莉也喜欢这么笑。
“别多想萨莫，亚瑟当然还爱你，只是嗯，只是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你不知道，萨莫，世界已经大变样了。”
萨莫苍白地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手心，不再看那个演播厅，跟她一起朝一楼走去。
就在他们踏上脚手架，还有几百米就能走到一层的时候，一声枪响从他们身后传来，落点是她们的脚尖前，子弹射在钢筋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停下。”
亚瑟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怎么这么快谜语人在搞什么
哈莉大惊，当机立断推了一把下意识想要回头的萨莫。
“跑”她大喊。
赛琳娜的反应也极快，拉着萨莫拔腿就跑，哈莉跟在她们身后负责断后。
要是萨莫被抓回去就完了，赛琳娜被抓到很有可能会被亚瑟杀掉的。而她，只要亚瑟还不想跟萨莫翻脸，就算抓到她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又一枚子弹擦着哈莉的头发飞过去，哈莉控制着自己别回头，只朝出口跑。
小丑的手下在前方拦截她们，她们没时间把人全部打倒，只能那里没人就走那，慌不择路跑到了没人的工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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