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安室前辈充满信任和保护欲十足的目光之下,目暮铃音只觉得一片暖流在心间划过,刚才的紧张感和不安感一扫而空。
她斟酌了下措辞,红唇微启,“我——”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打断了铃音的回答。闻声望去,是一脸担忧、因来回奔波而微喘着气的工藤新一。
“铃音,你没事吧?!”
“新一?!”马上被来人转移了注意力的铃音微讶然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黑发少年在留意到少女没有任何不妥之后松了口气,留意到站在她身旁一语不发的浅金发色青年一愣,很快调整过来,颔首打了下招呼,对方也微微颔首以回应着。
工藤新一一边插着裤兜走近她,一边认真地解释道,“案子已经解决了。长崎同学的案子——”
“确实是他杀。”
目暮铃音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那、那封信——”
工藤新一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我已经证实过了,那封信的确是她写的,但时间却不吻合。”
“她早有轻声的念头,但没想到被人——”
“那凶手,抓到了吗?”
铃音攥紧了指尖,蓦地开口打断道。
黑发少年一怔,继而点头解释道,“抓到了。犯人的名字叫久保慎一郎,但他不是蓄意谋杀,是和长崎同学在天台争执时失手把她推下去的。”
“他的身份,是附近的一个酒吧的酒保——”
“同时也是长崎同学生前的男朋友。”
黑发少年俊美的脸庞上是极其严肃认真的神色,顿了下,继续道,“至于纸条上的血色字迹,只是个畏罪潜逃企图栽赃的幌子罢了。”
“我查了下,最近意大利的Vongola,即彭格列家族,的确是在那边有些动作,但有无延伸至日本境内尚不明确。”
“久保慎一郎不知从哪儿得到了这些消息,所以出此下策,想要把祸水引向彭格列吧——”
“然而实际上,在真相面前,这只是个拙劣的小把戏罢了。”
“综上,这一切都与彭格列无关。”
工藤新一耸肩,胸有成竹地下结论道。
黑发少女闻言,这才暗暗地舒了一口气,一开始的浑身紧绷的不安状态忽而放松了下来。
说是暗暗地松一口气,其实也仅是自以为的罢了。
在场的两位男性,凭借着他们敏锐的洞察力和不凡的推理能力,无不察觉到了黑发少女的异样。
浅金发色的青年眸光微动,神情却无半丝起伏。
黑发少年俊眉微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时,安室透抬手看了下手表,适时地出声道,“既然案子已经解决了,那我也得离开了。工藤君——”
“还有目暮桑,再见。”
“嗯!再见,安室前辈。”铃音冲他摆摆手。
“稍等——”工藤新一倏地出声,把披在少女肩上的外套取了下来,递给安室透,浅笑的容颜上俱是少年朝气,“谢谢安室前辈对铃音的照顾。”
“不客气。”
安室透回敬以无懈可击的笑容,“目暮桑也是我安室透的好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察觉到两人之间氛围十分诡异的铃音少女左瞧瞧,右瞧瞧,硬是没瞧出个什么名堂来。
然而就在浅金发色的青年伸手接过外套之时,露出的指尖那一点扎眼的殷红瞬间让黑发少女惊呼出声。
“安室前辈,你受伤了?!”
接过外套的安室透下意识地掩住了伤口,哑然失笑道,“无碍,只是小伤罢了。”
“难道是刚才收拾玻璃碎片的时候——”
目暮铃音不安地抿了抿唇,整个人似乎都因自责和愧疚的负面情绪而蔫了下来,紧接着她眸色一亮,把恰好有所准备的一张创可贴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双眼巴巴地看着浅金发色的青年,示意着。
安室透哭笑不得,但最后还是败在了她可怜兮兮的神色上,把外套挂至没有受伤的左臂臂弯上,缓缓地伸出了食指受伤的右手。
黑发少女撕开了创可贴,动作极其轻柔地把它贴在了青年的指尖上,一古铜一白皙,两种颜色交相辉映,平添几分缱/绻的暧/昧。
浅金发色的青年眸光微动,低敛着精致的眉目,思绪竟有一瞬被眼前的少女全然引去——
黑发绿眸的少女一张莹润姣好的脸蛋儿上俱是认真严肃的神色,微凹的酒窝若隐若现,贝齿有些不安地轻咬着淡粉色的唇瓣,甚至咬得有些泛白,微凉的娇嫩触感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指尖,挠得人心尖痒痒。
似极了一只不安的小奶猫——
直教人想把她搂在怀里顺毛,好好爱抚一番。
“可以啦!”
铃音少女笑得眉眼弯弯,澄澈的绿眸沁出点点繁星,“这几天记得不要用伤口碰水哦,否则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呢。”
浅金发色的青年这才收回了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的馨香。他失笑着点了点头,“遵命。”
“一个小伤口,至于吗?”
等到安室透离开后,双手环胸抱着的工藤新一语气不冷不热地道,“怎么你关心一个外人比关心你的竹马更甚呢?”
“我受伤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紧张。”
“呸呸呸,你说什么呢!”
铃音秀眉一横,下意识地反驳回去,“你才不会受伤呢!别自己咒自己,也别吓我——”
工藤新一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右臂下意识地缩了缩。
凭借着青梅竹马多年的了解和默契,已能洞悉对方的不对劲的目暮铃音顿时睁大了双眸,“难道你真的——”
一不小心似乎暴露了点什么的黑发少年轻咳一声,“铃音,我没事。小伤而已。不用担心的。”
“到底哪儿受伤了?!”
目暮铃音巨凶地瞪着他,瞪着瞪着眼眶却渐渐红了,一层水雾弥漫开来,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别别别,铃音别哭啊,我招还不行吗?!”
工藤新一手足无措地摆了摆手,语气急促地解释道,“就是那个,在去长崎同学家里调查的时候,久保慎一郎就潜藏在里面——”
“他应该也是想找那封信,但没找到。”
“后来,他还挟持了邻居家的小女孩作为人质,所以——”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无奈地把右臂的衣袖撩起,一大片红肿的擦伤刺痛了铃音的双眼,她一吸鼻子,漾起的水汽几欲滴落。
“真的没事,只是看起来可怕而已。其实也只是皮外伤。”
目暮铃音没再听他解释,而是直接把他拉到了不远处的校医室,让值班的校医老师给他处理好伤口。
期间少女紧咬下唇一语不发,泪水却是渐渐地止住了。
工藤新一见状,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值班的校医老师因其他事离开后,不大不小的校医室只剩下目暮铃音和工藤新一两个人了。
“疼不疼?”
铃音把一杯温水端到了黑发少年的跟前,率先打破了僵局。
新一露出了无害的笑容,“还行。”
“哼,疼死你最好——”黑发少女轻哼一声,“如果能让你长长记性、能在救助别人的同时也能多关心下自己的话。”
“知道啦!”
黑发少年冲她眨眨眼。
嘴上是听他这么说了,但实际的执行情况,肯定还会无数次像今天这样——
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这就是她的青梅竹马——
勇敢、善良、正义、仁爱,一切正能量的化身工藤新一啊!
目暮铃音与有荣焉地想。
“那个——”
“那个——”
少年少女异口同声地开口道。
“我先说!”
“你先说——”
顿了下后,他们像以往一样,默契十足地道。
目暮铃音顿时轻笑出声,刚才的恹恹忧色一扫而空,轻哼一声,霸道十足地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嗨嗨——”
察觉到自家青梅精神状况好转了不少的新一心头一松,也跟着勾了勾唇。
“那个戒指——”目暮铃音斟酌了下用词,咬唇道,“你还回去了?怎么还的?港黑的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工藤新一笑意微敛,认真道,“还回去了。而且我用了一种非常婉转让他们很难追查到我、又确保能交到中原中也手上的方法。”
“所以,不用担心。”
“铃音,你只要记住,以后离他远点就好。”
铃音刚脱下戒指的时候,要亲自把戒指还给中原中也的这个想法一出,就被工藤新一毫不留情地掐断了。
“基于你的绝对安全,还戒指这事我来代劳。”
工藤新一伸手轻按了下黑发少女的头,神色坚毅又透着温柔,“我不愿你再和这些暗世界之人有任何交集——”
“一丝一毫,都不行。”
回忆到这儿戛然而止。
黑发少女闻言,却是默了一瞬,眼帘微垂,前言不搭后语地开了口,“其实中也,不中原君,他本性不坏的——”
“直到现在,他还是会扶着腿脚不便的老奶奶过马路。”
“他——”
说到这儿,少女却是说不下去了。
毕竟,她到现在——
还是无法理解中原中也为何会加入港黑。
工藤新一动作自然地揉了揉她的秀发,“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黑发少年不由得想起了那天他与中原中也的对峙——
赭发俊美的少年,黑色的礼帽之下,一双在提起自家青梅时眸色会亮得惊人的蓝眸,还有那无法忽视的——
暗世界之人独有的、浓烈又夹杂着血腥的硝烟之味。
“但你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工藤新一认真道,“而且,以他那碾压性的武力值和非凡的压迫感,平凡的日常根本不是他的归宿。”
“中原中也,绝非籍籍无名之辈。”
“或许港黑,才是真正适合他的存在。”
“而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工藤新一薄唇紧抿,漂亮的双眸紧盯着眼前的少女,不让她躲避半分,“也与我们无关。”
目暮铃音沉默了许久,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开口再说什么了。
“好了,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了——”新一一言不合便绕回了刚才的话题,微微严肃道,“现在该铃音你了——”
“‘Vongola’,即彭格列是什么回事?”
“你是不是该好好交代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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