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揉了揉眼,环顾四周,发现是一个宽敞的、不知名的房间。少女秀眉紧蹙,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都被现下遭遇所迫激得清醒了不少,浑身酸痛,低头一看,发现手脚那几处被绳子扯出的伤痕上已被上好了药物,清清凉凉的,带着点痒意。
蓦地意识到不对劲,大惊失色地再次低头,等等,她身上的衣服?!
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套被绑架时已变得皱巴巴的休闲服,而是一件质地柔软舒适的、宽大的男式白衬衫,下摆长到她可以当裙子穿的那种!
前所未有的惶恐霎时笼罩了她。
但细细一感觉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内/衣都还在,并不是真空状态;身上也没有小说描写的那种痕迹,虽然手脚酸痛但某处并没有疼痛的感觉。
铃音少女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尝试着活动了下手脚,发现行动无碍时便掀开了被子下了床,开不了房间的门,她转而在房内寻找着可以通讯的工具,然而不出所料一无所获。铃音只好走向了房内唯一通风透气,与外界相通的临界点——窗户。
结果也是令人大失所望。
也是,这么大大方方敞开的,肯定也是死路无疑。
低头看着这令人眩晕的高度,黑发少女心都凉了一大截。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目暮铃音霎时警铃大响,十级戒备地回了头,后退一步,背靠着墙角,眼神复杂地看着已经变得极为陌生的来人。
“安室前辈,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迫不及待地冷声质问道。
浅金发色的青年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温润模样,和之前关切少女的姿态别无二致,拿着托盘端着一碗粥和一些小吃,缓缓地走了进来。
他对她的质问恍若未闻,只是看着黑发少女穿着自己的衬衫下,那双修长白皙的双腿,眸色深了些,又移至对方光脚踩着地上的白嫩脚丫,皱了皱眉。
“怎么不穿鞋?着凉了就不好了。”
铃音不想理会他,咬唇不语,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白皙小巧的脚趾还是忍不住微微蜷缩了下,透着无措和彷徨,可爱得要紧。
摆弄好床上书桌后,安室透把托盘上的食物一一摆放了上去,继而坐在了床侧,柔声哄道,“饿了吧,快来吃点东西,不然对胃不好。”
一直不为所动的铃音这才气鼓鼓地嘟囔了句,“我才不饿呢。”
然而此时的肚子却十分不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少女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肚子,神色囧了囧。
浅金发色的男人忍着笑意,“看来它不太赞同呢。”
目暮铃音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如果他真的要做什么早就做了,不至于拐弯抹角来毒害她,所以她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总之不论如何,先填饱肚子,补充体力,再与之周旋,脱身的机会才会更大。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暂时妥协,慢慢地走了过去,再次坐回了床,低着头默默地吃了起来。
但因为身处险境,即使是难得的美食,她也食之无味了——
而且美食明显还是这个假的安室前辈做的!
她就更气恼了!
把天妇罗放进嘴里,把它当作某人,恶狠狠地咬了下去,然后尽数吃进肚子里,少女才觉得稍稍解气了些。
吃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对方灼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一瞬不动,让她有些不寒而粟,又只能佯装镇定。
“安室前辈,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吃饱后的目暮铃音擦擦嘴,抬眸瞪他,眼神薄怒。
“因为对你的表哥很感兴趣——”事到如今,也没有任何遮遮掩掩逢场作戏的必要了,浅金发色的青年开门见山,挑眉坦言道,“这个解释你觉得如何?”
男人不由轻笑,愉悦的笑意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又饱含势在必得之意,方才温润如常的面具被撕裂开来,暴露出几分暗沉的锋芒,迫人的侵略性顿生,似能把人彻底地吞噬进去。
铃音瞳孔一缩,大脑中似突然窜出一条线把所有谜团逐个击破,难以置信的眸色中夹杂着的最后几丝隐隐的侥幸和期望轰然幻灭!
少女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
安室透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秀发,“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傻女孩啊——”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易相信男人说的话吗?”
铃音眼眶通红,使劲忍着才不让眼泪掉下来,张了张口,缓了好久才艰难地吐出一句,吸吸鼻子,嗓音是带着软甜的哑意,“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知道他是我表哥的。”
“从一开始。”
安室透眸光深邃,直言不讳,“一开始是猜测——”
“后来,就确定了。”
古铜肤色的男人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尤其是你看到那封信,又失控地撕掉了那封信后。”
目暮铃音攥紧指尖,“你的警校生身份,你和我的种种交集,甚至——”
“甚至那个被你、被你木仓毙的人......”
“你心里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聪明的女孩。”
安室透在一个被他耍得团团转的少女面前夸赞她聪明,这更加令人觉得讽刺至极,“我很抱歉,骗了你这么久。”
男人爱怜地叹气道,语气却没有一丝歉意。
铃音咬了咬唇,发现自己如坠冰窖的心竟意外地平静了些许,“所以呢?安室君你打算做什么?把我关起来当人质?威胁他?”
“抱歉,可能会让你失望。”
“我和他多年不联系,关系早已生疏。他甚至可能都不记得我了。”
察觉到对方称呼变化的安室透眸光微动,摇头直言,“与他无关。”
“之前确实是对他感兴趣,而现在——”浅金发色的男人眸色潋滟,竟平添了几分透着性感的温柔,勾唇笑道,“我对你更感兴趣。”
铃音倒吸一口凉气,扯了扯嘴角,“你不会是想说,演戏演了这么久,都想假戏真做了吧。”
“这不是与你组织高层的身份不是很相符吧?”
“这位不知名君。”
安室透笑意顿敛,薄唇微抿,唇角往下压了压,昭示了几分不悦的讯息,那股熟悉的压迫感和侵略性又扑面而来。
他倾身过去,在距离少女仅剩十公分的时候停下,压低的声线平添几分性感的磁性,撩人至极。
“音音,叫我波本。”
黑发少女此时却无福欣赏这让人怀孕的嗓音,身体猛地僵住,忍不住后退了些许,却又被对方伸过来的大手一把揽住腰肢,止住了后退的路。
“嗯?”
男人耐下心来哄道。
迫于形势,铃音只得暂作妥协,不敢再次反驳,只得乖乖地喊了一句,声音小的如蚊子叮咬。
“波本君。”
然而心里却忍不住把他骂了N遍!
“不会是在心里偷偷骂我吧?”
看着少女被戳破后的僵硬神色,安室透蔓开了笑意,“罢了,是我有错在先,你怪我也是理所应当。”
“总之,好好待在这儿吧。”
话毕,他便松开了手,卸去了一身的压迫感,“不要妄想逃走,否则,后果不是你所能承受得起的。”
随后,他出了一趟房门,把白白胖胖的某橘猫抱了进来,放进了黑发少女的怀里,“就让它陪你好好玩耍吧。”
铃音轻哼一声,忍不住气哼哼地撸了一把,然而某橘猫也只是乖巧地“瞄”了一声,还舒服地蹭了蹭。
死透酱!臭透酱!
你倒是吃好喝好,好吃懒做的嘛!
白担心你了!
看着这一人一猫的互动,浅金发色的青年不禁莞尔,继而收拾了碗筷端了起来,温声道,“你好好休息吧。”
拉开门之后,男人脚步一顿,语气意味不明地留下了一句,“你说得对,我是假戏真做了。所以——”
“你得配合我,演下去。”
“直到我厌倦的那一天。”
霎时炸毛的铃音差点把手中的透酱一把朝他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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