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毒舌女装复仇者4

    海晏的头发耷下来, 参差不齐, 像被狗啃了。最过分的是他头顶中央有一块明显秃了, 看上去十分滑稽。

    这时候仍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掉一根头发人都要心疼半天, 自问对不起家中二老。

    越既明这么一削,真把海晏的心态给削崩了。

    海晏情愿越既明削去的是他的脑袋!

    如此奇耻大辱,他海晏必要百倍奉还!

    海晏的喉间溢出愤怒的声音:“给我活捉他!今日之辱,海晏不报誓不为人!”

    越既明持剑在手, 面对下方虎视眈眈的敌人们, 很挑衅地说了句:“一起上吧。”反正哪怕他不这么说, 这些人也是要一起上的。

    还不如过过嘴瘾,气死他们。

    十人护住披头散发的海晏, 剩下十人踏着城隍庙的梁柱往房梁上去, 要活捉他。

    活捉比直接杀掉的难度要高上许多,剩下这十人不知道越既明功夫深浅, 也不敢贸然出手。

    越既明轻蔑一笑:“一群垃圾觊觎我越家剑法,做出不堪为人之事。不是想要流云七式么?看好了。”

    纵然心思被点破,在场除越既明之外的所有人还是忍不住屏气凝神,等着看他的剑招。

    只听他冷冷一笑:“厚颜无耻,还真翘首以待?”

    众人这才明白他是在戏耍他们。被越既明看到他们渴望剑招的急切嘴脸,简直是他在扇他们耳光。

    这臭小子一定得死!

    他们不在以正人君子为由来掩饰自己的丑恶嘴脸,一个个目眦欲裂,简直要把越既明给生吞活剥了。

    一剑自梁下刺向越既明的腰部。

    越既明背后生眼了似的,一拍房梁,人到空中。房梁上积年已久的灰尘扑簌簌落雨般地落下, 把下方站着的人们淋了个灰头土脸。

    他稳稳当当地站在房梁上,以绝妙的腿法踹下每一个想到房梁上之人。

    下面人恼羞成怒,被一个小辈这么当球踢,传出去还活不活了?

    他们彼此互看一眼,点了点头,是不打算留手了的。反正盟主只要活捉他,打得半死不活后再捉,也是活捉。

    十把剑齐齐攻向越既明。

    越既明神色冷峻,聚精会神地捕捉到每一把剑的走势。在一尺宽窄的房梁上,他或腾挪或旋转,或下腰或轻跃,每次落在房梁上时,下盘又是极稳的。

    到目前为止,越既明的剑出鞘除了去削海晏的头发以外,还未曾用过,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剑鞘之中。

    十人中终于有一剑划破越既明的前襟。

    他冷笑一声:“还不算废物得无药可救,但依然是废物。”

    他张口一句废物,闭口一句垃圾,终于把在场所有人都惹恼了。

    海晏吩咐:“你们十个也一起上,速把此贼拿下!”

    越既明看到又多了十个人,终于正视起他们。

    长剑出鞘。

    流云七式之所以叫流云七式,取自诗鬼诗中“天河夜转漂回星,银浦流云学水声”一句中“流云”二字。

    取此二字,剑意精髓就在于灵动多变,如天上星云一般飘忽不定。

    越既明拿剑挥砍之间随心所欲,轻松写意,如同信手在宣纸上挥毫泼墨,至于画成什么样他毫不在意。

    他挥出的每一剑看似胡乱为之,却从能落到每一个人招架不住的地方。

    越家老祖曾在茶余饭后对子孙们提过流云七式:“流云七式并非只有七招,之所以叫七式,只不过老头我觉得七这个数字好听罢了。”

    “这世上哪有一招吃遍天下鲜的美事?七招就想独步江湖称霸武林?不如洗洗睡吧,梦里这个可以有。”

    “流云七式最讲究的是一个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算了,你们这群不开窍的榆木疙瘩,老子跟你们讲这些,还不如去睡大觉。赶紧练剑去,快点,去去去!”

    ……

    越既明身上也有了或深或浅的伤口,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挥剑的幅度和频率没有变过,一步步向前走着,势不可挡。

    天地间仿佛没有任何人、事或物能拦下他的脚步。

    他的剑招一往无前,乘长风万里,破眼前一切。

    越既明走到退无可退的海晏面前。

    海晏身后是墙,他的所有亲信都死在了越既明的剑下,他自己也不会例外。

    “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越既明,我知道错了,你随便打我骂我都行,但你不要杀我,饶我一条狗命,求求你了。”

    武林盟主跪在越既明面前泪流满面不住磕头,看起来颇让人心酸,求他给条生路。

    越既明眼中只有快意,没有一丝心软。他轻轻开口:“死吧,垃圾。”

    一剑刺入海晏心口。

    海晏没想到越既明年纪轻轻,当真如此冷酷无情,竟眼也不眨地了结了他。直到临死前一刻,他在后悔招惹越家。

    为了一本剑谱连命都搭进去,他何必呢?

    越既明抽剑出来,悲切地笑出声来。大仇得报,可他却没有家了,也无处可去。

    他想,死在这里也挺好的,总之他现在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他这才感觉到浑身上下伤口传来的疼痛,以及血液从伤口向外汨汨流出掏空身体感。

    “神仙姐姐……?”

    不确定的声音在城隍庙门口响起。

    越既明甚至不敢回头,为什么苹果会出现在这里?他走时分明确定没有人跟着他。

    罢了,到底是最后一面。

    他艰难转身,只见钟情今日穿着很合春意的鹅黄色长裙同色外衫,只选了脑后少许青丝以木钗簪起,其余头发顺滑地散在腰间,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自然生机勃勃。

    越既明这时候才发现钟情非但不丑,还挺顺眼的,当然她是肯定没他好看的。

    钟情看着越既明逆光而立浑身是血面色惨白,像是刚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魔物。她提着裙子三两步走到他跟前,发现庙内和尸山血海也差不了多少。

    越既明试图从她眼中看到一丝畏惧或厌恶,然而都没有。

    他想对她说些什么,还没想好时他就被她抱住转了个圈,然后是利器刺入血肉中的声音。

    本来流血流的晕晕乎乎的越既明大脑一下子无比清明。

    他方才杀人时竟有一条漏网之鱼只是重伤并没有立刻断气,那人要偷袭他,却被钟情挡了下来。

    “苹果!”

    惊怒的声音在庙内响起,越既明一剑砍下重伤钟情那人的头,粗鲁地把钟情抱入怀中:“谁要你自作主张多管闲事的!”

    钟情缩在他怀中,由于后背传来的剧痛,嘴唇惨白着抽搐,满头都是汗。她声如蚊蝇:“我没想……没想这么做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挡这一剑。”

    她不住地倒抽冷气,哭得稀里哗啦,双手紧紧攥住他的前襟:“姐姐,我好疼,呜呜呜。”

    越既明本来血死在这里,现在说什么他也不能就这么没了。

    起码要先把苹果治好。

    她不该就这么死了。

    越既明单手揽住钟情的腰,她并不瘦弱,腰摸起来很软。他暗骂自己一句不是人,都这个节骨眼还想这种事,然后一把把她横抱起,牵的自己累累伤口疼的不行。

    镇上的医馆和药堂是去不了的。

    按他俩一个伤得半死一个浑身是血,前一脚去,后一脚就要被人给抓起来。只能在镇外随便寻个地方先落脚。

    越既明浑身伤口虽多,可他只要绝了死志,也没那么容易死。

    好在庙外有海晏他们留下的马匹,他随便牵了一条,剩下的放归山林。虽然钟情现在这状态实在不太适合乘马,但没办法,为了赶路只好先委屈她一下。

    越既明把钟情抱着横坐在马上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钟情怕自己从马上掉下去,无意识地环住他的腰。

    越既明这时候也没瞎讲究,不让她碰什么的。他反而捏了她脸一把,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之余,同时把她弄的清醒点。

    他说:“不许睡,老老实实地坐着。”

    说完他单手抖了下缰绳,马儿慢悠悠地跑了起来。

    大约一刻钟,两人一马到山中,把马放了后他寻了个山洞,将其中之一蛇虫鼠蚁处理干净,又捡了些草做了张干净的草甸,才把钟情给安顿好。

    多亏越家被灭门后他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了这么久,现在他对一应生存之路都烂熟于心。

    看钟情整个人已经伤得迷糊了,越既明身上再不适,也强忍着难受给她先生了火,然后在山洞附近寻了些草药,都是止血疗伤的简单草药。

    他将草药用剑柄捣碎,混合起来,就成了还算不错的疗伤药。

    但该怎么给她上药又成了一个问题。

    她的伤口在后心处,怎么都是要除去衣服才能上药的。

    越既明问钟情:“我要给你上药,但伤口的位置只有脱了衣服才能上药。”

    他自觉是跟她沟通好了,然后把她整个人抱起趴着放下。她腰上系的玉带被解开,身上的衣服一下子松松垮垮。

    越既明双手拉着她肩头两侧的衣服,一件件拉到背部以下。因为太过紧张,担心自己会不小心碰到她说肌肤,他拉衣服拉得很慢。

    一双手抖个不停,频率随着钟情背上肌肤露出的多少而变。

    肌肤露在外面的面积越大,越既明的手就抖得越厉害。他无比庆幸此时钟情是昏睡过去的,不然看到他的窘样,一定又会跟他说个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明太不争气了!现在看到情情的后背竟然还会手抖!那只是后背又不是前那什么(xi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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