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人能够逼近女主救人,如果救了只能说天意难为,她要憋屈别人还有活路?容若是伏笔穿插整个剧情
纳兰性德穿好衣服, 被抬到院中, 手上拿着铃鼓, 垂首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不是月姑娘, 敲响铃鼓的同时锒铛会不会跟着响?
明珠将儿子的推断同皇上言明, 定定的看向不远处月下身影, 心脏跳到嗓子眼。
康熙下意识去看月灼华,观察对方面部表情。
“开始吧, 记住只有两次机会。”不愧是被天道改命之人,这么快抓住自救的法门, 只不知能否一次做到完美。
叩响鼓面,铃铛随鼓声齐震, 纳兰性德说不出的忐忑,努力调理排除杂念。
鼓声从生疏到连贯, 在场众人有种重回当日寿宴之感。
没等明珠夫妇长出一口气, 次子毫无预兆喷出一口血。
“容若!”明珠夫妻面色惊变,急步上前查看。
“太医!”康熙示意太医赶紧,救人要紧。
“怎么会,哪里错了?”胤禔望向月氏的眼神, 如缀毒的利刃。
月灼华全然无视之:“可惜, 只剩下一次机会。”
太医诊脉后额角沁出豆大冷汗, 战战兢兢道:“五脏六腑具损, 怕是大罗神仙也难医。”
其他太医神色一滞,不解于只是击鼓,原何有如此大的威势?
胤禔指谪月氏:“你是在蓄意谋杀, 故意给出不可能完成且错误的诱导。”
“容若,容若,我的儿!”纳兰夫人泣不成声,声嘶力竭的呼喊,听者伤心见者流泪。
纳兰性德睁开眼睛,对上一脸凄然的额娘、阿玛,悄声道:“莫恨月姑娘,她,挺,可怜。”
“傻儿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尽……”纳兰夫人是有为难月氏的打算,甚至萌生出恶念,儿子活不了,那便让月氏下去陪葬。
纳兰性德眼中的月姑娘,像笼中的鸟儿没有自由,看似嚣张跋扈恣意妄为,实则是对未来的慌恐。
皇上自不必言多,用着月姑娘不会对其造成伤害,换成太子亦或是大阿哥,无论日后哪一位登基,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月姑娘。
看似潇洒的背后,又有谁知月姑娘的悲怆。
月灼华五感超强,濒死之人的话入耳过心,唇角勾起淡淡的讽意,终归一介凡人,男人对女人的评判不过如此。
康熙开口打断月灼华思绪,“错在何处?”
“祈神的目的,赎罪该有的谦卑,不是直让你全然复刻。”
说明鼓敲对了!纳兰性德重燃希望,握着铃鼓的手紧了紧。
“儿子想再试一次。”
“不行!”纳兰夫人害怕次子就此天人永隔。
明珠跪求月氏:“最后一次机会,恳请明示。”
月灼华眼帘微垂,纳兰性德真那么容易死?
“今年三十一了?”似在问明珠,又似在自言自语。
康熙微惊,脑子里闪现出月灼华最初对容若的评价,三十一是一道坎!
“月姑娘,最后次机会难道不能通融一二?”纳兰夫人也知只有此法才能活命,可,实在是太危险了。
纳兰性德不愿父母为难,重新叩响铃鼓。
这一次,内心满满愧疚,对月姑娘,对父母,对自己,祈求宽恕。
眼看妻子起身,明珠眼急手快捂住妻子的嘴,在其耳边道:“别过去,不能再惊扰。”
泪水滑落,纳兰夫人知轻重,点了点头。
明珠收回手,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容若,生怕一眨眼人就没了。
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一道清晰可辨的月华撒下,正正好好罩在纳兰性德身上。
浑身的燥热被带着凉意的月华逐一驱散,从未有过的舒畅。
众人不禁屏息,目光齐聚被月华笼罩的纳兰性德,鼓声未歇。
美好只是一瞬,总有乐极生悲之时。
鼓声停罢,月华未散,极致的舒畅后是渐冷的寒意,纳兰性德唇角的弧度刹那僵化。
苍白的脸色极速爬过冰蓝,整个身体像似冒出白雾,露出的皮肤上,肉眼可见覆盖一层霜冻。
“这……”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就此挂了吧!
“容若!”纳兰夫人推开明珠,跑过去抱住儿子。
接触的刹那,被冰寒之气刺的坐倒在地。
明珠赶去将人扶起,观察突发现状,伸手一探,尽是被寒气伤了手。
“月灼华!”胤禔认为对方使了妖法。
什么叫冰火两重天,先是经历极致的灼烧,现在步入极致的冰寒,比寒冬腊月更甚,从骨子里再到血液,像是被冻住一样。
“怎么会这样?”所有人的视线落在月氏身上。
月灼华心道果真是天道宠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什么意思?众人一头雾水。
“能活?”康熙将信将疑。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月灼华道,“熬过去所得馈赠只多不少。”
馈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康熙一脸茫然,“不是说渎神,为何会……”
有没有神明无法证实,康熙只想弄明白,赎罪为何变成赏赐?
“当日祈神舞,祈的是什么?”康熙有此一问无可厚非。
月灼华瞥了眼康熙,不咸不淡道:“祝寿当然是长命,百岁!”
在场人耳朵不聋,心脏骤缩,这么说纳兰性德完全错了,致使此前异常纯属咎由自取!
“为什么事前不言明!”太子气吐血,折腾一通眼看纳兰性德要咽气,明珠一蹶不振备受打击,眨眼峰回路转,气死人不偿命!
胤祯胆大,直接顶撞太子:“先生说了送寿礼,还能是什么。”
太子冷眼掠去,似在说,有你什么事!
胤祯看不惯太子不阴不阳针对先生,瞧那眼里志在必得的狂劲,现在好了乐极生悲,活该!
康熙无比后悔,谁不希望自己活到百岁,被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傻子破坏了,再让月灼华跳一次的机率难如登天!
“什么样的馈赠?”真心憋屈的要死,康熙有种错过一生的隐痛。
月灼华:“度过这一关再说。”
梁九功适时出现:“皇上,二更天了。”早朝上不上了?
“太医留几个,起驾回宫。”这一晚上折腾的精疲力竭。
看不到结局,太子尤为不甘,没有正当理由留下,不得不跟着回去。
胤禔亦没留下,他得回去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明珠夫妇跪送圣驾离去,纳兰夫人还想留下月氏,刚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老爷一个眼神制止。
“留下月氏更保险。”纳兰夫人算是看出来了,月氏表面冷若冰霜不尽人情,到底念及容若,莫看眼下危机未解,实则结局已定。
“你想让容若变成眼中钉肉中刺!”明珠最怕高兴的太早。
“你是说,太子!”皇上不可能,明面上毕竟有救驾之功,利益纠葛不大。
“容若今次否极泰来,往后拉拢者数不胜数,及亦招人眼。”
明珠如今有点草木皆兵,宁愿次子平平安安,出头争功的事能缓则缓。
纳兰夫人心焦:“大阿哥又跪又求……”
“维持现有之势不变,容若跟着皇上才是正确选择。”纳兰家已绑在大阿哥船上,想要下去没可能,费尽心思中立,终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康熙回到宫中,坐在椅子上喝茶,快呕死了!
长命百岁多么诱人的祝贺,又气又恨,看月灼华极为不爽。
“朕以为,你会趁人之危,提出过分要求。”康熙心气不顺,拿月灼华开涮。
月灼华知道康熙意指:“我有那么饥不择食?”
康熙脸上字满了‘有’字。
“之前说容若咎由自取,到头来该救还是救了,口是心非的家伙。”被月灼华摆了一道,康熙咬牙切齿。
“一切皆有天定。”极为敷衍的回应。
鬼扯!康熙讥诮:“一切天注定,你是怎么来的?”活死人现世,完全不合常理,再就是亲眼目睹容若身处水深火热,敬畏逐渐拔高。
“这是个崩毁的世界。”话音未落,乍现一声惊雷。
殿外传来轰隆巨响。
“啧!”什么都不让说,动不动就打雷吓唬人!月灼华够够的。
康熙未因殿外动静掐断话题,继续深挖到底。
“说说容若生平?”康熙想知道真实的历史。
月灼华不答反问:“心不跳了?”
还真是,月灼华不提,康熙早把心跳的事忘了,摸着胸口数着心跳,恢复正常。
“诗人落拓无羁的性格,天生超逸脱俗的秉赋,才华出众功名轻取,出身豪门钟鸣鼎食,入值宫禁金阶玉堂,平步宦海,构成常人难以体察的矛盾和压抑,加之爱妻早亡,后续难圆旧时梦,文学挚友聚散,使之无法摆脱内心深处困惑与悲观,对职业的厌倦,对富贵的轻看,对仕途的不屑,使其对凡能轻取的身外之物无心一顾,但对求之却不能长的爱情,对心与境合的自然和谐状态流连向往。”(摘某度)
“他不适合尔虞我诈的宫廷,得到越多背负越甚。”月灼华仅道,“若论可怜,他才是。”
“放了他?”康熙嗤笑,“你认为他便可自此活得无拘无束?”笑话,明珠的希望全寄于对方,放手只会更快加速其灭亡。
“他能得到什么?”康熙一直猜疑不断。
月灼华没有正面回答:“该上朝了。”
康熙生气:“早晚都会知道。”偏偏不说吊人胃口。
“既然明白,又何必在乎这一时半刻。”月灼华就差嘲笑康熙此地无银三百两。
康熙说不过牙尖嘴利的月灼华,换上朝服上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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