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这两个人原何会在一处, 身边连个奴才都没有。
“绿了?”其他人捂嘴忍笑, 脑子里已描绘出皇帝知道后的震怒, 眼底说不出的快意。
“用叫人吗?”赶紧的, 好戏说不定在后头。
“不行, 万一两人没有后续, 再等等。”一定要抓个现形。
路的另一边,老四、老十三、老十四结伴前来寻找先生。
“那边有人。”三人很是机警, 驻足观望。
“蒙古部族的衣饰,哪一个分支?”太远看不太清。
“鬼鬼祟祟干什么?”胤祯当先就想出去拿人。
“等等, 看右前方。”胤祥拉住乱来的老十四。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傻眼:“先生!”
“准噶尔台吉, 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且离得很近,像是在说悄悄话, 周围看不到一个奴才。
月灼华注意到两拨人前后停留, 不动声色与准噶尔台吉畅谈。
蒙古人动了,确定两人一时半会走不了,派人去通风报信,坐等好戏开罗。
“拦是不拦?”胤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相信先生, 许是策妄阿拉布坦设的局。”胤祥粗略分析。
胤禛:“以先生的才智, 钻套的可能几乎为零。”
“欲擒故纵?”胤祯冷静思量, 笑了, “谁倒霉可不一定。”
三人相视一笑,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跑去报信的人见了皇帝,故意大声说道:“天可汗, 臣刚刚偶见您的女人,正与准噶尔台吉相谈甚欢。”
一句话掀起千层浪,吸引好事者纷纷竖起耳朵。
康熙的表情,没表情!
明晃晃暗示,月灼华与策妄阿拉布坦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眉来眼去,绿头王八的帽子戴不起!
“见便见了,无甚稀奇。”康熙处之泰然,心底将始作俑者骂成臭狗头,“策妄阿拉布坦无非好奇月灼华神射手的本事。”
轻飘飘一句话,将不正常的事变成司空见惯,无可指谪。
报信之人傻了眼,皇帝要是不去,一场戏失了主角不白忙一场!
灵机一动想到法子:“皇上不去,万一策妄阿拉布坦对月氏不怀好意……”
康熙直观道:“准噶尔台吉不是月灼华的对手。”
屁,一个女人能利害到哪去?走之前身上可没带重弓,报信之人不信邪,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些下三烂的手段防不胜防。”任你身手再强,面对猝不及防的暗害,毫无还手之力。
报信者打定主意请动圣驾前往:“再迟可就来不及了!”
康熙脸皮一抽,郁气未散又添新火,看样子不去对方不肯罢休,此事没有一个合理的了结,必会传得满城风雨,饶是月灼华不在乎,自己亦要为皇室颜面粉饰太平。
瞧瞧周边人的眼神,恨不能皇室出丑,这些人啊,唯恐天下不乱。
罢了,到要看看这帮阴险小人打算做什么。
康熙起身:“摆驾。”
凑热闹的人纷纷跟在圣驾后,脑子里不断勾勒精彩纷呈的戏目。
康熙一出现,两边盯梢的人各有变化。
故不上训斥阿哥听墙角的行为,康熙眼前上演的一幕,差点把肺气炸。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月灼华掐着闲聊的契机,在康熙来时顺着对方话头,摘下遮面的珠帘,露出绝世美貌。
顷刻间,看傻了一众目力不差的好事者,距离最近的策妄阿拉布坦更是忘记了呼吸。
什么样的美丽女人没见过,眼前这一位将策妄阿拉布坦阅女无数的傲气彻底粉碎。
再多的美人比不上眼前之人一根头发丝,难怪皇帝将其带到人前,却不允许露出真容。
“月灼华!”康熙雷霆震怒。
一声断喝,拉回众人被美色所迷的心智,换上一副戏谑的眼神。
两人的距离及近,看上去呼吸可闻,这可不像是偶遇打招呼,更像是捉贼拿脏,捉女干成双!
月灼华泰然自若,回身望向众人:“何事?”甩手将珠帘丢给狂使眼色,眼皮快抽住的胤祥。
策妄阿拉布坦目光在皇帝与女人脸上流转,悟出点东西。
“天可汗,臣与这位姑娘偶遇,并无逾越之处。”
“胡说,我们可是看见,你二人有说有笑开怀得很,如果不是早就认识,其心可诛。”蹲守的蒙古人跳出来,道明所见所闻。
“闲谈而已。”月灼华随意撩动耳侧青丝,“准噶尔台吉言谈颇为风趣。”
蒙古人一脸看吧,看吧,不打自招。
月灼华:“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能干什么?也只有心思龌龊之人,才会见到任何事都觉不堪入目。”
“信口雌黄,有本事将你二人对话公之于众。”不信言语间毫无破绽。
月灼华眼眸一暗:“站在大清的土地上叫嚣,谁给你的胆子!”
“皇上,此人必然心存二志,策妄阿拉布坦肚子里一堆坏水,不可不防。”
康熙勃然大怒:“够了!”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跳脚使坏的蒙古人骨子里冒出寒意,这才有所收敛。
噤若寒蝉的一群人担心被皇上迁怒,缩起脖子夹着尾巴装鹌鹑。
策妄阿拉布坦谦恭道:“小臣对百步穿杨极感兴趣,与这位姑娘论及苦练之法。”
半真半假的话穿插其中,只要对方不刻意拆台,谁也不能揪住不放。
“朕的人,朕心里清楚,起驾回宫。”一场戏演的别开生面,康熙睨了月灼华一眼。
“谢皇上体量。”故意说出似是而非引人遐想之言,策妄阿拉布坦刻意朝美人笑了笑。
体量什么?没的让人多思。
一路上,康熙看到没看月灼华一眼,那就是个祸害,走哪哪不安生。
策妄阿拉布坦:“抱歉,让人误会了。”
月灼华意味深长道:“哪有什么误会。”
“回去万一受累?”策妄阿拉布坦是真担心美人受委屈,眼里的真诚比真金还真。
胤禛横插一杠子:“不劳台吉费心。”隔开粘糊在一起的两人。
“先生!”胤祯看不透,难道先生真对策妄阿拉布坦怀有企窥之心,就像纳兰性德一样?
月灼华还是那句话:“满人入关前可没这么多规矩。”
胤祥拉住话多的老十四,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说。
太子从别人口中得知月氏不知廉耻,青天白日幽会准噶尔台吉,气了一阵觉得机会来了。
回到宫中,阿哥们分成三波站在南书房中,站中间的是听墙角的三人组,左侧是颇有微词的太子、大阿哥,右侧是听了一耳朵半懂不懂的老三等人。
太子当人不让指责:“月氏素行不良居心叵测,同准噶尔台吉私下串通必有阴谋。”
康熙眉头紧皱,审视一手教导成才的太子,心下微凉。
大阿哥胤禔出列:“月氏确实不该与策妄阿拉布坦眉来眼去,由其在大庭广众之下。”
月灼华笑了:“我发现,这么久以来太子最为可取的一面,越挫越勇且逞得是匹夫之勇。”
知道月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太子仍异常恼怒:“休得放肆!”
“并无证据焉有发言权。”月灼华满含讥诮道,“做不到明辨是非,太子这个位置……”
“行了,都退下。”康熙最怕月灼华说出不合适宜的论调,引发朝局动荡。
“你们三个回去好好习武,这次输得太难看。”康熙对儿子恨铁不成钢。
“以后,月灼华的事不容他人恶意揣测,朕没到老眼昏花理不清事的地步。”康熙正经八百头一回,当着众儿子的面敲打太子和老大。
“皇阿玛,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得不防。”太子恨不能生撕了月氏 ,怎奈皇阿玛处处回护。
“朕非昏君,更不当暴君,今日事今日止。”康熙冷下脸,给太子好大一个没脸。
“下去,好好在正经事上多用功,不求笨鸟先飞,但求勤能补拙。”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康熙不可能要求每个儿子面面俱到。
该走的都走了,康熙寒着一张吃人的面孔,质问月灼华:“哪哪都少不了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我玩花样还不得死一大片?”月灼华从不掩饰杀心。
“说人话!”康熙搞不明白,“策妄阿拉布坦身上有什么值得你亲自钓鱼?”
月灼华轻描淡写道:“男人的野心无外乎江山与美人,你觉得策妄阿拉布坦会不会动心?”
康熙驽定:“他仅仅是个台吉,不是准噶尔大汗!”有野心没有匹配的实力,无异于纸上谈兵痴人说梦。
“时间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月灼华接过梁九功奉上的茶浅啜。
康熙心跳猛的加重,月灼华意指自己不再年轻,或是子辈或是孙辈,准噶尔从未真正降服过?
“你在引诱他!”显而意见,月灼华故意为之。
月灼华嘴角含笑:“男人的劣根,渴望江山与期待征服有能力的美人,做着基业可传后世的春秋大梦。”
康熙脸皮直抽,总觉得月灼华在指桑骂槐。
“提前引出狼、性,总比事后韬光养晦逐步强大容易对付的多。”
月灼华道:“我可是下了血本,不惜出、卖美色。”
“你想要什么?”话里话外那点小九九,康熙聋了听不出来。
“烤全羊不错。”想念起烧烤的滋味,月灼华馋虫作乱。
“就这?”康熙难以置信,月灼华要是这么容易打发,哪用得着次次头疼。
月灼华莞尔:“你若想多给,我不挑。”
可真是,不挑!康熙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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