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山军穿着特制的铁甲, 站在从阳城墙上往下看,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似乎整个丛阳城都被瑞山军包围了起来。
马汉还未发动进攻, 站在城墙上的守卫便觉得心惊胆战, 私底下嘀咕起来“什么时候瑞山军有这么多人了,莫非赵怀一直藏着私兵。”
赵怀藏私兵自然是真的,但瑞山军真正的人数远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多, 不过是视觉造成的差距罢了。
“他们在干什么”从阳原本是王铭的地盘,但王铭暴毙而亡, 死在了皇灵院焚血禁术之下,上位的是王铭原来的副手,也有家人在朝廷手中。
此时副手眯着眼睛往下看,忽然瞧见瑞山营中走出一队人,推着一个个奇怪的喇叭花似的东西靠近城墙。
“莫非是投石器”有人疑惑道,又觉得不太像。
“大人,要不要让灵师团先发动攻击,破坏这奇怪的玩意儿”下属提议道。
副手却皱了皱眉头, 摇头道“再等等。”
灵师的灵力不是无限的, 而他们从阳拥有的灵师却又天赋一般,他可是听说瑞山城有专门对付灵师的法子, 不得不防。
忽然,瑞山军中响起了号角声。
副手脸色一变, 却听见城墙之下传来清晰可见, 似乎就在耳边的声音。
“伪帝不仁,弑父弑子, 残害灵师, 陷害忠良, 视百姓为猪狗,倒行逆施十恶不赦。”
“从阳王铭,死于伪帝焚血禁术,皇帝明令禁止焚血,伪帝一意孤行,不敬祖宗。”
“今瑞山王持正统,率瑞山营匡扶正义,放下武器不再抵抗,可饶尔等性命。”
“从阳百姓,可同为瑞山百姓,若执迷不悟,必将万劫不复”
清晰的声音在耳边响彻,城墙之上一片哗然。
即使人人都知道周帝不是个好皇帝,但弑父弑子的罪名还是震惊人心,尤其是瑞山军放话,从阳百姓可以等同瑞山百姓,更让不少人隐隐心动。
副手却脸色阴沉,厉声喝道“都给我住口,赵怀犯上作乱,倒行逆施,空口白牙的污蔑陛下,尔等不可信了他们的花言巧语。”
谁知他厉声喝令之下,众人不敢再言语,心底却嘀咕起来,毕竟之前王铭一番作为,怎么看也不像是忠心耿耿的。
很快,下面的喇叭再次喊道
“从阳将领受制于朝廷焚血禁术,无视尔等性命,难道你们要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
“他的性命在皇帝手中,不敢投降,你们却要为他的性命付出代价。”
“值不值值不值”
值不值三个字响彻云霄,轰然而起。
副手脸色大变,尖声厉喝“放屁,他们在妖言惑众,本官怎么可能让你们送死。”
却见他亲信的下属犹豫问道“大人,下官记得你家中二子都在京城。”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副手脸色难看至极。
下属鼓起勇气,质问道“还请大人告知我等,朝廷用焚血禁术控制指挥使一事是否为真,若是真的,这般残暴不仁的皇帝,真的值得我们追随吗”
周帝以为自己手握指挥使家眷,能用他们的性命作为危险,各地绝不会失控。
却不知道在几年的拉扯之中,大周各地皇帝的威信降到了最低,各地各自为政的状态,导致地方官员和百姓对大周皇室的信任和支持都在飞速下降。
而这些反噬积累到某个程度,都会爆发出来,给与周帝致命一击。
副手阴沉沉的盯着下属,猛然抽出佩剑,一剑结果了那人,他冷笑道“本官死了,你们也别想活,援兵将至,识相的就随本官死守到底,还能有一二生机。”
冷血手段,果然将城墙上动摇的军心刹住。
马汉站在大军前方,看见城墙上抛下一具尸首,直接摔成了肉饼。
“统领,那人是先被利剑刺杀,随后才扔下来的。”
马汉冷冷一笑“倒是有几分狠辣,看来光是喊话远远不够。”
也许城中百姓不愿意陪着这位副手送死,但他们绝不敢在层层守卫中打开城门。
马汉伸手一挥。
又是一排机器被推到了最前方,距离城门还有两百步之遥。
副手皱眉“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距离即使下令放箭杀伤力也太低,副手以己度人,觉得马汉推出来的又是奇怪物件,不可能直接攻打到丛阳城。
副手犹豫再三,还是下令道“等他们近一些再放箭。”
下一刻,雷霆之声轰然而至。
“轰”的一声,副手只觉得眼前一黑,火光夹杂着血花炸裂在他眼前,若不是他闪避的极快,就会如同那小兵一样被直接炸裂。
副手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武器,怪模怪样的东西,居然能有这般威力。
“这,这是什么”城楼上已有人惊恐尖叫出声。
接二连三的炮火轰炸在城门上,每一下的震动都让人心尖跟着一起发颤,更可怕的是,城门之下摆着十几个炮台。
马汉见副手躲过一劫,冷哼一声,他倒是希望能一击即中,这样便能迅速的结束这场战争。
只可惜这大炮的力度和射程不错,准度却堪忧。
即使如此,这般攻城利器的存在,也让瑞山营士气大震,这还是瑞山炮第一次走到人前,却注定要让世人为之震惊。
“快,请灵师发动”副手大声喊着。
很快,一道荧光从城头降落,显然是灵师们共同发作保护城墙。
“终于来了”马汉就等着这一刻,他一马当先,手中重弓散发着寒光,若仔细看,不难发现上面的弓箭极为特殊,箭头乃是赵云倾特制而成。
黑色的箭头射中了片荧光,这一支看似寻常的箭头,却让护城的守护阵碎裂开来。
其中一位灵师倒退一步,呕出鲜血“这是什么东西”
阵法一破,灵师都会受到反噬,显然并不好受,但更让他们心惊胆战的是那支箭,方才那样的护城阵法,别说一支箭,按理来说就算是千万之箭都能挡上一挡。
他们神色恍惚,赫然想起瑞山城的谣言,传闻瑞山王赵怀深得神眷,有克制灵师之法,如今看来只怕是真的。
副手见状也是心底一沉,厉喝道“还愣着做什么,继续”
马汉骑在骏马之上,威风凛凛,而城墙上却一片狼藉,各个狼狈。
瞧见将领们的狼狈模样,底下的士兵们心底唏嘘,原本就不怎么多的忠诚迅速削减,尤其是瑞山军将借口都帮他们找好了。
是皇帝倒行逆施,瑞山王才是人间正道。
不知不觉中,城墙上的士兵们只顾着躲闪,全然没有了回击的斗志,甚至还有人偷偷摸摸的趁乱逃跑。
“谁敢后退,视作叛国,格杀勿论”副手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却也挡不住有心逃跑之人,当逃兵可耻,但活着更重要。
城墙之下,马汉见状眯起眼睛,冷冷说道“城内已经开始乱了。”
从阳城内确实已经大乱,在赵怀发兵攻打青州的时候,从阳便收到消息,不少达官显贵纷纷打算弃城出逃。
谁料到赵怀的动作太快,竟在一日之间就直接拿下青州,顺势将从阳围了起来,以至于许多人都还来不及逃走。
士兵们尚且还有几分忠诚,这些世家大族却是典型的墙头草。
当年平川生乱,便有不少氏族外逃,如今正有一部分人留在从阳。
朱家便是其中之一,朱贺作为朱家家主,当年是力主出逃的人员之一,谁知道刚逃到从阳没两年,家族都还未彻底安定下来,赵怀就又打了过来。
这一次朱贺的运气不够好,得到消息便晚了一些,根本来不及走。
此刻他心急如焚,脸色不大好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只见他正悠然喝茶,显然一点儿也不着急。
朱贺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姜元良,你就不怕朱某将你送上城墙”
这坐在朱家客厅之中的,居然就是姜元良,他竟比马勋早一日就到了,甚至还默默潜入城内。
姜元良放下茶杯,淡淡反问“朱叔叔,元良不过是瑞山王旗下一个小兵,无足轻重,就算死了也不会影响大局。”
“倒是朱叔叔你得早做决定,毕竟此次潜入丛阳城的可不是侄儿一人。”
朱贺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动。
“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何不去找姜家主那可是你亲爷爷。”
姜元良淡淡笑道“当初姜家弃城而逃,丢下我们母子不管不顾,我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不等朱贺反应,姜元良继续说道“朱叔叔,侄儿知道你心中顾虑,只是瑞山王向来仁慈,不会迁怒于人,再者,别的你不知道,平川那些世家现在如何了,你总该有些消息。”
朱贺手指微微抽搐,他自然是知道的。
当初留在平川的世家,抵死不从跟瑞山王作对的,早已灰飞烟灭;而那些识相投效瑞山王,愿意准守瑞山规矩的,却都保存了下来。
由此可见,瑞山王赵怀确实不是残暴不仁之辈。
姜元良微微一笑,又说道“朱叔叔当年对我母子多有看顾,元良牢记在心,只是这样的好事一旦错过,可就再也抓不住了。”
朱贺到底是心动了,他犹豫道“就算我想投奔瑞山王,可也没有他看得上的。”
“朱叔叔若能为瑞山王打开城门,王爷定然大喜。”
朱贺皱眉“守城门的乃是那人亲信,朱家在从阳根基浅薄,插手不得。”
姜元良却笑道“守城门的都是人,既然是人,总得吃喝,朱叔叔向来做粮食生意,想必会有办法。”
朱贺眼神一闪,到底是信了他。
瑞山军围城三日,屡次滋扰佯攻,却又并未大肆进攻,这给了城墙上侍卫们喘气的空间,却让副手心底有不妙的预感。
他等着的援兵久久不至,城墙下每日都喊着蛊惑人心的话,一时间从阳城内传言纷纷,对朝廷极为不利。
副手此时却也顾不得那些谣言,他只盼着朝廷大军快些抵达瑞山,这样也能围魏救赵,给从阳一个机会。
他相信,只要朝廷大军压境,赵怀就算再能耐也扛不住,到时候一定会召回马汉,那丛阳城的困境就解决了。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这辈子都等不到那一日了。
鲁源一地的事情,在丛阳城再一次上演。
朱贺联通从阳世家,在城中官兵粮草中下药,趁夜打开城门。
丛阳城失守。
消息迅速传播开去,从阳一失守,瑞山王与蒙王的领土之间,只隔了一个小小的县,新任蒙王戚顾趁势发难,迅速拿下。
至此,蒙王与瑞山王领土相接,相互呼应,联姻之势愈发鼎盛。
与之相反的是朝廷大军,周帝三申五令之下,受制于人的指挥使们不得不带人赶赴瑞山,组合成联合大军呈围攻之势。
但这些人各有各的心思,虽然受制于人,却显然不那么听话,走得慢不说,谁也不想当那个出头椽子,恨不得拖到最后。
马汉断定朝廷大军到不了,果然,他们攻打下从阳之后多日,朝廷大军还停留在一省之外,算路程至少还得花费一个月。
赵怀主动出击,迅速极快,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朝廷大军之中,以曹错为首的指挥使们心不甘情不愿,见瑞山军气势如虹,更是不愿意短兵相接。
曹错尤其如此,若不是王铭冒头被杀鸡儆猴,恐怕他也已经派人入京永绝后患。
脖子上悬着刀的滋味实在太差,曹错怎么肯当朝廷的傀儡。
避开其余人,他召来亲信“今日本官得到一消息,不知真假,但若是真的,或许本官就不必受制朝廷。”
下属试探问道“大人所言,莫非是陆远涛送来的消息”
曹错点头“正是这陆远涛屡屡挑拨本官与周帝关系,肯定没安好心,但他的话或许是真的。”
曹错明面上听令周帝,实际上瑞山王藕断丝连,当初就是瑞山王送来了消息,才让他逃过一劫。
他心底其实并不想投靠瑞山王,但谁让周帝不当人,硬生生把他往绝路上逼。
“陆远涛是瑞山王旗下第一属臣,瑞山王母妃又是皇室郡主,手中还握有灵旨,或许他们真的知道皇室秘辛。”
曹错也这么想,他沉声道“正是如此。”
“若真如他们所言,焚血禁术的施展要求极高,若无秦姓血脉皇灵院那人便无以为继,那本官也就不必担心了。”
属下担忧道“可是万一皇灵院还能施展呢王铭不就死了。”
曹错眼底闪过一丝狠辣“所以本官不能自己去试,得让别人去试”
“大人的意思是找一个替死鬼”
“正是。”
曹错也打着好算盘,陆远涛传来的消息如果是真的,那么就能验证皇灵院根本无法继续发动焚血禁术,如果是假的,也是别人枉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再者,他心底也觉得焚血禁术十分玄乎,定然有限制,就算不成消耗一下皇灵院也是好的。
曹错冷冷一笑“正好有一只老王八推三阻四,既然他想当第二个韩王,便让他来当这个替死鬼吧”
丛阳城失守的消息是瞒不住人的,很快朝廷那边也得到消息。
周帝大怒,自然是要责罚走得太慢,以至于错过援兵时机的朝廷大军。
很快,曹错等人求情自诉的折子送到了皇帝面前,皇帝一看,更为恼怒。
“好好好,王铭的血还没干,居然便有第二个跳出来找死”
皇帝一把扫过折子,怒气冲冲的朝着皇灵院走去。
消息传到后宫,自然引得一群娘娘战战兢兢,陈贵妃脸色惨白,捂着自己的肚子期盼着孩子早些出生,却又害怕那一日的到来。
近些时候,陈贵妃屡屡下手,使得宫中妃嫔早产落胎,无一例外那些孩子都凭空消失了,而生产完的女人没有了价值,也被扔进了冷宫。
皇帝这般翻脸无情,全然没有夫妻情谊,让后宫的一众娘娘们心寒的同时,又心生恐惧。
诸如陈贵妃的,还能指望陈阁老的计划能成功。
不如陈贵妃的,甚至找借口避开临幸,免得自己有孕反倒是落入地狱。
很快,她们便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即使偶尔被临幸,且都是算准了日子有太监监视不可避孕,却并无一人怀上。
倒是后期进宫的那些民女频频怀孕,若是以前,她们还会嫉妒,可是现在只觉得庆幸。
皇帝还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后宫之中各个人精,早已看出蛛丝马迹。
若他冷静下来仔细去看,便能发现如今后宫之中,有孕的女子除了即将临产的陈贵妃,便只剩下后期才进宫的那些民女,怀孕的虽多,无一例外都是经过陈侍郎的手。
陈贵妃也一反常态,对她们不管不问,竟然还让人好好照顾,与以前吃醋拈酸的模样截然不同。
陈贵妃抱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着“快了,很快这一切就会结束了。”
皇帝怒气冲冲的来到皇灵院,却并未能直接见到秦祗。
守在门口的两个灵师天赋极高,说话做事却一板一眼,看着不像是人,倒像是两栋没有自己意识的雕像。
皇帝常来皇灵院,却还是不习惯这里的死气沉沉,浑身不自在。
幸好他等了一会儿,门便打开了。
坐在血池中的秦祗依旧是那副阴鸷模样,皇帝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出自己来意。
秦祗听完,冷声嗤笑“捏着别人的性命还掌控不了他们,实在是愚钝至极。”
皇帝深感屈辱,却也不敢反驳。
秦祗凉丝丝的眼睛从他身上略过“早知今日,先帝该选这具身体为帝才是。”
这一次,皇帝忍不住怒目而视。
“怎么你不服气”秦祗冷冷的看着他。
皇帝屈辱的低下头“老祖宗说的是,还请老祖宗出手惩治那不敬之人。”
秦祗眉宇间都是不耐烦“你现在要做的是攻打瑞山,捉住那瑞山王母子送到本尊身边,而不是在无关之人身上浪费时间。”
皇帝忙道“可不好好惩治背叛之人,那些地方大员怕是不会乖乖听话。”
秦祗眼神一冷。
皇帝又道“攻打瑞山还需要用到他们,赵怀对付灵师颇有一套,恐怕还得靠无灵者攻打,以人海战术攻破瑞山城。”
他倒是也不蠢,知道灵师的法子对赵怀无用,再者瑞山城实际上的兵力不足,可以靠着人海战术来打赢。
秦祗眯了眯眼睛,怀疑皇帝在试探他灵力深浅,他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冷声道“既然如此,本尊就再帮你一次。”
皇帝这才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刻,秦祗便冷冷提醒“近些日子为何没有肉猪送到”
即使已经背负弑父弑子的罪名,一听见肉猪两字,皇帝依旧觉得难以启齿,额头青筋爆起却又不敢泄露半分。
许久,他才说道“宫中有许多女子怀孕,但月份尚浅,即使太医也不能催生。”
陈贵妃只以为是自己动手,才让月份比她小的妃嫔屡屡早产,殊不知其中也有皇帝手笔。
秦祗不满的皱眉“不是有一个快足月了”
皇帝忙道“陈贵妃乃陈阁老之子,朕,朕后宫终归要留住一个孩子。”
秦祗瞥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到底没反应,冷哼一声道“那就再努力一些,别让本尊等太久。”
在灵力威压之下皇帝额头冷汗直冒,低着头道“是,等拿下瑞山城,朕会把赵怀母子,连同那不孝子一起送到老祖宗面前。”
“滚吧”
离开皇灵院的皇帝憋了一肚子的怒气,来到丽妃宫中就是一顿抽打“他凭什么,真把朕当做种猪了要不是还要用到他”
一顿发作,等皇帝再次冷静下来的时候,就瞧见丽妃已经奄奄一息。
皇帝皱了下眉头,扔下一句“你自己收拾,朕随后让人送赏赐过来。”
丽妃勉强起身谢恩,送走了皇帝之后,那粉饰的笑容却变成了阴毒和仇恨。
“娘娘”浑身的血痕,看得宫女触目惊心,心疼不已。
丽妃却已经习惯了,不以为然道“帮本宫上药吧。”
她甚至还带着笑容,每次看见那怀孕的民女,她心底就说不出的痛快,真不知道陛下知道那一日,会如何的愤怒惊恐,也不枉她与陈贵妃联手,吃尽了苦头。
皇帝的屈辱,秦祗看在眼中却不以为然,因为他心底十分明白,皇帝要坐稳皇位就离不开皇灵院的扶持。
只是摊开手掌,秦祗低头便看见一条疤痕慢慢裂开。
秦祗脸色阴沉,眼神阴鸷,若早知道赵鸿留下了暗手庇护后代,当初他就不会在赵怀继位之日动手,导致灵力反噬。
赵鸿毕竟是前辈,鼎盛时期留下的暗手也让他吃足了苦头。
那次之后,他融合的身躯再一次崩坏,不得不换成了现在这一具。
可惜秦家血脉的天赋一代不如一代,三皇子是灵师,天赋却只算一般,根本承载不了他的灵魂之力。
先帝为他寻来灵丹妙药,效果也微乎其微,秦祗万不得已,才动用了焚血禁术。
以秦姓之血,补他之灵气,效果果然不错。
可惜秦祗对赵怀恨之入骨,身体刚恢复了一些,便迫不及待的再次出手,当时他自信满满,以为没有了赵鸿庇护,他大可以通过焚血禁术,抽取赵怀经血为自己所用。
谁料到赵怀身边居然还有能人,再次让他重伤。
这一次,可远没有上一次那么容易恢复。
秦祗也不想杀鸡取卵,奈何皇室血脉凋零,为了自己的性命他只能下狠手,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可恨的是皇帝是个废物,居然让一个女人给耍了,废后马氏将血脉最为浓郁的大皇子送出皇宫,落到了赵怀手中。
生孩子延续血脉,到底是太慢了
想到这里,秦祗阴鸷的看向瑞山城方向,等朝廷大军踏平瑞山,将赵怀小儿送到他面前,他便要剥皮抽筋,弥补灵魂之伤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