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幽怨地看着他, 神情委屈至极。
贺知章破天荒地觉得尴尬起来,他郁闷地坐到桌旁, 不痛快道“二郎好歹是咱们的孩子,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窦氏幽幽道“可是他这般不孝,着实令我伤心。”
贺知章叹了口气,无奈地搔了搔头,反而还安慰她道“儿大不由娘,便由着他去吧,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窦氏“可是忠勇侯府那边”
贺知章摆手道“不要再提了,就当是我当初和忠勇侯的一句醉言罢了。”
窦氏轻轻地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愿二郎能明白我们的用心良苦。”
贺知章摇头, “这逆子,不提也罢, 我总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窦氏温柔地望着他,脸上写满了理解。
贺知章看那些金元宝碍眼,说道“把这些扔了, 不吉利。”
窦氏应声是。
接下来夫妻俩又说了些其他, 贺知章才离去了。
窦氏捡起地上的金元宝, 抿嘴笑了起来,只要她窦春娘愿意,就没有她搞不定的男人。
“来人。”
一名婢女进屋, 窦氏命她将那些纸扎处理了, 随后去了一趟望春居。
贺亦岚继续装死, 虽然早就躺得不耐烦了, 但为了捍卫自己勇于追求爱情的勇气, 坚决抗争到底
窦氏看他半死不活的样子, 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她没好气地戳他的背脊,唤道“贺二郎。”
贺亦岚不理她,她坐到床沿,故意说道“你说请哪个官媒娘子去提亲好啊,张家娘子还是李家娘子”
贺亦岚翻身看她。
窦氏道“你爹说了,不日便请官媒娘子去沈家提亲,不论你乐不乐意,这事就这么定了。”
贺亦岚没有说话,窦氏还以为他会恼,谁知他笑了起来,坐起身道“我就知道阿娘是最疼我的了。”
窦氏“”
贺亦岚抱住她猛地亲了一口,暗搓搓道“阿娘的金元宝叠得极好。”
窦氏“”
意识到了什么,她狠狠地掐他,贺亦岚“哎呀”一声,窦氏啐骂道“你这逆子,现在才知道老娘好了”
贺亦岚被掐得生疼,赶紧求饶道“阿娘,我的好阿娘,别掐了,疼疼”
他到底惹窦氏生过气碎过心,被狠狠地胖揍了一顿才作罢。
这天上午方氏从外头采买归来,刚坐下没一会儿,突听家奴来报,说有官媒娘子上门来了。
方氏诧异不已,困惑问“什么官媒娘子”
家奴答道“那娘子说她姓蔡,专程上门道喜来了。”
方氏听得云里雾里。
陈婆子反应倒快,揣测道“会不会是某家郎君给小娘子们提亲来了”
经她一提醒,方氏赶忙道“快快去请进来”又道,“备茶备茶”
待家奴下去后,她看向陈婆子,喜笑颜开道“我的天爷,可算等到了今天”
陈婆子提醒道“娘子得稳重些。”
方氏赶紧敛容,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不多时,蔡娘子被请进前厅。
她是个高瘦的女人,莫约四十多的年纪,穿得很讲究,一身檀香色对襟衣袍,梳着圆髻,化着细致的妆容,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方氏坐在椅子上,说道“这位娘子是”
蔡娘子朝她行了一礼,笑盈盈道“我是官媒娘子蔡丽兰,夫人大喜,丽娘来给你道喜了。”
方氏心里头明明乐开了花,面上却未表露出来,只平静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蔡娘子何出此言”
蔡娘子坐下,婢女奉上好茶,她道“有一郎君相中了夫人家的姑娘,特地请我来走这趟。”
方氏轻轻的“哦”了一声,“我家可有五位女儿,不知那位郎君相中了哪位”
蔡娘子“相中了长女,男方夸赞她温婉端方,很是欣赏。”
方氏心里头美滋滋,在两人细说男方条件时,陈婆子按捺不住内心的小激动,偷偷到后罩房给姑娘们报喜。
当时秦大娘正和妹妹们在屋里低声说着什么,陈婆子人未到声先至,“小娘子大喜啊大喜”
听到她的声音,秦宛如好奇地探头,问“陈妈,什么事儿这般高兴”
陈婆子站在门口,激动道“有官媒娘子上门提亲来了”
此话一出,秦大娘的心猛地悬了起来。
秦宛如站起身,比她还要激动,“你说什么,谁来了”
陈婆子“官媒娘子这会儿就在前厅跟主母商议”
秦宛如高兴的“啊”了一声,拉住秦大娘的手道“大姐,成了”
秦大娘也是振奋不已,不由得喜上眉梢。
秦二娘好奇插话问“秦家五个姑娘呢,那官媒娘子到底是给谁说亲”
陈婆子喜滋滋道“给大娘子。”
秦宛如喜形于色,故意问“是谁家的郎君来提亲,你知道吗”
陈婆子“是永平坊易家的郎君。”
啥
秦宛如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她诧异道“你说哪家的郎君”
陈婆子“永平坊易家。”顿了顿,“京兆少尹易志生。”
秦宛如“”
秦大娘“”
闹了半天不是贺家
两人面面相觑。
陈婆子高兴道“易家郎君可是个年少有为的好儿郎,才二十六岁就已经是从四品的官职了,上次在”
她说些什么,秦大娘已经听不见了,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团糟乱。
不是贺家。
不是贺亦岚
见她脸色不对,秦宛如赶紧扶住她,小声道“大姐稳住,勿要慌乱。”
秦大娘扯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秦宛如心里头也有些发虚,这易家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贺亦岚呢,怎么还不来信
与此同时,前厅的方氏正和蔡娘子热络笑谈。
方氏对易家的情况是非常满意的,那易志安年少有为,才二十六岁就谋了京兆少尹的官职。
对方家中只有一个独子,没有兄弟姐妹,日后也不存在妯娌相处的问题。
男方有一名妾室,父母一夫一妻,家庭构造简单。
这样的条件对于秦家来说,算得上高攀。
蔡娘子笑眯眯道“男方家的情况就是这些,不知夫人可还满意”
方氏道“今日当家的去上值了,等他下值回来,再商量商量。”
蔡娘子点头,“也好,婚姻大事需得慎重,我便回去静候佳音。”
方氏客气道“有劳蔡娘子跑这趟了。”
二人又寒暄了一阵子,方氏才亲自送蔡娘子出门,待她上马车离去后,方氏喜滋滋地去了秦老夫人房里。
秦老夫人也很满意易家,婆媳细说了阵儿,去把秦大娘叫进屋问她的意思。
秦大娘坐在凳子上,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方氏见她久久没有发话,伸手打了她一下,问道“怎么了,不合意”
秦大娘回过神儿,摇头道“没有。”
秦老夫人温和道“宛月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莫要憋在心里头,虽说婚姻嫁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咱们家里头还是希望姑娘们自己是满意的。”
秦大娘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方氏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试探问“你今儿怎么了”
秦大娘心里头不痛快,找借口道“怕是月信要来了,身体不大舒服。”
秦老夫人“那便去歇着,可别像三娘那样贪凉。”
秦大娘点头,起身出去了,直到走出那间屋,她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外头的天空晴朗无云,家里的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唯独她愁云惨淡。
歪着头看了会儿天,她收起捉摸不定的思绪,回到了后宅。
秦宛如见她回来了,上前道“祖母她们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秦大娘平静摇头,“没说什么。”顿了顿,“我身子不大爽,想躺会儿。”说完便进自己的屋里去了。
秦宛如走到门口欲言又止。
秦大娘的房门只虚掩着,巨大的屏风把床阻隔。她躺在床上发呆,似想起了什么,从枕头里的夹层把贺亦岚的玉佩摸了出来。
那枚玉温润精致,小小的一块,在手心中却变得沉甸甸的。
他说等他音信,她等了,可是他终归没来。
秦大娘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自嘲地想着,她怕是疯了才会痴妄这场姻缘能成。
起初她对他原本是没有期许的,可是经过了这些日的患得患失,那个人仿佛就变得重要起来。
她握着玉,望着屋顶,陷入了纷繁的思绪中,脑中乱糟糟的,颇有几分迷茫。
易家上门提亲,所有人都很满意,要是没有贺亦岚这茬,她势必是会应承下来的。毕竟对方家庭简单,有一名妾室也还好,况且那郎君还年少有为,能瞧得上她已然不错。
女郎家十八岁还未嫁,她多少有些压力,如今有郎君上门提亲,且条件不错,长辈们都很满意,她还不痛快什么呢
秦大娘默默地把那枚玉塞进枕头里,不去想那些恼人的事情,翻身睡了。
门口的秦宛如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吭声,秦大娘睡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
晚上秦致坤下值回来,方氏把易家上门提亲的事情跟他细说一番。
秦致坤虽没见过易志安,但人家年纪轻轻就是京兆少尹,比他有出息多了。
一家子坐在一起说起这门亲事,秦宛如好奇问“爹,京兆少尹是干什么的,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秦致坤捋胡子打比喻道“如果说京兆尹算是安义县的县令,那京兆少尹就是副手,只不过是管理京城的副手。”
秦宛如挑眉,这不就相当于首都副市长了嘛,确实很了不起。
秦二娘似乎觉得难以置信,“那易家应是有背景的吧,要不然哪能这么快就爬到从四品了”
秦致坤指了指她,“还是你的脑袋瓜聪明,易家我也曾听闻了一些,以前好像也是高门大户,后来家道中落,才没了以前的风光。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在京中自然累积了不少人脉。易志安若有小才能,会来事,那在这个年纪做到京兆少尹的位置也在情理之中。”
听他这一说,方氏道“如此说来,易家这门亲是可结的,对吗”
秦致坤点头,“易家倒没传出过什么花名声来,不过我想不透的是他家怎么就把我们秦家给相中了”
方氏看向秦大娘,“我听蔡娘子说,易志安是在诚意伯府上见过大娘一回,夸大娘击鞠技艺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秦大娘身上,她后知后觉道“我不知道这个人。”
秦致坤还有不解,“按说像易家这样的家世,虽然家道中落了,但也不至于来结交我这个刚进京没有任何根基的人家,况且我还是一小小的六品,他们图什么呀”
这话把众人问住了。
秦老夫人倒是个老辣的,说道“还不是看中了提拔你进京来的贵人。”
此话一出,秦致坤恍然,“瑞王府”
秦老夫人道“不然呢,要不然人家还看中了你秦致坤的能耐了不成”
这话把众人逗笑了。
秦致坤发窘道“儿自知没甚出息,阿娘就莫要打趣我了。”
秦宛如试探问“那爹以为,这门亲事可结吗”
秦致坤若有所思道“男方家的条件已然算不错了,我们算是高攀。这门亲事若大娘没有异议,便可应允下来。”又道,“改日我悄悄去瞧瞧那个易志安到底长什么模样,若是样貌周正,我觉得这门亲事算是良配。”
方氏看向秦大娘,问道“大娘你是什么意见”
秦大娘淡淡道“爹娘自是为了女儿好,易家能得你们满意,必定是极好的。”
方氏“那便是没有异议了”
秦大娘“但凭爹娘做主。”
方氏点头。
秦宛如不禁有些心急,说道“大姐,对方可有一妾室,你不介意”
秦大娘摇头,平静道“男子纳妾也在情理之中,何况对方已经二十六岁了,只要没在主母进门前生下长子就好。”
秦宛如皱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家人闲话家常了许久才各自散去,回到后罩房,秦大娘前脚进屋,秦宛如后脚就跟了进去,压低声音道“大姐,这门亲事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可好”
秦大娘坐到床沿,笑了笑,“三妹说什么胡话。”
秦宛如急了,“咱们再等等好吗”
秦大娘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想明白了,那门第不是我秦宛月能高攀得上的,易家,挺好。”
秦宛如跺脚,出主意道“要不我想法子再去打听打听”
此话一出,秦大娘阻止道“三妹勿要莽撞。”停顿片刻,难堪道,“女儿家也是要脸面的,我脸皮儿薄,你给我留些体面,好吗”
“大姐”
“我知道你是好心想促成这事,但有些事不是想就可以办到的。”说完比了一个手势,“我跟那人有这么远的距离,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
“你莫要任性,我该做的已经做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秦宛如沉默。
秦大娘继续道“方才你也看到了,祖母和爹娘对易家都很满意。我也觉得易家算得上良配,至少比我来京后相看过的都要好,你让我怎么开口告诉他们我不乐意”
“大姐”
“我素来拿得起放得下,他有他的难处,我也有我的无奈。这事顺其自然吧,你就莫要掺和了,我还想给自己留两分体面。”
见她态度这般坚决,秦宛如叹了口气,“你心里头可会难受”
秦大娘笑了笑,老实道“自然会了,毕竟空欢喜一场,可是难受也没用,过两天就好了。”
秦宛如垂首不语。
秦大娘摸摸她的头,“天晚了,回去睡吧,我没事,这些日患得患失,现在可算能睡安稳觉了。”
秦宛如欲言又止。
秦大娘道“去睡吧,你不用担心我,我缓两天就好了。”
秦宛如拉她的衣袖,“我跟大姐睡。”
秦大娘“”
执拗不过她,两姐妹最后躺在一张床上,却背对着背,各怀心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宛如忽然翻身从身后抱住秦大娘。
秦大娘望着黑暗,不知在想什么。
秦宛如蹭了蹭她的背,像是在安慰。
不知怎么的,秦大娘觉得有些窝心。
四个妹妹中,她是最喜欢这个三妹的,嘴特甜,虽然犯懒又贪吃,却像个小太阳。
不论你是在高兴还是伤心的时候,她都能哄哄你安慰你,暖暖的,从不吝啬把她的关心给予他人。
似受到触动,秦大娘翻过身拍了拍她的背。
姐妹俩依偎在一起,秦大娘的眼眶有些湿润,她在黑暗中小声道“我心里头难受。”
秦宛如轻轻的“嗯”了一声。
秦大娘抹了抹眼角的泪,喃喃道“起初我没把那人放到心上,他长得太风流,看起来就不像个正经的。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每每想起端午那天他像个傻子一样,就觉得好笑。”
秦宛如“当时是挺蠢的。”
秦大娘在黑暗中笑了笑,“是啊,一个大老爷们还脸红呢,比我还上不了台面。”
秦宛如问“那大姐喜欢他吗”
秦大娘沉默了许久才道“我也不知道,应该只有一点点,毕竟他的样貌是很讨女郎喜欢的。”
秦宛如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秦大娘的心情似乎得到平复,“有三妹陪着,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秦宛如“唔”了一声,有些犯困道“明天大姐要给我做好吃的。”
秦大娘“好,你想吃什么都给做。”
当时她们都觉得贺亦岚这茬多半是黄了,易家这门亲是迟早的事,包括秦宛如都对贺亦岚丧失了信心,毕竟自从双方交换信物后他就消失得太久太久。
谁知道易家这门亲事黄得比贺亦岚还快,是被王简搅黄的。
他在府里休养了数日后,觉得身体没有大碍了,才进宫见天子报平安。
当今天子才只有十七岁,去年先帝去世继位,被卫国公等人推上宝座,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不过当皇帝也不安逸,至少对于赵章来说这差事还挺枯燥无聊的,因为他经常被自家老娘指着鼻子骂,骂他没出息。
少年天子闲着无聊在永宁殿逗蝈蝈消遣,不一会儿听到内侍来报,说国舅来了。
他眼睛一亮,赶忙把蝈蝈藏好。
王简一身绯色进殿行礼。
赵章兴奋上前搀扶他起身,说道“舅舅可算大安了”
王简扶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他道“臣有罪,让陛下忧心了。”
赵章冲内侍挥手,闲杂人等退了出去。
少年清秀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牢骚,他不满道“在舅舅昏迷的那些日阿娘心情不好,日日拿我撒气,我可没少吃苦头。”
这话把王简逗笑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等会儿臣去长寿宫探望时多替陛下美言几句。”
赵章指了指他,“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王简点头。
对于这个外甥,他多数都是宽容包庇的。
宫里头的日子比不得外面,最初母子过得并不如意。娘俩不得先帝宠爱,处处被压制,受了不少委屈,吃过不少苦。
那时候得先帝允许,他经常进宫陪母子,后来年纪大了才避嫌。
日子长了,舅甥关系相处得极好,再加之姐弟二人亲厚,有这层血缘亲情,私底下可算得上无话不谈。
很多时候赵章是乐意向这个舅舅发牢骚的,特别是被王太后骂的时候。
自家老娘太过泼辣,跟刺头一样,又是宫里头辈分最高的那位,没有人能制得住她,只有这个舅舅说两句她才会听一些,稍稍收敛点,要不然那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
许是觉得憋闷,少年天子坐到地板上恹恹的,不太高兴的样子。
王简也坐到他身旁,问道“陛下怎么了”
赵章单手托腮,一身白袍常服把他衬得骄气。
他的样貌是非常出挑的,毕竟自家老娘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外祖这边个个盘靓条顺,可以说几个皇子中他是最耐看的。
“我这个皇帝做得挺无趣。”
王简默了默,说道“陛下今日的折子都批完了”
赵章歪着头看他,“舅舅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王简“”
赵章不痛快道“那些个东西不过是走过场罢了,政事堂的老家伙们早就拿定主意了,哪还需我亲自处理”
王简沉默不语。
赵章继续发牢骚,“阿娘总喜欢骂我,说我是窝囊废,成日里不务正业,一点都不关心国家大事。她怎么就不想一想,有那些老家伙把持朝政,我插得上手吗
“她还骂我没上进心,就她厉害,天天跟那些个太妃打叶子牌赌博娱乐,逗猫弄狗的,还是一国太后呢,简直不成体统”
王简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太后确实要比陛下厉害一些。”
赵章“”
王简分析道“陛下你想想,太后毕竟是女流之辈,供她发挥作用的也只是后宫这片小天地。当初她进宫时也只是妃位,后来爬到贵妃,再后来成为太后,在这后宫中算得上最荣耀的女人了,她的职位晋升已经到顶了。”
赵章“”
王简“而陛下的职位晋升才刚开始,你初初继承大统,根基不稳,唯有培植自己的势力掌了实权,才算晋升到顶。”
赵章仔细思索了许久,发出灵魂拷问“那舅舅什么时候才能爬到政事堂替我把那些老家伙干掉呀”
王简“”
赵章“我只想躺着抱大腿。”
王简“”
赵章语重心长,“舅舅,我看好你,我的晋升未来就靠你了。”
王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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