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的外袍上衣尽被搅得支离破碎, 唯留下亵裤保留他仅有不多的体面。可灵心给他的第三轮打击才刚刚开始。
她的手指按到他的腰窝,丝丝缕缕的神念如电流,顺着血脉经络蔓如神魂, 带来奇妙的感应。
青年的体表不由自主地轻颤,刚刚化形的身体仿若从神魂深处想要予之回应,以至于他握紧拳头才没让膝盖软倒。
她轻笑,扶着他腰窝的手沿着脊背轻缓上移,柔媚的语声带着些许嘲弄, “小宠物, 怎么站也站不稳了”
那酥麻感渗透, 自下而上, 无形的快感直冲灵台, 于上丹田点起星星之火。
元始的指尖刺入掌心的血肉,剧痛方让他克制住了不被那酥麻的快感侵吞理智。强撑着一股生来具有的尊贵威严,他用一种憎恶的目光看着灵心,语声冷冽, “你说谁是宠物”
青年看她的目光愤恨到了极致,却又因为她神念的触碰而夹带一丝几不可见的, 眼眶微微泛红。
仿佛茫茫冰原上燃烧着一朵橙红的明火, 无尽深渊里盛放了一朵粉红的蔷薇,绝艳逼人。
看着元始这个模样,灵心觉得自己有点上头了。
她本来只是想帮通天玉宸还有那些尚未入门的截教弟子出口气,叫元始也体验一下湿生卵化的痛与无可奈何。
可是看着那白衣青年被折辱时愤怒的模样, 就好像有一朵朵冰原盛开的烈火之花,开在了心头。让心魔食欲大增。
她必须承认, 人身跟兔身到底还是不同的。
她爱毛茸茸, 更爱调戏美人。
心魔的劣根性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嘘, 不要生气。”
女人的红唇微嘟,语声轻柔。那双形状妩媚的桃花眼半眯,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扇动,似醉非醉,目光迷离。
对上那样一双眼,元始只觉得心里某处像是被什么绊动了一下,随后便升起无边的羞恼。厉声质问,
“你到底想做什么”
灵心可以感觉到。若不是被无形的法则之力压住,兼有神交的快感缓和,元始恐怕已经恨不得出手杀了她了。
然这种踩着危险的边缘起舞,操纵一个比自己强大的远古大佬心境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让她直接放弃了适可而止这个选项。
灵心轻抚着他绷直的脊梁,带着几分恶意,轻缓叙述,
“小兔子才刚刚化形,生气的话,尾巴会出来的哦。”
心魔境内,元始的记忆被封存,她就是唯一的神。
一语出,言出法随。那尾骨的末端,肤表蓦然冒出一团白色、毛茸茸的圆尾。
她的手指下滑,顺着尾椎,五指一裹,堪堪将那毛茸茸的圆短尾握在掌中。
神念的触须一化为万,循着她的轻拢慢揉包裹住兔尾,如潮水顷刻间蔓卷而上。
“嘶”
刚刚化形的兔妖青年倒抽一口冷气,不可抑制地发出压抑的喘息。
元始眼眶越发的红,不知是羞是怒。
那一瞬间沸腾的情绪,复杂至极,美味至极。
“滚”
到底是上古大能,盘古元神所化,未来的玉清圣人。
情绪暴动之下,他竟是冲破了法则的束缚,气势猛然攀升,含怒一掌向灵心打来。
灵心猝不及防,肩头散作了粉雾。顾不得修复身躯,她立刻把法则之力填补上。
索性,他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一道粉色的绳索如烟雾,裹挟法则之力与神念,将元始的身躯束缚。同时也重新定住了他的修为,反被她所制。
“放开本尊”
他的记忆尚未恢复,可骄傲却是根植入骨。
灵心靠近了元始,对上他泛红的眼眸,小手沿着绳索的法则之力游弋。用神交的欢愉抵消他的憎恶。
那一下一下的安抚,温柔缠绵。
他唇线绷紧,抵抗着内外两种截然不同的感知,咬得嘴唇发白。可眼尾的赤色却愈发的浓,蕴着点点晶莹的水色。
他又让她“滚”,嗓音清冽而嘶哑。
怒火揉碎了清冷,艳色中夹杂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尊贵威严。
灵心都为那种艳色而愣怔。
这尊贵圣洁的,冰川之巅的雪莲花,愈是恼怒却是明艳,若他有朝一日为情所扰,在情潮下被迫沉沦,又会是多么艳绝之色
灵心甩开那些胡思乱想,回归正题。
她微微仰头对上元始憎恶的眼,似无辜又似讥讽,问他,
“你生什么气湿生卵化之辈,福缘浅薄,能得一分修行的机缘就该感恩戴德,也配在我面前讲究什么尊严么”
有句话说得好,走对方的路,让对方无路可走。
听到灵心的话,元始心中起先升起的是愤怒,
“湿生卵化怎就不配”
话没说完,先愣住的却是他自己。
湿生卵化之辈配吗
元始皱起了眉头。
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引导,让他开始回顾自己几百年的妖生。
他也不知自己是从哪里养成的观念。生于兔窝,却极其嫌恶这出身。明明自己也是湿生卵化,却对周边的妖兽不屑一顾。
可他从未仔细想过,这种厌恶从何而来,又是否合理。
若湿生卵化之辈不配,那要什么样的出身才配最重要的是,他不配吗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重要的不是出身,那他又为何厌恶
元始想起了潮湿恶臭的兔子窝,想起了久远前那只骚气好攀比的白狐,还有某些不知道是不是存在于脑海的记忆。
出身不是罪过,但弱小是罪过。明明弱小却不知上进,反而凭本性放纵互相残害亦是罪过。
他所要追求的,当是永恒的大道,是与内心的骄傲相媲美的实力。而非在这里放纵自己的怒火与一个看不起他的女人纠缠不休。
沉默了许久,元始沸腾得仿佛随时要爆炸的情绪突然平稳了下来。
对上灵心的眼,他的目光清冷,好似已脱离这副躯体之外的淡漠超脱。
“洪荒有万族,天地之大包容万物,苍生得了机缘皆可修行。
湿生卵化之辈亦是苍生,然其大多野性难驯,逞凶斗狠,逃不脱野兽本性的影响。少有能静下心来修行的。
若能克服野性,潜心修行向道,也值得认可与尊重。”
例如他自己。
重要的不是出身,是心性。
最后一句话元始没说出口,可前面的内容已经足够让灵心震惊。
她松开了元始,仔细想想他说的话,也不无几分道理。
尽管当初她是作为截教弟子在玉宸的记忆里走了一遭,所以对同门的印象极佳。然那并不代表截教门下都是好货色。
封神一战,截教的败落固然有阐教的因素。但其弟子良莠不齐,许多弟子一味逞凶好斗,疏狂放纵天性,不肯遵从师命。才是导致他们身死上榜的缘由。
从某些方面来说,又何尝不是他们牵累了通天教主呢
灵心蓦然想起当初玉宸有表露过封神另有内情的意思,元始今日为救通天也毫不迟疑。
万一后世的他真有别的苦衷而且那些弟子尚未入门,更不要说因为阐截之争。
她这么对他
也是老子那个黑心的锅
灵心毫无原则地甩锅出去。她只是个冒得感情只有食欲的心魔罢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般见地。”
听了元始的话,灵心决定改改之前的剧本,给自己洗白降低点难度。
她收回了束缚元始的法则绳索,退后两步,淡淡道,
“你走罢。”
元始尚未转变过来思绪,却被她的灵力推到了禁制之外。
灵心当初把白兔带回来,就放进了她刻意圈出的动物园里。园子里没有季节之分,是千年不变的葱茏之貌。禁制之外,却是应她算计的冰雪皑皑。
空气中传来女人冷淡玩味的声音,飘然在风雪之中。
“且让我看看,你这般低劣的资质,靠着向道之心,能走到那一步”
元始皱眉回看一眼,园中春和景明,然不曾见到女人粉衣的身影。
他轻嗤一声,薄唇抿紧,自走入冰雪之中。
尚未走出十来步,却又听到了熟悉的女声。
“等等。”
元始瞬间恢复了警惕,凌厉的凤眼对上一抹粉色,不禁冷笑。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你又想做什么”
青年挺直了脊梁,如高空临寒而盛放的雪莲。
灵心却对他的敌意视若不见,手中光华化作一件羽白的鹤氅,温柔地披到了元始身上。
纤细秀美的指尖理了理鹤氅上端的白色绒毛,她抬眸看他,桃花眼笑得弯了弯,光影迷离。
她道,“风霜雪寒,别着了凉。”
始终冷漠的人突然流露出一丝温柔,让一直受她轻蔑欺辱的元始心中蓦然一动。
这女人好像一个猜不透,看不懂的大道符文,每一次看都有不同的玄妙。
元始压住心底的异样,横眉冷目,“你以为吾会信你”
灵心含笑点头,下一刻,她又一次定住了他的身躯。双手勾着他的肩膀,倾身而上,一口咬在他左侧的颈部。
元始皱紧了眉头,目光嘲讽。然随后便感觉到她的舌尖扫过,轻轻吮吸去沁出的血珠。
刺辣的痛楚与湿润温暖的触感同时袭来,又痛又快。
“留个印记,小宠物在外面,记得要想我啊。”
“对了,我叫摇光。”
品味着青年波动的心绪,灵心红唇轻抿,笑意清浅。
心魔是什么心魔就是要她做了再过分的事,也能牵动起对方的爱恨,让他明知她是魔,明知她是毒,明知她只是为了将分身寄托汲取他的情绪力量,也不忍将她拔除。
她想,元始离这一天,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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