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的病人每天都很闲,日常准备着恐怖向的表演节目,费尽心思好像就为了听到玩家们的尖叫声。

    熄灯时间是随机的,没有任何规律。他们在进行主线任务时,还要打起精神做好突然被吓死的准备。

    偶尔这些疯子里还夹杂几个怪物等着袭击你。

    「不必害怕,他们只是吓吓你。」系统如是说。

    背景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主线任务也一目了然,但行动起来却充满不确定性。

    趁着灯还亮,病人还没变成疯的,沈奢带着席茧往一楼医疗室走。

    “那里面真的有营养奶啊”

    沈奢“嗯”了一声,扮演着曾经那个乐于助人的好班长,“任务要做,早饭也要吃。吃饱了才能跑得快。”

    席茧挠挠头,“谢谢班长。”

    “叫我沈奢就行,毕业都十年了,再叫班长不合适。”沈奢推开那扇白色的门,“这个时间医护们应该在吃饭,咱们拿了就走。”

    医疗室很大,墙柜上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医疗器械。

    席茧走近了才看清罐子里的东西,是一些奇怪的水生物,各种各样的深海鱼和叫不出名字的软体虫,全都用液体浸泡着,味道刺鼻,飘散着酒精的酸味儿。

    他边走边看,突然停了脚步,眼前这个要更惊悚一些,蜷缩成了一团,皮肉是白化的肉色,长着零星的白毛,像只肥大的蠕虫,头部却长了张人脸,双眼紧闭,睫毛竟然在微微颤动。

    活的

    “班沈奢”他有点叫不惯,转的有点生硬,“你看这是什么”

    沈奢拎着一个机器泵走过来,站在席茧身后微微俯身,“嗯看起来像个变异的青蛙。”

    他好像只是无意靠近,姿势随意声线懒散,微凉的温度把席茧的耳朵都烧了起来,“青、青蛙可是这东西有五官,长得跟人一样,四肢还是被缝上去的。”

    沈奢回答的格外耐心,“可能只是模型,放在里面当装饰呢。”

    席茧还是觉得不对劲,“你之前说这个地方可能有违法实验,这会不会就是他们做出的失败品就算是恐怖游戏也得合法啊。要不咱报警试试。”

    沈奢“你真可爱。”

    他拉着席茧离开,“走吧,你的早饭已经找到了。”

    席茧有点不舍,回头看了看,“要不咱拿走一瓶,等警察来了当作证据”

    话还没说完,柜子旁的板子突然倒在了地上。

    竟然是个隔板,后面还有一小块空间,放了两张床,床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的身上还骑了一个,正在扒他的裤子。

    空气好像瞬间凝滞了。

    那人僵硬地收回手,“我,可以解释。”

    「恭喜玩家,你找到了你的队友

    姓名徐刀刀

    性别男

    武器陶瓷碗

    理智值90」

    席茧愣住,“队友”

    那人也愣住,“毛线球”

    原来玩家信息互相都是公开的。

    徐刀刀连忙解释,“我就是想来搞一把能用的武器,你也听到了,我当年进游戏时就拿了个碗,正吃米饭呢,在这儿屁用没有,能活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然后他晃了晃刚从裤腰带里扯下来的刀,“蛇哥,我有新装备了。”

    沈奢慢吞吞地给席茧科普,“游戏里如果想更换武器,就只能用已死亡玩家的。所以经常会出现这种扒尸体的行为,习惯就好。”

    席茧恍然大悟。

    这应该就是昨晚那两具尸体,打扮竟然很相似,胳膊上都纹着一个形状扭曲的符号,脸色青紫,眼睛睁的很大,几乎凸了出来,血丝崩裂,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还真是被吓死的。

    徐刀刀利索地跳下来,手里除了换来的刀,还抓着一个碗,他“啧”了一声,“烦就烦在初始武器扔不掉,害老子时刻都得拿着,麻烦死了。”

    他语气熟稔,好像跟沈奢认识了很久,“蛇哥,我这儿可有重要情报,拿情报跟你下回本儿行不行”

    沈奢完全不感兴趣。

    礼貌地表示拒绝,下次一定。

    席茧的注意力还在那两具尸体上。

    到底是多恐怖的东西能把人吓死,还吓成这副样子。如果和自己刚进来时遇到的景象差不多,那还真不至于,除非是他们本身胆子就小,但是胆子小的人怎么会一副帮派打手的样子,还随身带刀

    他还没分析出个所以然,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沈奢拉着他就躲进了一处柜子。

    那个叫徐刀刀的人见状也赶紧藏在了桌子下面。

    席茧小声问,“怎么了为什么要躲”

    沈奢做了个“嘘”的动作,口型道,“别出声。”

    席茧看着眼前仅隔毫米的班花脸,目光慌乱避开,也做了个口型,“好的。”

    透过柜子的缝隙,席茧看到进来的是几个女孩儿,穿着护士装,蹬着小布鞋,胳膊腿上遍布千奇百怪的伤口,脖子上还挂着很像塑料模型的大肠,每个人的背后还背了把电锯。

    这些也是搞万圣节变装的他们到底是有多喜欢这个节日。

    护士们翻着箱子,嘴里还聊着八卦。

    “你听说了吗有个病人被送去水疗室了。”

    “真羡慕,我早就想去感受一下了,可惜就是没机会。”

    “哎,急什么,以后肯定能轮到你。”

    “哎呀,尸体怎么放这里啊,都臭掉了”

    “主任说今晚过了午夜就能送走了,再忍忍。”

    这时,其中一个发出疑问,“箱子里怎么少了一套鼻饲设备”

    另一个嘟囔着走近,查看了一番,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有人进来过。”

    好巧不巧,外面的灯“啪”一下灭了。

    是恐怖秀表演时间。

    女孩儿们的聊天戛然而止。

    仅半分钟的沉默,原本清脆的嗓音就变得森然诡异起来,“哇,难道有人藏在这里吗”

    声音拖的很长,仿佛鬼片音效。

    “想做游戏捉迷藏”

    她们“嘻嘻嘻”笑起来,“咚”的一声,是电锯砸在地面的声音,紧接着“轰隆隆”拉开了风门,拎着就往柜子上锯。

    “藏在哪里呢这里”

    女孩语气失落,“空的哎,锯错了。”

    危险步步逼近。

    沈奢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向席茧,想在他脸上找到只有nc才会出现的麻木情绪。

    没找到。

    他猜测的反应席茧全都没有,竟然是最没道理的“兴奋”。

    嘴角上扬,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光被挡住了。

    正在享受近距离接触的席茧侧头一看,柜子的缝隙里有一只眼睛正好和他对视。

    漆黑空洞,眼白上攀爬着一条条扭曲的细丝。

    “找到”

    刚听到俩字,沈奢抬手就锤到了缝隙上面,他的手里还攥着那根钢笔。

    笔戳了出去,似乎扎进了那只眼睛。

    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还夹杂着清晰的“噗呲”,眼球好像顿时脱离了眼眶。

    沈奢松开手,钢笔还插在那儿。

    他毫不在意,反而一直看着席茧,语气充满好奇。

    “你在高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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