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依目瞪口呆的看着贺群青, “baby,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贺群青沉默片刻后说“你原来你没看出来”
“”
陈雨依突然也想咬这新人一口。
党叙左右瞅瞅, 问“这个叫曾什么的, 是舞剧团里的演员这是你们之前发现的线索”党叙困惑的表情仿佛在问, 他们是怎么瞒过杨放的。
陈雨依一听见党叙说话,神情就淡了许多, 笑容也公事公办,故意夸大的说“是啊,为了这条线索, 可浪费了我们好几条人命。你现在也知道了。这个曾海箐,海是大海的海, 箐是竹字头下边儿青草的青, 你记牢了,说不定过一阵儿,你也能根据这条线索帮我们找到审判书呢。”
“陈姐,你别多想,”党叙脸色白了几分, “我只是随便问的, 这是你们的线索, 我保证不外传,也不会耽误你们找审判书, 更不会跟你们抢的。”
陈雨依不置可否的抬抬眉头,神情变得十分亲切,说“你紧张什么, 我又没说你会跟我们抢审判书。不过大男人, 最好说话算话。”
说完, 她转而用目光询问一旁的贺群青。
贺群青瞧见党叙失魂落魄的神情,非常感同身受,毕竟自己不久前也才被陈雨依教育过“幼稚,天真”,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
陈雨依平日总是笑眯眯的,说什么话都像开玩笑,但贺群青真有点怕她。
所以这一刻,贺群青也怀疑陈雨依其实是在考验自己,毕竟答案实在是显而易见的。
“咳”贺群青重新拿起那一沓演员档案,“在所有人里,曾海箐是唯一一个,在舞剧团建成的同时就加入的演员。”贺群青抽出曾海箐的档案,指着曾海箐入团的日期,又和另一张舞剧团宣传彩页上的成立月份做了对比,“曾海箐是资历最老的成员。”
陈雨依拿过档案和那张陈旧、极其不起眼的宣传彩页一对比,结果还真的和贺群青说的一致。
“这的确说明她和郭清认识时间最长,但未婚妻是哪来的”
贺群青又拿起最早一年的考勤日志,因为距今久远,郭清“控制狂”、“偷窥癖”的记录风格还没有完全形成,记录的内容中规中矩,参考价值并不多,早早就被陈雨依扔到一边了。
“在每一本考勤日志上,记录的曾海箐单独请假或调休的日期,都和郭清自己的休息日期一样,一直到最新的一本。”
说着,贺群青又拿起了之前陈雨依看的时间最长的、也是单独被锁起来的,郭清的记事本。
陈雨依登时一愣。
那是相当厚实的一本,内容涵盖了郭清这些年比较重要的工作内容,也是舞剧团的重要事件,比如首次出国演出、巡回演出等等。
这一本,陈雨依是耐着性子从头翻看到最后的,其中有几条记录,她也是看见了的,所以看到贺群青准确的翻开到某一页,她神情变得很怪。
里面有两条郭清和知名艺术家的谈话反馈,郭清在中间加塞似的写到
他们又催我了,拖不得了。所以今天编导工作结束后,我要和她商量商量日期了。她今年各方面又有提升,天赋正在爆发,这样日趋成熟的舞者,是舞剧团宝贵的财富,我怕任何变化都会影响她,我舍不得。
陈雨依又看一遍,抬起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就这”
谁谁谁是舞剧团的宝贵财富,“舍不得”,“天赋爆发”“灵气十足”诸如此类的话,郭清在考勤日志里,几乎对所有成员都说过。
恐怕在郭团长心里,他每个成员都是他的宝贵财产,还是很私人的那种吧
单凭这句话就推断曾海箐是郭清的未婚妻,这是什么直球思维
“难道就不可能是有人要挖走哪个女演员”党叙看完,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边说还边看陈雨依的脸色,难说是不是在附和她。
贺群青听了这话,不由也奇怪的瞅了党叙一眼。
虽然在他看来,一段话里只要有“催我”、“拖不得”、“商量日期”这几个关键词,就是在催婚嘛,但他还是老实的为陈雨依解释。
“不是哪个演员,是曾海箐。”贺群青翻到记事本的后面,在某一页找到了一句话。
我们总算订下了,我真庆幸。今天也是我最近一段时间,最放松的一天。
“这句话的确有点暧昧。”陈雨依希望自己别打击到baby的积极性。
她委婉的说“我知道曾海箐是最早加入舞剧团的演员,郭清老大不小了,有未婚妻也无可厚非。而且从副本的角度来看,曾海箐这么特殊,他们之间一定会有很深的联系,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随即,陈雨依说出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往前翻,这里写着,铁合金厂房的租赁,是秦姐在负责,而郭清这段时间一直在她那碰壁,所以我之前以为,是工厂的租赁合同重新签订了,没想到是订婚。而且订婚这种事,郭清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不写清楚呢”
贺群青挠挠下巴,忽然觉得陈雨依说的很有道理,甚至听了她说的,都有点忘了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说了。他好不容易把思想重新拉回来,才想到了一点。
“他为什么要藏着掖着,这我没想到。”贺群青这次开口比较保守,专门为自己留了出尔反尔的余地,“也可能是我看漏了吧,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郭清在所有这些文件里,写到别人的时候,都是用名字,个别演员则会使用昵称,但是只有在和曾海箐有关的部分,郭清统一会用她,一次也没有提过曾海箐的名字。”
陈雨依“”傻眼。
见到陈雨依陷入沉默,贺群青这边自然开始反省。
自己怎么能一上来,就只想到男女之间情情爱爱那档子事,还催婚庸俗啊,自己这格局也太小了,思想真的有点老气吧
突然,一只发青的手从旁边探过来,随便拿走了几本考勤日志,又看了看郭清的记事本。
是蒋提白转悠一圈回来了。
蒋提白看的时候,完全像是茫无目的,他随意翻来翻去,偶尔才突然停下来,盯着其中某一页看很长时间。
“郭清的确应该藏着掖着。”最后,蒋提白自言自语似的开了口,“因为他实际上,是和别人的女朋友订婚了。”
说着,他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份租赁合同,以及一张有些年头的集体合照。
陈雨依先看了合同第一页,又扇风似的看到最后一页,哦了一声,啪的合上了这份合同,“这你从哪找到的”
“保险柜啊。”
贺群青和党叙同时往保险柜一看,那边灰突突的金属柜子,已经悄无声息的敞开,像是钞票的东西,在那周围散落了一地。
“所以说,周济那个医生,他也是舞剧团的投资人”陈雨依手里的正是这片厂址最早的租赁合同,当在其中反复看到周济的名字,她慢慢理清了思绪。
“是投资人、也是创始人。”蒋提白有气无力的陈述,“而曾海箐曾经是周济的女朋友可能现在也是。”
“照片呢,也是保险柜里找到的”
“照片在墙上大相框的背后。”
蒋提白指尖夹着那张合照。
合照是集体照,里面至少有三十人,众人背后还挂着一条横幅,显然是某次艺术交流会议拍下的。
而在这张照片里,面容稚嫩的曾海箐站在周济的身边,亲热的挽着男方的胳膊。
站在另一边的郭清,也许是还没准备好,快门落下的时候,他恰好扭过头,看着曾海箐和周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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