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小说:我在东宫当伴读 作者:的卢
    卫姒还是不解, 盛清越为何忽然就不理她了底下的奴仆对她也凶神恶煞的,冷冰冰的,恶声恶气。

    卫姒硬生生忍着脾气, 才没对他们挥起鞭子, 怕打了人, 让他知道了会不高兴。

    卫姒快要委屈死了, “哥哥, 不然你将他许给我当驸马吧。”

    卫璟没做声。

    卫姒丧着小脸, 耷拉着眼皮, 满脸写着心情不好,“我已经很久没去烦他了。”迟疑片刻,她不满道“而且他以前是喜欢我去找他的,他也不是说翻脸就翻脸的人。”

    实在反常, 又很奇怪。

    卫姒想不通, “他妹妹过世那段时日,我都不敢去见他, 知道他伤心难过, 乖乖不去他面前惹人烦。都过去了这么久,他忽然就不喜欢我了。”

    公主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她母后从中作梗,母后一直不喜欢盛家的人,平日也不喜欢她和盛清越来往, 只是管不住她才懒得多说。

    若是母后私下威胁过他, 这样才能说得通。

    卫璟抬手揉了揉眉心, “你说完了吗”

    卫姒仰头看了眼哥哥, 眼神乖巧, “说完了。”

    卫璟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 “回去歇着吧。”

    卫姒今日不仅仅是来找哥哥诉苦, 她还另有图谋,她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母后最近已经开始帮她物色驸马人选,与其选个她看不上的,不如她自己选个喜欢的。

    如果一定要嫁人,她情愿嫁给盛清越。

    卫姒眼巴巴看着她的兄长,虽说兄长待她严格,但还是挺疼她的。不过分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

    “哥哥,驸马”她的声音越说越低。

    卫璟被她小心翼翼祈求的模样逗笑了,笑意不达眼底,他漫不经心道“等你见到了盛清越再和我说这种话。若到那个时候你还没改变主意,我不会阻你。”

    “真的吗”

    “嗯。”

    “母后如果”

    “我帮你说。”

    卫姒立刻变了脸,笑眯眯望着兄长,抱住了他很快就松手,“谢谢哥哥”

    为了报答她的兄长,卫姒也告诉了他一个秘密,“母后在宫里设了宴,要给哥哥选妃。”

    卫璟垂眸,神色偏冷,“知道了。”

    卫姒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是因为白府嫡女白若繁姑娘。

    她听闻白若繁对盛清越也心有所属,想和他私相授受,被拒绝后仍不死心,死皮赖脸缠上了他。

    女人的嫉妒心不容小觑。

    卫姒让人盯着白若繁,不仅如此,她开始下意识和白若繁比较,论样貌她不输这位知情达理的白姑娘,论才情她可能稍逊一筹。

    可是盛大人是不嫌弃笨姑娘的,平时反而更愿意多加照顾不怎么聪明的。

    白若繁本来就是她母后为兄长挑选的太子妃人选,再不济也是侧妃。她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肯当,非要和她抢男人

    真是有毛病。

    不过白若繁果然是个朝秦暮楚的女人,一点都不专情,在盛大人那儿吃了闭门羹,就又来遴选太子妃。

    不够坚定。

    想来也不是真心喜欢盛大人。

    既然如此,她最好还是嫁给她哥哥,宁肯她当自己的嫂子,也不要她是自己的情敌。

    即便她现在不喜欢白若繁,也得承认她确实长得挺美。

    卫姒装模作样“哥哥,白姑娘貌美又有才学,不妨你就娶她当我的嫂嫂吧”

    虽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妹,卫姒也拿不准她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不过有一点她清楚,必须要长得美。

    卫璟都记不得白姑娘是谁,长得什么样子。选妃之事母后倒是执着,他实在无意,随他母后折腾。

    “你很喜欢她”

    卫姒违心道“我很喜欢。”她睁着眼睛乱说“白姑娘人好,我从来没见过比她还温柔识大体的姑娘了。”

    卫璟点点头,似是在沉思。

    卫姒眼神一亮,以为这事有戏,继续瞎说“她作诗也作的好,跟哥哥肯定能说的上话。”

    卫璟低低嗯了声,“你喜欢她就和母后说,多闹几次母后应当也会点头,不会将你怎么样。”

    卫姒“”

    偏偏她哥哥表情万分严肃,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开玩笑。

    卫璟满脸正色“去吧。”

    卫姒“”

    太后设的宫宴,请了不少名门贵女。都是品貌皆上的适龄姑娘,样貌自然不差,貌美似天仙。

    白若繁也在受邀名单之中,她原本是不打算来宫宴,左思右想,还是赴宴。

    白若繁那日被盛公子拒绝过后,依旧不死心,何况那日她贴近盛公子时,亲眼看见他红了脸,耳根子蔫着薄红,不可能对她全无情谊。

    可这些天她让人送去盛府的信封都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她厚着脸皮去盛府,走的后门,却被府里的小厮随便打发,说二少爷身体不适,不宜见人。

    白若繁起初当了真,连着几天过去都是这般说辞,才知自己上当受骗。

    盛公子不想见她。

    若是其他人,心气儿颇高的白若繁定然不会死缠烂打,这般不要脸皮,可这是她喜欢的男人,真心喜欢的人,做梦都在想着的人。

    因而白若繁觉得自己身段放的低些也没有关系,盛公子实在长得太好看,性格又腼腆,红了脸的样子都很可爱。

    以前白若繁中意的男子都是颇为强势,极有主意的男人,顶天立地,脾气冷些也没有关系。

    但是现在白若繁更喜欢盛公子这样温柔体贴的男子,说话温吞,客客气气,羞涩还会脸红。

    逗他都成了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和他亲近看着他腼腆低头也很有趣。

    原来这个世上还有这样至纯至善的少年郎,善解人意,如春风让人觉得舒服。

    白若繁知道宫宴是太后私下为新帝选妃,她不想进后宫,也不喜欢太子。但是她记得新帝和盛公子走得近,她想着若是能在宫里碰见新帝,打听到他的消息也是好的。

    若他不在盛府,而是在皇宫里,那就更好了。

    宴席上,白若繁心不在焉,她倒是见到盛气凌人的小郡主,样貌明艳,行事铺张。但是在太后跟前很会来事儿,乖巧听话,捡着太后喜欢的话说,哄得太后眉开眼笑。

    白若繁心里着急,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席。她喝了点酒,脑袋微醺,若没有够大的胆子也不敢孤身去找新帝。

    曹缘在书房外看见白姑娘,心中咯噔,十分吃惊她怎么找到了这边。

    曹缘敛好心神,客客气气问道“白姑娘是迷路了吗”

    白若繁摇头,“不是,我是来找”

    她想了想,还是说“陛下。”

    曹缘脸都笑僵了,心里白眼都翻了出来,皇帝哪能是她说见就能见到的随随便便来个人要见,他都把人放进去岂不是找死

    曹缘脸上还要维持笑脸,“陛下正忙,您改日再来吧。”

    白若繁知道曹公公在敷衍她,但是她并不在乎,她本来就撒了谎,抿了抿唇说“让我见见盛大人也可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曹缘心里咯噔的就更厉害,他上哪儿去找盛大人人早就死了。

    “盛大人也不在。”

    白若繁固执的不肯走,曹缘硬赶也不好赶,用笑脸和她周旋。

    不知道是不是外头动静太大,惊扰了新帝。

    皇帝让曹缘把人叫进了屋子。

    白若繁见到新帝有些紧张,握紧的掌心已经冒汗,她忍着头顶的压迫感,低声询问“陛下,我想见见盛大人。”

    卫璟冷嗤了声,“你找她做什么”

    “臣女冒昧,只是有非说不可的话想告诉盛大人。”

    卫璟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眼神也异常冷漠,“什么非说不可的话”

    白若繁很聪明,敏锐察觉到新帝毫不遮掩的敌视冷漠,她也不知自己何时的罪过这位帝王,她对自己狠下心肠,破罐破摔“臣女心悦盛大人,几个月不见他,实在担心。”

    心悦两个字说出口,卫璟就轻慢的笑出了声。

    她还真能勾搭人,男男女女为她神魂颠倒,她倒好,死后落得干净,什么都不用管。

    卫璟问“她可曾说过喜欢你”

    白若繁想了想,厚着脸皮,“盛大人和臣女是情投意合。”

    白若繁之所以敢在新帝面前说这些不知羞耻的话,一是提前表明心迹,她不想被选入后宫,二则是她听说过新帝在还是东宫太子时,就喜欢帮人拉煤牵线,

    盛三小姐和世子的姻缘就是这么来的。

    若新帝心血来潮帮她和盛大人也赐了婚,她就不用再为父亲不肯帮她去盛家说亲而发愁。

    卫璟听了只想冷笑,她果然是个惯骗,一会儿说喜欢他的皇妹,一会儿又说喜欢他,现在又冒出个白若繁,信誓旦旦说他们情投意合。

    卫璟冷下脸,“她不在宫里,曹缘,送白姑娘出宫。”

    “是。”

    盛皎月最后悔的就是踏入了那间卖书的铺子,这些天她已经和书铺的掌柜混熟了脸,不过她习惯出门戴着帷帽,遮遮掩掩,倒也不会被人特意盯上。

    她要买几本三字经,供书院的小姑娘们开蒙学习。别处卖的都贵些,只有这儿比较便宜。

    盛皎月虽然有足够的银子,但她节省成了习惯,货比三家后还同掌柜的讲价,想试试多买能不能更便宜。

    掌柜的拿这位貌美小姑娘没办法,这个价钱已经是他们能给的最低,“盛姑娘,你就是找遍扬州城也找不到比我们家还公道的价格。”

    盛皎月脸红了红,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她清了清嗓子,“我买十本,您再便宜点。”

    掌柜的嗓子都说哑了,为了这一两银子争执半天,这位姑娘吃穿都不差,怎这么小气

    他脑袋都说的有点晕,“真的不能再便宜了。”

    盛皎月张嘴还想再试试,一两银子可以买好多糖饼,书院里那群小姑娘家境贫寒,都吃不上糖。

    她叹气,若实在讲不动价钱,就这样算了。

    盛皎月正打算付银子时,身后有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声线微微偏冷,透着高贵疏远,但又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掌柜,可有宣纸”程离彦径直走了过去,起初并未注意到他身旁的少女,目不直视,表情冷冷。

    掌柜认得这是程家的少爷,知道程公子如今可了不得,在京城做了大官,前途无量,青云直上。

    况且程家在苏州名声极好,程老爷子教书育人,桃李遍天下。程离彦的父亲也是当地有名的大儒,人品贵重,备受敬仰。

    程小少爷在没有进京赶考之前,就是苏州城内姑娘们趋之若鹜想嫁的对象,可惜程夫人几年前对外透露过,小儿子早早就定了娃娃亲,是有未婚妻的。

    好两年没见到程小少爷,掌柜颇为想念,他连忙道“有的,在楼上,我去帮您拿。”

    掌柜悄悄打量了几眼程小少爷,进京之后人憔悴了许多,清瘦嶙峋。

    掌柜也没有忘记盛姑娘这位老主顾,“盛姑娘,您别急,我去楼上拿过宣纸再来帮您拿三字经。”

    盛皎月听见掌柜的脱口而出的“盛姑娘”三个字,心往下落了落,羽睫轻颤,抓紧拇指,恨不能转身就逃。

    果然,听见称谓的程离彦幽幽转过眼神盯着她的侧脸看半晌,盛皎月后背缓缓沁出冷汗,小腿发软,她不能走,越跑反而越会引起他的疑心。

    盛皎月挺直腰杆,故作镇定站在柜台前,垂眸安静等待掌柜将她的书送过来。

    程离彦观察细致,视线几乎将她从头扫到尾,一寸寸打量,恨不能看透她全身内外。

    男人的眼神停在少女的眼尾,帷帽之下几乎什么看不清楚,只有这双眼睛,能透过缝隙瞥见一二。

    和他未婚妻一模一样的圆眼睛,眼尾微微泛红的神态都是相同。

    程离彦的手开始抖,平静的表情也逐渐开始掀起波澜,黑眸中已是惊涛骇浪而过,他扯了扯嘴角,“姑娘。”

    声音嘶哑。

    泠泠作响。

    盛皎月头皮发麻,应还是不应她紧张的腿抖,不敢乱动。

    她不知道程家原来就在苏州,也不知道程离彦好端端的内阁重臣怎么忽然间跑回苏州是探亲还是办案

    程离彦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步步往她身边逼近,盛皎月稳住不动,一言不发。

    程离彦停在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正当盛皎月松了口气时,男人忽然抬起手,粗暴打掉了她的帷帽。

    盛皎月惊慌失措,幸亏里面还戴着面纱,可面纱也不过薄薄的一层绸布,并不能遮掩到什么。

    她转过身,怒斥发作的话刚到嘴边。

    程离彦态度非常不诚恳说了两个字“抱歉。”

    他笑了笑,清冷的脸因为这个笑容都变得平易近人,“我不是故意的。”

    懒懒散散的语气,就是敷衍也懒得想能听得过去的解释。

    盛皎月有气不能发,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帷帽,正要戴好帷帽,忽然被他冷冷握住手腕,“姑娘,我看你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盛皎月不能说话,也不敢说话。

    她不确定程离彦是不是已经认出了她,她狠了狠心,用力踩上他的脚背,趁他吃痛松手之时,推开他的肩膀,仓促逃离。

    程离彦脸色微变,立刻上前入追。

    街头人多,他稍不注意少女的背影就消失在人群里面。

    程离彦的心脏比任何时候跳的都快,砰砰呼之欲出,那双眼睛

    他绝对不会认错

    他朝思暮想的未婚妻。

    几个月前,程离彦听闻盛三小姐病死的消息,还以为是旁人的恶作剧。

    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就死了

    后来,程离彦亲眼见到了她的棺材,逼着自己看她入土,才不得不接受现实。

    他宁肯她嫁进侯府,也不想让她死。

    程离彦身体其实也不好,因为这件事一下子就病倒了,告病请假半个月,还是受不住。

    他又请了几个月的长假,回到了苏州。

    程离彦站在大街上喘气,眼睛盯着汹涌的人潮,匆匆跟过来的小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四目相对,都是茫然。

    程离彦血液滚烫,他克制着平静走回书铺,眼睛看都没看掌柜递来的宣纸,“刚才那位姑娘是姓盛吗”

    “是是是。”

    “她每次来都挡着脸”

    “对,没错。”

    “她从什么时候来你这里买书的”

    “两个月前。”

    程离彦蹙眉,她过世的日子是四个月前,这样算算也能对的上。

    他压着嗓子问“你可知道她家住哪儿”

    掌柜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除了知道她姓盛,开了间小书院,其他一无所知。

    程离彦给掌柜留了银子,这位逢人都和颜悦色的小少爷此刻就是刚冻上的冰块,里里外外都透着寒意。

    “下次她过来,你派人去程家告诉我。”

    “是是是。”

    盛皎月跑的算快,一路都不敢停,怕被程离彦当场抓住拆穿身份,她气喘吁吁,跑回自己的院门口都有点喘不过气。

    少女休息够了缓缓直起腰,抬头看见了张大人的母亲。

    张老夫人看着面善,她也是出门买菜刚回来,她冲盛皎月笑了笑,“盛姑娘,你从哪儿回来跑的这样着急。”

    盛皎月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小脸白的发腻,“出门逛了一圈。”

    张老夫人很喜欢她,觉得她读书认字教书样样都行,身为女子已经很了不起。

    “你平日都闷在家中不肯出门,像今天这样多出去走走也好。”

    “嗯。”盛皎月像想起来什么事,抬眸看着张老夫人,诚心诚意谢过张老夫人先前送来的东西。

    张老夫人愣了愣,她从来没让儿子给盛姑娘送过东西,转念一想,就什么都想通了。

    她那个榆木疙瘩做的儿子,怕是终于动了心不好自己往人姑娘的院子里送东西,就借着她的名儿给人塞。

    张老夫人先前就愁儿子的婚事,二十好几也没媳妇,给他说亲还要摆脸色。

    如今真真是柳暗花明。

    她喜上眉梢,“不用客气。”

    张老夫人越看她越顺眼,漂亮水灵还有学识,娶了这样的媳妇,就是她儿子的福气。

    盛皎月心思不在这儿,她低着头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程离彦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这才过去几个月就撞上了程离彦了。

    不行。

    得趁着程离彦还没顺藤摸瓜找过来之前,她就要离开苏州。

    可她的书院才开了半个月,她不能丢下自己的学生不管。

    盛皎月不想自己吓自己,苏州城不小,程离彦想找一个人也并非易事。

    何况天底下姓盛的人那么多,他不定会怀疑一个死了的人还活着。

    千里之外的京城,雨雪未停。

    盛夫人因女儿的过世,伤心欲绝,差点哭瞎了眼睛。

    盛家的二少爷去院子里看过母亲,不知道说了什么,盛夫人的身体竟然开始逐渐好转,也不再日日都以泪洗面。

    盛夫人得知女儿没死而是逃了出京城后,不可置信,毕竟她亲眼见过尸体,还亲手摸过尸体。

    她怕是儿子编出来哄她。

    再三确认女儿真的还好好活着,盛夫人喜极而泣,掩面大哭。

    哭了最后一场,重新有了精神。

    儿子再三叮嘱她这件事绝不能让除她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

    盛家里外都有新帝的耳目,风吹草动都会传到宫里。

    盛清越对自己是极其狠心的人,已然打算好十年二十年都不会去苏州,不给新帝发现丝毫端倪,连封信他都不会给妹妹写。

    她想要自由,他就尽可能给她自由。

    而盛夫人沉默了半个月后于心不忍把这事透露给了云烟。

    云烟坐地大哭,第二天眼睛肿的不能看。

    过了不久,云烟拿出姑娘之前还给她的卖身契,交给盛夫人后换来自由身。

    云烟谁也没有说,夜里起身偷偷搭乘租来的马车去往苏州的方向。

    隐卫立刻将消息送到了宫里。

    卫璟对她的贴身丫鬟记忆深刻,主子死了,她原是打算殉葬,被人救下来后还闹着要死。

    前些日子连毒都买好了。

    忽然变卦,还要启程去苏州,着实蹊跷。

    卫璟隐在暗处,皎皎如月的面庞稍显阴沉,男人眼瞳尽是晦暗,“跟着她。”

    “是。”

    卫璟看着窗外的黄昏,他默默在想,如果她还活着,最好不要让他抓到。

    他一定会比梦境中的自己,做的更过分。

    到时她就算抱着他低泣,眼泪汪汪看着他哭求,他也绝不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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