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箭终究射来, 不是朝她的心口,而是她的腿。
白婉棠脸上闪过一丝惊诧,旋即反身要推开藤千行, 急切地道“你快走。”
藤千行却顺势拉了她一把,与她换了位置。
那本该射中她的箭, 贯穿了他的身躯。
白婉棠大脑乱成浆糊, 恨意和愧疚同时涌上心头。
她想伸手去拉倒下的藤千行, 却浑身无力。
缓慢地伸出手, 还没碰到他, 又被一道粗暴的力度拖走。
独孤极提着她的后领将她甩到一边去, 命令手下将藤千行与北冥的人尽数活捉。
白婉棠看着黑暗中一个又一个被魔族粗暴拖走的身影,身上一阵热一阵寒,汗湿衣衫。
独孤极膝盖半弯地顶在她腹部, 掐紧她的后颈要她抬起头来, “看着我, 看着我”
她即便被迫地仰起头, 眼睛也始终落在那些北冥的人与藤千行身上, 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她与他们。
独孤极暴怒地掐住她的脸颊, 用力到她脸肉凹陷下去, 嘴巴被迫张开。
疼痛让她回过神来, 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他。
他的面容在黑暗中如同恶鬼,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着她,不断迫近“你刚刚和那个男人在做什么我让你在登天阁等我,你在做什么”
他另一只手用力拉扯她凌乱松散的衣裙晃动,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般低吼“你和他在草丛里, 衣服弄成这样, 你们在做什么, 你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
他的膝盖压着她的腹部,被扯动的衣裳在她身上厮磨。
药效几乎达到顶峰,脸上的疼痛也无法压制。
她想要咬自己以冷静下来,独孤极却死死扣着她的下颚不断要她回答。
她眼眸在泪光中迷离泛红,喉间不自觉地发出痛苦又难耐的低吟,呼吸急促且沉重,近乎崩溃道“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可她的嗓音软得像从水面拂过的柳枝,像在勾人。
独孤极闻声一怔,疯癫般给了她一巴掌,又抓着她的衣领把她拖回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这么贱,我没干你你就欲求不满了,你就找别的男人。还口口声声说要我放了你,你要是真想走,又怎么有胆在这里和男人媾和”
白婉棠想反手打回去却没有力气,她浑身黏湿,痛苦又压抑,撑在身后的手指扣着地上的草叶,指甲几乎陷进泥地里。
他的羞辱让她气愤地想骂他简直是个傻逼狗娘养的,却喘息着说不出话来。想恶狠狠地瞪他,眼神却迷离地看不清他。
“我打扰你们了是吗,没让你满足是吗”独孤极从未见过她这副表情。
一想到她这迷离混乱的模样是因为另一个男人,一想到她刚刚趴在另一个男人手臂上的样子,他恨不得活吃了她
他一手扯住她的头发让她后仰着头,低头咬破她的脖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他口中弥漫开来。他尝到混杂在血里一丝丝不同寻常的灵草味,忽然间从疯魔中清醒过来,松开她,慌乱地要去捧她的脸。
白婉棠躲闪了一下还是被他碰到。
她仿若奄奄一息般侧仰着头,麻木地看着漆黑夜空。
独孤极唇上、下巴上沾着满是她的血,她的衣襟也被汩汩流出的血染红。
他慌乱地帮她止了血,双目赤红氤氲,“你告诉我,谁给你吃的倦欢子是他吗你不是自愿的对不对”
白婉棠眼瞳涣散,失血还有长久得不到抒发的药性,让她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她像溺水的人般张着嘴虚弱而又渴望地呼吸着,脸色苍白,冷汗直滴。
独孤极忙抱起她回到魔云兽车辇上,也顾不上她的身上都是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倦欢子是魔族的药,比一般的药药性更猛。有过一次,便会食髓知味般上瘾,得不到满足便容易发狂。
独孤极千年前被人下过这种药,所以他知道。
这药对他无用,但他后来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却亲眼见过下药人从挣扎到发狂,最后自残而死的样子。
独孤极见她半死不活,在车舆上用手帮了她一次。
白婉棠在他碰到自己的时候就想挣脱开他,可是她的身体却变得像菟丝子,完完全全地依附着他。
她光是极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就已经筋疲力尽,保持不动是她能做到的极致。
但一次过后,她的理智却像被燃烧殆尽了。
她控制不住地缠上他,在他身上摸索,去亲他。
独孤极恨她要跑,又害怕她发狂而死,各种情愫交织,他大脑也是乱的,只想着先保住她的命,其他的之后再说。
他没有拦她,直到下了车舆才绑住她,飞快地把她抱回登天阁,让所有人都滚远。
白婉棠躺到床上的时候,理智还残存着。身体却像是已经完全脱离了控制,只知道去索求,去迎合。
独孤极看她痴迷狂乱的样,就想起他从前亲她抱她时,她只有抗拒,如今却愿意把身子给另一个男人,动作粗暴又野。
白婉棠的药劲稍有缓解,发泄地大哭大叫起来。
她一边忍不住地缠着他,一边又痛恨至极地打他巴掌,扯他的头发,对他又抓又咬。
不知过了多久,她虚脱地昏死过去,醒来时已是第二天黄昏。
暮色透窗而入,像火一样烧红整间屋子。
床上床下都凌乱地散落着染血的破布,有被扯坏的衣裳,也有被扯坏的床单锦毯。上边的血有她的,也有独孤极的。
她疲累地睁不开眼,大脑还处于当机状态。撕裂般的痛楚让她渐渐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事。
独孤极睡在她身边,和她一样仅盖着凌乱污浊的锦被。
他头发散乱,脸上脖子上都是被她抓打出的血印,嘴唇也被她咬得破了口子,血干涸得粘在嘴角。
她稍稍掀开被子看了眼,她身上满是痕迹。
独孤极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有抓伤有齿痕也有淤痕。
白婉棠昨晚虽控制不住自己,但大脑还是清醒的。
他帮了她,可她对他仍无感激。
她闭了闭眼,放下锦被,移开视线,一抬眸就对上独孤极近在咫尺的眼睛。
他折腾到天亮才睡,皮肤又白,此刻眼眶泛着惹眼的红。
他深沉地望着她。
她不想看见他,转过脸去。他便把她的脸掰过来,嗓音惺忪低哑“先去洗洗,昨晚的事之后再找你算账。”
“你找我算账你找我算什么账”
白婉棠气红了眼眶,愤怒不已,“你把我当阶下囚对待天经地义,我一个阶下囚想要逃跑不也是天经地义吗我和别人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说那些话来羞辱我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杀了我就是了”
独孤极忆起昨晚那一箭,对她说过的话,闭眼捏了捏眉心,烦躁愤怒之中夹杂些许懊恼“那些话是我说错。你若要论天经地义,我抓你回来,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不也是理所应当”
白婉棠还要反驳,他掀开被子坐起来,抓起一旁的手帕塞进她嘴里,把她束缚着抱起,带她往登天阁的浴房去,斥道“够了我现在很烦,别再惹我生气。”
白婉棠口中“呜呜”的,他知她在骂他,不予理会。
昨晚他气得厉害,天亮时帮她简单清理,看到血污冷静下来,想起昨夜她贴身的衣裳虽湿了但也算完整,便猜疑是自己弄错。
可她逃跑是真,和藤千行在一起不清不楚的也是真。
她曾口口声声说过年想看什么“春晚”,他安排好了一切,不顾魔族劝谏让人把她叫过来,结果她给他的是什么是和别的男人一起逃跑
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不怨恨
独孤极想起昨夜的混乱,太阳穴便突突的跳。
到了汤池殿,将她丢进温泉池里,他也跟着下去,把她嘴里的手帕拿出来。
白婉棠顾不上骂他,转头就趴到池边去干呕。
独孤极心里火气直蹿,伸手要把她抓回来,扔手帕时摸到上边的白色粘腻,反应过来她不是因为和他共浴而吐,是恶心这被他用过的手帕。
他把手帕丢到一边去,给她拿了杯水过来。
白婉棠用水漱了好几遍口。
他就在一旁闭目养神,头疼地思考事情。
她漱完口,发泄地把杯子砸碎,他睁开眼不悦地瞧着她。
白婉棠不看他,背对着他用力且快速地擦洗身子。
动作间突然撞到什么,一回头就看见独孤极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
他从背后搂住她,吻了吻她的后颈。
白婉棠察觉到他的异常,用力挣扎起来,挣脱不开,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你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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