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成瘾

    独孤极顿了下, 没跟她计较,但搂她的手收紧,唇贴着她的脖子恐吓道“藤千行和北冥的人还在地牢里, 你不考虑考虑他们”

    她愣住, 独孤极笑了笑, 亲亲她颈间昨晚被他咬出的伤。将她按在池边, 在她身后动作起来。

    白婉棠脸贴在冰凉潮湿的砖石面上, 眼睛通红地盯着某一处, 紧咬双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独孤极压在她背上, 语气温和中夹杂着喘息“倦欢子的事我会叫人去查清楚。你和藤千行的事我也会叫人审问清楚。”

    “我和他没什么”白婉棠急促地道。

    “我不信你。”

    他捏了捏她,白婉棠吃痛地闷哼一声, 他却比她更痛恨似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要是被我问出什么,我就让你亲眼看他如何被做成人皮灯笼。”

    藤千行是随北冥的人来救她遇险, 他们落到独孤极手里, 白婉棠就像被钳制住了命脉。

    独孤极很会利用这点让她妥协。在浴房中折腾了好一段时间,待她洗完澡出去时,她几乎没法儿走路。

    独孤极的火气在谈及藤千行时被勾起, 没有再抱她,叫她自己回寝殿去, 他则去处理事务。

    白婉棠一步一挪回到寝殿, 只觉身体到处都在疼。

    她在浴房的石砖上趴了好一会儿, 地上的凉意仿佛渗入了她骨子里。回到寝殿,她没吃东西, 就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寝殿已经被收拾干净, 她不知不觉累得昏睡过去。

    只睡了没一会儿, 就被人叫醒。

    独孤极回来了, 他脸上和颈上的伤都已经处理得看不出来,但脸色不算好看,压抑着烦躁,却耐心地问“怎么不吃东西,想饿死你自己”

    白婉棠道“你没给我准备衣服。”

    他走时匆忙,心里又生她的气,倒是忘记了。

    他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脱下大氅裹在她身上。

    虽是冬日,但独孤极所住的地方一向是暖和的,只披大氅在屋里也不会冷。

    白婉棠像个听话又冷漠的人偶,被他带着坐到桌边。

    食不知味,她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

    她这模样给他增添了火气,但他还是不发怒,给她盛了碗汤叫她喝下去。

    白婉棠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忽听他道“是崔羽灵给你下的药。”

    白婉棠喝汤的动作一顿,了然道“你不会罚她,是吗”

    “她把你当作清棠才会害你,更何况你也没出什么事。”独孤极说这话时移开视线,刻意不去看白婉棠,“我不是不罚,只是我不可能杀了她。”

    崔羽灵前世是西珠,他虽没太多记忆,但也记得西珠为了自己,没少在清棠手下受罪。

    倘若是别的恩情,他倒不会那样在意,可偏偏是他在人间那段时光的事情。西珠,是他在抚养他的老和尚死后,遇到的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最重要的是,西珠对清棠的恨,他比任何人都要理解。

    白婉棠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大块东西,突然的什么都咽不下去。

    她放下汤碗正坐,“所以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要我原谅她,要我不计较你会给我计较的机会吗”

    她的话在独孤极听来分外刺耳。

    他皱眉道“她害的是你,你自然有问责的权利。”

    他把她带回来,不再追问她逃跑的事,说这话已是十分退让了。

    追查倦欢子一事时,审问藤千行的魔卫来报,藤千行与她并未有过什么。

    她只有他,他心里是高兴的。他想她的身子既然已经给了他,日后就该好好呆在他身边。她该知趣些,不要再与他针锋相对。

    而他自然也不会再把她当阶下囚对待,日后也会叫那些魔族给她应有的敬重。

    她不说话,他伸出手去握她的手,温声道“不会再有下次。”

    这次便算了

    白婉棠禁不住想笑,又觉得眼睛酸涩,她稳了稳情绪,道“要我原谅她也可以,你把北冥的人和藤千行放了。”

    独孤极握她的手收紧,捏得有些疼。

    他不悦道“不可能。”

    “那我不可能不记恨她。”

    白婉棠说罢,静默片刻,又嗤笑一声,“要怎样处置她都是你说了算,你何必来跟我浪费口水。”

    独孤极压抑良久的火气,终是在她的阴阳怪气下窜上来,“白仙仙,你给我好好说话。”

    “我现在说话都成了错是吗那我不说行了吧。反正你就会拿别人来威胁我。”白婉棠甩开他的手,“他们要是死了,我也不会活。”

    独孤极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猛地起身,暴躁地将满桌碗筷扫落在地。

    “我在好好跟你说话,你什么态度,还拿死来威胁我”

    他眼里发红,突然过来拽她的手,把她压推到窗台上,将她半个身子按出窗外,“行,你去死吧,你去死啊等你死了,整个北冥的人,你认识的那些人,也全都得死。”

    高空的凉风不断吹来,穿透她单薄的衣衫。

    白婉棠很冷,冷得发颤。

    她低头,看到登天阁下那些魔侍魔卫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转过脸去不敢再看,一瞬间羞耻得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但她死死地扣住窗台,她知道自己不能死。

    她要是死了,不说整个北冥,首先地牢里的人就先得死。

    独孤极当她服软了,把她拽回屋里来。

    她瘫坐在地上,背靠着木墙,低着头,头发凌乱地遮挡着脸。身上宽大的大氅松散开来,露出一片雪白细腻。

    独孤极在她面前蹲下,冰冷的手在她头上轻抚,嗓音又温和下来,“你乖乖地做我的女人,你自己也好过些,不好吗”

    白婉棠垂着头不说话。

    她听见独孤极烦躁又无奈地叹息一声,温声道“我会罚崔羽灵,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地牢里那些人,我会不会要他们的命,就看你表现,好吗”

    他询问她,可是又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抬起她的下巴亲过来,撩开衣摆解开腰带,衣裳也没脱,就这样在窗边抱着她来了一次。

    他从前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又被人下过倦欢子,对这种事和别人的靠近都是有些厌恶的。

    但和她做过之后,他如今确实是有些食髓知味,贪欢了些。

    事后白婉棠身上唯一蔽体的大氅已经脏了,独孤极又脱下外袍给她穿上。

    他这两天把时间都花在了她身上,堆积了太多事要去处理。站起身来把自己清理干净,见她有些红肿得厉害,便弯腰去扶她,温声道“我抱你去浴房。”

    白婉棠“啪”地打开他的手,扶着墙起来“我自己去。”

    独孤极手悬在空中,过了会儿才收回。

    他正餍足,也不跟她计较,离开前同她道“我处理完事情便回来。”

    白婉棠瞧出他此刻心情不错,转念想了想,问道“藤千行还有北冥的人如何了”

    藤千行中了药还落到魔族手中,必然不好受。

    独孤极脸色暗下,冷笑“死不掉。”

    “能不能”

    白婉棠想请医修去看看他,独孤极面色彻底冷了下来,她只得把话吞回肚子里,独自往浴房去。

    沐浴完她回屋休息,夜里却突然焦躁起来。

    身上一阵阵发热发酸,总感觉想要贴着些什么,靠着些什么。像中了药,却也不像那样冲动。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对于身体突然冒出的渴求难以启齿,只能不断地喝凉水,在屋里踱步以压制躁动,临近天亮才因过于疲惫而睡过去。

    可她又做了梦。

    无法言说的梦让她身上都是汗湿的。她迷迷糊糊地睁眼,无意识地搂住在自己身上动作的人影,仿若还在梦中一般。

    待渴求得到满足,腹部的一阵抽搐让她清醒过来,她猛地瞪大眼睛盯着刚刚抽身出去的独孤极。

    独孤极面色寻常,擦拭着身上污浊,在她发问前道“倦欢子会叫人对情事上瘾。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多念几遍清心咒也能压一压。”

    魔族本就重欲,把倦欢子当助兴的药。独孤极看惯了魔族作风,不觉得有什么。

    但白婉棠怔在床上,胸腔里渐渐生出愤怒和委屈。

    “崔羽灵”

    她只说了三个字,对上独孤极望过来的视线,突然间看透了什么,只苦笑一声。

    她有了瘾,于独孤极而言反而是省事的。以后不会有他想要,她却不愿意的情况。他是受益者,他当然这觉得没什么。

    在意的,抗拒的,都只有她自己罢了。

    她翻过身把自己蜷起来,背对着独孤极。咬着唇逼自己不要哭,眼泪却还是止不住。

    独孤极看她这样,眉头紧蹙冷嗤道“你哭什么,你不是也很快活吗”

    “我不快活”她大叫起来。

    独孤极厌她这副像被强奸了的样子,来了火气,讥嘲道“我回来的时候,是发情的狗缠的我。”

    白婉棠回头瞪他,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恨道“是你的西珠给我下的药,你凭什么羞辱我你当我是狗,那你以后就别碰我,我找别人解决。”

    独孤极立时变了脸色,“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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