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周奚家, 宁延家可谓人丁兴旺。除了宁延父母,还有姐姐家的一家三口。
老老少少全早早就等在别墅外,满怀期待地等着宁延和周奚到来。
小区路面不能行车, 宁延和周奚乘坐物业管家的电瓶车过来, 宁母远远看着儿子及旁边的女生,脸上瞬时绽出灿烂的笑容。
挨着她站的女儿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调侃道, “好了好了, 是女的,不是男的,你可以放心了。”
宁母转头瞪她一眼, “等下不许胡说八道。”
“知道知道, 不会吓跑你儿媳妇。”
说话间, 车子就停在了家门口。
宁延牵着周奚下了车,先和家人打了招呼, 再郑重地把周奚介绍给他们。
周奚随着他的介绍一个个问好,并快速打量着这一大家子人。
宁母五官生得极好,虽有些发福,但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宁延那张帅气俊逸的脸全是她的功劳;相比下宁父就很普通, 中等身材, 胖胖的, 但面相憨厚老实;挨着他们站的宁延姐姐便充分遗传了宁父的相貌,属于中等相貌, 但保养得不错, 一看就是日子过得富足幸福。
周奚之前听宁延提过, 姐姐是名小学老师, 姐夫是基层公务员,而眼前这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应该就是他们10岁的儿子,小石头。
见周奚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小石头笑着大声喊了一句,“舅妈好。”
宁母笑容一滞,正想批评外孙应该叫阿姨,熟料周奚混不在意,还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红包递给孩子,笑容温和地说,“你好,新年快乐。”
石头不敢接,转头看向妈妈。
“拿着吧。”姐姐笑着看了眼周奚,再教孩子:“说谢谢。”
得到应允的石头开心地接过红包,不仅道了谢,还顺道夸赞,“舅妈你好漂亮哦。”
大人们忍俊不禁,宁延更是笑着抬手揉了揉他胖嘟嘟的脸,“眼光不错,和你舅舅一样好。”
宁延对人素来温和,却甚少会这样随意地开玩笑,加上他自小独立惯了,读书后不常回家,所以和家里人是周到温情有余,亲密不够,这幅轻松惬意的模样让宁母和其他人都跟着轻松起来,大家说说笑笑地进了屋。
客厅的茶几上早已摆满了各色零食和水果,宁母一个劲招呼周奚吃这个,尝那个,最后还是姐姐看不下去说,“你给她塞那么多,她吃完等下不用吃饭了。”
说完,看向周奚,玩笑道,“我妈第一次见儿媳妇,比较紧张。”
周奚听懂她在暗示宁延从未带过女孩子回家,会心一笑。
听女儿提到吃饭,宁母这才想起来,问宁延:“晚饭你们是想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家里有菜吗?”宁延反问。
“有的,你爸准备了,不过酒店我们也有预定。”宁母是两手准备。
“那就家里吃吧。”宁延微笑着看向周奚,“尝尝我爸手艺。”
周奚爽快应好,也看见宁父宁母脸上笑容更为舒展。而一听准媳妇要品尝自己手艺,宁父哪里还有心思聊天,招呼上女婿,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剩下宁母和姐姐陪着周奚聊天。而与外婆和李姨盘问户口截然不同的是,除了问她要不要喝茶、看电视、吃东西外,两人没再探听过任何信息,再加上周奚本就太善于聊家常,不多会儿就没了话题,气氛渐渐冷下来。
“阿延,要不你带周奚去小区里逛逛,我和妈去给爸打个下手。”姐姐提议。
“对对。”宁母忙不迭说:“我们这个小区环境挺好的,你们去转转,等下饭好了,我打电话叫你们。”
宁延和周奚怎会看不出她们的局促,欣然同意。
一旁吃着开心果的小石头本想跟去,却被他妈一个眼神瞪回去,“你舅舅和舅妈去散步,你凑什么热闹,快去做作业……”
小石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宁延,“舅舅?”
谁知,一向对他很纵容的舅舅居然说,“去做作业吧。”
于是,看着宁延牵着周奚的手离开的小石头哀怨地想,电视上说得对,男人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哦,不对,是外甥。
——
渝州气温比北城暖和许多。
出了门,宁延带着周奚沿着小区林荫道慢慢走着,说:“我姐可能提前和我妈打过招呼,让她不准问东问西。”
“看出来了。”刚才聊天时,宁母几次下意识想问她点什么,结果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吞回去。
“不过,我也不够热络。”周奚如实道。
“不用热络,这样最好。”宁延侧头看着她,“她们俩话很多,我每次回来都被她们吵得头晕,你要是再热络……”
宁延牵了下嘴角,做出个头疼的表情,惹得周奚发笑,“她们俩感情看着挺好的。”
“妈和她更亲。这些年,也是她和姐夫在照顾父母。”
“他们和你爸妈住一起吗?”
“没有,他们住在城区。”
一段平缓的下坡路后,小径变成了青石板铺成的阶梯。宁延牵着周奚拾阶而上,边走边说,“你别看石头爸只是个街道公务员,但他可是拆二代,家里六七套房。”
“那你姐就是传说中的人生赢家。”周奚打趣。
“她自己也这么说。”
宁延告诉周奚,现在这套别墅是他回国创业后不久为父母添置的,但二老嫌这里离面店太远,冷冷清清还不方便,所以平时也不住这里,而是住在面店旁边的老房子里。
“这次是听你要来,他们才专门搬回来。”
周奚哦一声,又往前走了一段台阶后,有些气短地拽住宁延的手。
宁延停下,转头看着她,“累了?”
周奚远眺前方坡坡坎坎的小径,喘息道,“不愧是山城。”
宁延笑,“这才多少点,我明天带你去看看真正的爬坡上坎。”
见她单手扶着腰,脸颊微微发红,宁延往下落了两步台阶,背对她,说:“我背你。”
“不用,我歇会儿再走。”
“上来。”宁延话落,不容分地反手抱住她的腿,将她往上提。
周奚下意识伏在他背上,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待稳定后,再拍他肩膀,“干嘛呀,放我下来。”
“别乱动。”宁延扭头,斜望着她,“再动一起滚下去了。”
“所以让你放我下来啊。”周奚没好气道。
宁延置若罔闻,托住她的腿弯,朝上面再颠了一下,柔声哄道:“好了,就让我背一下,我还没背过你,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背得动你。”
“你什么意思?”周奚勒了一下脖子,凶巴巴地问,“你是在说我以后会成胖子?”
“没有。”宁延笑着解释,“我是怕以后上了年纪,没力气背你。”
“你最近说话怎么总是老气横秋的?”周奚嘟囔,“才35岁,上什么年纪。”
“是谁告诉我,齐琪说男人35岁就走下坡路的?”宁延不答反问。
“那是别的男人,你这不是还在上坡吗?”周奚手指着脚下向上延伸的台阶,意有所指,“我给你看过了,只要继续勤加锻炼,保持体型,保守估计,到了55岁,你也能背得动我。”
“而且。”她伏在他耳边,手指戳了戳他结实的胸口,低声道,“应该还能做-得动。”
宁延笑出声,手掌故意在她的蜜桃上做了点乱,嗓音沉沉地说,“就算做不动,也有别的法子让你舒服。”
周奚被他的手弄得心猿意马,在他颈子上咬了一口。
宁延吃痛,夸张地叫了两声……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走到一半时接到宁母电话,让他们回家吃饭。
周奚本想下来,怎奈宁延坚持非要把她一路背到家门口,才放下来。
见他额际有层薄汗,周奚抬手替他擦了一下,而这一幕落在二楼写完作业准备下楼的小石头眼里。
于是,等宁延和周奚进屋时,正好听见下楼来的石头拉着宁母说,“外婆,舅舅把舅妈背回来的。”
餐厅里的一干大人纷纷压着笑偷瞄两人,可惜这两位都是泰山崩顶不改色的主,很是淡定地一起去洗了手,再走出来,坐下吃饭。
宁延还顺手掐了一下石头胖嘟嘟的脸说:“少吃点肥肉,要不然以后背不动女朋友。”
小石头先看了看漂亮的舅妈,再看着面前油滋滋香气逼人的烧白,陷入天人交战。
周奚只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就知道宁父拿出了看家本事。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的,你吃吃看,合不合胃口。”宁母说。
周奚笑着说好,先夹一块放在她面前的糖醋鱼,品尝后,称赞:“很好吃,叔叔手艺果然好。”
她边说边去夹了第二筷子,用行动证明的确美味。
宁父见她连着几个菜都直呼好吃,绷紧的面色慢慢松下来,敦笑道,“阿延说你是扬城的,你们那边偏甜,我还怕你吃不惯。”
“我在扬城住的时间短,还好。”周奚说。
有了美食这个话题,餐桌上的气氛终于比之前在客厅时要活络,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宁家没有请保姆,吃完饭,姐姐带着丈夫和儿子,很快收拾好餐厅和厨房,然后提议:“反正也没事,要不我们搓麻将吧。”
姐夫笑着提醒,“你每次和阿延打麻将都是输,还没输够?”
说完不等她反驳,姐夫又笑着对周奚说,“但凡阿延回来过春节,你姐年终奖一部分就得贡献给他。”
“去你的。”姐姐推开丈夫,“谁说要和他玩,让周奚下场。周奚,你会打麻将吧?”
“知道基本规则,但渝州麻将我不会。”
“没关系,全世界麻将都是通的。”姐姐笑嘻嘻地挽住周奚,说:“很简单的,等下我们教你两盘你就会了。”
周奚言好,随着他们到了娱乐室。
麻将机启动,姐姐让周奚打骰子,顺带吐槽起宁延来:“你都不知道他这人多烦,记性嘛死好,还会算牌,每次都赢我和爸妈很多钱。”
坐在周奚旁边的宁延笑而不语,听见姐姐恨恨地警告,“你等下只准教周奚规则,不准说打哪张,知道没?”
同是观战的姐夫觉得不妥,“人家周奚是新手,遇到你们三个老麻将,还不是输惨了。”
“输点才好,她男朋友赢了那么多次,正好让她输点回来。”
宁延望着慢慢理着牌的周奚,嘴角不禁弯了弯——
连他都没赢过这位女朋友,在hk时还输光了车钱,姐姐的年终奖怕是又要贡献出来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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