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一本记载了所有黑魔法的黑暗神书, 上面居然写满了高级化学方程式。

    不信邪的关上又重新打开, 书上的内容没有一点变化。

    乔涵震惊地看向书的扉页, 表情有点艰难，像是在举棋不定。

    排除师傅在驴她的可能，那这本就是.....至尊法师的传承？简直想让人直接把书丢进垃圾桶里。

    难怪师傅只有她一个徒弟，大家在知道传承是什么的时候直接跑了吧。

    心情无端地更加烦躁了，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好从里面发现蛛丝马迹。

    听说最初的炼金也是如此，通晓大隐隐于市的道理，将配方隐藏在菜谱里。

    当年写下菜谱的人大概不会想到，它们在几百年后真的变成了菜谱, 还挺好吃的。

    比如最家常的番茄炒蛋，最初的配方是恢复药剂，现在变成了一道必不可少的家常菜。

    坟墓靠着山, 旁边靠着清冷的河水，一阵风吹过，乔涵缩了缩肩膀向师傅告辞离开了。

    天还亮, 回到了家她拿出笔和本子，坐在沙发上推导公式，将字母按照法师内部的方法打乱重新排序。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又带着书辗转着跑到了卧室趴在床上。

    看书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慢, 太阳从东边慢慢走到了西边，乔涵站起来合起了书，打开衣柜把它塞进最深的角落里, 然后转身离开了。

    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它！

    过了几秒钟，她又灰溜溜的跑回来把书拿了出来。

    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做就能不做的，一定要找到办法把追随至尊法师的人救出来。

    这是抗在肩膀上的压力，更是一种责任。

    再次打开黑暗神书，深深地叹了口气，

    天色渐渐沉了下去，乔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揉揉酸涩的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盯着黑暗神书看了大半天，脑子已经昏沉沉的了。

    可是还不能休息，或许该来杯咖啡。

    “我说，你该不会真的打算一直这么看下去吧。”

    房间里突然出现女童的声音，乔涵的大脑瞬间精神了，双眼发光的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卧室一眼看清了这里除了她之外没有一个人。

    难道是魔法？她又将精神力往外扩散。几乎是瞬间，强大的精神将哥谭整个笼罩起来，没有外来的法师的气息。

    她屏息凝神，静静的等了一会，声音没有再次出现。

    也许是书看的太晚导致大脑不清醒？

    捏了几下酸痛的颈椎，打了个哈欠，走进厨房里倒了杯咖啡，习惯性的加了两勺糖，拿着不大的汤匙在里面不停地搅拌着。

    没有一点线索，不管怎么看都是普通的化学式，它们毫无规则，更像是被孩子打翻了的课本，上面的字母全部被打乱了，让人找不到一点头绪。

    乔涵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拿着咖啡杯准备出去继续战斗到天明。

    “真是个笨女人！”

    童音又出现了，这次绝对不是错觉。

    咖啡杯失手摔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浓褐色的液体飞溅到裤脚。

    她睁大了眼睛，同时将精神力也放了出去。

    还是没有人，不管是肉眼还是精神力都告诉她这里没有人。

    乔涵可不会天真到再次误以为是错觉，她只觉得有什么超出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心脏紧张到停止跳动。

    这个关键的时间点，是伺机躲在暗处窥探她的恶魔，还是复活后想来报仇的耶梦加德，不管是哪个都非常难缠。

    “在这里！在这里！眼睛看起来这么漂亮，可惜没什么用。不如挖出来收藏，我一定会给它找个能让所有人都看到的位置和最漂亮的盒子。”

    孩子天真的声音夹杂着嘲讽的语气，说出的话让人心里一寒。

    乔涵跟着声音来到了卧室，随着不断传出的声音，最后她把视线放在了黑暗神书上。

    “是你在说话？”

    她笑了两声：“全宇宙最强大最邪恶的黑暗神书回答你，没错！”

    漆黑封皮的书漂浮在半空中，刻在封面上猩红色的6周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十足的反派必备道具，但搭配称得上是甜美的童音，邪恶气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倒像是孩子的恶作剧。

    黑暗神书是至尊法师的传承，每一代法师的必经之物，乔涵不觉得害怕，心里反倒有一种这样才对的轻松感。

    她勾起嘴角，坐在黑暗神书旁边，语气故作疑惑的说：“没有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

    黑暗神书迟疑了一下，呆呆的问道：“是吗？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

    乔涵脸上露出让人心里一凉的笑容：“你应该先说，为什么我看到的都是公式。”

    黑暗神书气哼哼的，书页飞速的往后翻，单是看着都害怕她把自己翻坏了，到时候估计会哭吧。

    ......不知怎么的，有点想看这样的场景 。

    “这都怪你！”泛着老旧黄色的书面突然敞开贴在乔涵的脸前，势必要她感觉到自己的怒火：“每一次换至尊法师的时候，他们就像对待最爱的小情人一样呵护我，而你呢！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

    乔涵愣了一下，莫名其妙有一种被正宫质问有没有出轨的心虚感。

    她做了什么事？

    没有学过其他魔法，也没看过维山帝之书，身心对师傅一脉的传承保证绝对的忠诚。

    哪怕是被‘正宫’质问，她也可以挺胸抬头的说我没有‘出轨’！

    丝毫不心虚，乔涵眼睛带着笑意问：“我做了什么？”

    黑暗神书沉默了几秒，声音委屈巴巴的带着哭腔：“居然把我放在小箱子里那么久！你知道维山帝之书每天都被擦的干干净净吗？书和书之间待遇太差，会心里不平衡最后抑郁而死的。”

    上一秒还不心虚的乔涵立马快被涌上心头的内疚感淹死了。

    作为黑暗神书全然相反面的维山帝之书是一本不会说话的书，摆在图书馆里每天需要做的就是躺平等着别人擦干净或者别人来翻看，在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书能说话。

    虽然不知道书会怎么死，但乔涵能想象出一件开启了自我意识的物品，找不到同类说话，被关在逼仄阴暗的小盒子里自言自语，常年不见天日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活的，再也不会放你一个......不对，一本书了。”乔涵低下头，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一会道：“所以那堆公式？”

    黑暗神书得意的说：“那是给你的惩罚，害怕了吧。还好离开至尊法师身边后魔力不足，一睡就是十几年。不然我会非常非常生气，那可是很恐怖的哦。”

    也就是说她随着失去魔力的师傅一起入土，在小箱子里睡了一觉，被乔涵拿出墓地后才醒来。

    温和的视线看向黑暗神书，如果不是外表是本书的样子，加上传承的重要性。其实娇滴滴性格的女孩子很适合丢给joker养，很容易在她身上找到养孩子的满足感。

    指尖轻柔的顺着黑漆漆封皮安抚性的摸了几下，黑暗神书没有说话，只是翻书的速度慢了不少。

    月光高高的挂在天上，漆黑的街道和建筑，皎洁月光无法到达的深处，明灯在带有侵蚀感的黑暗面前不值一提，这一幕或许是哥谭最美的景色。

    空气安静了下来，充满了沉重感，一时间没人说话。

    黑暗神书漂浮在半空的躯体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不安地说：“我可以印照人内心恐惧的一面，但没想到你能坚持这么久。”

    乔涵噗的一下笑出声，当年熬夜看书的日子确实非常恐怖，现在回忆起来更多的是怀念，说恐怖反倒没有多少。

    眼睛微微笑起来，暖橘色灯光的映衬下仿佛整个空间都变得温暖了。

    她想了几秒，黑暗神书能探测人内心的恐惧和一切负面情绪，撒谎也包含在内，对她说谎只会被一眼看穿。

    黑暗神书只是声音像孩子，又不是真的孩子，见过的坏人或许比乔涵在历史书里看到的还要多。

    她诚实地轻声道：“因为我很想知道他们在哪，现在还安全吗？他们既然选择相信我，我也该做出不辜负他们期望的事情。而在此之前必须要克服恐惧的话，我会去做的。”

    黑暗神书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一会书页翻动的声音响起，一页一页翻过去，然后停在了某一页上。

    “......你想要解除保护.法术的魔咒？我知道它在哪。”

    乔涵定睛看过去，泛黄的页面上记载了施法时魔力在体内运转的途径，施法的咒语和手势，旁边的扉页上备注了研发者的心得，这才是魔法书应该有的样子。

    费尽心思寻找了一天的咒语突然出现在眼前，乔涵觉得有些不真实，她伸手接住漂浮在半空中的黑暗神书。

    体内魔力的运转途径随着书上写的慢慢调整，口中默念着咒语，左手不由自主模仿起书上的样子。

    黑暗神书上的字是阅读者的母语，可记载咒语的音节没有变化，拗口的声音，不流畅的搭配顺序，拼接起来的话语听起来带有邪恶的感觉，这不是人类该有的语言。

    清晨的空气中弥散着薄雾，带着湿意的凉风将雾气吹散。

    远边金色的晨曦遮盖了满天星辰与黑暗，犯罪巷某个小窗户里一闪而过的紫色雷光更是不值一提。

    “天哪，你一只手都可以施法！简直是我遇过最棒......不，第二棒的法师。”

    “谢谢夸奖。”

    “你不好奇第一棒是谁吗？”

    “不好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一定有人比我厉害。”腿侧的口袋突然感觉到一阵震动，乔涵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M’kraan水晶。’

    魔法解除的瞬间，托尼想起了地名，并且在第一时间告诉了她。

    来不及想为什么托尼会有自己手机号的问题，乔涵开始查看其他关于M’kraan水晶的消息，陷入另一场忙碌中。

    或许是太久没有人说话，黑暗神书自言自语道：“好吧，你不想知道我也要说，我可是坏女孩，怎么能听你的话呢？说起来他看起来和你差不多，身体旁边永远都有刺眼的火光，他的实力比你强得多，不过不用担心他是个傻子，脑子简直就是一根筋。”

    乔涵偶尔敷衍的回个嗯，哦，没错。

    单是一个音节就能让黑暗神书兴奋半天，如果不是急着找到法师的下落，她也想坐下来陪神书好好聊聊，可现在着实不是时候。

    M’kraan水晶是所有事物的终点，它将所有现实世界紧紧联系在一起，作为世界的中心，也可以通过它前往其他世界。

    像一个大型中转站，一旦莫度发现位置，他们可以立马随便跑进一个现实世界隐藏起来，让他没办法找到他们。

    极好的躲藏点，这里不受空间和时间影响，说不定她现在去了，对待在水晶里的法师来说才离开了几秒。

    作为所有现实世界的中心，M’kraan水晶曾经非常繁荣，而现在只留一片废墟在空荡荡的星球上。

    乔涵抱着黑暗神书来到了M’kraan水晶，喋喋不休的神书感觉到残留在周围的威压瞬间沉默了下来，像本真正的书一样一动不动。

    哪怕眼前只是废墟，她也能透过建筑的轮廓猜测到水晶曾经繁华的样子。

    一定美极了。

    左侧是缠绕着树干的火红色藤蔓，右侧是一条笔直的大路，是这里为数不多保存下来的道路之一。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废墟，巨大的石块堆集在一起，下面空荡荡的留了不少地方出来，她的伙伴说不定就藏在某个石堆下。

    乔涵闭上眼睛，将精神力散发出来，可M’kraan水晶里被下了不知名禁制，刚跑出去的精神力像是撞到了一道看不到的墙壁上，又回到了她的体内。

    看来只能用死办法挨个找了。

    乔涵叹了口气，随着啪的一声，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石块下。

    漆黑的地下突然出现了太阳，瞬间亮如白昼。

    声音接连响起，她不断地往城中心推进。

    直到即将进入中心前，身体像是撞到了一堵墙。她吃痛的啧了一声，捂着被撞到的头，抬手摸不能过去的地方。

    手上空荡荡的，轻而易举的穿过了那道不能过去的线。

    难道是弄错了？可头上的疼痛总不会骗人，就是这里过不去啊。

    她看了一眼城外的废墟，又回头看着城内，看来是城内禁止使用移动魔法了，如同进故宫除了皇上之外都要步行一样。

    好吧，另一层保护，一切都是为了不让莫度找到。

    有时候越是不想遇到什么，就越是容易遇到。

    还没来得及将皇城搜个遍，她就看到了莫度和他的队伍，保护魔咒失去效果的同时也将地方暴露在了莫度面前，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原至圣所80%以上的法师都在这里了，目前唯一庆幸的一点就是莫度还没有找到其他的法师们。

    乔涵想了想，从废墟后站出来说：“莫度。”

    依旧是那身墨绿色的法袍，曾经莫度以法师的身份出门时都会带上兜帽，但现在他彻底变了，隐藏身份的兜帽被剪掉，脸上带着复杂又疲惫的笑容。

    “乔，是你啊。你和她是不一样的，你没有破坏规则，加入我的队伍，我们包容一切有资格学习魔法的人。”

    乔涵冷笑一声：“我说，不！”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的真实身份终于要揭露啦，不再是什么孤儿了……不对，家人都死了，不过背景该知道了。

    黑暗神书由于版权问题大改了一下，90%以上的设定是私设，如果说黑暗神书不尊重原著这类问题，我就不回了，她依旧是大佬书。

    今天的我，很长，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