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108章 利与益

小说:空间老汉种田记 作者:呦呦雨
    一户一大碗,别小看这一碗, 用的省的话, 估摸着能吃一个月了, 也不是用来炒菜,就是用来烧猪油菜汤。炒菜都用菜油, 可舍不得用动物油。但这个时代,是真缺动物油吃。人人都馋。

    邻居们心里很是高兴,有老太太还有抓两个鸡蛋回他礼的。

    邓智林也都一一收了, 又将家里的油渣给分给们孩子们吃, 邻居孩子吃的满嘴流油, 几条街都是猪油香味。

    孩子们到处跑的,还有舍不得吃, 拿着去馋其它街的小伙伴的。

    多少孩子馋哭了,还有出来丧气骂街的。不好骂小孩, 只骂关兴不是人

    这世道呢,就是热闹。邓智林也确实是哭笑不得的很, 送个东西还惹来骂。唉, 咋说呢,邓智林也挺能理解的。毕竟生活的压力下,与其说是骂, 不如说是找到一个出口能发泄一下生活的压力啥的。

    邓智林也没别的事干,正好也要多做点香皂, 也就多弄点猪油回来弄了, 也是为了多分点油渣给孩子们。

    因此, 他就一直在家里再熬了大半天的猪油。

    摘了空间的香花蒸馏出来的精油加入,倒模具,成型,那可真是美美的香肥皂。

    邓智林闻了闻,是真香,他寻思着,估计华姑那的奇思之巧匠更是无与伦比,所以,他就只送了普通的肥皂。香肥皂就不给了。

    只要她有方子,交给底下人,那底下的匠人估计正愁着没什么精巧的构思能讨好最高掌权人呢,还不得花多少不睡不吃的精神和心力全力的想出多少香肥皂来,估计恨不得要雕出花来送给武则天。

    事实上,如他所想,武则天也确实是如此。

    她一下空间,一则是放了心,原以为老人家这么几个月未出现,还以为从此消失不会再上来了。不料只是忙。也是,他虽是普通人,但到底也有自己的事情一堆,又非真的闲汉。二则是马上就连夜寻了匠人交了方子,让他去试,尽管试。

    匠人拿了方子,用法,以及武则天给出来的一块成品,是满心欢喜的去了,他们也想像御膳厨的人一样,能得到赏赐,能常在贵人面前长长脸。

    这宫里的人啊,各部门啊,其实都存在着一种竞争的关系,别看御膳与匠人部不搭界,其实也存在着一种长脸与不长脸的关系,都是为宫里贵人服务的,只要有一部出头,其它部门不就显得十分不中用吗

    瞧最近几个月御膳司可不得圣人之心了,为啥呢,没菜了。

    据说好像是寻不到好贡品菜了,做的御膳不合圣人口味。圣人吃着,虽说是没说什么,但是吃的少了,连夜宵都不叫了。

    瞧着御膳房的人变得蔫头耷脑的,他们就高兴儿,特别高兴儿。叫你前段时间这么趾高气昂,跟大公鸡似的,呵呵

    该一直寻不到菜才好呢。

    听说最近一直在寻什么稀有的菜色进宫好献给圣人,折腾的是鸡飞狗跳的,但是也没叫圣人瞧上眼,吃出好来

    其它人瞧着御膳司的这些人,就特别的兴灾乐祸。

    但怎么说呢,到底是风光过,哪个又心里不酸呢,做梦都想,被圣人点明了去跑腿,办事,哪怕只是诏见一下,都特别的荣耀。

    现在终于等到了机会,连心都在擅抖,他们又害怕又惶恐,又兴奋又热烈。出来的时候,看到其它部门人的眼神,真是把圣人交代的盒子抱的紧紧的。

    当下回去,连夜的召起所有匠人,开始试啊,研究啊,连夜要寻猪油。

    去找御膳司的人要,御膳司不给,一张脸铁青的跟公鸡似的,还冷笑着嘲讽呢,“猪肉只有贱民才吃之物,宫中,怎么会有猪油这种东西”

    匠人们是气炸了,贵人是不吃,但别以为他们御膳司的人不吃诓谁呢不然他们能吃的一个个的跟吹起来的气球似的

    不给就不给呗,大不了等天亮,拿了腰牌出宫去买,又不是多稀罕之物,他娘的,他们还真的一开宫门就出去了,为了气御膳司的人,买了两大车回来。

    御膳司的人看傻眼了,搞什么玩意儿,在宫里里要弄猪油作甚,抢他们饭碗不成

    这天儿,宫里花草也多的是。

    他们拿了腰牌就去寻管各宫各院的宫人摘花花草草的去了。摘花这个事,其实宫里真的多的是,贵人赏花的要紧园子里是不能摘秃了,但贵人不去的偏僻宫院不知道有多少,就是连根拔了,也没人在意就是。说实话,宫里的太监宫女的,侍候有品级女官太监总管的人更不知道有多少,他们是宫里的大多数,住的地方,多的是呢,就摘这个地方的。

    这一摘,好家伙,片刻功夫,无穷无尽的送来。宫里从不缺这些,有时候时节到了,一开一大片的,宫人们除了少数伺候贵人的,大多数出身都低,对他们来说,这些花花草草再名贵,也不如一碗猪油值钱。

    匠人们说了,只要有花,就可以换一碗猪油,这个哪怕每天弄一勺,泡点啥都好吃,所以摘花的人多的是。

    宫里等级更残酷,低品级的宫人,其实日子过的很苦。油水钱财其实都是上面的人赚。

    能用一篮子花,换来一碗猪油,就很划算。

    所以,经过这么一大动静的折腾,香花肥皂就送到了武则天的面前了。速度极快。

    上完朝,过了午,就颠颠的送来了。

    看着他们忐忑的脸,又充满期待的眼神,武则天拿起来闻了一下,笑了笑,道“很好赏”

    “多谢圣人,多谢圣人”喜的要死要活。

    武则天还没有正式称帝,但大权在握,宫里人称呼啥的都有,但一般都称圣人。

    一通赏下去,宫里都沸腾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宫里都傻眼又嫉妒了,哪个司都想要被圣人点名去做点大事,讨好功劳和赏赐啊。

    在宫里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争啊,因为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伺候圣人的

    武则天闻着香肥皂,觉得很神奇,此物洗脸,洗手,洗澡,甚至洗头都很香。尤其是宫里的花蕊更是用的多,那香气,自带着天然的味道。这样就不再有任何有猪油的味道了。

    若广而推之,就是大功德啊。

    对一个政治人物来说,像这种东西,用来赚钱,其实是次要的。资源这种东西,对她们这种人来,钱,不是最重要的资源。而是政治资源本身才是。

    武则天将香肥皂给大宫女看看,似笑非笑的道“我欲将此推广,给谁家推广比较好呢”

    大宫女面不改色,道“不管是谁家,只会争破头。”争破头,然后鼎力支持圣人。跟着圣人有肉吃啊,这个物件,别看小,哪个也不蠢,一嗅见这么大的利益,还不是争死争活的上钩而且还是主动上钩的。

    这里面将有多少利润。都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武则天能用此物玩出花来,并且将各大世家都玩于手掌心了。

    越看越觉神奇,武则天此时对邓智林是满心敬意,他哪一次给的东西,不是好东西啊

    这些东西就是筹码。博奕的筹码。

    当然,不管上面怎么博奕,受益者是百姓,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上面的人想要推广一件事,有的是人推广,跑腿,连夜都能弄出来。

    但对邓智林这种小人物来说,想要做成一件事还没有任何危险,就得每走一步都要谨慎小心。对他来说,这样的事就难得多了。

    关开涵第二天向山长告了假,带上小凡,便去乡间了。似乎是出去闲逛,其实是租了驴车,往孙家村的方向去了。

    带了画板,去写生。中午的时候进了孙家村的村口要讨口水喝,也带了米,想要劳烦人家做点饭,他好与书童和驴车夫充个饥。

    守门的是几个老人,有老婆婆也有老汉。

    有人警惕,也有人好心,就有两个老婆婆劝其它人道“这般清俊的年轻后生,又是读书人,用不着这样,也不叫他们去村里,就在咱这厨锅里煮上就是了,无非是费点柴。”其它人也就不多话了。

    守门入口的这个要道这里盖了屋棚,还有厨房,以及睡的火炕啥的,估计是白天老人家值班守路,晚上就是村里青年或是壮年男子来守夜的,冬天也暖和些,可以烧火和煮点东西吃。

    关开涵看这屋后头还码了柴,想是村里人轮流打来的。

    关开涵和小凡吃了饭,还借锅烧了水,与婆婆说这附近的风景啥的。

    老人们见他们并没有提窑厂的事,也就没那么警惕了,反而告诉了他附近有哪些山花在这个时节开的,然后又问关开涵县里的物价,菜价啊,猪肉多少一斤啊之类的。

    猪肉的价格是所有平民都关心的东西。

    为免起疑,关开涵也没有留很久,吃过喝过,也就坐上驴车往有秋季的花茶花开放的地方寻去了。

    一直到傍晚才回来,对邓智林道“我将孙家村附近的地方也看了看,的确没什么人家,到处是山,除了要道,没地方能进村。不是村里人或是村里亲戚,进不去。”

    他就说了在村口的事情。

    也就是说,虽有警惕和防备,便不至于到草木皆兵的地步。怎么说呢,小老百姓对有生财的道道守的确实是紧。也天生会有警惕,但窑里就烧石头,土啊啥的,毕竟不是金矿银矿铁矿,若是这种要紧的,只怕村民也不可能守得住的。得有兵才能守得住。

    可是,窑厂是要紧,但村民守的紧,就算有些人打主意,想分点羹,也不至于花这么大的力气,毕竟利益也没那么大,分不到好处吃也就算了

    但是村民还是要守的,若不守,什么沾亲带故的都进去瞅两眼,那哪儿行

    邓智林想明白了,笑道“村民们这个心就很好,怪不得这孙家村就靠着这个厂活了几代人”

    他笑了一下,道“你和小凡歇歇,进屋去把瓜吃了。”

    关开涵秒懂,两人钻进屋里去了,把门给销上了。

    吃完就毁去瓜皮啥的,十分偷摸,小凡也机灵的不得了,约也是吃过亏,知道家里一些要紧的东西是会被人惦记,讨打的。所以从来不说。小孩子年纪虽小,可是,若论生活经验,以及一些悟性,多灾多难的人,可能更记忆深刻,更谨慎。

    瓜早切好放那了,还盖了纱布,一揭开,香的人流口水,跑了一天吃上一口,那美的滋味

    两人坐在桌子边,一会儿就咔嚓咔嚓的吃完了,然后毁去瓜皮,剁碎的几乎看不出原样来,这才埋到后院去了,与茅侧里的粪肥沤在一块,谁能看得出来里面有啥谁也不会从屎里找啥。

    吃完了,小凡才去寻赵玉和了,赵玉和一闻味,就知道他刚吃了瓜呢,便道“今儿别出去玩了。”

    “嗯。”小凡低声道“瓜可甜了,爹吃了没”

    “吃了,吃了半个呢,”赵玉和笑道“小凡以后跟着五爷好好读书,将来辅佐五爷,可知道若是读书读的好,考功名也是可以的。”

    小凡摇摇头,道“我读书,但不考功名。”

    “为啥”赵玉和道。

    “考了功名,以后就会与五叔分开了,我会努力读书,将来五叔若是做官,我做他师爷,给他出谋划策,我不想跟爹分开,更不想跟爷爷,还有五叔分开”小凡道。

    赵玉和摸摸他的头,道“这样也好。不当官,只作吏,也很厉害呢。咱县里的吴爷,钱爷他们,多厉害便是官换几任,他们的位置都不动。只要学到本事,不考功名也使得”

    “嗯。”小凡手上拿了个像鸟一样的东西在拼接,聚精会神的。

    “这是啥”赵玉和道。

    “爷爷做给我的,他说这是飞机模型,真飞机像鸟一样可以在天上飞,还可以载人,装物呢,一日千里”小凡道“爹看,这是驾驶室,这是窗口,这是翼,这是机尾。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真想看看真的”

    他手脚利落,一会儿就将这个拼接好了,道“这就是一架飞机。”

    赵玉和也听不懂,只道“别拿出去叫人瞧见”

    小凡道“嗯,我知道。”

    父子二人在屋里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话,又说了在书院里吃了啥,喝了啥,还有五叔同窗给了啥的。一个说,一个听,听了笑,时不时的点点头。

    老实巴交的父子相处日常。

    关开涵回屋看书,听见声音,往外一看,是张广才来了。张广才看见他,笑道“小涵今儿倒是挺早。”

    “今儿没去书院,”邓智林道“来的正好,帮我跑个腿。”

    “行,”张广才坐下来喝茶,牛饮似的,道“叔只管吩咐。”

    邓智林也没急着说,只问道“寻的人怎么样了”

    “成了,这有什么难的”张广才嘿嘿笑,道“我今儿还去看四房热闹了呢。关大爷在家唉哟哟的叫唤,不是骂小厮丫头们伺候的不舒心的,就是在骂大夫们不中用,叫他好一个疼”

    说罢笑的不成了,道“叔那大儿媳,心疼银子哦,心疼的不得了,一个劲的跟他爹叫穷,说拿不出现钱来,刁大财脸黑的跟啥似的,来看女婿,倒跟女儿扯皮了半天。我估摸着刁老财得被女儿坑,那银钱,少不得还是刁老财先垫付着”

    邓智林都听乐了,心里还挺美,道“儿女坑,坑的也不是我一个人。”

    张广才与他笑的不成,道“刁氏精呢,却只学到了精在表皮,不在内里。刁老财是不心疼这几百两银子,他也有很多家财,为女儿出几个也没什么,可是她却不知道,她也是有兄弟姐妹的。她爹也不是她一个人的爹,这么赖,是能得到几百两银子的便宜,可是却暗暗的得罪了其它兄弟姐妹,长久来看,也不值当这关系,以后还得有的扯。”

    “刁老财有几个女儿来着”邓智林道。

    “有三个,儿子四个,儿子都精,为了家里生意是没什么,可是给一个女儿钱,就得给其它两个也补上,不然哪个甘心”张广才道“可是儿媳就不好说了,呵,四个呢,以后能看得上上门的姑奶奶们一个个的像喂不饱的狼似的所以这刁老财再精也未必能管得了家里的这些破事。”

    问题就在这儿,现在女婿伤了,女儿哭穷,刁老财只能顾眼前,恐怕得垫上了,可惜顾得了眼前,却留了后患。

    可是眼前不垫吧,女儿女婿都这样了,他又显得特别的无情。

    邓智林心里兴灾乐祸的很,该

    七个坑货,一个赛一个,一个拼一个,有的闹了。早晚得崩。现在是平衡是因为刁老财早前平衡过了,也算和睦,和气。可是现在开始,平衡就渐渐打破了,因为这生意是关家给的,刁氏凭着这个,现在都开始作妖了,以后呵呵。

    “关二哥也是,他脸肿的厉害,臊的慌,也不肯出来,更不叫大夫,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冯氏心疼的很,弄了药给他抹了,”张广才道“这冯安民倒也会教子女,冯氏也是暴脾气,但是个硬气的,没闹说要娘家给银子的。叔这三房四房就不一样了,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一块开会呢,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弄什么,估计是要与其它的抢生意了。这县里生意就这么多人,这个店多了,那个店就少了。估计是在琢磨什么坏主意呢”

    “哪能由得他们弄乱价格,在本县,他们休想乱来,”邓智林道。

    张广才笑道“也是,有叔看着,乱来不了。”

    “我估计是想着怎么把这生意延伸到外县,外地去呢,本县有我看着,他们不会多乱来。”

    张广才一寻思还真是,道“安泰家有门亲戚在府城”

    他眼睛都亮了,道“这下可真是要寻亲认亲了唉哟,这可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邓智林也乐,道“哟,你还想长个千里眼看热闹看到府城去啊”

    “有这心没这能耐,”张广才嘿嘿一笑,这才道“县里也有点动静,今儿衙门里一直闭着门呢,估计也是在商议什么大事情”

    邓智林心里有数。也不多问,估计吴仁他们很快就得上门了,只要商量好章程以后,肯定会迅速的来的。

    张广才又嘀咕了一会县里的其它事,这才问有啥事。

    “去请孙宏坤孙老板来吃饭喝酒,我有事与他商议。”邓智林道“只说是谢他给我的优惠。”

    “行,我去去就来。”张广才起身就要走。

    “你也来吃晚饭。”邓智林道。

    张广才心中一暖,便知道他与孙老板的事是不会避讳自己了。这种受信任的感觉,张广才满身是劲。

    他哎了一声,忙先出院子去了。

    出院子门遇到街邻们的小崽子,一时乐了,差点撞倒他们,他忙扶了起来,道“跑啥呢别跌破相。”

    孩子们向他扮一个鬼脸,道“你才跌着”

    这些孩子也是跟他一样皮惯了,笑嘻嘻的道“来寻关爷爷要猪油渣吃,可香可香了你要吃么”

    张广才哭笑不得,道“就知道你们,要没吃的,才不会来”

    “你还不是一样”众孩子回呛一句跑进去了,见到他就皮的很,见到关兴就排排站,乖巧的不得了叫了一声关爷爷。

    张广才特别无语,这些皮小孩也特别会看人下菜碟哈。

    也难怪小凡的人缘特别的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缺好吃的,也不是说吃不饱,但若说零嘴啊,糖啊果子啊敞开吃饱,除了有钱人家,便是家里小有资产的人家也是不能这样吃的,孩子们就更是了,顶多是些锅巴啃一啃,其它的顶多是应季的果子瓜子啥的。糖也是不可能天天吃的。

    张广才乐了一声,便先出去了。

    小凡听见动静,放下飞机,从赵玉和屋里出来了。

    众人见到小凡都摸了摸头,怎么说呢,小凡虽是书童,可与他们也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是不读书的,不认字。可是小凡认字,穿戴也特别仙,至少与他们比起来是,再加上他手上总有好吃的,什么糖啊之类的,从来不缺,因此小伙伴们见到他都十分客气。

    “小凡也来,”邓智林道“锅巴带来了吗我把油热了,给你们炸出来吃”

    “哎”小孩子们高兴死了,忙把衣服里带的锅巴拿出来了。

    邓智林把猪油一热,然后把锅巴一炸,弄了两个小碟子,一碟子放盐巴,一碟子放糖,可以蘸了吃

    对现在的孩子们来说,这真的是极致的美味了,因此吃的差点舌头都吞下去,对邓智林的好感顿生。

    邻居们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的。

    孩子们不懂事,这样吃。他们十分不安。当然,也是对邓智林越发的好感好起来,也算其乐融融的。

    邻居们帮邓智林挺多的,回报点这种真不算啥。

    油炸锅巴放凉又香又脆,再蘸点盐或糖吃,孩子们吃完就抹嘴跑了。

    家里的人气是真的很多。

    小凡出院子送他们,小伙伴们在关兴面前不敢放肆,对小凡就眉飞色舞的道“下次还有人来你家打你爹,你别怕,我帮你打他们,打不动,我们还有家里叔伯呢,嘿嘿。”

    那个又道“在书院要是被人欺负了,我们帮你打回来”

    小孩子们的情意就是这么简单,一点吃的,一块糕,一点糖之中就能建立起来。

    邓智林也不管这个,小凡的情商足以应付,而且是如鱼得水。

    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友谊,有时候简单,有时候野蛮,野蛮的时候干预一下就行了。其它时候完全不必管。

    孙宏坤很快就来了,手上还拎了个烧鸡,大约是要来吃饭十分不好意思,不带东西上门哪儿成因此非要带一个菜来,他还要买酒,被张广才给拦住了。来了也十分客气,道“上次的事,还得谢叔,多亏了叔才多了不少生意,哪能叫叔还来请我的”

    “请你来,实不相瞒,是有话说,咱先吃饭,吃了饭再说。”邓智林道。

    张广才笑道“是好事。”

    孙宏坤笑呵呵的坐了下来,先一家人吃了饭,吃完关开涵回屋了,小凡也回赵玉和那儿去了。

    桌子上只剩下三个人,邓智林才道“孙老板,你们孙家村靠窑厂过日子,那山终有一天要烧完的吧”

    孙宏坤一凛,原以为说的事会是什么多卖点瓦啊罐的生意,不料竟直奔窑厂了,他的警惕心一下子就上来了,便是喝了酒,下意识的也是转首直勾勾的盯着邓智林,道“叔怎么想起来说这个,莫非也与有些人一样,有什么其它的意思叔,孙家村的老本,每一个姓孙的人,都不能动”

    这人防备心还挺强哈。

    “稍安勿躁,”邓智林笑道“我虽说的是窑,话头却与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不是要抢你们的窑厂的意思,千万别误会。相反,我是另有一门生计,想与你们孙家村合作”

    孙宏坤不信,他绝不会消除警惕。因为这些年,有多少明里暗里打探的人了

    若是每一个姓孙的都这么随便信人,那山那窑,他们早守不住了。

    邓智林道“窑厂虽有利益,可对我来说却没放在眼里,这个胜在利薄多销,才能一直生存。可是若说利大,还真算不上。我费苦劲要你们村的窑没有用,费了老鼻子劲,还挣不到几个钱,我有毛病”

    孙宏坤虽也如此想,但也不大相信他说的。

    怎么说呢,虽说利薄,胜在长久,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不打主意,不动心的。

    “你们村里这些年人越来越多吧,户数多了,人也多了,一代代的这么下来,分利的人也多了”邓智林道“哪怕这山还能烧上五十年,五十年后呢”

    “山没了,但存了钱的早有产出,买了田,买了地,做了房”孙宏坤道。

    “终究是僧多肉少,坐吃山空,以后只能靠田地出息,祖产出息生活,再像现在这样甜,是不可能了。对吧”邓智林道。

    孙宏坤哑口无言。

    不错。

    田里地里的出息,再好,也不比现在以及这几代人尝到的甜。那个时候,只能看天吃饭了,虽说吃喝确实不愁,但是别个的享受,只怕是没了。如现在似的可以随时吃肉喝酒,想起屋就起屋,就生几个就生几个,也不怕养不起,要读书上进的也有门路,或是如现在这样娶媳妇这么容易,怕是不能了。以前和现在,是什么是别的村,甚至是县里的,镇上的,都有愿意嫁进孙家村的。

    以后

    其实现在孙家村里的老人已经开始忧虑了。

    山能烧的原料不多了,以后等原料烧完了,又到哪儿去买这样的山去,附近的早被人买了。若是舍近求远买原材料去,根本就不划算,甚至运输成本太大,反而会亏本

    邓智林叫张广才把着门,将一个东西推到了孙宏坤面前。

    不光孙宏坤眼睛睁大了,连张广才的眼睛都瞪大了,之前他可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孙宏坤听着邓智林说了一下这个的生产,以及销售的利润,用处等等,孙宏坤越听越心跳,他不禁的看着邓智林,道“关叔,我们村与这个可半点不搭界,而且,这个利润大到不可想象,叔为什么会看上我们村”

    这也是张广才的疑问。

    邓智林道“因为你们村团结,远离人群,外人进不去。而这正是生产最具备的条件。孙老板也不必急着答复,回去以后可以与村里商议一下再决定。只是这个事要保密。不然会有祸端。”

    孙宏坤一脸紧张的点了点头,紧抿的嘴唇显然是十分紧张。

    “我回去与族里,村里商议一二。”孙宏坤道“这个,我能带着吗”

    “可以”邓智林道。

    孙宏坤小心的包起来,放到胸口藏起来了,还捂着,心砰砰直跳,他眼睛有点呆滞,俨然是太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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