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智林道“一年未见, 他可是厌弃了你”
“最近一年, 他有些反复无常, ”阿娇道“宠幸卫子夫,提拔卫青,卫家如日中天, 正是朝中新贵。他还要叫卫青带兵出征”
邓智林低头想了想, 看了一眼无语加无奈的万历, 以及冷眼旁观, 根本不想发表任何意见的武则天, 便道“看样子, 是因为你挡了道, 碍了事, 所以才关进冷宫了哎,能不废后,就很可以了”
阿娇一愣,她心中积累了万千的委屈, 想要与师父说,甚至是想要师父替她出头的,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 师父会说这个
所以一下子就眼泪哗哗的落了。
邓智林看了也怪心疼的,看她这憔悴的样子,道“你别哭啊”
武则天忍不住了, 道“刘彻能没有任怒火积累而现在就发作, 关你进冷宫, 只说明他对你还有情意。”
“这是什么歪理”阿娇喃喃道“哪有这样的事情”
“帝王忍的时候越长,真正发作的时候,越会要人的命,现在不过是打压了皇后一族,以及朝中势力,提拔新贵,能这样容忍你和你的家族,已经算是有恩义了。这说明这件事就到底为止,不会再有更大的惩罚。而他忍的越久,你们陈府与公主府,都得废。”武则天本来是不想理她的,因为一个失败者,像萧淑妃那种失败的,还看不清朝中局势,然后被帝王厌弃的,她与这种人连交流沟通都嫌话多。可是阿娇总归是邓智林的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才有心提点。要她不要再抱怨,自怨自艾的意思。
阿娇低头思索,道“他要任新贵,才这样的吗所以师父才说,是因为我挡了路,我阿父阿娘都挡了路”
“一代天子一朝臣,”武则天淡淡的道“刘彻虽踩着你们的助力上了位,但他终究是帝王,帝王有属于帝王的尊严。他不可能任由你们摆布。这不是情份的问题,只是朝廷上必定的分歧。陈阿娇,若说你有错,也有所偏颇,你只错在,一开始,便与他之间有不同的路,不同的立场都说夫妻一心,然而天家的夫妻,又岂能只用夫妻而定义阿娇,你只记得你是皇后,却根本不懂什么叫国母吧”
阿娇懵懂,到现在连朝局是什么,她就算身处其中,也看不清,眼前像有障。
也是这种天份,看清时势的天份,就是天生的。有些人天生就有,比如刘邦,武则天。
看阿娇恍惚的样子,邓智林也不忍心提点她太多真相,说多了,她也未必能一朝就学会,就懂。与其半懂不懂的,去瞎站队,做更多的事,还不如,清净一点。
索性她这样的资质,与刘彻那种大boss比起来,真的还不够当下瓜小菜的,还不如就这样呢。
让阿娇去讨好,她做不到。让她去对抗,她做不好,只变成找死。
邓智林便道“好了。事已至此,就什么也不说了阿娇啊,你虽在冷宫,可是这样子憔悴也不是办法。你好歹精神点。总不能说失了男人的宠爱,连见师父都如此无礼”
阿娇到底是有世家教养的,想了想道了声失礼,便去洗漱,然后换了衣服来了。
这才精神了一点。
邓智林也不提刘彻的事,毕竟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止是家事那么简单。倘若是一般夫妻,他发表点意见也行,骂一骂都行。可是涉及的东西太多,有些事哪有那么简单
便只问道“衣食可短缺供给呢”
阿娇道“不曾短”
她还挺蒙的样子,一看就是完全没吃苦,只是心里瞎苦那种。
连武则天都有点无语了。
只是不叫出门,这都算不上是冷宫了,哪个进冷宫的能这么衣食无忧的,问她短不短,她还一脸蒙的表情奇怪于邓智林为什么问这样的话,估计是都没遇到过,所以才没有这个想象力。
武则天在寺中的时候,想吃点果子都没有,那才叫一个惨还不得硬生生的苦熬,若是衣食都短的情况下,没有非同一般的意志力,在青灯佛前,她哪能出得佛门
这孩子,就是日子太好过了,没吃过苦,被母亲保护的太好,以至于连点想象力都没有。
所以但凡感情上受点挫,就成这样子了
她也懒得搭理了,便只开始批复奏折。万历对阿娇也没什么兴趣,后宫的怨妇多着呢,他自个后宫的都看不过来,哪会对阿娇这一种感兴趣,就算一开始好奇,但一直没见到刘彻本人,他就将目光转移到武则天这边了。
不过武则天也不理会他。自行处理自己的事务。从容雍和。
邓智林听阿娇这样说,心里就放心了,笑道“也罢了,衣食无忧,便算好了,其它的事就别奢求,感情的事我也不会给你参考,只是心灵的依托,你可以转移注意力。先前我是因为事情太多,才没总是上来。最近我这快过年了,正好也能常上来,我没事就与我聊聊天。别总是想东想西的,可行要是实在闲,就自己学点什么,看点书,学点琴,弄点绣技,磨磨性子。以前不是总说没时间看书吗现在不就正好是时候了你就当是自个进了书院闭关学习了”
阿娇点了点头,道“师父以后能常上来吗”
“嗯,”邓智林道“我没事就上来。我家小五,天天搁家里学习呢,最近天冷,也就在家自习猫冬了。对了,忘了说,我还认了个女儿,不过人不在家里,住在府城。等有机会,再介绍与你认识。这孩子与你年纪差不多大,只是小门小户的,与你的出身见识没法比。”
阿娇听了,道“真的吗师父有女儿了叫什么名字”
“关开兰。”邓智林笑道“以后会有机会相识的。所以你呢,别总是自怨自艾,找点事做,时间就过的快了。开兰没学过认字,现在天天练字学习,她也一个人过日子,天天安排的满满的,一点也不孤单。”
阿娇听明白了,道“嗯,我总是比她好过的,我听师父的,自己找事做。”
“这样才对,”邓智林叹了一声,道“人的需求总归是不一样的,阿娇你出身好,所以你所追寻的,是普通人之上的奢求。如果放低标准,日子就会好过的多。心里就轻松的多。有些事情,不要强求,更不要勉强。”
阿娇低下头,没有吭声。
这孩子一时也转不过弯来。
“就像开兰,她也不可能像你一样去奢求这么多,她什么都没有,一生所求,不过是个容身之处,能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就很高兴了。”邓智林道“野草有野草的快乐,娇花有娇花的高傲,然而娇花易折,野草却长久。没事就多读点庄子的书,能静心。”
放低要求吗阿娇虽然偏执,但并不傻。她也听懂了话外之音,意思是他知道她与刘彻之间可能真的缘浅。
这是劝她以后不要太看重,只放低要求,自己找事做,转移注意力的意思了。
甘心吗放得下吗
可是,不放也得放啊。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人都在冷宫里了。还能怎么样呢
师父的意思是,娇花有时,野花也有时。娇花看腻了,如今正是野花当朝的风光之时。
阿娇自嘲一笑,不再言语。
她到底是失了刘彻的心,还是已经过时了。谁都不知道。
也许是不知伏低作小,没有卫子夫会懂他,会体贴他的心吧
进了冷宫以后,她一直在想,男人是什么,真的懂什么人的心,在意爱不爱吗也许,一个体贴温柔,能够照顾他的人,伏低作小的那一种,反而让他更省心。
年幼时的爱恋,终究是输给了人性。
阿娇是绝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输给了卫子夫的。
邓智林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多多的给了她些瓜果,又给了她肥皂方子,一些茶叶啥的,只叫她没事自己弄着玩。
阿娇一一应了,不再有以前的那种纯然天真,可能经历了一些事情,所以,再笨再天真的人,也会显得稳重一些。
现在形容的话,不如叫乖巧。
阿娇吃瓜果了,师父的面子总是给的。然后也不打断他与万历和武则天聊天。
现在她的心就挺静的。
万历道“许久不见老人家,还以为不出现了。最近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邓智林道“你呢”
“我也挺好。”万历挺乐呵的,看着十分佛系,道“与朝臣斗,其乐无穷”
邓智林噗哧一笑,道“你们老朱家的子孙,就是有个性。”
万历也乐了,道“我总归是不如先祖开国时的魄力。现在不过是提线木偶,总是受制于人罢了”
他拿着邓智林给的肥皂方子研究起来,他这性格还真有点学术大师的气质,这么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武则天笑道“多亏了老人家给的肥皂方子,让我做成了一件大事。”
肯定是朝政上得到了益处,或是摆平了什么事情。以她的地位来说,说用方子来赚钱,那是最o的操作。
“那敢情好,”邓智林也不深问。
武则天却亲切的问道“你家玉和伤好了没还要参吗,我这还有,若要,再给你些。另外,还有高丽参,今年新得的,给几盒与老人家。”
邓智林乐了,道“高丽纳的岁贡哎,还真新鲜,给我,我来瞅瞅”
他还真来了兴趣,武则天递上来,他收了过来看了,道“红参哎,很壮嘛话说,高丽也算平了,也的确是难得。”
万历也过来看了一眼,道“高丽路远,隋攻高丽失败,太宗亲征失败,直到李治皇帝才成功”
李治是武则天老公,也就是讲,武则天是坐享其成了。
唐不管是换了皇帝,还是女皇为帝,高丽反正已经征服了,只要脑子没坏,就不至于再惹大国。况且现在的唐,是最繁昌盛世之时。不管是唐,还是改为了周,强大是事实。
所以,这好处,可想而知。
言罢,便有点羡慕武则天这皇帝的自由自在,哪像他处处掣肘,干啥都有一帮人拦着,处处与他对着干。
到底不如武则天有政治天赋,杀伐果断,恩威并施。这个女人,与他的先祖朱元璋一样,都是狠人
不如啊
“老人家喜欢就好,”武则天笑道“如果还要番果,一些西域的稀缺东西,老人家只管说。”
“行。”邓智林笑道“我也有时间打理我这块地方了,哪天想起来要,再与你说。”
与万历说,那估计也没啥用,当然了,他弄来肯定是能弄来,但是他这个皇帝与武则天能一样吗万历皇帝当的憋屈啊,别说广纳后宫,多征美女的,就是随便弄个番果,寻个果子啥的,那也得被一群臣子追着上言,要死要活的劝皇帝别玩物丧志,当皇帝应该把心思放国家大事上面,别弄小事。
可是事实就是他憋屈啊,他倒是想弄大事,可是大事让他随意弄了吗也没有
武则天不一样,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有差事,一堆人巴不得凑上来要把差事办漂亮,以图重用,以得圣心。
所以皇帝与皇帝之间,是不同的。
虽然是残酷的现实,然而这就是现实本身。
万历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皇帝,只不过,终究是少了些魄力。威信也远不足与武则天相提并论
所以邓智林只与武则天要,不与万历要,真与他要个什么种子,还真是难为了万历皇帝。讲真,别以为皇帝真的富有四海,要啥有啥。
那也只是针对一些大权在握的皇帝而言的。
而万历这一种,你跟他要某某的种子,就是真的难为他。
就是一块参,也得有明目,他不是弄不来,弄来了,去哪儿了,会有朝臣追根究底的,所以万历真是苦逼的不得了。不言自明的那种
四人第一次这么齐活的全在呢,虽然彼此不熟,话也很少,但真的很清净,邓智林就喜欢这种。
他打理了一下空间,分了些瓜果,泉水的与他们三个,约好了以后常上线相见,这才下了
邓智林总是惦记阿娇的,寻思着估计每天都得上线一回,哪怕与阿娇说上几句闲话,也能疏解一下她心中的郁气,以免冷宫呆的把自己给呆疯了。
天气越来越冷,家里火炕都烧上了,秋天里的时候,风不大,还能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现在就比较受罪了,就是出太阳了,有风还是贼冷,就搁屋里呆着,也不爱出屋了。
留谷县是靠近北方的地方,冬天冷的早,春天来的晚,火炕也很流行,一般不做工的这个时候都爱在家里猫冬了,但是今年不一样,就是到了腊月中旬,留谷县里还有很多要来批发肥皂的人,就是这样了,本县的肥皂也没涨价。
关开华来过一次,说了半天,邓智林听这意思,是想要涨价。但邓智林当没听见。关开华见老爹不同意也就讪讪的走人了。
也不敢把话挑明,再讨爹的没趣,现在这个时候,就是想贪心也绝不敢触老爹的霉头,最怕的就是以后万一再有啥好事,连汤也喝不上。
邓智林现在才真正算有了父亲的权威。势在这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张广才来了才告诉邓智林,道“有很多外地来的人,在雷哥那拿不到货,便去他们四家店里买,四文买一块,到了本地去,转手,就能卖到二十文,带香精的肥皂二十文买了,转手就能卖到一百文去。叔那四个亲家和四个儿子觉得心里亏,这才来找叔说话,拼命暗示呢”
他们四家在本县卖的再多,也是进价二文,卖四文,一块赚两文,香精肥皂进八文左右,卖二十。赚的每一块确实是不多。
但胜在量大,除了本县的百姓买,这些批发的人,也带了多少货去
这量上来了,就看不到别人跑的路程和苦处,只看到每一块的净利了。
“人心不足呐,”邓智林道“要是涨价,我自有办法削他们”
张广才笑道“来触叔的霉头,哪个敢没一个敢涨价的。我瞅着他们心里是不知足,但也不会不做这生意,不会说觉得亏就不卖给那些批发的人,就怕生意给雷哥全抢去了呢”
雷哥搞渠道卖货,那要货的人多,都供不应求,所以拿货的人拿不到货的时候,就只能找他们四家。
现在能卖就多卖点,以后等都能供上货了,哪还轮得到他们
这四个虽贪心,但也不傻,没蠢到觉得亏了就不卖了。而是能卖多少,就跑多少量。赚的也不少。
邓智林道“今年县里客栈,食肆的生意应该不错吧”
“说到这个,都说感谢叔呢,”张广才笑道“就连冯家的小酒馆,生意都更火爆了,一天到晚,没有空座的时候,今年县里做生意的人家,心里都感激叔”
“这是好事,虽然给县里治安带来了压力,但也带起了县里的生意,今年大家伙儿也都能过个好年了”邓智林笑道“外面的事你多盯着。”
张广才笑道“差错不了的”
腊月中旬的时候,韩里长家的儿子们都回来了,韩长生带了他们来见了邓智林,然后又去见了雷哥。
雷哥正是用人的时候,见这两个人是一把好手,隔天就叫去帮忙做事了,很快上手,竟是连歇都来不及歇。
看现在这样,明年是不出远门了,就在县里跟着雷哥做事。
韩长生特别感激邓智林,这关系到这个时候,才更拉近。以前韩长生其实更多的是将这个会惹事的老头当成是麻烦,不得不解决,不得不帮助他解决事情。
而现在,才是真正的亲近和尊重。
他买了不少年礼过来,也不贵重,就是心意。邓智林也没拒绝,都收了。
然后就是镇上的关金玉送了帖子来,说是刘凤要成亲了。
邓智林现在这风头上的,真去了镇上,还不得被烦死,缠死
所以他并不打算去,小涵就更不可能叫他去了。
因此寻了要回镇上的人带了随礼的礼金去,只是人就不去了。
反正就是面子情的关系,他这亲舅又咋的现在富贵了就真的金贵了去与不去的也没啥意思。
邓智林是懒得去,礼金去了一两银子,算是随礼多的了。
然后就是二十几的时候,关金玉托人带了话来,言语中颇有几分怪罪的意思。就是道德绑架那一套呗,说什么唯一的亲妹妹嫁女儿,亲哥哥竟连去都不去的,又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远的,她还亲自下了贴子来,结果这个情面也不给,都说舅甥亲,亲个屁啊舅也是靠不住啥的。
邓智林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当没听见。
张广才一直叫人盯着呢,过来告诉他道“亲已经成了不过叔人没去,关金玉觉得特别丢面子。也是他家要面子,早将亲哥的成就吹牛一样的吹出去了,结果叔人都没去,现在成了镇上的笑料呢,难免恼羞成怒,叔只别理她便是。”
“她吹嘘我什么了只叫她别扯着我的旗子蒙骗人才好。”邓智林道。
“我看是隐隐的有这么个意思,但这个事难成,一是叔没去,人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成亲都没到场,肯定是关系不好,自然也就不会上当,二呢,人家一问有没有分成与关金玉,关金玉一吱吱唔唔,哪个会信她,她就是想诈人,也难。”张广才道“刘凤的事是了了,小涵也免了后顾之忧,这个算是解了,但是她一旦闲起来,怕是还要惦记叔这里的生意”
“还敢来歪缠”邓智林道“她分得出身”
“家里的事肯定还有的扯皮,然而事情还得看叔这里的利益够不够大”张广才道“我瞅着人嘛,只怕不好说。”
邓智林点点头。
“孙元发和孙丽娘家倒是还好,虽看着叔是起来了,但也没看出来要讨便宜的意思,”张广才道“在镇上也没像关金玉似的这么作妖。”
“这两家以后可以来往。”邓智林道“便是为了小涵,也得认这个舅和姨啊。想他娘的时候,好歹有个亲戚。姑就算了,关金玉只会添堵。”
“马上过年了,我瞅着,这三家肯定都得来拜年,”张广才道“回拜的事,叔还是想一想。最好是别去镇上。怕是得被人烦死。”
“我也是这个意思,”邓智林道“今年来拜年的人肯定多。若是躲不及,过了年我就到外地住上半个月去再回来,不信他们还能堵着我。小涵的姨家,舅家的拜年礼,我会与他们说一声,只叫人带去,他们若是有心要恢复来往,也会理解。”
张广才乐道“出去躲躲也好。今年这个年,叔这里,恐怕不得清净了。”
最怕的不是亲戚们上门,而是乡邻们,不止是这些街坊,这些人肯定是上门的,古人所说的同乡,可不只是指认识的人,还指只要是同地方的,都叫同乡。
这要是真的都来了,那才是烦不胜烦。
就是现代人,到这种程度了,最怕的也是过年过节,因为有理由都来上门套近乎啊。
邓智林一想就有点头疼。
当天就开始收拾东西,对赵玉和道“在家里把年过了,一看情势不对,咱就套上马车去府城。”
赵玉和想到上次差点把院子墙给挤破,马上也开始收拾起来,又去租马车啥的。
之前没能挤进来是因为不叫进门,但大过年的都客气的上门了,哪还有理由将来的客人给挡在门外的,没这个理由。
赵玉和一想也确实不是事儿,所以半点没犹豫。
所谓躲人情,这就是了。
关开涵道“这不就有了现成的出门理由了正月里正好与家姐一道过。这一次就带上玉和叔吧。一家子人,也该相互识得,彼此知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邓智林道“你也收拾一下,带上要看的书,年前就先去你恩师家把年提前拜了,再说个原委,你恩师知道你的难处,也会体谅。另外,你舅你姨家,以后你人都不去了。去了镇上也是事儿。我一会子就准备年礼,先托人送去,我写封信与他们,他们能理解就好,不能理解,恢得到不相往来也无所谓。亲戚这回事,随缘吧。但要恢复往来,不能失礼,人不到,东西还是要到的”
关开涵点了点头。
“每年恩师年底都会回乡,今年却没回。”关开涵低声道“是在躲着什么。而书院里还有准备明年春试的,恩师看了着急,暗里提点了,却没人听。”
也是,说他们基础弱,再准备一年,哪一个肯肯定是与胡山长说,先试试,明年若应不上,后年再来,只当是感受春试的氛围了。
话都这样了,胡山长也不能点明,只能随他们去了。
明年就怕牵连到他们会吃苦头。若说书院里有人会参与其中,也不可能。
“明年若出事,尽力的在外面使点力气,搭救一二就是了,”邓智林道“只要不是正主,只是被牵连,问题就不大。人嘛,吃一堑才长一智。对这些不听的人来说,也许栽上一次,这一生都会记住这个教训。若是入仕,也是好事,将来为官,行事,才会更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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