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129章 死磕

小说:空间老汉种田记 作者:呦呦雨
    邓智林道“凤儿, 你老实说, 还想不想与他过不想过,我自有法子叫你们和离”

    刘凤眼泪直掉, 道“家已至此, 原本家里就被人笑话,若我还回娘家了,得被人笑话死,这不是雪上加霜吗我不能叫我爹和弟弟妹妹们承受这些,娘的事, 已经够他们受得了。”

    她直摇头。

    邓智林沉默,道“那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刘凤的表情露出一个讽笑来, 道“感情不感情的,都不如亲人,亲情。是夫妻, 他也不敢欺我, 得过且过, 就这么过呗。我爹娘不也这样过了一辈子我爹是个心猾的,懦弱的,我娘虽嫌弃, 可也包容住了, 一辈子也这么过来了挺好”

    邓智林都不知道说啥了。

    关开涵也有点沉默。

    “再者说, 他再不好, 也不算靠女人养着的废物。那张脸还能看看。不能图个里子好, 就图个表面光鲜。也不赖。”刘凤道“这样就很可以了。这一次, 我是明白了。女子活着,嫁人,嫁到好人,是运气,可是我身边有运气的,我还真没看到,我也不求那些个虚的。嫁不到好的,就这样的,也算不错了。若没遇到事,也能和睦的过一辈子,不赖。遇上事了,心里有结了,也没啥,左不过是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女人嫁的不是男人,是嫁的嫁妆和娘家。没有嫁妆没有娘家,呵,不知道要受多少气,便是和离了,再换一个就好了我看未必。说不得受更多的闲气,说我是破了瓜的,不定怎么嫌弃呢,每次来戳一戳心窝子,也疼的慌还不如这个,抓了这个把柄,我又有舅舅作主,不怕他以后不听话,我定将他攥的死死的,这一辈子,他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他要什么,我就吊着他,压着他翻不了身。他折磨了我,我也折磨了他出不了头,这一辈子都得与我在一块,就这么过,就挺好”

    “这个人就不能叫他出头,”刘凤冷笑一声,道“出了头第一件事不是光宗耀祖,而是想着怎么休妻欺人了。狗仗人势,说的就是这种人”

    关开涵听了,是真不知道该说啥,一时沉默。

    邓智林也一样,同样沉默。

    这刘凤,想的还挺极端,真不愧是关金玉的女儿,这是要死磕到底了。

    也是其实邓智林挺能理解的,古代女子,哪能轻意擅离的呢就算是现代社会,很多女子一旦结了婚,即便是后悔,也多数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的,只有少数才能撕心裂肺也有离的。

    这本也没什么对错之别,不过是各自不同的选择罢了。

    “也罢了,你即已决定了,舅舅也不多说什么了。这个人,我就不见他了。”邓智林道。

    刘凤点头,道“不见才好。舅舅放心,我一定将他摁住,不敢来烦舅舅的。他就是想出人头地,想沾舅舅的好处,我也绝不会让他沾。这一辈子,他就这么与我耗着了。”

    这是将怨气添到婚姻中的堵气去了。

    关开涵难得的劝了一句,道“也别太怨,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高兴是一天,堵气也是一天,不如高兴的过。”

    刘凤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我叫张广才送你们回去,表明意思,叫你们分家单过,以后也少受那边的气。”邓智林道。

    刘凤跪了下来,磕头道“多谢舅舅作主,有舅作主,我就有底气。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分开单过,不受那边公婆的气了。大面儿上,我也不愿意轻易原谅他,必叫他妥协,他家里也掂量的。”

    邓智林叹了一口气,掂量什么呢,无非是让他舍一点好处,才能叫那小白脸下定决心罢了。人呐,不见兔子不撒鹰。

    要真是什么都得不着,说不定是要舍了这桩婚事。

    他哪怕讨厌刘凤,可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他又能怨到哪里去况且,这孩子婚姻不顺,他也同情,再则,又有他的手笔。

    无论于情于理,都得漏点的。

    这孩子,其实挺不容易的。

    邓智林点点头,道“我话放在这儿,只要他家肯分家,你们另开个店面,以后补货的货源就按进价,从你那四个表哥亲家的家里进。只是有一样,生意得按规矩来做,更得维持好与他们的生意关系。我能保一时,却不能保你们一世。亲家们也是,能看我一时情面,长远的还是看你自己。”

    邓智林是有点提点的意思了。

    刘凤聪明,而且识时务多了,道“舅舅放心,我一定守规矩,好好做生意。”

    邓智林便叫张广才送她们回镇上去,道“又得辛苦你了。”

    张广才笑道“这有什么叔瞧着我来办吧,包管妥当”

    刘凤也不肯多留,绝不想留自家的小白脸在这儿裹乱添堵的。因此就告退走了,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张广才带着她,她拎着小白脸,上了马车,利落的走了

    人虽走了,但看热闹的还未散,赵玉和出来看到关开富,道“二爷来了,怎么不进来”

    关开富便讪讪的,灰溜溜的,怂的要命的进了院子,心里却是卧糟的很,现在进出爹家里,还得看赵玉和的,哎,这身为人子,混成这样,也是够够的。

    “老二来的正好,给我跑跑腿,请你丈人和其它三个亲家都来一趟,我请吃饭。有事找他们商议。”邓智林道。

    关开富应了,却是道“爹这手伤还没好,有啥事只管吩咐一声便是了,何必请吃饭这么客气”

    邓智林瞅了他一眼,所以说这人啊。真是不知道怎么说。

    亲家是什么人,下属吗有事求就得商议,就得请吃饭,客气的,正式的在餐桌上说,吩咐一声算怎么回事又不是真的多亲密。对雷哥,他可以,对张广才,对小涵,他都可以这么做,但是对亲家不行。

    关开富讪讪的,见爹瞅自己没说话,便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去通知,是晚上还是中午呢”

    “晚上吧,家里也得花时间收拾席面和菜蔬,大白天的,亲家们也忙,得看顾店里的事情,哪有空来”邓智林道。

    关开富应了。

    “你怎么来了摊子上不忙”邓智林道。

    “这不是听说爹这儿有事嘛,我怕爹吃亏,就来看看,那小白脸还挺碍眼的,我本来是想打一顿扔到城外去,”关开富道“不料爹有办法,不用使武力,都能把人打发了,还是爹有办法,我是直脑子,不懂这些弯弯绕。”

    对他这脑子,邓智林也不抱指望,但也没骂他,只笑道“你有心了,知道维护你爹,很孝顺,虽然法子不对。”

    关开富心情挺复杂的,这么久了,爹这是第一回夸他,心里既心酸又觉得意外,他便憨憨笑,坐了坐便回去了。

    邓智林对关开涵道“亲戚,兄弟的,还有氏族,乡里人等事,既然不能完全撇开,有些事该管还得管。若不管不顾,惹出祸来,依旧是咱们买单。既然如此,不如就费点心,导入正轨,才能真正的顺利起来。”

    关开涵道“爹总归是心善。”

    若不心善,不至于到这份上。虽说从利益上,是不得不做,可是,怎么做,总是有区别和差异的。而邓智林总是尽量的与人为善。这样就很可以了。

    这对关开涵心里的触动和影响也是挺大的。

    圣人言,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

    如若连亲戚,乡人之间的事,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个人,就算自身多么厉害,也总归是格局极低的人。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实践型的对他的教养。这比书上任何的文化知识更直面,更影响自身。

    对邓智林,他一开始是感激,到现在,则更添了敬重,因为这个人,就是这么敬重。

    哪怕他这么做,可能会被有些人认为是多管闲事,狗拿耗子。

    可是,一个人只要想做事,这所谓的多管闲事就少不了。而一个人只想宅着养老,什么也不管,什么都不做,自然就不必如此了。

    只看各人的选择。

    关开涵以为,邓智林不纵恶,却也愿意帮一把落难的人,帮一把是一把,这种分界,就把握的极好。

    赵玉和去买菜了,准备了果子,茶,然后是炒菜蔬,准备荤菜,花生米,然后就是买了点现成的烧鹅烧鸡啥的,就妥当了。他手艺实在很一般,所以才会买现成的一些菜色。若不然,他也自个做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卤菜也不难吃,甚至是有些原滋原味的香,不像后世,多数是催熟养大的,肉质是真的比不上现在的。只是本鸡那种都长不太大,但肉质是完爆现代的鸡肉的味道的。

    这一桌席面,也极像样了。

    邓智林请客,而且是难得的要正式的请客,四个亲家自然早早的来了,还带了酒啊菜的,这也是到人家家里赴宴的习惯。

    邓智林笑道“坐,都坐。今儿我就不喝酒了,但我陪坐,咱这也许久没这么坐过了。”

    四人皆笑,道“是啊,好些年不曾这样了。”

    往年可不会这么客气。今年却不同,可过年关兴又不在县里,也没这个机会。

    所以现在倒难得。

    一时都坐了,四人饮酒,邓智林看他们酒到半酣,才说了这个事情,只说按着行规来办,若是他们以后做生意不老实,你们也不供货就是。说白了,就是说,只是牵个头,但是他们想蹭上来占便宜,也不行。而且是不会多提携别个的了。

    四人自然满口答应,心里其实还挺舒坦了,其实这个事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是关兴特特的请他们吃饭来正式的说一声,这就是尊重。

    再则,关金玉家都这样了,关兴还是不忘照应一下这刘凤,这外甥女,这个人,就是真的仗义。这样的人,是最值得敬重的。

    所以四人心里反添了敬重。

    这样的人,能服人。现在能提拔一把刘家,而他们比刘家可与关兴更亲,儿女姻亲啊。以后若是落了难,关兴必然不会不管。

    这样的人,是可以推心置腹的交心的。

    四人诚诚恳恳的举了酒杯,这一次不再是以亲家的身份,而是以合作者,或者说是依附者的身份,以下属对上司的那一种态度,道“以后亲家但有吩咐,我们四个,万死不辞”

    “言重了,言重了。”邓智林以茶代酒,道“我也敬四位,以前多有得罪,咱都一杯干下去,以后再不提”

    “好,好,好”冯安民哈哈大笑,道“再不提,谁再提就是乌龟王八。”

    三人也都哈哈大笑,一饮而尽。

    直到此刻,关兴才真正的得到了他们的敬畏,尊重,以及认同,还有敬服。

    这一桌上的事,其实没那四个儿子什么事,四人感觉像边缘人似的,也挺寂寞如雪。哎。

    相谈甚欢,喝到二更天,才告辞回家去了。

    过了几日,张广才就回来了,道“分了家了,两人分出来单过,分了一间铺面,如今准备做杂货生意,再做点胭脂水粉的,还有布匹啥的,有刁家,还有于德荣家进货,有货源,这生意就基本不会差。那家父母总归是想要儿子好过的,因此虽然不乐意,为了好处,也应下了。归根结底,其实还是贪心的缘故。倒也不算大贪,小老百姓的,无非就是想占点小便宜,舍不得小好处罢了,以后不会再生怨怪。”

    邓智林点点头。

    “叔也别担心刘凤,这丫头可不是一般的,分了家后,那财产都被她握的死死的,生意上的事也是,铺面的帐本和钥匙,都是她保管呢,那小白脸也就顶多负责点算帐,跑腿的活,别的想头早被这丫头给摁下去了,真是个厉害角色。”张广才笑道。

    “又是一个关金玉啊。”邓智林笑道。

    “可不是”张广才道“也算是个有担当的,每天都回娘家看关金玉,有她这样子的性子,刘家兄弟也欺不上来,刘长胜也不敢苛待关金玉,委屈她的弟弟妹妹们。”

    “这是当两个家了,”邓智林乐道。

    张广才点头,道“也算上进,我瞧着生意以后是差不了,她虽有些像关金玉,然而却收敛多了,横也只是对家人横,对客人,哪像关金玉那样的态度”

    邓智林听了便放心了。这一头确实是可以放下了。

    一路便说路上的景色,张广才道“城外的花都开了,满山遍野的艳丽如春,这早春的花,开的荼蘼,绚烂的不得了,叔要出城去看看花花草草的吗”

    “不去了,去了又得麻烦人保护安全,反倒添乱,再等等吧,”邓智林道。

    “也罢了。”张广才道“在城里看看也不赖,家家户户的多少种了点花花草草,瞅两眼也不错。”

    说罢自娱自乐的很。

    邓智林道“这两日你多打听一下县里可有什么动静,尤其是关于科考方面的,记住千万别沾,一点风声听到,都不要凑近”

    张广才一凛,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会小心,绝不主动打听,但多放几只耳朵,听听是怎么个意思和风向,再来与叔说。”

    “去吧。在家休息几天,”邓智林叫他带了点吃的喝的回去。

    张广才领了东西就家去了,怀里还放了银子,这是给他养的耳目的。

    关开涵道“爹若想出城看花草,我陪踏青去。”

    “不去了,”邓智林摇摇头,“年年花草相似,人却不同,今年看,与明年看,花不都差不多好花不怕晚。”

    关开涵便知道他是怕出事,便道“有同窗来邀我出去写生踏青,我给拒了。我瞧着书院里今年反常,以往是年年春里,秋里都要出去的,或是踏青,或是游山游学,今年春,书院里却只拘学生在书院里上课。只借口说是外面不安全。同窗们正抱怨着呢,大好春光的耗在书院里了”

    邓智林一乐,道“这是一个个的经过一冬,心里散了,想放松了。”

    “有好些是自行组织了去城外游玩的,也不远,就一日来回,就是关家的温泉庄子上,那片山,倒也不赖,种了花,全开了,去的人不少,街邻们去的也不少,顺便拜拜山上的庙和佛,那庄主还能赚点香火钱”关开涵笑道,“是个会做生意的。”

    就是当初分给了四子的那个庄子,那可是个大租的来源。

    “你想去玩”邓智林笑道。

    “今年既不是时候,就不去了吧。”关开涵道“只是感慨,那庄主挺会做生意的,弄个庙还挺有意思。这种庄子,也就春里,秋里,冬天里生意还过得去了。春,秋赏花赏山色赏景,冬天正好泡温泉,夏天基本上没几个愿意在外晒的,也不爱往外跑了”

    “看来真是游人如织了,”邓智林道“今年怕是游人格外的多吧”

    “嗯,因为今年县里生人多了不少,外地来的,正好去游玩泡温泉,”关开涵道“还有些书生等。那庄主是个妙人,弄了不少肥皂去给温泉添新鲜,这不去的就更多了吗只是商人还挺活泛,特别会找地方谈事情。”

    两人闲聊了几句。心里都明白,春天来了,要变天了。只是默契的都没有谈到。

    邓智林的手已经痂掉了,露出红红的疤来,还很新,他弄了伤膏涂着,就是得这样新疤的时候涂,慢慢的才能恢复的看不太见。消失是不可能消失,但疤可以隐形,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伤在手心,粗一看,只以为是手纹。

    赵玉和和关开涵依旧不叫邓智林做家事,邓智林只好继续养伤。

    他看着双手的两道疤,对小凡一乐,道“来瞧瞧,都说逆天改命,我这连手的纹路都改了,算不算逆天改了命”

    小凡挠挠头,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与邓智林的对比,看手纹仿佛乐趣无穷似的。

    雷哥忙的不见影了,过了好久才回来,来说了两件事,一是与武护院联络上了,二是第二个肥皂工厂,选址完毕,准备工作做完了,可以正式投入生产,运营了。

    邓智林道“叫武护院稍安勿躁,只守着人就行,现在不是时候,千万别带回来,更别回府城。再等段时间。”

    雷哥应了。

    “肥皂工厂加紧生产,但先别出货,”邓智林道“先压一压货,现在这个时候太敏感先暂时别往关外出货。”

    雷哥一凛,道“要起风了吗”

    邓智林没有正面回答,道“关外暂时不能,但是咱们境内是没事的,等到风起来了,关注都注意到那边去,将有动荡,那时你再低调点多铺货,多占领渠道”

    “明白了”雷哥道“年底之前可以出货关外吗”

    “年底之前肯定没事了,当然可以,”邓智林笑道“所以得多备货啊,年前销往关外,能赚一大笔。以后若顺利,总能源源不断的。”

    雷哥笑道“好。幸亏我这屠夫帮是真的借了东风,不然再经一人,反倒不妥当了。”

    可不是

    “叔以为,朝廷以后会开互市吗加深互市的意思”雷哥低声道。

    “以前不肯大放开互市是因为,咱们的银子都被关外弄走了,他们卖的东西来的多,什么羊毛皮子啥的,境内商人有钱,多的是举着银子往外送,朝廷肯这金银外流可不算是好事,可是现在咱们有东西往外销,往回挣银子了,这就又不一样了”邓智林道“开不开,开多大,我不知道,得有东风起来才行。这个事,等看风向。都是说不准的时候,所以,才说有备无患。打仗呢,临时仗肯定赢面小,这商人的仗,都是未雨绸缪的。”

    了解

    雷哥点头,道“那以后,我出货收银子,进货,就物易物,不出银子,弄个隐形的规矩出来反正都是生意,多做几样,有钱赚,还怕麻烦”

    邓智林笑道“就是这个理你记住了,狡兔三窟,人家晋商,徽商,江南富商,都可不止一个归宿。乡里当本土来经营,在外面也要有地方。毕竟你的生意与他们不同,他们多少有点裙带关系,都是一点点做上来的,家族积累多,人脉也广,牵一发动全身的,倒叫有心人就算惦记也不好动,可是你不同,根基浅薄,手上也不甚分明,想揪把柄也好揪,最要命的,偏偏是利大所以,风头不对,就得避,就得躲,尤其是家人,得好好安排,我的事你也看到了,冲着我来了,就不会冲着你来你经营的渠道上,会不会被渗透,你再有信心,人家有心要经营,也有的是办法,总有顾不上的时候”

    雷哥听了一凛,更为叹服关兴。

    “生意可弃,一旦有变故,还可以重头再来,大不了割肉让出去便是,可是家人,若是出事就不会再活过来了”邓智林道。

    雷哥眼底有着沉重,道“我明白了”

    说到底,其实还是根基不够深,倘若够深,就不至这样战战兢兢

    雷哥深谈一番,就走了。

    回了家,就深思熟虑了一回,对雷娘子道“丈人和丈母娘最近还好吗你娘家兄弟姐妹还好吗”

    “都挺好的,”雷娘子道“怎么了”

    “开春了,没事就接他们来住段时间,也带着到处玩玩,看一看,我又没时间去,就得你来操心,”雷哥道。

    雷娘子乐了,笑道“难为你想起,行,我自会安排,只是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

    雷哥道“我不放心。”

    雷娘子怔了一下,道“不放心什么”

    “你们的安全,”雷哥道“你看看关叔,自出事后闷家里多久没怎么出门了不是怕出门,是怕给身边的人添乱。我姓雷的,道上叫我一声雷哥,到处都是兄弟两肋插刀的,可是,我终究不是江湖人,我是有家人,有亲人,有亲戚的人。如今生意做的越来越大,我怕你们会出事”

    雷娘子看他确实忧虑,便道“你想安排什么我都听你的”

    “等过段时间,没人注意的时候,我把你和你的家人,家里重要的亲人亲戚都安排走,到我的腹心之地去,”雷哥道“隐姓埋名,在我真正成势前,不能叫人知道,你们是我的家人我会安排你们成为外迁户,隔一个地方圈出来给你们住下。”

    “去哪儿什么时候。”雷娘子似乎早料到这么一天,只问了这么一句。

    雷哥道“你不惊讶。”

    “我们是夫妻,有些事,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雷娘子叹道“你志在四方,恐怕不会拘于这一片天地,既是如此,我和家里人都是跟着你走的。”

    雷哥笑了,执了她的手,道“贤妻如此,我还有何求啊。”

    他这才道“在一个山里的地方,我弄了一个新的工厂你们都迁到那边去,隔离人群,我买了几个山头,正好做庄子,买了仆人,再准备些高手,弄个高墙大院的,不与村民们多接触,不会泄露身份,另外,我还安排了在那城里买了住处,你们可以在城里,庄子里分着住,身份也都会安排好那里,我至少十年内,都是作为腹心之地要发展的。这一块,将来,恐怕都得交给衙门。”

    “行,在哪儿生活不是生活啊”雷娘子道“不过隐姓埋名,外面多的是这样的人呢,有什么可反对的只是孩子们的教育,你得安排好师者。”

    “这是一定的,我会寻好,送去。都是信得过的人,不会在当地寻人,太扎眼。”雷哥与她商议毕了,嘀咕了好半天。

    雷娘子家里倒还好,就是本分人家,家里也颇有田产宅铺啥的,但是说富,真富不到哪儿去。但比普通农户肯定好得多的。

    这些都好处理,只留着便是,交给族里每年按年收租就行,也不必卖。

    要走,也很容易,而且雷娘子娘家人都挺和睦的,与雷哥关系向来极好极深,如今雷哥生意上来了,都有靠他的意思,雷哥既说要走,肯定得走。

    古代的关系就是这样的,多子多女的家族,只要一个出息了,就会带起来其余的人,那一个出息的就是能作家族的主。

    雷哥威信如此,这个问题自然不是问题了。

    雷娘子第二天就寻了娘家人来商议。

    春天到了,天气也渐燥起来,有点闷热。

    关开涵拒绝了春游的邀请,只潜心在家里读书,更不爱大出门了,父子二人宅的不得了。小凡也就在家练字写书,学算帐,偶尔听邓智林说故事,趣味性特别的高。

    赵玉和呢,也不走远,每天除了买生活用品,买菜以外,其它时间串门也顶多去邻居们家里坐坐。他是真闲不住的人,本想出城打柴,家里不放心,他就去不成了。

    没事就到邻居家做做针线,偶尔就与邻居们老头老太们一道到城墙根那里去挖点春天发的野菜,春天嘛,万物萌发的季节,那野菜是真嫩。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然后春闱开始了。

    县城里都在说这个事情,先是各地乡试,这都是衙门根据上级的指示,必须要做的事情,提拔人才本就是朝廷的重中之重,因此,乡试这个事,是避免不了的热闹。

    留谷县也有好几个要参加乡试的秀才,也有两三个是去年秋天中的秀才,现在就赶乡试,的确有点赶了。

    乡试是在各地省城举行的,所以,都得去府城考。一旦过了就是举人。就有做官的资格。

    各家都忙起来,忙着送人往府城去呢。

    张广才打听了打听,来与邓智林道“去了中了三个秀才,本县里人两个,还有一个是乡镇上的,加上本县的老秀才,往年中的也有十来个左右,今年要去考的,共有十二个,这赶场赶的。叔,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去年中的三个都在其中,这么赶真的能中这新中的秀才,与举人之间的距离还挺大的吧这么自信一定能过”

    邓智林一听就皱了眉,道“这三个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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