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揭过这个话题, 胡奎笑道“老关你不老实啊”
这是咋说
胡奎指了指肥皂,道“神仙打架的时候, 你在发财外面都要打听,是不是有人把方子给弄出来了,或是破解了, 我看,是你安排的吧”
邓智林知道瞒不过他, 便也不瞒, 道“神仙打他们的架, 我只是一介凡人,要吃喝拉撒,费钱呐”
胡奎差点被他给笑死,道“行, 你很行”
其实心里也知道, 这样才是最好的, 分散了留谷县的扎眼之处。同时,也淡化了很多的尖锐矛盾。
他知道邓智林是不可能想靠这一个方子吃一世的。
这老家伙的本事还没有真正的拿出来呢
天渐渐热了, 然后人还没回来, 但是分成却先送到了。除了按例分到的分成,还有帐目明细,净利润的分配比啥的,以及一封书信。
整个留谷县都乐疯了, 尤其是衙门里分了钱, 一大部分虽要投入到县衙的各项支出和县城的建设, 比如修修路,弄弄城墙,修修桥,开个启蒙书院啥的,但是一小部分是能给底下人分的啊
吴仁和钱寿康看到银子都直了眼了,当晚就召所有人开会,钱,得拿,高兴可以,但千万不能得意忘形,然后一定要财不露白。咱县里有钱了,但是多少盗匪啥的盯着呢,不想半夜在家里被人杀了的话,你们就乖一点,这话可把得意的衙门里的人吓了一大跳,一下子就老实了。
是呢,虽说是太平盛世,可若是太狂,想一想人家不攻打整个县城,但人家一定会挑人家单独下手干一笔就走人,哪儿找人去就算找到了,人都凉了,也没啥用
他们是低调发大财,对外面是一个字儿也不吭声儿
孙家村就更精了,那基本都不可能说。
而各个里长则更干脆,钱一到账,就将里里的人家都给召集起来了,然后把银子给按户分了其实分到各户手上是真没几个钱,但这是白得来的银子,能不高兴吗
这样子风险一下子就小了,这些银子加起来是多,但是一分散,各户人家也得不到几两,人家也不至于费这个劲去抢个几两
当然了,也有人不乐意,说应该按人头分,而不是按户分
韩长生倒是骂回去了,道“按人头分也得被骂,按户分也得被骂。可是按人头分,你们家倒是有十几口人,怎么不想想人家家里孤老人只一两口人的过的艰难哦,按户分,你们就眼红了那人家也是一户就得拿一户的钱这个时候分银子了,倒是眼红了,人家家里人口少,干活的时候没人帮忙,你们怎么不眼红,人口多觉得亏了干活的时候一人一担就弄完了,那个时候怎么不嫌这个不好”
那些眼红的听了,反倒是讪讪起来
其它人都劝,道“都是白得的银子,还不知足,闹啥呢人家孤老一辈子苦怜的很,也就现在得着这么几两能过上点可以吃肉的好日子,有你们这样的吗倒眼红起来省省心吧”
那些人讪的不行,不敢再与韩长生呛声,便对劝的人道“你们敢说你们不眼红劝啥啊劝,劝的好像你们大肚的不得了似的,弄的我计较的不行似的,以前怎么没见你们怜恤人家孤苦怎么也没见你们帮过挑个水,担个柴啥的现在倒借花献佛,做起好人来,呸要做好人,也得谢衙门和关兴,轮得着你们说”
说罢大踏步的家去了。
劝的人闹了个没脸,那脸红的,气的,骂道“就这种人,劝劝还劝出仇来了有这么说话的么”
反正不愉快是有点,分钱这种事嘛,怎么分都是有人有意见的,按户分确实是有人有意见。但因为朝廷征税征丁服役的时候都是按户分的,所以按这样分也没太大的意见。户里人多的,不能赖人家家里人少是不是
但这个事过后,倒有不少不乐意分家的大家愿意分户了,把儿子们都分出来,想一想,一户就白得一份银子划算,有些人家后悔啊,早知道早该分了
还真有人当场就要求要分户的。
韩长生道“要分户就按规矩来分户,不许瞎分,一个人单独立一户啊有病啊你们可别忘了,到时候朝廷征别个的,全都是按户来的,以前顶死不分户,现在见着小利就急成这样,出息”
一听,还真有人家有点犹豫,毕竟现在是年景好,若是以后年景不好了,朝廷按户征粮的时候,分户多的人家,交的多啊。
韩长生道“喏我话先说前头,这有钱分是好事,别分了钱,又砸锅骂娘,这可就不讲究了要是谁这样的,以后将他们一家都剔出这个以外”
凡事就得管理,管理好了,才能不出乱子,不然以后为了多分,还打起来,那就不讲究了
众市民哈哈笑,道“怎么会呢”
反正不管咋样,是震慑到了。
韩长生道“这一小部分剩下来的银子用来修修各家的屋顶啥的,家家户户都要出劳力啊,不许推托,尤其是有些人家不好过的,屋顶到现在还是烂稻草呢,里面都生虫了,下雨漏水又不保暖的,这个都上点心,别叫我去催工这些钱的用法,用来买砖瓦啥的,谁家屋顶破就换,但是没换到的人家,不许拼,你家屋顶好好的,也得拼一下就没意思了”
众人纷纷应是,没有不附和的。
待商量了个章程,人都走了,韩长生才松了一口气,他小儿子韩俊道“何必费这个力又不讨好”
“人生在世,不是说讨好不讨好的事,我做这也不是为了讨好谁,总归是为了个本县好的,路面呢,倒不用破费了,县衙有银子重新弄路面,但是这屋顶,真得弄,这些小钱,各家再分分,一家也得不到几钱,还不如用来修这个,有些草屋的人家,万一起了火,你想想,牵连多广到时候还得衙门出钱出力的帮忙修,还不如现在趁有钱,弄了,一是修善行德,又不破费多少,二来,也能改变咱们县里的形象,咱留谷县,以后可不算是穷县了”韩长生道“我做这个也不是为了美名,更知道做这个吃力不讨好,可能还会被人骂,可是,我不做,总得有人做的”
韩俊听了若有所思。
后来各里长,见韩长生这么分了,他们也便这么分了,也都修起屋顶来。县衙里出钱出人,开始修路面,这年头也没啥技术含量将路面修的多好,主要就是弄些青石板,然后运进城来,把破的不行的各街的路面碎的青石板给铲了,然后铺上新的。碎块那些,还是有不少老人拿回家去垒鸡舍啥的,倒不用特意的处理。
雷哥则盘了盘这一季度的帐,主要是集中在本县的,从这一期开始,大帐都是在外面了。
他将家里安顿好,羊肉生意交给伙计们,自个儿则又出去了。
而肥皂生意基本都是家里的掌柜,还有韩文韩阳帮着料理的。
见雷哥又神秘失踪了,县里的人都没在意,全沉浸在分到钱和修县城的热闹中呢,但是冯安民不可能不在意。
他寻到刁老财道“要么是去府城了,要么就是去了别处我瞧着外面的生意,可能与雷哥有关”
刁老财斜他一眼,道“有关没关的,咱们能插得上手”
冯安民便不说话了,也是,与他们无关了,想知道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去。
哪怕知道雷家一族人绝对不是去什么京城。他们说了也没用啊。哎。
冯安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刁老财道“盘盘自个儿赚的帐罢了,在这儿,咱们也算可以了,经营好就行了,再大的摊子,咱们也摆布不开,那惦记着也没用”
“你这钻眼钱里的老家伙,竟还能想得这么开,难得呀”冯安民乐道“我刚盘完这一季度的帐,你呢”
说到这个,刁老财就开始心塞了。
冯安民道“这表情是几个意思你不至于说没赚到钱吧就你这精明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搓搓了抢了我们三家多少生意走”
“说来不怕你笑话,造孽啊”刁老财苦笑着开始倒苦水
这个事说起来也是刁氏造孽,当初那五千两凑钱的时候,刁氏就是不肯出,刁老财没法子,自家的女儿啊,这不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然后就给她出了呗
本来这真的是一件小事。因为刁老财有钱,既有祖产又有祖业,然后自身赚的也多,又会生意经,他那铺面店面啥的,若以现代去看的话,相当于在一个虽然有点穷的县城,但是本身是开了几个卖场的那种大老板,就是暴发户啊,那与大城市土豪比是没啥,但是在那县里没得说,然后房子多少套。这种水平,不差钱
给点给女儿,这种小钱,是真的没什么。家里人也顶多是嘀咕两声,但也不会真的当回事在桌面上吵的难看
但是这一次分帐以后,问题来了
就是这个生意,算是刁家与关开华合开的,刁老板就是按当初说好的五五分。
然后他的几个儿子儿媳不乐意了,为啥呢,他们也有理,说生意妹夫家是啥都不管,也不参与经营,他们呢,几个啊,天天跟着忙前忙后的折腾,结果,关开华家分一半去,我去谁肯乐意
然后就到了这五千两子里的六百二十五两入股银子,几个儿媳儿子的咬死了说,这钱当初是爹出的,股份就全是爹的,所以这分成应该平分,就是刁氏只能按几个儿女中的一个算,然后一分就只能分到二成
我的天,刁氏一听,就炸上了天去了。闹啊
然后说娘家欺压她,说她公爹一走,他们就六亲不认的开始吃了肉就砸锅了,这生意是因为谁起来的啊是姓关的
然后又说了,谁说那当初的六百二十五两是什么入股银子,是爹当初心疼开华才替着给的,那钱,也是赔给赵玉和的钱,关入股个屁事啊
若说入股,也是你们姓刁的,想吃关家的便宜,吃关家的喝关家的好处了,就经个营,就不满了人家想要赚这个钱银,还愁找不到门路呢,骂的贼难听
那真是闹了两天了
刁老财是一肚子苦水,特别无语,就跑到店铺里来躲清净了。
冯安民听的哈哈大笑,道“当初就劝过你,心疼儿女不是这么心疼的,哪怕是让她出这个钱,你私下补点银子与她都成,哪有你这样的,现在说不清了吧”
刁老财是肠子都悔青了,道“后患无穷啊,早知道,我便是抠死,也不会替她出这个钱,现在这个事闹的多难看,这才第一季度分钱就成了这样,以后还有的闹,有的打呢我老了,能按住一时,还能按住一世吗”
冯安民道“你也是想太多,你以为这肥皂生意将来还能像现在这样赚钱啊赚一辈子不尽的钱财”
刁老财一怔。
“外面都多少肥皂出来了,看上去只是来进货的少了,咱们县还是不受影响的,可是我瞅着这生意顶多再做个一二年就封顶了,外面泛滥了,外商来进的就没人了,这店就成了普通的店,只做做本县的生意,你想一想,咱县一共四家,想的再美,以为每季每年都能挣这么多”冯安民道“况且,这方子迟早要被人给摸透了,到时候人家发现这成本低的很,自家也能做,买肥皂的人就少了”
刁老财心一抽,沉默了半晌,道“也好也就打个闹个一二年,闹去吧,这样一拍两散的,总不至于到我快闭眼到棺材里还闭不上眼睛的。儿女是孽障啊。而且这事真是找不到人说理去哎”
似乎看的很开的样子
冯安民道“以后肥皂得往精油精品上靠,价格也得下降,出货就更少了,至于说批发,也做不到多少,到处都是了,也赚不到钱。但我的意思是,这个生意吧到尽头了,就没有别的生意了你也是被家里人给绕糊涂了不成”
刁老财一激凌,站起来徘徊道“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对啊,雷哥不管跟着关兴做啥,咱们都得跟啊,不做肥皂做别的啊,哪怕跟在后面喝点汤,只做本县的也行。你是不知道,现在本县的人有钱了,家家户户都因为这个分到了些钱财,正有钱无处使呢,这县里,市场大,只要有新东西,不怕卖不掉”县里人不光是分的钱,几两那也不顶花,不过是白得的,心里高兴天降横财。
县里有钱了是指因为这肥皂的生意,外商来的多,所以呢,本县脑子活的,都能找到工做,不拘是在街边卖个串烤个肉的,那也是进项是不是虽不胜在能一次挣大,但胜在长久,这渐渐的各家各户不就手头宽裕了
手里有钱了,不就买吗百姓们没别的想头,没钱就拉倒,但有了钱,成家,立业,做生意,嫁女样样不都想办的风光点那消费不就上来了
冯安民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你想想,现在关兴往府城去了,但是咱们的亲可不能断啊,得时常去看看,不去看,以后雷哥那有啥好生意,还能顾得上咱们只要走的近了,看在关兴的面子上,哪怕给点油水,咱也享受不尽的”
“对,对”刁老财笑道“秋里小涵要考乡试,咱得去送考啊”
“雷哥现在都不怎么在本县了,我看他以后精力要往外放,现在不亲近点,以后是连个尾巴都追不上,人都见不着,还能指着有汤喝所以啊,与关兴,可千万不能断”冯安民手上盘着一个木雕的珠子,道“这一次,我可劝劝你,像上次替女儿出钱的事可别干了,一开始就得说好。不然儿子女儿都不高兴,你累不累。家和万事兴只有家和,咱才有汤喝不是我向着你那女婿说话。有一点你那女儿是说对了。半点不假。虽然我们是出力的累的慌,但是,能有这些生意做,还是全靠关兴的。便是想到别处拿着银子去钻营门道去也钻营不到呢”
刁老财点点头,一想到家里的这些个混仗,就头晕了。
冯安民乐道“像我家里就个个老实的很,我与我的儿子儿媳们是天天敲打,钱别心疼分给他们妹夫,没你们那妹夫,想做这个生意,做梦去你瞅瞅,我家那些个儿孙哪个不乖乖的半点没抱怨我那女儿女婿哪次进我家里,不是都相处的和和气气的,不是我吹,也是我严厉的缘故。老刁啊,不是我说你,你呐,就是太宽容,手太松对儿女们太好了,要是抠点,严厉点,不至于敢这么闹的,你去看看,哪家子敢这样闹的像关家那样的呵,真不乐意一块过了,就踢出去单分着过”
“你回去一说,去看看,去听听你那些个儿子儿媳肯不肯他们舍得才怪。没瞅见关家这四个自分出来,连汤也喝不着热乎的了吗这前车之鉴在这儿,你还怕治不了他们,你就是手腕太软,搁着我,哼”冯安民哼哼两声,臊了一通刁老财才慢吞吞的走了
刁老财简直噎的不轻,见人拎着鸟笼走了,才气骂道“这老家伙,来跟我显摆,好为人师来了,要你教我怎么治家”
不过,确实是说的对啊,家和万事兴,儿子女儿要闹,真得给压住。不然以后有的烦
刁老财寻思了对策,便狠了心。其实到现在为止,他唯一就是狠不下心,真要狠下心治一治儿女,那事情反倒简单了。冯安民虽然话不中听,但是意思是真的这么个意思,而且道理很对。
若是纵容下去,早晚要窝里斗,还不如趁现在还不晚,就把儿女都给治一治。叫女儿把当初的钱给拿出来,也好服儿子们的心,再敲打一下儿子儿媳们,威吓一下真不行就分家啥的全都老实了
张广才看到刁老财家那热闹劲,每每打听的是呵呵直笑,人不能去府城,但架不住他能写信告诉邓智林啊,是不是
他正写了一堆小料八卦还有杂七杂八的事的,事无巨细的全写了,然后四个亲家又来了,来干啥呢托他给关兴带点吃的用的去。言是虽说关兴不缺这钱吧,但这是他们一腔心意,也是四个儿子的心意。
张广才当然不能拒绝,都一一应了,反正走都是走雷哥的人手,无非是些东西,也就跟车去,也容易。
安泰笑道“我听我那在府城的亲戚说,最近府城的肥皂都是从外面进的啦,也不知道是啥风吹的,都不来咱县里进货了,哎,你说这事,本来是咱们留谷县是源头,现在却成了这般”
张广才笑道“安老板说这事,我可真不知道”
哟,这是本事见长,一问三不知了。
“广才兄谦虚,这哪有广才兄不知道的事”安泰笑道“若是有什么新买卖,可不能忘了带咱们发财啊”
刁老财,冯安民,还有于德荣纷纷附和。
张广才乐的不行,含糊的点了点头,四人才回去了。
张广才就将这个写在信中告知邓智林了。
送到府城很快,前脚这分成银子送到了他手里,后脚这信就送到了。
邓智林对赵玉和道“瞅瞅,我那四个亲家,仿若四个孝子”比亲儿子还亲那种。
赵玉和哭笑不得,将东西搬了搬,道“这不是正好,这可真是能用得着的好东西呢。省得买了”
邓智林哭笑不得,将信与关开涵看,道“你大嫂与你大哥是又闹笑话了”
说来说去,也就是六百二十五两引发的后患呗。叫他们贪小便宜抠
关开涵也懒得评价,只笑道“他们四位亲家是怕爹有什么新买卖漏了他们,这才殷勤成这样的”
“可不就是”邓智林乐道“富在深山有远亲呐”
关开涵乐的直笑。
分成以后,邓智林是分了一大笔银子,正暗乐的时候呢。说实话,关开涵才知道原来肥皂的利这么大,哪怕只是其中的一成,竟然有这么多。
同样的是胡奎也是分到了分成。解决了他一大难题,安家的难题。胡奎也是正暗乐的时候呢。虽然他家族是有些势力和威望,但若说有钱财,不,是蛮穷的。当然,再穷底子也在,但架不住现银没多少啊,现在突然有这么多现银,他还是心里挺美的。
有钱了,暴发户嘛,第一时间就是买买买,买铺面,买宅子,买车驾,买仆人,买下世界。
不过邓智林和胡奎都不是暴发户。
胡奎自个冷静就算了,但没料到邓智林也这么冷静,其实心里挺服他的。
这小说也有一万几千银子,这么淡定
胡奎道“我打算买个院子,其它的就不出手了。银子还是留着,将来若是要离开,也好带等家人来了,就给她们保管。”
“我倒没什么要买的,本来寻思着这宅子住着可能有点小了,想买个大的,但是想一想也未必留得久,省得折腾了,买了大宅子还要花时间收拾,结果精力耗了,还住不久,不划算。不如这个住着,虽然挤点,但也亲近,挺好。”邓智林道“钱先留着,将来分成再多一点,凑上一凑,将来可以多做点事再说了,想买宅买铺面买田土也不是想买就买,盛世之中,哪有卖这个的除非是把人家宅子铺面田地给强买了那我不成强盗了少折腾就挺好。再说就算正常买,都可能会被人构陷,说成是咱们与林大人合力霸占民间的财产,岂不冤枉现在咱们可都扎眼呢”
胡奎心里特别服他的冷静的。笑道“也是你用钱的地方还多着。确实是不能轻狂。”
将来小涵要走门路外放做个官,都是需要钱走动的。还要娶亲等诸事啥的。若还想要所作为,难免要有钱投入进去
说完就沉默了一下,老关想的对啊。本来可能真的就只是一种正常的行为,但是,以后若是扎了人眼,这些商业行为,可能就会被人构陷了,因为至少现在,他们是与林大人绑在一块的。朝他们下手,就是拉林知府啊。
还是老关想得周到。
胡奎叹了一声,人到了这地步,真的得事事小心,事事仔细。
小涵要走官途,就必须不能有过多的商业行为。这是忌讳
再者说,要走这条路,钱财啊,一些东西,就未必是必要的了
这个事,也就过去了。
二人都盼着人回来呢。也就不再提钱的事。不过是兜里有了钱,心里是真的特别美滋滋的。
天真的贼热
弄的胡奎特别想念有冰的日子,忍不住对邓智林念叨叨的道“祖父还在的时候,就算致了仕,朝廷每年夏天,还是会有恩赏下来,冬天呢,赏银丝炭,夏天呢,赏冰。一年四季赏锦缎吃食果子,从未少过真怀念有冰的日子,那时候搁祖父在一块是真凉快还能吃上冰鲜的奶皮子,哎可惜这不是普通人能享用的,只有朝廷二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得赏”
邓智林乐道“朝廷是朝廷的规矩,可是民间,不也有偷偷卖冰的有钱有门第的人家,照用不误,只是仔细点不大嘴巴就行了”
胡奎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公然的去买,这与买私盐,无视朝廷有啥区别,难免被人揪住小辫子那些个富商用用也没人管,可是,敏感人群,还是别钱多烧得慌,在外面买了,有多少人盯着呢真要揪出来,就是大罪”
这买冰与买私盐估计是一样的大罪
得,有钱还不能花了
人家富商不扎眼的,照用不误,也没人有这个闲功夫去说他们犯谮。可他们明明又不是官,又不是富商,还得小心翼翼成这般样子,真是
不敢轻狂啊
邓智林道“不买也成,这个多容易等着”
说罢起了身,跑到库房去了找了找,翻了一个小布包出来。
胡奎摇着扇子跟过来,凑过来脑袋道“这,是弄啥呢”
“看着就是了”邓智林笑呵呵的道“要冰给你冰,又不是买的不扎眼。搁家里用,不出去说,谁能晓得这叫关起门来发大财,不对,关起门来好享受”
他叫赵玉和拎了一桶井水来,然后将硝石粉往桶里一丢
然后,奇迹发生了
桶里的水变成了冰
胡奎倒吸了一口冷气,愕然的看着邓智林,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赵玉和已经激动的手脚不知道怎么放了。
小凡飞快的跑了过来,看着也呆了,关开涵听见动静也都跟过来看
邓智林看他们这四个呆瓜样子,一时乐的不行,道“这一手把你们震住了,还是怎的这冰可以用,但不能吃啊。在家里用,别出去说”
傻子呆子才会出去说的,好吧
胡奎道“这么简单怎么做到的”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个布包。
“这是硝石粉,”邓智林道“没什么神奇的,这是科学,它溶解于水的时候会吸热,所以水会变成冰,就这样简单哎,可惜啊,我没权势啊。平山你说说,就这一手,我硬是不敢拿出去卖要是我是个什么王侯将相的,拿这个一到夏天就出去卖,一个夏天得能赚多少钱去亏了,亏了”
亏啥啊王侯将相不用命去挣来啊人家用命或是祖上用命换来的冰享受,你这一包粉就解决了,他们才亏了,好吗
胡奎差点没能笑死,道“幸而你还有点敬畏心,不怕杀头的话你就去售卖”
邓智林一乐,笑道“我是不敢本来既不能用来赚钱,哪怕把方子公开也行啊,可我也不敢公开冰是限供品,到底不能轻易的动这个山。不然这个一传开,又是找死了”
朝廷的冰,专门有人负责的,这后面是一个庞大的利益体,邓智林去碰就是找死。
而且就算他有心要公开,也没用的。
就算百姓知道了这种方法,又有谁敢弄了偷偷制冰
这操淡的世界就是这样野蛮,不是贵族,你一个小老百姓敢用冰找死还差不多
不仅引来杀身之祸,还会抬高硝石的垄断和价格到最后百姓还是用不上
所以一公开,邓智林这个罪,比偷买冰的罪名,还要可怕的多。这不是一个性质的事了。一般卖冰的人,各地卖,有人买,他们能挣到钱,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这种就算有人告发,使点钱银也就了了,不至于上纲上线的。
但是这有人要动用他们的利益,这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那一定得不搞死对方不罢休。
胡奎笑嘻嘻的,对小凡和小涵道“嘴紧一点,在家用,不能说”
两人自然郑重点头。
将冰给分了,胡奎抱了一盆冰,坐旁边,扇子一摇,呵呵叹一声,道“舒坦”
他将那布包里的硝石给收了,冰用完了,就自个实验似的再做一点用。跟个好动好奇宝宝似的,连连的赞叹着神奇。
“”邓智林无语,哎,随他去吧。还在兴奋中呢
“世间的成物,神奇呐”胡奎对关开涵道“谁能想到这硝石的禀性是吸热的呢你说,要是没文化,还不得被你爹给镇住”
“”我爹要不解释,你也自诩不了文化人,估计还在纠结的以为这是什么神奇异能呢。关开涵现在算是知道了,他这个恩师,其实是真的特别随性,半点架子也没有,特别好相处的一个人。也随遇而安。跟个老顽童似的,特别好奇,还会与小凡一并去研究,一老一小凑在一块,脑袋对脑袋,对着水变成冰的过程,感慨赞叹神奇不已
若不是这般性格,当初也不可能会收他为弟子了
关开涵想到这,便笑了一下,大抵万物有灵,这硝石有硝石的禀性,人也一样吧他真的蛮幸运的,遇到的都是相合的。
那几年的苦头吃的灰头土脸,可是能与这些人相遇,都值得了
过了两天,县城里的胡奎家的管家带着东西,和仆人都到了。先在客栈安顿了,然后找来了家里,禀了县城的事,言是宅子处理了,然后就收拾了家当和人都来了。然后就说准备寻牙行看院子了,虽说定了范围,但不知胡奎的心意,不敢作主,只叫自己先去看,看到一些个中意的,到时候再寻胡奎再去挑。
胡奎应了,便叫他们先去挑
管家也没多挑,看了不少,然后定下了其中三个,叫胡奎一去看,都还可以。
胡奎便挑了一个离这里近的。然后就签文书过户啥的。管家到衙门里很快将手续给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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