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关开兰拿了筷子开始吃饭了, 道“爹那儿吃了吗”
“正在开席呢,准备了一桌席面,还有酒, ”水大娘趁机说了要买小丫头趁早教出来的事儿, 关开兰也没有意见。她现在就是只凭爹爹安排便是了。
水大娘便又说了隔壁院子也是这里的意思, 又说了在前院开道门, 方便出入, 伙夫啥的做饭也比她做的好吃, 是专门寻的厨子啥的呢,又道“今儿娘子这菜, 不是我的厨艺,可是有不同,是个好厨子呢”
关开兰心里暖的不得了。又觉得受宠若惊的。
没得过什么的人, 但凡受一点点的好, 就恨不得要掏心以报。偏她是个没用的,掏了心也掏不出啥好的来报,因此只能这么白受着罢了。
而雷哥叫邓智林坐了,又将这两个院子的宅契, 以及下人们的契书递给了他, 笑道“幸不辱命。办的还算妥当, 算是真正的安置下来了。这个, 叔收着。”
邓智林其实心里有数, 道“这个院子, 还有这些安排的人, 费了不少银子吧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
“够,够了,”雷哥笑道“上次叔给的银子这么多,哪还有不够的,尽够使的了。”
“你别蒙我,除了给蔡家的一千两外,那一千两能买得下这两个院子这两间我左右看了看,再加上地段,这里又是府城,一千两绝对吃不下来,”邓智林道“另外还有这些人,包括搭进去的人情,以及雇媒婆的钱银等,再加上所担的风险,这些钱哪里够使”
雷哥道“关叔也别见外了,便是不够,也只是超出一点点而已,以叔对我的恩,这一点点,还要掰扯清楚吗”
“这倒是,便是钱能算得清,你这份恩,我却不能用银子算清,”邓智林道“雷兄弟,你搭进去的本钱,还有人情,我都记在这儿”
他拍了拍胸口,笑道“我关兴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叔当然不是,这话可就重了,”雷哥笑道“千万别说什么恩啊义的,就冲关叔给我的豆腐,我也不能白白的以恩人的姿态对叔,这可不成。”
邓智林一乐,所以才说这雷哥是拎的贼清的一个人。他就喜欢这种明白人。
“再说了,对这孩子,也是做好事,既是行善,哪有总提这些个的”雷哥笑道“恭喜叔多一个女儿了。”
邓智林笑道“多谢。以后还望你多照应一二她,我和开涵毕竟不常来府城。你多在外行走,劳烦留个心眼。”
“这是一定的,叔放心,这府城里有我的生意,我的人,我又在这巷子头上置了一个业,也方便以后来落脚,也安排了人在那守着,万一真有啥事,包管第一时间知道了,”雷哥小声道“况且,叔也别太担心了,这个地段很太平。”
看出来了,这里很清幽,也就是说,多数住的人都是良民。不是那些大杂院。这里环境属于闹中取静的地段。在府城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方,是很难得了。虽说古代不炒房价,但有些东西,在任何时候都是奢侈品,尤其是房子。房子在古代其实也很值钱。虽说房价确实不炒,也不咋涨,但是问题是什么呢做为一个省会,当然这里不是省为单位,而是府为单位,一府之城,就如现代省会这样的地方,中心地段都是固定的,封闭的。这个城还不像现代那样肆意扩张,什么二环,三环这种,这里不是,这里就是一个城,城内的居住面积都是固定的。而为了防御以及战略原因,城墙就是这么厚,城呢,也就这么大,一般来讲,除了特殊情况,比如皇帝要扩京城了,要建行宫这种会扩城以外,其它时候,哪怕是一省之会,城内的面积就是固定的,也就是稀缺的。
所以这个院子,别看它确实不怎么起眼,但经历过现代那种炒房炒上天的时代,邓智林心里也明白,这两个院子,不说天价吧,但也很值钱。最重要的是,还能弄到相临的两间,雷哥确实是用了心了。
“府城里的衙役等人,你得空也处处关系,”邓智林道。
“嗯,只是这个,得寻机会。”雷哥道“这府城的关系比咱县里可复杂的多,若是贸然凑上去献媚,一来给人的印象不好,这一被他们衙门里的人看轻了,以后行事更难,二来呢,那些人也盯着,若是晓得了,还没凑上去,麻烦先找来了。索性我先在这儿探探路,再者,做生意上,以后打交道的机会,怕是与他们也多,不急。”
“这是正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心态好。”邓智林笑道“有吴仁和钱爷他们稍牵牵头,总算有个方向,不至于昏头”
“不错,虽说一个是县里的,一个是府城里的,但吏与吏开口,可比咱空口白牙的短打小贩好使的多”雷哥笑道,“叔放心,在这,我肯定要扎下根的。”
邓智林收了,笑道“正好,我也有样好东西与你,本来是寻思着到了留谷县再说了,现在既得空,说了也好。”
雷哥道“叔这么急做什么”
邓智林道“你等我,我去找找”
他从行李里掏了块肥皂出来,道“这个。”
邓智林掩饰了一下这个的作用及用法,雷哥都惊呆了,他不是不识货的人,他甚至是极为识货,看的呆呆的,连眼神都直了,呼吸急促,道“叔,造价可高”
“秘方之所以是秘方,成本当然不吓人,”邓智林道“这个生意,你一个人做不了,得拉更多的人上船。不然以你的资质,很快就被人弄死,方子也夺了”
雷哥郑重的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叔心里定是已有了章程。”
“府城资源,留谷县的资源,都是官方资源,为你保驾护航,而你则负责扩张生意,保护密方,事后的钱财,按股分红,”邓智林道“有一点,你要明白,方子在你手上,你得保护它,以后不管是什么压力压过来,哪怕弃了生意也不能交出秘方来你能顶得住吗这个生意有多大,你心里也有数,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那些大商贾大商号都是有背景的,一压下来,你得顶住,因为交了方子,我,你,都得死,不仅得死,还得罪了府城和县里的关系,懂吗雷哥,我敬你是个汉子,也是个有魄力的人,希望也是个能承担压力,做大事的人,你敢不敢”
雷哥咬牙,道“叔如此信任我,我有什么不敢敢”
“敢就好”邓智林笑道“反正我就只负责收钱,万事不管。”
雷哥道“叔放心,这个事不会有人想到叔身上,不仅方子,连叔和开涵,我都藏在别人摸不到的地方。我姓雷的,说话算话,便是舍了这一身剐,若是真出事,那也绝不会让人想到叔身上”
邓智林端了酒杯,道“敬你就冲你这一身拼劲冲劲,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成有这个魄力,还怕做不成吗很多行商的人,都以为是赚点差价,弄点小钱,其实这种,都只能小富。想要做事业,有时候就是从老虎嘴里抢食吃,就是这么凶险。你有这个心态很好,一定做得成都不怕死了,还能怕做不成生意有什么难关,什么刀山火海,闯过去就是。别怕事,别惧事来找,不怕麻烦,不甩锅,就硬刚,一定能有一席之地”
雷哥举了酒杯,与他碰了一杯,重重的饮了下去,他也没多说什么了,因为说多了,就显得不诚心了。
邓智林拍拍他的肩,道“这个方子说简单也简单,就是想都想不到,呆会儿我便教会了你,剩下的事,你去交涉,怎么运作,全看你。吴仁他们肯定能猜到背后是我,但你不说破,也没人知晓。不过是默认的一个东西罢了,他们那些聪明人,没人舍得公布。怎么分红,你说了算。我知道你是个能干大事的,一个有魄力的人,不会舍不得短利。我全交给你。但有一点,我得告知于你,这个方子,顶多年,短的话可能也就一二年的红利可吃,因为一旦这东西暴利,多少人都研究去了,也就捂个这么点时间,就有人来瓜分吃你的市场了”
“所以,最慢要在一年之内,把生意给辅开,将来便是有人夺食,也不至于失了全部的生意和市场,”雷哥道。
邓智林点点头。
雷哥咬牙道“我明白了。”
“豆腐是赚名声,赚义名,而这个,则是打开渠道的销路,市场,等你都坐稳了,我还有其它的都一并交与你”邓智林道“这条船上,只有你稳了,所有人才都有饭吃”
雷哥却是脑子特别清醒,道“若是到时,这个肥皂生意市场全被抢了,我激流勇退便是”
所以邓智林是真的特别服他的,一个善于能在最赚钱的时候有这个想法的人,是个做大事的人。
在现代还好,市场打开了,生意占住了,份额虽会变少,但还是赚钱的。古代却不同,一旦方子破开了,其它人凭着势力就能把你赶出市场,就是这么地方主义和霸道。
也就是说,古代为何这么看中密方,就是这个原因。就是你要么吃独食,也要有护得住吃独食的能力,但同时你很大度,想与大家一同共享方子一起吃,得了吧,不存在真要这么干,包管被人啃了。
古代的生意生态环境与现代是绝然不相同的。
甚至可以说是很恶劣的。
都说和气生财,但大多数,愿意和气生财的,也少有。
但是,一旦出现这样的人,都是好人肯定的,都是能做大事的人。
“最重要的是,辅开了路子,”邓智林笑道“这个被破解了,咱转头做别的去便是,我手上的好东西多的是呢,索性便是肥皂不能再做了,那也是市场打开了,路子走通了,这才是实打实的好处。到了时机,市场萎缩就及时的收拢资金,再把回来的钱,流向别的生意,照样赚钱那些个,方子只要公开了,有想吃独食的人怕也不能够,到那时候,再大,也顶多是肥皂厂吃点特定区域的份额了。反正这府城和留谷县,还是咱们的,也够肥皂继续产生利益了”
说的正是,雷哥点点头。
这个生意的曲线就是开始暴涨,然后方子破解就直线坠落到原地,然后就只吃府城和县里的份额这一种。
雷哥也想明白了这一点,道“那是不是要先做准备投资,多生产备份,然后赚钱”
“对,储备,这个事得机密,你有多少钱财,敢不敢赌全压上头”邓智林道。
“有什么不敢赌的,我正愁着钱没处使呢,”雷哥道。
“那就好,放心,这个本钱低,而且你还有原料,屠夫帮的用处就来了,这个的原料就是猪油”邓智林道。
雷哥目瞪口呆,啊了一声。
“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吧,知道屠夫帮的好处了吧”邓智林笑道“先期就是秘密的开厂,厂址要安静,人员不能杂,最好是封闭式管理,多备份,也就这个成本高些,到了后期,就是扩大。扩张。”
雷哥道“这个我去安排,衙门那边我也去打点,分红,他们必定乐意。另外,我还想拉屠夫帮的人进来一并的分红,这个方子才能捂更久”
“你能舍利,就更好不过了,”邓智林道“人越多,利益共同体越大,才会有更多的人保你。才能挡得住明枪暗箭。只是你一定要保住你的威信和话语权,这是最重要的。”
雷哥点了点头。
“另外,在留谷县不要卖太贵,这也是为了以后着想的意思,以后这个生意落下来了,这里就是咱的腹地和下的台阶,价太高,连老乡的利都刮,咱以后可就名声难听了”邓智林道“在府城呢,就略贵一些,多搞批发,你就以一个一样的价出售,他们批发商自个去拿货,这个利好,供不应求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天然的成为你的黄牛,帮着你去卖这个,他们卖什么价,就不关你的事了他们轰抬,也利你在别处扩张时提上价格来。这也无可厚非,运输成本在那里”
雷哥酒也忘了喝了,饭菜都忘了吃了,听了一堆的生意经。
良久才道“叔真是个高手,叔若是做生意,水平远在我之上,我这,以后还得向叔多取取经”
“我是纸上谈兵。你呢也就一听,”邓智林道“叫我做这个,我也懒得操这个心喽。也是遇着了你,若是人不对,我宁愿方子在我手上烂掉也不拿出来”
雷哥听乐了,给他添酒。
“另外,我还有一种东西,叫玻璃,但是这个生意不好做,方子捂的更不久”邓智林道“以后再做。做一段时间就公开方子。”
雷哥点点头,也不追问,他就是这一点好,特别拎得清,吃不下去的,他不会硬噎,所以,也不多问,反正到了时机,关叔会说的。
“你钱够不够,不够我这有,”邓智林道。
“叔不用操心,屠夫帮里人想吃红,也得出本钱,若是白得的利,可不是好事,以后分红,就按出的本钱分钱,这样才会更凝聚人心,也更利于管理。”雷哥道“人呢,就是奇怪,白得的利,会争的头破血流,真出钱来出的股来分了,反而老实了”
“升米恩斗米仇就是这个道理,”真白给的,真得打破头。
“兼顾到所有人,哪怕一开始你用着你的面子强迫他们出钱,”邓智林道“别漏了人,不然以后就是隐患。”
“我明白。”雷哥又敬他,笑道“做人难,做生意更难,得兼顾到方方面面,一点差错也不能错的。”
“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想要做成事,就得做好挨打的准备,甚至晚上睡不着的准备,”邓智林道。
雷哥点点头,喝了一杯,脸上喝的红红的,道“叔吃菜,尝尝这个菜味道如何”
“行,”两人这才有空吃桌面上的菜,邓智林道“这烧鹅的手艺不错,比县里卖的还好吃些,不咸不淡。这个啊,咱们县里的,有点咸了。”
“这是林大厨的手艺,自己在家做的,肯定不咸,”雷哥道“外面为了怕坏,做咸一点,能不那么快坏。那肯定是不一样。叔多吃,这个味道是真的没得说。”
“这个厨子你哪儿寻来的”邓智林笑道“以后开兰有口福了。”
“取了新名儿了”雷哥笑道“这一位姑奶奶,以后我可得好好敬着了。这个算什么说到这林大厨,也是我运道好,在水上认识的,他们一家子来投亲,结果在船上遇到水匪了,钱财干粮都抢光了,还好人没事,但他这是落到这儿了,结果呢,亲也没寻到,回又回不去,一下子就没了活路,他本去酒楼要找工的,叔也知道,哪个酒楼愿意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再加上厨子这行当也不好干,排挤的很,他一下子反而上不上下不下的了,我遇到了他,说要用他,可是,我只要卖身契,为了安全,毕竟姑奶奶的事是大事,安全是大事。他一开始不肯,我后来说了,等过十年,他就能赎回去身契,这也写在身契上了,价也不高,还是原价。他才犹豫了,他也是真走投无路了,没了办法,只好应了。我呢,也没有亏待他,给他安排了家人的住处,工钱也不少,他才在这儿上工了。”
“怪道如此,”邓智林笑道,“以后我得对他好点,有口福了。争取将他留下来。”
“叔觉得这味儿,是个什么水准”雷哥道。
“手艺比我好,他手上肯定有秘方的,这是祖传手艺,或是有正经师父学过的,”邓智林道“可惜了,怎么会落到这地步了”
“他没多说,但我从他三言两语里是听出来了,他原本在河北府城也开了个店面的,结果铺子被人惦记上了,硬生生的被排挤的倒闭了店面,他只好屈服了,铺子卖了,人也准备回乡,回乡前来投个亲的,谁知道遇上个这么事,倒不倒霉”雷哥道。
邓智林听的皱眉,道“这是遇上霸王了,是同行看上了他的饭铺,还是有人要他的铺面”
“这个就不清楚,”雷哥道“这样的事,其实多见。小民难做,便是有手艺,有本事,破产养不了家的多的是。”
邓智林叹了一声,所以才需要背靠着大树,才能长久,不仅要有大树,自己还得有船,能够相互制衡,不然什么生意都得被人害了。
“护院呢,姓武,他也是贼配军,”雷哥道。
“噗”邓智林一口酒喷了出来,姓武“可是叫武松”
雷哥诧异,道“并不是叫武松,可是有什么原故”
“没,没,我只是这么一说,”邓智林哭笑不得,也是自个儿想多了。
“叔放心,这个人是个好人,只是确实犯过事,但不是杀人伤人和偷盗之类的罪,”邓智林道“他这更可怜,原本有个邻居是个青梅竹马,两家好的跟什么事的,结果那孩子长到十六,准备两家说亲了,都交换过聘书了,就等着成亲了,结果,这娃命不好,被一个地痞给事后这娃想不通,跳了井,他是连阻止都没阻止得成,也说了不在意要娶她过门,就只安心过日子,可是世道呢,哪容得下他家里不同意了,他与家里人争取的时候,女娃受不了语言的压力跳了井,人没了我瞅着,出了这种事,怕是她娘家是默认她去死的”
邓智林酒都喝不香了,道“后来呢”
“武大哥就疯了,把那地痞大卸八块了,然后要去出家,结果就被抓了”雷哥道“那县里也算同情他,就判了流放,他后来半路逃了,流落到了漕帮里混了十来年,家也回不去了,就一直在那,他能来这护院,也是给我面子。甚至愿意签卖身契。”
也是,这种人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了,卖身契也困不住他的。
只是这种人是可信的。
“你是对他有恩吧”邓智林道。
“帮过一次,他就一直记着了,”雷哥道“再者,姑奶奶这事儿,估计也触动了他不少心事吧。”
“他也是个可怜人,”邓智林叹道。
“天意弄人啊,有些人是一辈子也遇不到啥事,其实真倒霉遇上了,想要公道,都难,甚至连活,都难,”雷哥道。
邓智林道“你放心,这两个不算下人,我一定好好待他们。”
“还有水大娘,大户人家发卖出来的,”雷哥道“说到她,更倒霉,”
邓智林八卦上来了,道“咋回事”
“她原本在二门管事,大大小小的也算是个女管事吧,结果呢,十分倒霉,撞上那户人家叔嫂二人偷情了,就在假山里,叔嫂二人合伙起来把她卖了,她也是个沉得住气的,知道说出原因只是个死字,是一声不吭,就任由自己被发卖了啊,”雷哥道“事她是说了,不然是个人品有问题的,我也不敢收,但她是真人品可以,从来不提自己哪里被卖了的,死都不提。也有家人,但是恐怕以后死也不会联系了。”
“是个仁义人,为了不牵连家人,是把这事给烂在肚子里,一个人担了,”邓智林道。
“水大娘掌事多,见识广,我瞅着这院子里,她能撑起来,以后叔也能放心。有这么个人精子提点着,差不了。”雷哥笑道“这干系大,用人方面,我也不可能含糊,人呢,叔都放心。”
“你掌眼过的人,我放心。”邓智林道。
两人又喝了一杯,邓智林吃了一块东坡肉,笑道“这肉可真是入味了,好吃”
“叔喜欢就好,”雷哥笑道“知道叔就好吃这一口,所以啊,这手艺,我也是服的。”
“开涵来了,咱再备上一席,自家人认个亲,”邓智林道。
“这是一定的。这可是大事,我正好还要留府城几日,正好了,也吃个喜酒,”雷哥笑道“包管备礼。”
“正好,给开兰弄户藉这事还得麻烦你跑腿,”邓智林道。
“交给我,这事不难,”雷哥笑道“本就有吴爷他们的帮助与牵线,容易的很。”
邓智林点了点头。
二人吃完了饭,林大厨,武护院,还有水大娘都来见邓智林了。
邓智林叫三人起身,看着沉默的三人组,都乐了,都是能干事的人,就是可能遇事多,太谨慎,这性子闷的呀
邓智林备了三份礼过去,道“我女儿,就交给你们了,她命苦。以后还望你们各司其职,让她过上安份的小日子。”
三人应了。
武护院是一句话也没有,连谢也没有,手上只抱了个大棒,眼皮都没抬。知道他有个性有本事,所以邓智林也不能要求有本事的人还得献媚是吧
有本事的人,基本上都有个性。拽也没事。
林大厨是道了谢,话也是没多的了。
二人先出去了。
水大娘便说了买小丫头的事。
邓智林道“买两个吧,好好教,留下心性好的,另外,再买条凶点的狗,家里有狗安心。”
水大娘应了,道“老爷有事尽管吩咐。”
“没别个的,只是你机灵一些,她要是心里郁闷了,就说点琐事,让她听听,也省得她胡思乱想的,”邓智林道。
水大娘应了,她本就讨巧,三言两语就探出两人亲不亲近了,关不关心了,得到了答案,心里也就有数,有度了,便道“娘子正准备给老爷做双鞋子呢,心心念念的心里惦记,叫我看看老爷的尺寸。”
邓智林乐了,心中一暖,道“正巧我带了换洗的鞋子,你拿一双去,叫她量一量。只是以后你也劝着些,针线只是打发时间的,别太耗在这上面,把眼睛弄坏了。”
“唉。”水大娘高高兴兴的拿了一双去了。
邓智林笑着对雷哥道“这个水大娘,挺会来事。在这小门小户的地方委屈她了。是个会看眼色,也有本事的人。”
“大户人家她呆的还不够呛小门小户也有好处,人事简单,”雷哥笑道“焉知人家是不是求之不得这清净,可不是大户人家能比的。”
“说的也是,她虽有本事,在原家也半丝不错,到底还是背了锅,在这儿,只要照顾好开兰就行,也算是善终了。”邓智林道“她这种情况,真的不能再与家人相见了吗”
雷哥摇头,道“叔得知道什么叫奴,她的家人也是奴,她便是想,也回不去了,回去,只是害了她的家人。”
邓智林听了半晌无语。
也是,人的权利都没有保障,还奢望亲情吗。
这水大娘也算有舍有得了,舍得下,才能真正的保护家人啊。
也许从离开的时候起,就知道,她这就是孤老终生了。
也是一声叹息。
水大娘的效率是极高的,很快就挑了两个丫头回来,一个八岁,一个六岁,都怯怯的。她叫邓智林取名,邓智林就叫她们小芙和小蓉。
武护院则挑了一条大狼狗生的狗崽子回来养着,天天有狗缠人,又叫吃啥的,院子里马上就热闹了。
雷哥一面为关开兰跑户藉的事,一面呢,则是叫人施工,把外院的墙给打了一道门出来,然后砌好刷好墙面,安上了一道木门。方便进出。
这个施工快,一个下午就弄好了。
邓智林因此到这边来,倒也不必从外面绕了,还挺高兴的。他也是有闲情逸志,不是撸着狗子玩,就是出门溜达然后买一板车的花花草草的回来,摆在院子里,内外院都摆满了,真别说,生机,生气一下子就出来了。
这才像人生活的地方。生活,可不是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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