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夫郎忽然身体不适,李玉揽住他,对厅内众人说道:“我先带卿书回去。”
她加了一句,“爹,您看二姐和二姐夫感情甚笃,这事儿就从轻发落吧。”
也没看身后众人神色如何,赶紧带白卿书回去看大夫。
李家家主也看烦了,见状,扶着把手缓缓站起身,要往门口走。
“你干什么去?”
小玉离开情有可原,但妻主也要走。二儿婿这事儿还未解决,李家正君不满道:“这也太……”
“若不是你整日在小辈们面前嘀嘀咕咕,人家能这么想?”从来不管对方如何行事,如今看来还是不能太由着他。
他这是为了谁?妻主这话仿佛一盆凉水浇到李家正君心头,又从心底凉到了脚底。
“李婵你说清楚!我为你生三个女儿,为李家操碎了心。我现在着急还不是怕李家没有后吗?”
他又翻出旧账同李家家主争执:“多年前你在外头找相好的,若不是我怀孕了,你会回心转意?”看妻主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来气。
李容从小是个犟脾气,父母因为这事闹不和,她也添了一把火。
她拉过不敢说话的夫郎,阴沉着脸:“给爹认错。”
待李张氏再次道歉,她对自家爹爹道:“日后我会看着他的,不让他多嘴多舌。休夫一事,女儿已经长大了,就让女儿自己做主吧。”
无论是走科举之路,还是娶夫,李容都凭自己心意,这回也不例外。
李静和李梅氏也不忍,纷纷求情。
家里人都反对自己的提议,李家正君再想休掉这个儿婿也没办法。
他喘着气,重重地坐到椅子上,都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了。
自己同妻主李婵就是门当户对的典范,多年来日子也过得不错。每次回父家,谁不是夸他持家有道?
莫非我真的太过了?
——
正厅发生的事儿,李玉离开后便没有关心。
一路上夫郎都紧紧闭着眼,纤细手指用力抓着自己的衣襟。
捡了一堆枯树枝,文意正要送到柴房,见小姐抱着他家公子脚步不停往正屋走,不由得纳闷。
不是去正厅议事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公子看起来很不舒服。
他的心揪起来,见李玉头也不回地吩咐自己找大夫,跑出去。
李玉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叫了多少次大夫。她在考虑请一个专给自家看病的到李府住。
白卿书却在这时恢复了。
像是做了一个噩梦,猛然从梦中醒来一般。眼神从恍惚到清明,身上黏腻的汗使得衣服紧紧贴着肌肤。
这时李玉还抱着他,刚把人放到床上,想将夫郎环住自己的手拿下来,发现拿不动。
“我好了。”
白卿书脆弱不堪的模样消失,低眉顺眼,安静地对李玉小声道。
卿书说好了,可她觉得,总是要看看身体状况的。
李玉劝他躺下,他却说:“身上都是冷汗,我想沐浴。”
这会儿的卿书执拗得不行,非要此时去沐浴。李玉没办法,亲昵地捏捏他的脸,“真成了我的小祖宗。”
小祖宗。白卿书回味着这个词,如今能把自己放到这个地位的,除了她,还有谁么。
李家的冬日,热水是在厨房时刻备着的。或许一般人会说奢侈,这得耗费多少柴火,作为琥城的富商,李家人用一句话堵住那些人的嘴。
有钱,乐意。
下人们麻利地将偌大的木桶装好水,抬进被垂珠帘子遮挡住的里间。
热气腾腾的水在寒冷的天气中冒着阵阵白气,从帘子上空飘荡。
听着后方的水声,李玉忽然有些脸红。
都是同寝而眠的夫妻了,和上辈子加起来十多年在一块儿,李玉也不知自己为何会不自在。
没过多久,水声便停了。
这么快?不应该啊。李玉赶紧问:“是不是水冷了,我再叫人换?”
“……忘记拿衣服了。”听得夫郎说道。
哦,这事儿好办。
“文意……”李玉张口叫道,夫郎梳洗之事一向由他的贴身小厮负责。
室内静悄悄的,等了一阵无人回应。李玉才想起,文意寻大夫去了。
“咳咳,我,我再叫别人。”既然他不在,就另外找小厮进来。
白卿书整个身子埋在温暖的水中,他伸出胳膊搭在边沿,浮起上半身,吐出的话模糊不清。
“你方才说了什么?”李玉走近珠帘,能从帘子后的那块布上看到夫郎的影子。
白卿书忽然就有些羞怒。
这人,平日多不避讳啊,此刻又比自己还纯情。
他自暴自弃般放下了矜持,声音大了些,语气中带了嗔怪:“麻烦妻主替我拿进来吧。”
拿进去?李玉重生睁开眼时,就是成亲洞房后了,夜里睡觉都穿着寝衣。
卿书脱光了衣裳的画面瞬间在李玉脑子里浮现,这可真折磨人。
她愣愣地说“好”,找到要换的衣裳,迈步进去,转身要拿给夫郎,却被那片雪白晃了眼。
白皙的肌肤,光滑没有痕迹的后背,精致的蝴蝶骨,墨色长发被浸湿,拢成一束,虚虚搭在肩上。
夫郎背对这自己,看不到她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
她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呃,给你。”越是告诉自己闭上眼睛,越是忍不住瞧。
一个人在她脑子里蛊惑说,这是你的夫郎,有何不能看的。
另一个很理智地提醒她,莫要让卿书觉得自己是个好色之人。
她靠近少年,最终还是闭眼。
结果碰到旁边放着的凳子,跌跌撞撞,“扑通”一声,一头栽进桶中!
狼狈地从水里出来,李玉觉得自己丢大脸了,衣服也被打湿。
这水也不能用了,被自己弄脏,并且溅到地上。
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再给你换热水。”擦了擦脸上、脖子上的水珠。
热水浸泡着自己的身子,使得白卿书有所放松。心情本还有些抑郁,被李玉这么一打岔,他不禁笑起来。
待两个小厮进来换了水,李玉道:“赶紧洗吧。”已经耽搁了卿书,她乖乖走到外间,离开的时候打了一个喷嚏。
“等等。”
夫郎又叫住她。她疑惑地想,又是什么没拿么,这回可得让小厮进去了。
夫郎说话温软羞涩,内容却是让她差点喷鼻血的。
“妻主这样会着凉的,不然……不然也进来一同洗吧?”
木桶很大,本就是照着两个人的容量打造。
一同洗。
那不就是……鸳鸯浴?
在正厅的时候气氛那般压抑,回到自己的院儿里,莫名就变得暧昧。
夫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做出这个决定。李玉不知,满心满眼都是卿书的同浴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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