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大概对于誓言和戒指这种东西有着谜之执着，刘娟给杨九郎看到的这个，已经是杨九郎见到的第三只了，至于这是不是对戒，听姑娘这话那时候张云雷大概是买不起对戒的吧。
杨九郎觉得心里堵，早知道刘娟在那人心里重要，却不知道有多重要，更不知道那人心中的天平到底是倾向那一边。师娘不是个傻子，他俩的事瞒不了多久，张云雷最听师娘的话，大概是会毫无理由的轻易放弃妥协吧，他在装乖听话方面向来擅长。
“九郎，娟儿，你俩进来吧。”屋里头王蕙在叫他俩，刘娟答应了一声。用手上的纸摁了摁有些湿润的眼角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刚才那点儿悲伤随着那纸一起被当成垃圾丢入与桶壁的塑料袋儿摩擦发出“嗤”一声，毫无用处。
杨九郎跟在刘娟后头，不言不语。刘娟自顾的搬张凳子在王蕙身边坐下，杨九郎脚下转弯儿坐到了小几旁的小沙发上，刚好能被刘娟挡住他与张云雷眼神交流的地方。然后他听见王蕙叫他，跟他说话：
“九郎，最近可能要辛苦辛苦你，三庆园儿那儿人手有点不够，你和鹤帆得轮流回去替场。”
“辫儿这两天拆……”
“没事儿九郎，我姐留着陪我两天呢。”杨九郎话说一半都没到先被张云雷突兀打断，隔着刘娟披着的头发他根本看不见张云雷脸上有什么表情，只无端的似是错觉的觉得那声音清冷生硬。
一进门儿张云雷就看见杨九郎没什么表情臭着一张脸了，别说是正眼了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收到，莫名其妙的就没了眼神交流，莫名其妙的这个小眼儿就不理他了。他刚得到家长变相认可喜悦的小火苗“唰”的被一盆冷水浇灭，不知道在他跟老姐聊天儿的时候杨九郎他俩又在外边儿唠了几毛钱的嗑。
“是啊，没事儿的，我也陪着磊子呢。”刘娟看似温柔，实则也是个见缝插针的主。
王蕙没与张云雷商量就直接下达通知确实让他小小吃惊了一下。
这点儿吃惊迅速在张云雷脸上被抹去连带着一刹那间产生的失落，然后张云雷并没有像杨九郎料想中的那样替他拒绝王蕙的调遣，竟是对着刘娟缓缓勾起一个笑容，看着她，不，是透过她看着她身后的杨九郎用着平淡又有点迫不及待的口气生生压下了语调附和，“放心去吧，我没事儿。”温柔又陌生的语调，杨九郎明白那不是对着他的情意绵绵。
他看不到，她们看不到，那个男人灼灼的目光落在小几上那把扇子上，说不出的扭曲和埋怨。若是厌恶与愤怒能够透过眼神表现出来的话，那现在这把扇子和挡着他的这个姑娘早就被眼刀干成了纸沫儿和肉泥。可惜他只能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想，末了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我明白了。”
“你们怎么轮着你们今晚上自己商量商量，辫儿这你不用担心，我俩亏待不了他。”王蕙似是知道杨九郎会担心似的先来句安抚，别的也不多说让他们自己弄去，撸起袖子看眼手表：“诶哟这个点儿了，我还得去园子里看看，娟儿……”“诶我陪您去得了，小姑娘不认路。”刘娟还没起身先被摁在椅子上，一袋儿透明塑料袋儿包着的药扔在她怀里，“里边儿纸条上写着用法，麻烦了。”
“？？？”来自懵逼的娟儿。
“wtf？！”来自比懵逼娟儿还懵逼的小张老师。
“哈哈哈，也好。”来自姐姐的干笑。
今天是吃了火药的大白馕。（大概是要被妒火烤焦的馕）
“我能问问你们两位刚在外边儿聊了些什么吗？”张云雷简直被杨九郎的莫名其妙气笑了，微勾的嘴角蓦然上提，看得刘娟背后一毛。“两年没见可长本事了，那回孟哥篡位都没见他对我黑脸。”
“他……”刘娟咽下一口口水，吞吞吐吐道：“可能是想开了……吧？”
上扬的嘴角终于垮下，张云雷的表情很臭，像是下一秒就要开口骂人，“ci”的音在嘴里翻来覆去的转了两圈终于在杨九郎的手机铃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时毫无遮掩的爆出来。“操，这个弱智！”
“那什么，咱是文明人。”刘娟言简意赅。“他只跟我说，他明白。”
这是大实话，真的大实话，杨九郎从头到尾就跟她说过这么两句！
明白？明白什么？！他张云雷都不明白杨九郎明白了什么？！
“真他娘的。”张云雷从心底里感叹出一声，一团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一口老血哽喉口，爆粗都无法阻止他想要一巴掌呼死这智障的冲动。
“真出息，杨九郎是真出息，你也出息，你们都出息。”你们就气死我吧，气死我大家都清净。
“内什么，咱先吃药？杨哥交代了……”刘娟默默低头拆起药包，张云雷在他心中的伟大形象被两句粗口瞬间粉碎成一片渣渣，比他摔炸的脚跟儿还得更碎上几分，果然装出来的纯良都是屁，被骗了。
“不吃。”张云雷将头一扭。
“你这搞得兄弟我很难做。”刘娟苦口婆心。
“我要吃我就是他孙子。”丝毫不妥协。
“ovo。”刘娟儿机智的摁开微信。
小娟儿：姐！磊子不吃药［捂脸］
姐姐：噫，想干嘛这小子［捂脸］
小娟儿：好像跟杨哥闹变扭［嘿哈］
姐姐：［敲打］
刘娟搁在腿上的手机震动，“嗡嗡”的，赫然写着两大字儿“王姐”。摁下接通键放到耳朵旁，“喂。”
男声透过话筒传出来说不出的冷漠。
刘娟默默把手机递到张云雷耳边。
张云雷的声音比那边那男声更冷漠一点“喂，南京德云社张……”突然转了音调提了两个八度，“诶九爷爷，小的在呢，我没，吃，现在就吃。”今天的二爷毫无脸面可言，刘娟心里没有没有任何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她收回手机摁下挂断键，面无表情看向窗外正高照的艳阳拖长了音，用“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二点整”的语调，“我要吃我就是他孙子。”
“……”这跟那些电视剧里的不太一样啊，为毛娟儿帮着情敌啊？？？
“你确定你还喜欢我是吗？”接过一纸袋儿红红黄黄白白的药丸，操着生无可恋的语气。
“是啊。”刘娟用力的点头。
“那你不是应该，嗯，向着我吗？”张云雷认真问她。
“相爱相杀没听说过吗。”刘娟反问他。
好啊，来啊，互相伤害啊。
真败给神仙脑回路
张里外吃瘪云雷今天非常不高兴，追求者帮着小眼儿八叉的怼他，二爷今日颜面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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