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2016的前一天,杨九郎终于征得师父师娘的同意把张云雷接到自己的房子伺候着。12月31日,小两口子一起窝在沙发上看跨年晚会。
今年的北京很冷,第一场雪下得很早。房间里开了足足的暖气,可从窗缝墙缝透出来的寒气还是逼得张云雷一身钢板疯狂叫嚣,折腾的是这儿也疼那儿也疼。杨九郎只好给人小羊羔绒毯包了,拿着瓶红花油给人一点一点从脚踝揉到大腿根,手法好得张云雷腰都软了,臊的他把腿一夹,“杨九郎你个变态!”
整整四个月,杨九郎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一到阴雨天,揉腿艾灸就成了家常便饭,还好北京的秋冬干燥不常下雨,但天气冷了尤其是开始下雪时候,张云雷每天都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杨九郎不知道从哪儿学得按摩手法,加上艾灸,暖烘烘的屋子里全是红花油的辣味和艾草的苦味,杨九郎把自己熏的头疼但看自家爷儿一副舒坦的样子,咬咬牙。
有用就行,还要什么拖拉机。
每天搁家里边儿唱戏磨本子,偶尔杨九郎出去打补丁推他去三庆园儿溜溜当练走路,日子过得太舒坦,所谓饱暖就思内啥……张云雷琢磨着,这新年都要来了,新年新气象,关系也必须更上一层才行!
拜托!哪有谈恋爱单纯亲亲嘴儿牵牵手连床都没并成一张的,不行啊!
杨九郎最近发现张云雷的黑眼圈有点儿重,夜里出来放水常看他房间的灯开着,推门进去总见他皱着眉头在睡。
开着灯睡?
8杨九郎摁灭灯光回到自己房间不过一刻钟,隔壁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张云雷起身。“咣”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惊叫,惊得杨九郎冲似的拉开张云雷的房门,张云雷扑进他怀里筛子似的抖个不停。
“九……九郎……”他失神低唤,“好多眼睛,好多……”
张云雷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把脸埋进杨九郎颈窝“他们都在等着看我笑话!他们想我掉下去……掉下去回不来……”
“没事没事,没事了,没事了。”摁亮灯光裹挟着人儿往自己房间去,塞到床上裹成个球儿捂得暖了张云雷才真正安静下来,迷迷糊糊头一点一点小鸡啄米似的打盹儿。或许是因为褥子被子都带着杨九郎的味道,张云雷入睡看起来非常安心。攥着杨九郎一根手指,杨九郎尝试抽出无果。
美人在侧,杨九郎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总不能跟张云雷睡一床吧,这跟占人便宜有什么区别?但话又说回来,俩个大老爷们儿谁也不吃亏啊!有便宜不占那不王八蛋嘛……
几乎是摁灭灯光的下一秒,杨九郎在黑暗中看见张云雷的眼睛,通透的看着他。裹紧被子似是犹豫一下,分出一半儿被子变变扭扭钻进杨九郎怀里找个舒服位置躺好闭上眼睛,贴着他胸膛听他心跳,“咚咚咚”越来越快越来越紧促。
脑袋顶上不属于自己的呼吸也压抑着灼热,黑暗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杨九郎内心OS:美人在怀啊,好激动!
“杨九郎。”黑暗中张云雷的声线显得清冷,“我投怀送抱这么久你居然没一点儿表示啊?”小狐狸哼哼唧唧甩甩尾巴表示很不高兴。
“晚了,快睡吧。有我在没人伤得到你啊。”杨九郎隔着被子拍拍张云雷,一下又一下,哼着首小曲儿,那歌谣于他言并不熟悉,却足以他魂牵梦萦好多年。很多年前刚跟着师父来北京的时候,师父也是这么哼着曲儿,两个人一起躺在一张不大的床上靠的很近,师父把他护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拍着他哄着他睡。
这种难以言喻发自灵魂的对被关怀的渴望惹得张云雷酸了鼻子。
悄悄地扬起笑脸儿挪地离杨九郎更近些,肌肤相贴。
“这大跨年夜儿的,你可别逼我大开荤戒。”杨九郎都僵了,整得像他是个多么纯情的孩子一样,嘴上一句不停地找补着有颜色的废料,“我不是不行啊,我是怕给你撞碎了知道吧。”
张云雷磨着暗戳戳地磨着后槽牙,肚里酝酿着坏点子。
脑袋蹭蹭杨九郎的胸膛,像是自言自语更像自娱自乐撩拨道:“唉,要不到了。”
至于要不到什么呢……
杨九郎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疯狂放烟花,黄色废料翻滚如滔滔江水。
喉结上下滚动,很清晰一声咽口水的声音。
张云雷一笑,人要学会抓住机会猛戳脊梁骨。抬头吻住杨九郎的喉结,声音故意压得沙哑:“哥哥,来啊。”
杨九郎是真哑了声音,“别闹啊,你会后悔的。”
张云雷笑得更艳,潋滟夺目,将唇挪贴至杨九郎耳垂反复流连。比比谁厉害?张云雷混迹这六年也是见过吃过的,怎么能勾出杨九郎的火来,他算是清楚。
杨九郎也没无动于衷地光让张云雷欺负,揽着他腰。冬天睡觉不穿秋裤,张云雷就光着一双腿。轻易摸到尾闾穴一摁……
电流样从尾椎骨往上顺着脊柱往上蹿激得张云雷后腰一软,低呼一声,身后杨九郎的手一顿,变本加厉继续动作,似乎要逼出他几句高亢的来。张云雷趁热打铁贴着杨九郎耳朵“嗯嗯啊啊”的喘起来末了还不往来一句,“来啊哥哥,撞碎我……”
“卧槽张云雷,你他妈都哪儿学的你!”大冬天的敢相信吗,杨九郎脑门儿上居然出了层细密密的汗,“除了我还勾引过谁?”撤回手揽腰收紧。
红艳的小舌探出来舔一圈儿淡色的唇又缩回去,张云雷还挺骄傲的回了句:“多着呢!”
“行了啊别闹了。”杨九郎深呼吸,压下满腔燥热揉把张云雷脑袋,低下头啄一口他嘴唇,外边儿“噼里啪啦”地热闹,放起了电子烟花,一阵明一阵暗照得屋子里像白昼黑夜反复交替。
“杨九郎你还是人嘛,这样都能忍啊,还是我对你没什么吸引力……”小狐狸委屈地连尾巴都耷拉下来,身旁的大灰狼却是笑了。
杨九郎亲亲张云雷头顶的旋儿极轻的叹一声:“我就是舍不得,要不是碍着你这身体……”你现在真的可能已经碎了宝贝儿。
“诶,2017到了,你有什么愿望嘛。”张云雷突然扯开话题。
“你呢,你有什么愿望?”杨九郎反问他。
“年底封箱能顺顺利利演完,回三庆园。”张云雷乐呵呵捶一把杨九郎的肚子,“讲真的啊,我想红,这愿望不过分叭~”
“当然,您应得的。”揉一把小孩儿的脑袋,小孩儿的眼睛在黑暗里都亮晶晶的,真是……引人犯罪。小孩儿又兴致勃勃问他:“你呢你呢?”
杨九郎想了想:“我没什么愿望,唯一的愿望大概就是希望你的愿望都实现吧。”
“这就到第五个年头了。我还是想不明白我怎么这么牛掰能从大哥手里边儿抢来个这么好的捧哏。”
“二爷多大本事啊。”
“明明是你抱二爷大腿好不好!”
“那是我本事大了,也是您赏脸!”
“小时候算命先生说我命里有劫,算算也就是22,23的,这劫一过,下边儿的路估计就好走了吧。”
“拨云见日,未来可期。”
是啊,说的是,拨云见日,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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