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章被霍宴困在了她和书架之间, 霍宴一只手扣着他的腰, 一只手用食指卷着卫章耳侧的头发, 还故意贴着他的耳垂用询问的口气对他道,“我尝尝?”
卫章下意识合上了双眼,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下重得像是要蹦出胸腔来,不过他很快就无暇再顾及自己过速的心跳, 他感觉到霍宴的呼吸落在他人中的位置, 温热的唇瓣覆上他因为过于紧张有些发干的嘴唇, 轻轻厮磨。
霍宴的动作一点也不像她的为人,舌尖舔着他的唇缝, 温柔地不可思议, 卫章怕自己站不住,把自己身体的份量都靠在了她身上,微微仰起头, 隙开双唇任由霍宴舔过他的牙龈牙尖, 毫不设防。
霍宴显然没什么经验可言,但在这件事上她有的是耐心, 她逡巡完领地,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刚才时不时碰到的小舌头上, 她勾缠着那条又软又甜的小舌头, 直到对方学会了回应她。
卫章抬手揪着霍宴胸前的衣服,他这会全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全身所有的感知都在唇舌之间, 这种感觉太舒服,舒服到他根本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霍宴退出去安抚一般亲他面颊和耳根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舌根都有些酸麻。卫章耳根处的皮肤特别敏感,霍宴一亲他就瑟缩了一下,霍宴附耳对他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他嘴里的糖味还是别的什么,“真甜。”
卫章一直没动,他脚麻腿软,还是靠着霍宴在稳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就像是趴在了霍宴怀里,过了好一会,他才喊了一声,“霍宴。”
霍宴一直站着没动,承受着卫章的份量让他揪着她的衣服把自己埋进她怀里,“嗯?”
过了会,霍宴感觉到卫章把脸往她怀里埋得更深了一些,倒是莫名有种在害臊的感觉,传出来的声音也闷闷的,“霍姐姐。”
霍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轻笑,她低头贴在卫章耳边,说话时候嘴唇时不时碰到他的耳垂,“不用这么见外,口水都吃过了,叫情姐姐吧。”
卫章没理她,他又喊了声宴姐姐,像是要把他能想到的亲密称呼全都喊一遍一样,然后,他又喊,“霍、狗头。”
霍宴被他气笑了,按着他的肩膀把人从怀里推出来,卫章的嘴唇被她亲得充了血,红得厉害,眼角也泛着一点生理性的红,霍宴用食指的指腹摩擦了一下他的嘴唇,威胁道,“再敢这么喊,我就让你说不出话来。”
卫章品了一下霍宴话里的意思,这种时候这种动作说让他说不出话来的意思不就是,用嘴堵住他的嘴?
于是他试探着又喊了声,“霍狗头?”
霍宴愣了一下,随即把卫章按回身上低头靠着他的脖子发出了难以抑制的笑声,卫章感觉到她胸腔的起伏,体会到她此刻发自内心的愉悦,正想再说什么,就被霍宴凑过来含着舌头又亲了会,这次结束的时候,他嘴唇发麻都快没了知觉。
卫章缓了好一会才重新拿起卷轴走到了书案后坐下,霍宴坐在他对面撑着额头看他下笔,看了会,她没忍住道,“你在…画什么?”
卫章道,“这是梯法七乘方图,《九章算术》中的开方本源图是五乘方,这是七乘方。”
他又给霍宴看了他之前抄录的几张演段图,还有他在抄录时自己冒出来的想法,他说这些时双眸发亮,眼中都像是有光在闪烁。
霍宴突然就有些释然地笑了,她从怀里掏出了那张卫章给她的垛积术算题,背面写了几笔,但是只有算式,并没有推演的过程,霍宴将纸递到了卫章面前,“我等你教我。”
她喜欢卫章看向自己时眼中容不下其他的专注,也喜欢此刻他说起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时眼中的光,那是属于他自己的光,耀眼夺目,和他一样满是生机与活力。
她愿意让那道光变得越来越耀眼,永远也不会熄灭。
傍晚,卫章抱着他自己抄录的纸和霍宴一起下楼离开养性阁,卫章和她不往一个方向走,走之前,霍宴突然道,“如果有人问…你就说今天下山吃了辣椒。”
卫章一开始没明白,直到他回到息夜轩遇到谢云瓷,谢云瓷看了他两眼奇怪道,“你的嘴怎么看着有点红肿?”
卫章摸了下嘴唇,他就觉得有些发麻,没想到居然都发肿了,他想起了霍宴的话,硬着头皮道,“吃、吃辣椒吃的。”
好在谢云瓷不懂,也没纠结这个问题,他对卫章道,“过几天书院开山门招新学生,那天不上课,爹喊我们去帮忙。”
“需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记记名字收收束脩之类吧。”
几天后,到了告示上所说开山门的日子,叶晗带着谢云瓷和卫章在山门口收人,这次一天下来来了十几人,和上回差不多的时候,叶晗关了山门,照例带着新来的学生拜了先贤祠,便让谢云瓷和卫章带着他们在书院熟悉一下各个地方,最后回息夜轩抽签分房间。
谢云瓷坐了一个多月轮椅,只要不是门槛台阶,他可以自己推着轮椅行动自如,不过这会卫章在他身后帮他推着轮椅,带着新来的男孩一一走过养性阁、见悟堂、明志堂、食堂、医庐等地方,大部分时候都是谢云瓷在讲,最后来到了骑射场。
这会正是骑射课的时候,场上许多靶子还没有撤下来,马背上的女人全都穿着书生服,只有一个穿的衣服不同,谢云瓷道,“那是射字科的司马夫子。”
他们在场边看了会,有个新来的男孩问,“她们的射字科考的到底是射箭还是骑马?”
卫章道,“射字科包括了步射和马射,不过开考时大部分项目都是马射相关,对于马射来说,骑射不分家,骑术考查项目包括平地驰逐、障碍穿行等等,马射的项目也有很多,除了常规的射靶,还有移动靶、射铁帘…”
谢云瓷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像是在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毕竟射字科是和男孩们最没什么关系的一科,不会有射字科夫子来给他们上小课,自然也不会有人和他们提到这些内容。
卫章会知道当然是因为他曾问过霍宴,他解释完,这些新来的男孩互相都还很生疏,也没再多问什么,卫章推着谢云瓷的轮椅,正准备离开,骑射场上突然传来好几声暴喝,“小心。”
“快跑。”
一支射偏的箭朝着男孩们的方向飞来,惊叫声中那些男孩们如鸟兽四散。卫章在第一时间老远就看到了那支脱靶飞来的箭矢,他估计按这个飞行路线箭不会射到他,但安稳起见,电光火石间他抬着轮椅和谢云瓷往反方向冲了两步。
其他男孩都跑散了,离骑射场最近的地方就剩了卫章和谢云瓷。
不过那支箭还没飞出场外就被另外两支箭矢截断了路,箭头撞击互相卸了力落在地上,那两支箭几乎是同时追过来,为了追上前面那支脱靶的箭,射箭之人用足了力气,这两支箭飞行速度极快,发出了响亮的破空声。
霍宴手中的弓还没有放下,旁边马背上一个女人已经滑下马背抱住了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霍少,我一个走神手滑了,真不是故意的。”
霍宴从箭袋里又抽了两支箭出来,对准那女人拉满了弓,在那女人惊恐的眼神中,嗖嗖两声,一支贴着脚尖射在那女人脚前地上,一支从她腿间飞了过去。
霍宴这回放下了弓,面无表情道,“手滑。”
霍宴知道那女人没说谎,大庭广众之下,她没胆子也没动机故意往场边人群处射箭,骑射场边上通常都不会有人,这些射术不精的人脱靶是常有的事,刚才她让那女人自己体会了一下利箭临门的感觉,看她双腿筛糠委顿在地,本来不再打算追究。
旁边顾允书缓缓放下了手里的弓,她不像霍宴从小就是惯常不得不演武动手的命,刚才那一箭用力过度有些勉强,她的右手臂这会在袖子里还有些抖,她对地上那女人道,“你的对不起应该去那边说。”
作者有话要说:霍宴:有你什么事你凑热闹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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