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妆靥

    卫章听着霍宴的话, 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在霍宴跟前只穿着一件斜开襟白色上衫, 底下光着腿什么都没穿的画面。

    在这样的场景中, 霍宴自然不可能只是看着不动手,卫章越想画面越发活色生香不可收拾起来, 他涨红了耳根, 身体习惯性反应,脚尖已经往霍宴脚上踩了过去。

    虽然霍宴凑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的话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见,但也不能改变现在正在大街上的事实。

    不过卫章到底没踩实,碰了下就缩回了脚,他也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她道, “你怎么老是什么都说得出来?”

    霍宴低笑道。“没办法, 看见你就不自觉地想说,怪谁?”

    卫章瞪她,“难道怪我?”

    霍宴居然还点头,“是你太招人。”

    卫章没再和她继续歪缠这个问题,他扯着霍宴的衣袖拉着她想往旁边走, “我想去五凤大道看天灯。”

    两人正要离开,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拦在了霍宴身前,却是刚才那个想从霍宴手里买月华锦的小侍没能成事,他身后那位公子亲自走上前来, “小姐,这匹月华锦,只要你开个价,多少我都可以接受。”

    霍宴被拦了两次已经有些不耐烦, 卫章知道她的脾气,替她回答道,“抱歉,这个我们不卖。”

    那个华服公子将视线挪到了卫章身上,扫过他的裤装靴子,在他那一头短发上停留了一下,对他道,“这位公子,这匹月华锦只有做成裙裾,尤其是舞裙,裙摆飞舞时才能体现出布料上月华光晕的美,否则只是浪费了这匹千金不换的月华锦。”

    霍宴把卫章拉回了自己身侧,“他就是想用来做踩脚布也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霍宴这会和刚才同卫章说话时完全就是判若两人,满脸的冷厉不耐,那华服公子下意识退了两步,看着两人离开都没敢再开口。

    霍宴带着卫章来到五凤大道上,等了会,就等来了天灯齐放的壮观一幕,卫章仰头惊叹,叹完后两眼亮晶晶地看着霍宴,“你还记得去年这时候,我们一起放过天灯?”

    霍宴摸了摸他鬓角的碎发,“记得。”

    卫章对她道,“你一直没告诉我你到底写了什么心愿,是金榜题名吗?现在已经实现了。”他又喜滋滋道,“我的心愿现在也能实现了。”

    霍宴抬眼望着越升越高的无数天灯,“不是,不过,确实也能实现了。”

    卫章偏过头看她,眼神都像是在问到底是什么,霍宴逗他,“你猜?”

    “和我有关吗?”卫章见霍宴点头,突然心头一动,“是,是和我一样的心愿吗?”

    “差不多吧,只要你的心愿能实现,我的心愿便也能实现。”

    霍宴说得轻描淡写,卫章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他许个心愿,许个寿终正寝的祈愿不过是在天灯上落下一笔,霍宴却是博了命去换来了他这个心愿。

    卫章在有如漫天星幕的夜空下把自己埋进了她怀里,他想告诉霍宴自己有多爱她,却发现说什么都不够,任何语言都过于苍白无力,说不出其中一分。

    中秋过后,霍宴派人走了趟安阳,将卫念接来京都商量婚事,她本就打算接卫念一个人,卫章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这天他等在渡口,居然会看见和卫念一起下船的郑冲。

    卫章双眼圆睁,心说卫念这难道是和郑冲摊牌了,他真的要有一个继母来送他出嫁了?

    不过卫念显然不可能和郑冲摊牌,是霍宴派去的人和卫念说话时被郑冲听见了,在安阳时郑冲就知道霍宴的身份,眼下听说卫章这要嫁的居然就是霍宴,而且她已经入朝为仕,自然不想放过这个结交机会,想过来看看有没有可能发展些京都的生意。

    卫念并不太在乎郑冲过来有什么打算,他其实不放心的是听郑冲说卫章要嫁的这个女人家世惊人,结果一来就先发现卫章变成了一头短毛,后来听卫章和他说了近来发生的事卫念更是心惊肉跳,惊讶完更担心了,一个如此文韬武略以后指不定就要位极人臣的女人,真能好好待卫章吗?

    虽然卫章口口声声他霍姐姐对他特别特别好,把她说得天上有地上无,卫念还是不太放心,不过霍宴很快就自己找到卫念,没人时恭恭敬敬喊他爹,与他长谈了一次。

    卫念看得出来她明显不是什么能低伏的性子,但为了卫章却在自己跟前放低了姿态,真心实意喊他爹,任他差遣,她提起卫章时的神情作不得假,到后来卫念甚至有些想不通自己一根筋的傻儿子怎么就把人吃得如此死死的。

    在卫念的帮忙操持下,这场大婚在一个多月后如期而至,不过没人知道,就在新婚夜的前几天,霍宴抽空去了趟太医院。

    不管是太医院还是各地下设的济安院、济安坊,都会收一些男学徒,出师后可以专门给男人看一些女大夫不方便看的病症。

    太医院的男医更多给后宫君侍和权贵人家的男眷看诊,京都人口密集,在城内还有一座济安院和其他私人医馆,霍宴从太医院出来又去了济安院,找到了其中一个男大夫。

    那位上了年纪的男大夫刚送走一个病患,没想到会突然有一个年轻女人找他,还问了他一些让他有点不知如何作答的问题。

    不过他还是斟酌了一下措辞回答了她,“男人初次行房事确实会疼痛流血,在所难免,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头几次免不了都会有些疼痛,过后就不会了。”

    “多久能不痛?这,这也不好说,毕竟每个人体质不一样,真要说的话,通常大概也就是两三次吧。”

    “怎么能不流血?这我哪知道…不不不,和姿势没有关系,若是先慢着些足够温柔些自然…自然会好受些,应该也就不一定会流血了。”

    “不过这样子的话,女人应该是不能满足的,所以便有了男人初夜都会流血的说法,还有许多人以此来辨别男人是不是初次,其实真正能判断一个男人是不是初次的办法应该是看男人初夜过后就会生出来的落情痣。”

    那男大夫在霍宴离开后松了口气,心说这奇奇怪怪难以回答的问题也不知问了做什么用。

    卫章一天天倒数着日子迎来了把自己嫁出去的这天,霍宴本来也觉得让他从叶府出嫁不是太好,正好郑冲的到来倒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郑冲不太想住在客栈,便租了个带院落的宅子,带着卫念住里头,正好让霍宴可以从这里迎娶卫章,将他接去她已经修葺好的宅邸。

    这座刚修整好没多久的宅邸如今放眼看去都是满目的鲜艳大红色,每扇门上都贴着双喜字,廊厅下全都挂满了红色的喜稠,卫章坐在床头听喜爹念叨着吉祥话,难得老老实实坐着没动,他隐约还能听到外头传来的吵闹喧哗声,霍宴如今在承乾帝和四皇女跟前都很得眼,这场喜宴来的人自然不会少。

    卫章以为他还得等很久,没想到没一会门就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迈进来,外头的喧闹声似乎也渐渐淡去了。

    霍宴挥手让旁边的喜爹喜侍全都下去了,卫章听到了门被带上的声音,他听着霍宴一步步走到床前,他顶着红盖头仰起了脑袋,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她被大红嫁衣勾勒出的修长身形,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曾经幻想过她穿上这身红色的模样,注意力停留在她束着红色刺绣腰带的劲瘦腰身上,自己下意识说了什么话都没太注意到,“已经结束了?”

    霍宴挑开了他的红盖头,卫章那一头细碎的短发不能做什么挽发戴冠的装束,无法盛装打扮所以脸上也基本未施脂粉,只在右侧眼梢用红色胭脂点染了两道斜飞妆靥。

    今日为卫章点妆的喜爹确实是个经验丰富的好手,知道他如今的短发不适合过于复杂的打扮,于是就只是这么两道简单的妆靥,在红色嫁衣衬得他比平时多了几分嚣张艳色,透过衣领露出了一截和脸颊一样温润瓷白的皮肤,霍宴喉口一紧,沉声道,“都轰了,别耽误我正事。”

    卫章一想到她说的正事是什么,低头绞了绞手指,霍宴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过来,递给卫章一杯,卫章作势要喝,霍宴按住了他手里那只鎏金彩瓷的细口酒盅,“交杯酒不是这么喝的。”

    卫章抬眼不解地看着她,霍宴抬手慢吞吞地解了他领口两颗盘扣,扯松了些他的领口,直到肩线锁骨全都暴露在她眼前她才停了手,声音都有些暗哑,“你得喂我。”

    卫章将那一口本就不多的酒水含在自己口中,放下酒杯哼哼着示意霍宴坐到他身边,他挪动了下坐的位置,一手抓着霍宴的衣服一手攀着她的肩,循着唇贴上去,只是不太会喂,起码有一半进了自己的肚子。

    卫章的嘴唇被吮吸得充了血,没上口脂的唇色倒是比上了还要鲜艳,他贴在霍宴唇边,距离近到几乎不需要动作就能碰到彼此,他咽了口口水,小声道,“那你也要喂我。”

    霍宴用拇指擦了擦他嘴角那点也不知是酒水还是唾液的水渍,眸光中带着情|欲与温柔交织在一起的暗色,将那一点交杯酒含进嘴里喂给了他,唇舌沿着颈线往下,埋在刚才被她拉开的领口内亲吻,一只手从衣摆下面探了进去,片刻后,卫章原本白皙的颈间已经带上了与红色嫁衣交相辉印的颜色。

    霍宴一点点解开了他那身繁复的嫁衣,每一颗扣子,每一个襟结,每一层布料,她亲手脱去了这一身为她而穿的嫁衣。

    霍宴抱着卫章让他躺倒在床榻红色的锦被上,如玉般的肤色陷在大片锦被鲜艳的红色之中,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她呼吸发沉,眸光中的暗色越发浓郁幽深。

    霍宴俯身用一只手撑着悬在他上方,另一只手抓起卫章的手靠近自己,“不是一直想撕衣服?”

    卫章小幅度摇着头,“没、没力气。”他顺着霍宴的动作揪着她胸前的衣服,只是手指完全使不出一点力来,他那只手试图改成去勾霍宴的脖子,两只手都缠了上去,小声道,“全身都软了。”

    霍宴被他双手一缠,身体又压低了一些,她凑上前舔着他的耳根,间隙说话时带着点笑意,“你确定自己真的全身都软了吗?”

    卫章听懂了霍宴的意有所指,张嘴吐出的声音带着些黏连的鼻音,他霍姐姐情姐姐的乱喊了一通,霍宴拉开他缠在后颈处的双手,抽走腰带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凑过去含着他的双唇亲吻,哑到不像样的声音已经克制到了极点,“乖,抱着我。”

    快|感从尾椎骨一路窜到每一处发根,卫章喘着气发出了一声声腻人的哼哼,舒服到极点的时候眼角都沁出了泪水,他紧紧缠着霍宴的脖子,用颤抖的声音努力告诉她,“我最爱…最爱霍姐姐了。”

    “…我的情姐姐…妻主…”

    那带着哭腔的妻主两个字从卫章嘴里喊出来,霍宴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霍宴知道卫章一向直白,却没想到他在床上都能甜成这样,她不舍得卫章经历任何一点疼痛,哪怕在其他所有人眼里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一步,她的动作小心温柔到额际颈间的青筋都在极度的克制下清晰可见,明明欲望尚未真正得到纾解,但精神上却像是已经得到了一切。

    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像是疯魔了一般满足地快要炸裂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嘴上骚断腿,但霍姐姐一直是那个对卫章温柔到骨子里的霍姐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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