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小说:折姝 作者:鹿时眠
    “啪。”一声轻响。

    声音不大, 裴砚宽大掌心也只是隔着衾被拍在林惊枝臀上,没使任何力气,却比在她光洁背部用宝石、珍珠贴花, 来得更令她羞耻恼怒。

    上回在温泉庄子, 她私自溜出去,触了他的底线, 他也是这般惩戒她。

    “裴砚, 你又打我。”

    林惊枝当即气疯了, 她柔软指尖攥着他宽大掌心,乌眸含着控诉,长睫毛湿得厉害。

    微张的檀口,气鼓鼓得双颊, 还能看见雪白贝齿后方粉润舌尖, 她用尽全身力气他手背狠狠咬下。

    顷刻间,锋利牙齿划破肌肤,咸腥的血透过皮肉渗出。

    林惊枝仰着头, 长睫被水雾浸湿, 他掌心肌肉硌得她牙齿微微发酸。

    裴砚没动,任由林惊枝咬着, 他作为天子抱以期待, 被严厉教导的幼子。

    这双读书习字、骑马射箭,同样也杀过人的手,他若真的不愿, 她又如何能咬伤他。

    等林惊枝终于咬累了,裴砚才长臂一伸,轻松把她箍在怀中,压着她胡乱挣扎的双腿。

    干燥掌心, 贴在她绸缎般光洁雪肤上,腰肢纤细不盈一握。

    “你若再闹。”

    “枝枝,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等会莫要再哭着求我。”

    裴砚语调缓慢,嗓音低低,薄唇贴着林惊枝耳边雪白侧颈肌肤,鼻息渐烫。

    林惊枝霎时不敢再动,衾被下只隔着裴砚身上的衣物,她依旧感到他身上某处灼热无比。

    “裴砚,我没闹了。”

    林惊枝咬着唇往后挪了挪,奈何裴砚掌心力道重,方寸之地,她也挪不了几分距离。

    裴砚似乎笑了一下,含着薄欲的漆眸落在林惊枝脸上。

    两人离得近,她避无可避。

    “为什么要让孔妈妈去私下给你换银票”裴砚乌眸深深看向她。

    林惊枝心口莫名咯噔一下,垂眸错开裴砚视线,小声解释“夫君不是准备去汴京。”

    “我想着东西太多,也不一定都能带去,就就吩咐孔妈妈去把一些暂时用不到的东西,换成银票最为安全。”

    裴砚唇角似浅浅勾了一下,眸光冷冷,似笑非笑道“枝枝聪慧。”

    “孔妈妈护主。”

    林惊枝骤然抬眸,含情的桃花眼中压着急色“裴砚,你惩治了孔妈妈”

    裴砚抿着唇没说话,他掌心抚过林惊枝雪白后颈,微往上抬了一瞬,薄唇突然压下,那种铺天盖地透着冷松味的旃檀香,令林惊枝头晕目眩,只能仰着头被迫承受。

    到最后,裴砚松手。

    林惊枝早就体力透支,气喘吁吁靠在裴砚怀中,嫣红唇瓣带着一层润润水色。

    裴砚眸色在她花瓣般唇上微顿,没忍住,又蜻蜓点水碰了碰,更像是无声安抚。

    “你把孔妈妈怎么了”林惊枝盯着裴砚。

    “枝枝。”这一刻,裴砚眸色极深,含着林惊枝看不透的缱绻。

    “那日我让云暮给你的,个人私账以及私库的钥匙,便是允你随意使用的。”

    林惊枝猛地抬头,眸中有震色。

    裴砚似未曾察觉,拢了拢林惊枝被汗水沾湿的乌发,淡淡道“孔妈妈已经让人扶下去休息。”

    “不生气,好不好。”

    裴砚话落瞬间,林惊枝眸色狠狠一颤,脑袋低低垂着,很久很久之后,她才透着鼻音轻轻“嗯”了声,之后捂着发涩的心口,再没说话。

    此刻已值深夜,丑时过半。

    再过一个时辰,外头天就要亮了。

    林惊枝被裴砚发了狠折腾一夜,她想着心里的事,眼皮渐渐沉重,没一会功夫就倒在裴砚怀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林惊枝睡着后,裴砚轻手轻脚松开她娇软身子,起身下榻。

    不一会儿,耳房内响起沐浴的水声。

    裴砚出来时,身上只穿了件薄薄里衣。

    他手里端了个铜盆,盆里放了热水和干净巾帕。

    裴砚视线落在林惊枝睡得红扑扑的脸颊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而后掀开衾被一角。

    衾被下很热,但潮气未散。

    身上小衣服和那檀木匣子珠宝,全都被推到了榻尾的角落,珠宝撒出,像是黑夜中,她眼底泛出的星辰。

    睡梦中,林惊枝翻了个身,衾被扯落半边,露出她雪白背脊,上头浅浅红痕,像开出的桃花瓣。

    灯火幢幢,帐中美人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人间尤物,看上一眼便是亵渎。

    裴砚拧干巾帕,眸底含着暗色。

    他小心翼翼俯身,动作轻柔给林惊枝擦净身上薄汗。

    夜沉,雪大。

    直到翌日晌午,林惊枝终于从昏昏梦境中醒来。

    她身下干爽,身上穿着的小衣也是新换上的。

    屋里,有阳光透过菱花格槛窗落了进来,屋外细碎雪声犹似碎玉。

    林惊枝慢悠悠伸了个懒腰,朝外头喊“晴山。”

    进来的却是绿云“少夫人醒了。”

    “孔妈妈昨日夜里得了寒凉,晴山姐姐不放心,去给孔妈妈熬了一副汤药送过去。”

    “病的可是严重。”林惊枝问。

    绿云小声道“少夫人放心,郎君开恩,已请了府外郎中给孔妈妈看诊。”

    “据郎中说,是受了惊吓加风寒入体,过几日便好了。”

    孔妈妈年岁大了,昨日估计被裴砚吓得够呛。

    林惊枝想了想从暗格里翻出钥匙,递给绿云,吩咐道“拿了这钥匙,去库房里寻一只百年山参,给孔妈妈送去。”

    “告诉她好好养病。”

    “是。”绿云接过钥匙,赶忙下去。

    几日后。

    林惊枝去万福堂给裴太夫人钟氏请安。

    钟氏见林惊枝进来,一反常态透着几分熟稔道“砚哥儿媳妇来了”

    “前几日,你从豫章侯府娘家回来后的第二天,砚哥儿派人来说你病了。”

    “天可怜见、菩萨保佑,快来给我瞧瞧,是不是瘦了些。”

    林惊枝垂着眼眸走上前,钟氏保养得宜但依旧藏不住老态的手掌拍了拍林惊枝“好孩子,瞧着的确瘦了些。”

    “也不知从河东郡这一路前去汴京,数月功夫,你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住。”

    “祖母一想到你病了,便心疼不已。”

    “若你嫌路途遥远,不如在府中多陪我些时日,等砚哥儿安顿好后,再来接你也不迟。”

    林惊枝先是一愣,才渐渐回过神来,她稳着情绪朝钟氏笑了笑“孙媳谢祖母关心。”

    “夫君一向体贴孙媳,是一定会顾着孙媳的身子的。”

    钟氏被林惊枝堵了个哑口无言,她本是想找借口,把林惊枝留在河东裴氏,无论裴砚回汴京是否会恢复身份,只要拿捏着林惊枝,于裴家而言就是百利无一害。

    万福堂花厅,众人脸上神色各异。

    也只有沈太夫人崔氏朝林惊枝真心实意笑道“枝姐儿去汴京后,可别忘来府中看老婆子我。”

    林惊枝朝沈太夫人行礼,笑着点头应下。

    花厅一角,秦云雪无声无息坐着,她小脸苍白,被烧断的乌发上带着假髻,清冷视线,若有似无从林惊枝面上划过,她藏在袖中的手,已恨得快把绣帕绞烂。

    她在汴京时没了父亲后,处境如丧家之犬,可偏偏这个她一开始就瞧不上的林家庶女,要去汴京了,秦云雪心底怎能不恨。

    恰在这时候,裴砚从外间进来给裴太夫人钟氏请安。

    周氏脸上瞬间变得僵冷,眼底眸色沉着恨意。

    “祖母。”裴砚朝钟氏行礼。

    钟氏笑眯眯地朝裴砚点头“不是说今日要专心处理手上事务,怎么得空来给祖母请安。”

    裴砚视线有一瞬落在林惊枝身上,他凉薄唇瓣微抿,只是淡淡朝钟氏道“孙儿今日恰巧有空。”

    钟氏当即被哄得欢喜异常,脸上褶子都快笑成了一朵花,一叠声夸赞裴砚孝顺。

    裴砚垂眸,在林惊枝身旁坐下,宽大袖摆不经意从她雪白手背撩过,两人指尖相碰,一触即分。

    “砚哥哥。”坐在沈太夫人身旁的沈观韵,笑着看向裴砚。

    “我与祖母明日就准备出发回汴京,既然砚哥哥也要去汴京,想来我与祖母多等几日也无妨,这样路上多个相伴。”

    “不必了。”裴砚语调清冷,没有丝毫犹豫。

    沈观韵眼眸含着的笑意微僵,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手中绣帕“砚哥哥是怕这路上,我与祖母身子薄弱,叨扰砚哥哥的行程么”

    花厅里有瞬间安静。

    裴砚抬手,修长大掌,握着林惊枝透着些许冷意的指尖“我家枝枝身子骨向来薄弱,我作为夫君自然得体贴疼惜。”

    “冬日寒凉,不宜远行。”

    裴砚说到这里,眸色一顿,起身直接忽略沈观韵,朝沈太夫人抱歉道“沈家老祖宗,等开春后,晚辈自然带着枝枝去府上给您老请安。”

    沈太夫人崔氏朝裴砚点了下头“你们会来,我便高兴。”

    “我家观韵姐儿会这般着急,想必也是顾念着我的身体,她方才的话,若有唐突,裴家郎君莫要往心里去。”

    裴砚漆色眼眸不含一丝情绪,他伸手如银似雪指尖理了理林惊枝鬓角垂落的发丝“沈太夫人放心,我家枝枝向来大度,沈大姑娘那话,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裴砚这番话,可算是肆无忌惮打了沈观韵的脸面。

    林惊枝坐在一旁听着,也愣了许久。

    她拿眼角余光悄悄瞥了裴砚一眼,却没想被他逮个正着,握着她指尖的掌心微微用力,覆着薄茧的指腹借着衣袖遮挡,暗暗摩挲她向来敏感的掌心。

    林惊枝怕痒,看花厅里人多,她不能表现任何不妥。

    只觉得一股热意,顺着她娇嫩掌心传遍全身,连绣鞋中藏在罗袜下的足心,都稍稍绷紧。,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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