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孟丽姝第一次这般真情实感地喊她姐姐, 倒着实让孟安醉惊讶了一把。
孟安醉将她扶起来, 清咳了声:“夜深了,我送你出宫去吧,赶紧回去给自己的脸上点药。”
孟丽姝愣了愣, 目光停留在她脸上那三道血痕上:“你的脸也是, 也不知到时候会不会留疤。”
孟安醉不以为意地笑笑:“这都是些小事而已,倒是你,这几日还是少出门, 别再同这位宁婉郡主走太近了。”
比起留疤不留疤,她倒觉得若叫人知晓她被个武功平平的姑娘给甩了一巴掌会更丢脸些。
那她堂堂英明可就得毁于一旦了。
孟丽姝见孟安醉此时还在为她的安危考虑,不由又红了眼眶。
想到什么,她闷闷道:“你可知方才我帮你说话, 是为了什么吗?”
孟安醉摇头:“说说看?我当时也挺好奇的。”
“皇太孙殿下对你那么好, 所以我想着, 若是他知晓我今日为你出头受了苦,”她垂下眼睑,深吸一口气, “他会不会便因此多将我放在心上些了。”
“哦——”
孟安醉拉长了尾音,恍然大悟道:“原来你竟然喜欢展城归啊。”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她脸上带了些茫然, “就是觉得若能得他另眼相待, 我和我娘应当便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了吧。”
“嘁,我还道是什么呢。”孟安醉撇撇嘴,“若总想着攀附别人,你怎么不去喜欢当今圣上?”
孟丽姝被她无情调侃, 方才的泪意瞬间抛诸脑后,不服气道:“圣上……圣上又不年轻了,而且圣上哪有皇太孙殿下生得好看啊。”
孟安醉耸了耸肩,笑道:“敢情你要求还有点高。”
未料孟丽姝很快鼓了鼓唇,却是心一横道:“不过你放心,经过今晚,我已经不想喜欢皇太孙殿下了。”
孟安醉诧异看她:“喜欢不喜欢还能依你想不想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有多喜欢你,”孟丽姝上前挽着她的手臂,脸上飞起一抹红霞,声音也低了下去,“而且今晚你也帮我报了仇,所以我不跟你抢他了。”
孟丽姝这话却是让孟安醉一愣。
原来所有人都看出来展城归喜欢的人是她,只她自个儿身在其中却不自知么?
不仅如此,她甚至连他这辈子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都猜不出来。
套路太他妈深了。
孟安醉揉揉额头,微眯起眼,脸上闪过懊恼。
“你这是什么表情,”孟丽姝嘟着唇,“我为了你我都退出了你还不满意么?”
孟安醉:“……”
她不知该如何同孟丽姝描述这事,迟疑半晌,索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眼珠转了转,忽地想起什么,随口问道:“之前你捡的那只小黑狗可好些了?现在应该都长大了吧,也不知它长大了是何模样。”
然而一提到小黑狗,孟丽姝像是突然被人抽干了血一样,立刻脸色煞白。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僵硬着道:“……黑丫死了。”
孟安醉神情一顿:“谁干的?”
孟丽姝没回答是谁,只是咬着下唇,颤声却又饱含怨气道:“我不会原谅她的,绝不会!”
孟安醉无意再触别人的伤心事,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叹口气不再过问:“以后若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随即整理了下衣着后,她又唤来东宫几名信得过的侍卫,秘密将两人送出了宫。
待孟安醉做完这一切,她才慢慢回到东宫,巡逻的侍卫挨个同她打招呼,可惜她实在没有同他们说笑的心情,于是很快便回房去了。
而与此同时,展城归的寝殿却还亮着一束光,李原守在外头,远远瞧见孟安醉进了寝房后,立刻也转身进隔壁通报去了。
“殿下,孟姑娘回来了!”李原话头里掩不住的兴奋,“等了这么久,殿下应当可以放下心了吧?”
“嗯。”
谁知展城归的反应却恰恰与李原的激动之意相反,他平静得像是在听什么稀松平常的汇报一样。
李原琢磨着,明明白日里他还不是这样的啊。
没等他想通,展城归已然将他给轰出去了。
待外面重新恢复一片寂静,展城归这才舒了口气,脱了外面的绸衫,只着一件贴身的里衣。
片刻后,又慢慢挪开了寝殿里那座精巧的衣柜。
孟安醉回到屋里,坐着等了一会儿,她以为依照展城归的性子,今晚定会来找她的。
然而等了许久,外头都没什么动静。
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她轻哼了哼,熄了灯合衣躺上床了。
果然如她所料,自她吹熄灯的那一刻起,屋外便忽地闪过一抹黑影。
再然后,粘着高丽纸的窗户被人糊了个洞,外头那黑影往屋里吹了些东西进来。
细细轻烟渐渐弥漫开来,孟安醉暗暗冷笑两声,屏住呼吸的同时又装作中了迷药昏睡在床。
这等下作手段她已经上过了一次当,便不会蠢到再上一次。
今日她倒要看看这小鬼耍的是什么花招,若被她逮住,她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寝房里同隔壁相接的衣柜也终于被人按下机关,挪开了一条道。
有人蹑手蹑脚地靠了过来,脚步非常轻,他先是围着床沿走了一圈,也不知看见了什么,又忽然站在床前不动了。
展城归自上而下俯视着床上的人,她睡得有些沉,呼吸绵绵均匀,一副完全没发现有人靠近自己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迷药起作用了一般。
她没有盖被子,脖颈修长,雪藕似的,夏季衣裳轻薄,勾勒出她妙曼的腰身。
他看着看着,目光渐渐晦暗莫名,就连呼吸也陡然变得急促起来。
展城归有些迟疑地伸过手,将不小心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轻轻拨开,指尖不小心碰到她柔软的面颊,触感美妙得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吻下去。
可惜她本应垂在身侧的手却不知何时收拢了些。
展城归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没有戳破,反而下定决心似的俯下身,两手顺势撑在她的颈侧。
不出意外的,就在这一瞬,床上的人猛然出手将他所有的动作打乱,并且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一只手钳住他左手,另一只则用手臂横向制着他的脖颈处,双腿也十分有技巧地摁住了他的膝盖,叫他丝毫动弹不得。
展城归神色突变,仿佛受到惊吓般。
他借着月光,见到孟安醉的怒容,又连忙堆起笑脸,有些没底气道:“姐姐你……还没睡着呢。”
“呵呵,”她冷笑着,毫不手软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未如你所愿被迷晕,叫你失望了是不是?”
若非故意露出破绽,你又怎么肯再理我?
哪怕出此下招换来的可能是怒骂挨打,那也总比半点都靠不近你的好。
展城归暗暗嘟囔着,面上却吃痛地闷哼一声,委屈巴巴道:“姐姐轻点,我疼……”
孟安醉眉头轻蹙:“说了不准再叫我姐姐!”然而胳膊肘却松了些,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好,不叫就不叫。”他飞快地眨了眨眼,忽然便低低地唤了一声,“阿醉……要我以后这样叫你也行。”
孟安醉:“……”
她恶寒地抖了抖肩,决定当自己没说方才那句话。
展城归挪了挪脖子的位置,呼吸终于顺畅起来,这也给了他某些得寸进尺的机会。
少年的呼吸喷薄出来,周遭的空气都热了一些。
他咽了咽口水,喉间那块性感的软骨凸起也同时上下滚动着,有意无意地擦过孟安醉裸露在外的手腕处肌肤。
孟安醉浑身一僵,触电般收回了手,眼眸一瞥,蓦然发现自个儿同他的姿势原来这样亲密。
他们的双腿交缠在一起,肌肤紧贴着肌肤,天气炎热,两人的体温都有些烫。隔着薄薄的裤子,她几乎能感觉到他大腿上紧实的肌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侵略感。
她慌了神,眼神胡乱往上瞧,展城归的气息很轻,像是极力克制的结果,但他的眼珠却亮得灼人,于黑暗中静静地同她的交织。
孟安醉心口一窒,连忙侧身退开,松了对他的桎梏。
然而也不知是否是起身之时太匆忙,她未褪下的外衣衣带不知何时勾住了他的,随着她的起身动作,少年光洁白皙的胸膛竟霎时呈现在她眼底。
他身材劲瘦,腹肌匀称整齐,没有一丝赘肉,硬得像块烙铁,一下一下随着他的呼吸细小地起伏着,视线再往上,锁骨平直凹陷,凭白添了丝引诱的意味,然后……然后便不能再看下去了。
草!
孟安醉脑子轰地一炸,连忙别开眼背过身去,她的唇抿得很紧,不停地深吸着气,试图压下耳尖蓦然升腾而起的粉色。
她咬牙:“你穿这玩意儿就过来,不害臊吗!”
展城归撑起身来,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随便系了下绳结,而后曲起腿,松松垮垮的里衣不着痕迹地遮住了些什么。
反正也表明过心意了,他也没什么好再隐藏的,于是低低笑了笑,沙哑着道:“我巴不得你多看我一眼,又怎么会害臊。”
作者有话要说:推一个神仙大大写的文,好甜好甜的,大家快去看鸭
《怜娇》by景咸咸咸
将军府二公子詹瑎上了战场。
原以为是好马上道,猛虎入林。却不想人去了半载有余,是一去不归下落难明。
将军府势大,倒是没放弃去边镇那头寻人,可日日寻夜夜寻,大半年下来愣是未有结果。
没法子只得制个衣冠冢堪堪下葬。下葬那日,引魂幡飘的肆意,硬是将詹瑎两人一马招了回来!
大悲大喜之下,将军夫人高兴的晕过去几回。
仔细一瞧,这引魂幡不只招回了詹瑎,还招了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回来......
......
小剧场:
那将军府的二少夫人是个瞎子,见人也不喜说话,也从不管事,是个性子软糯的。
贺帝两年前赐婚詹瑎,预备嫁了自家闺女予他做正妻。因着他下落不明大半年便就耽搁了,他一回转,自然得旧事重提。
得知此事的詹瑎默了默声。
家中那位一日日的,似乎也不挂心于他,倒是他,只差掏出心肝儿给她瞧了。后想想,即便掏了出来,那位也是瞧不见的。
这般是不成的,没有半点男子的威严。
他预备应下这事的风声一传出去,那二少夫人便寻不见人了。
夜半,詹瑎寻到人那会子,肠子都要悔青了去,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自家湿了一身的夫人,缩作一团偎在墙角,烧的面色通红口中呓语连连。
呓语之中,他方才知道他这口头心头念着的小心肝啊,竟受了那样大的委屈。
“没事了,夫君都替你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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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C。
女主性格超软,眼盲,后期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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