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梁晋很早就起了。带着宿醉之后的头疼简单洗漱，下楼的时候，乔一已经安安静静坐在桌边吃早饭了。
乔一听到脚步声就十分狗腿的把梁晋的那份早餐端到她面前，“姐，吃面包。这是我一大早去外面超市买的果酱，可香了。”
梁晋揉揉脖子，尝试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儿，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尝一口面包味道是挺不错的，用干净的手摸摸乔一的头发，“很听话嘛。”
乔一微微一笑，也不做声，安安分分吃他的早餐。好家伙，昨晚上吐秦霄贤一身今天就跟没事人似的，谁知道出什么问题了。自己还是乖一点比较好，省得火烧到自己身上。
乔一觉得自己无比可怜，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种夹缝中的生活。
手机屏幕亮起，是秦霄贤发来的消息。
帅气逼人的奶球他爸：你姐醒了吗？
“谁啊？”梁晋问道。
帅气逼人的奶球他爸：别跟你姐透露我的消息。
乔一踌躇了一下，“那个，我同学。问我作业写好了没，打算问我的抄一抄。”
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梁晋也没什么不理解的，一笑而过，但还是揶揄一句，“问你借作业抄？你这人缘就没什么好学生啊？这又是哪一位啊？倒十二？倒十一？”
乔一这次班级排名倒十三，全班四十一个人。
“嘿嘿，”乔一心想着这哥们儿成绩是不怎么样。
秦霄贤半躺在床头等着乔一给自己打探消息，半天也不回，起身透过自家窗户却发现梁晋家里拉了窗帘，啥都看不见。
乔一自己吃完早饭，将碗碟留给梁晋，就自己先上楼写作业去了，上楼途中给秦霄贤发了微信。
可招安的墙头草一号：敌方享用早餐中。
饭后梁晋刷了微博，又跟王昇聊了一会儿语音通话。
栾云平正和朵朵在海绵垫上搭积木，顺便努力攻克自家闺女不爱吃早饭的堡垒。
王昇挂了电话用脚勾勾栾云平脊椎，“过几天，咱把客房收拾一下吧。”
栾云平嫌痒，反手一把抓住王昇的脚，摸一摸，“怎么通体都凉啊？收拾客房干嘛？你爸妈要来住啊？”
“什么通体啊，我这脚又不是玉做的，”王昇白他一眼，见栾云平还抓着自己的脚，作势又在他背上勾一下，全让朵朵见了去，捂嘴看着爸爸妈妈玩闹，“你看看，朵朵都笑你呢。”
栾云平看看碗里的粥剩的不多也就算了，碗和勺子放到一边，两手把朵朵举起来，“朵朵是看爸爸妈妈这样也开心对不对？”
“跟你说真的呢，”王昇往沙发边上移一些，让栾云平抱着朵朵坐在旁边，“过两天梁梁要过来。”
“梁梁又谁啊？”栾云平听姑娘家名字头都疼。
就说德云社里就不少嫂子，王昇吧年纪算大的，辈分也大，落得不少人叫嫂子，后面的弟妹可给她祸祸的，这名字就乱了套了。
杨九郎的媳妇儿齐粤，婚结的也早，但还是叫王昇嫂子，王昇就叫人家“粤粤”，这一喊到跟岳云鹏重起来了。后来干脆岳云鹏喊岳哥，然后连带着自家老公都直接“栾云平”、“栾博”这么叫了。栾云平不止一次怀念谈恋爱的时候，那时候的王昇还会含羞带臊地喊上一声“哥哥”啊。
张云雷媳妇儿还好，这俩人谦虚的“顾医生”，“王教授”，显自己职称高似的，敢情就她俩文化人。
年前九良、陶阳好像也认识了两个姑娘，一个“漾漾”，一个“唯唯”。好家伙给王昇忙得，现在关系处的老好了，这都跟娘家人似的。还没见过几面呢，都约好了19年上半年几次国假的安排了。
王昇两手一揽，朵朵和栾云平都在怀里，“就是凯旋儿的那位妹妹啊。我不得好好看着，那么好一姑娘，总不能给别家猪拱吧？”
栾云平仔细想想这话，好像不是没有道理，“是这么个意思，但是你让人姑娘来北京干什么？在沈阳好好培养感情不好啊，来这不成异地了吗？”
“人姑娘是为了学校的事儿。她今年大三了，打算回国读研，建筑系的话，清华在国内的专业排名还是数一数二的，我是不是得好好争取一下啊？”
栾云平见王昇歪着脖子，轻快的语调像是做了什么好事儿求夸奖的样子，“优秀，为学校网罗人才，我们王教授老厉害了。你不去开猎头公司真是吃亏。”
“去你的。”
朵朵窝在两人中间自然忍不住，扭着头往妈妈怀里钻，小卷毛都给弄炸了。
夫妻俩也不拘着小姑娘，朵朵看亲戚家一个姐姐卷发好看也想要卷卷，栾云平就在过年前带着她去理发店弄了一下。到底害怕伤头发，栾云平还下了点血本，好看不好看也就了了姑娘一个心愿。
朵朵卷了一次倒也不一直闹着了，不过朵朵继承了妈妈的皮肤白，也继承了栾云平的脸盘子，也是个小美人坯子，小卷毛也很洋气。
“梁梁来也是有打听一下的意思。我们学校开学前有一次考研动员，我想着带她去听听，不打无把握之仗么。”
秦霄贤来的时候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没敢惊动梁晋，最后还是乔一下来开的门。
谨小慎微地敲了两下门，秦霄贤才装模作样进了梁晋的卧室。
“你收拾东西干嘛啊？”
梁晋整理衣服的动作慢了些，见他手上还拿着车钥匙，反问道，“你拿这个要去哪啊？”
“不是要去接爸妈吗？”
“我爸妈和你爸妈？”梁晋得到了秦霄贤确定的眼神之后，把微信朋友圈翻出来，“五分钟前四位还在花果山看猴呢，你上哪接他们去？”
秦霄贤摸摸头尴尬一笑：这个话题好像找的有问题。
“诶，你还没说你收拾东西干嘛去呢？”
梁晋见他要坐下，话还没说出口便已经一屁股坐在床尾了。
“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坐我内衣上了。”
秦霄贤条件反射就跳坐到床边的吊椅上，正对着床的方向，下意识又用手把眼睛捂上，脖子的绯红一直蔓延到耳畔。
“好了。”梁晋轻笑出声，刚刚眼疾手快，秦霄贤一离开床她就把内衣抽走了，“都收好了。”
“我过两天要去北京。”
秦霄贤打开手机看看日子，“还没到开箱的日子啊？”
梁晋道，“我又不是因为开箱去北京的。我去找王教授，顺便问问考研的事儿。你也知道我爸妈都在国内，最终我是想回国的，清华的建筑专业很厉害，这次也算是沾了你的光，王教授很照顾我。”
“跟我有什么关系，嫂子对你好也是因为你专业能力强啊。”
一时间二人无话，梁晋有条不紊地整理自己的行李，秦霄贤只能没话找话，“你去了住哪啊？”
“应该是住王教授家。”
“哦，”秦霄贤想了想，又问道，“那什么，你去北京几天啊？”
梁晋总觉得今天秦霄贤怪怪的，“说不准。我得问问考研的情况，另外我还得让王教授给我推荐一家机构，从国外考回来应该也不容易，总是没有在国内直接考方便的。好在现在才大三，我还有时间准备。”
“那，那你得努力啊。”
梁晋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两汪清泉看向秦霄贤，“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没事，没事。”秦霄贤第一时间想着否定，反倒是把梁晋吓了一跳，一分钟之后，秦霄贤到底只撑不住自己的好奇，“昨天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梁晋合上行李箱，秦霄贤有眼力劲儿的帮着把箱子抬到地上，放在书桌肚边。
梁晋皱眉，“我昨天是不是和周寇迪去看电影了？”
秦霄贤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就是“周寇迪”。
“除了他呢？”秦霄贤小心试探着，“你就没有别的印象了？”
梁晋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我昨天晚上给你们热了饭，然后回房看你们的饭拍，后来我就睡了啊。”
梁晋看秦霄贤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回忆的不对，“不是，有事儿你就说，我脑子是真不好，记不起来。”
“没事儿，你记不起来正常。”秦霄贤叹口气，“是我该的。”
“是不是周寇迪……”
“你别提他，”秦霄贤觉得自己一夜之间患上了“周寇迪PTSD”综合征，“那谁是不是在北京上学？”
梁晋有点跟不上秦霄贤的节奏，“谁啊？周寇迪？你不是不让提他吗？”
见秦霄贤埋头不说话，梁晋是更加糊涂了，也只能老实回答，“人家在南京上学，不过昨天说是有去北京的打算的。”
秦霄贤觉得自己头更疼了，“你去北京念书就住我房子。”
前两年秦霄贤他爸妈做主在北京给他买了一套公寓。三室一厅还是学区房，向着以后秦霄贤要是在北京定居，谈婚论嫁也方便。
“没这个必要吧？”梁晋怀疑秦霄贤是不是喝大了，“我念书的八字还没一撇呢。”
秦霄贤抬头看着梁晋，露出爸爸的霸道气息，“那你就努力把那一撇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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