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贾母竟然授意贾赦,上疏请皇帝册封甄氏做皇贵妃。玉芬拧着眉头,对着那几个丫头说:“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带着她们下去吧。”等着哈屋子里的人打发出去,贾赦板着脸说:“母亲一向是精明得很,怎么现在糊涂起来,竟然把手伸到了后宫里面。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哭都没地方。”
玉芬看了贾母的信,笑着说:“没想带老爷倒是顿悟了,正是呢,风水轮流,现在皇上初登大宝,今后是个什么情形还不知道呢。不过老太太也是为了咱们大家考虑罢了。你不想掺和,就找个借口推脱了,不要说什么了。”贾母可不是个能听进去别人意见的人。别看贾母总是衣服温和的面孔,其实她的脾气可真的不怎么好。
贾赦一跺脚:“都是老二一家子挑唆的,算了,我只糊弄下老太太罢了。她还能到皇上跟前查大臣们的折子不成。这个东西还不错,给雁声玩吧!”贾赦伸手拿起来个精致的金子的摩羯,对着玉芬晃了晃。
装傻,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玉芬也不理会贾赦东拉西扯的,含笑着看着贾赦:“老太太在疼儿子上可是不糊涂呢。老爷好福气啊,竟然一下子来了四个标致的和水葱一样的丫头。我看这些丫头可是老太太心疼儿子身边没人服侍专门送来。先放在你身边服侍几天,你看那个好,只管开脸放在屋子里可好。”
贾赦大事不糊涂,玉芬心里松口气。要知道贾母叫贾赦上疏请皇帝册立甄氏做皇贵妃,可是比贾赦身边多几个女人要严重的多。皇帝正是壮年,今后的变数多着呢。那个甄氏现在得宠,生了皇子就开始有了想法。哼,论身份皇后是皇帝的结发妻子,是先皇册封的太子妃。陪着皇帝风风雨雨这些年,操持家务,孝敬长辈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而且皇后亲生的皇三子,也要长大了。
更被说贵妃张氏,生了皇长子和皇五子,更有皇帝宠爱的华阳公主。那个甄氏不管从出身还是子嗣的数量上都比不上这两个人。可笑,皇后和张贵妃还亲亲热热的,姐姐妹妹的喊着,甄氏竟然野心膨胀起了夺嫡的心思了。
皇后和张贵妃岂能放过甄氏。玉芬当然不想贾赦掺和进去,表面上看是后宫争宠,其实他们争的是储君之位,争的是江山社稷。历朝历代,为了皇位人头落地,流血漂杵的事情还少吗贾赦的处境已经有些微妙了。
再掺和这个事情,岂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过贾赦竟然没有掺和进去的意思,这个人比以前成熟多了。至于贾母送来的四个丫头。大概是贾母觉得贾赦离自己越来越远,她为了增强自己的控制力才会这么大方的给儿子塞人的吧。
不过,玉芬酸溜溜的拧着手绢,那四个丫头的确标致啊。玉芬今天早上照镜子,竟然发现自己开始长白发了。她成亲的时候已经三十了,最好的年华全在宫里蹉跎了。这把年纪总算是有了孩子,真真的是年纪不饶人,她觉得生产之后,最后那点青春感都没了。
贾赦一年有半年的时候在军营里面,剩下的半年,对着自己,肯定是觉得索然无味。而且她有什么资本叫贾赦不近女色呢?
玉芬想起来当年在宫里的时候,她们这些女孩子闲着无事开始八卦,在后宫自然八卦最多的是嫔妃争宠了。先皇的时候有一个妃子最得宠,可是她并不是最美,最年轻,而且看起来也没什么过人之处。但是先皇却最宠爱她。玉芬和一群小宫女们八卦这位妃子,大家认为这位妃子肯定是有什么迷魂法,叫皇帝一心在她身上。
八卦的正起劲,谁知被一位老尚宫听见了。老尚宫也没呵斥她们:“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男女之间可不只是因为皮相,这位娘娘深谙皇上的心思,和她相处的时候皇上最高兴。”当时玉芬没完全明白这位老尚宫话里的意思,想后宫那些人谁敢和皇上唱反调呢。
经历了生活,玉芬也慢慢的悟出来了,用身体之间的吸引力来维持男女的关系,是最不可靠的,因此尽管贾母送来了几个标致丫头,玉芬尽管心里不舒服,可并不会强烈反对。因为贾赦不可能和这些女人发生超出□□之外的任何关系。
而玉芬可是眼光深远,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因此贾赦就算是身体出轨了,玉芬也不会喜怒形于色的。要是想玉芬吃醋,在贾赦跟前进退失据,那么有些人可要失望了。玉芬在计算着自己的底线和忍耐程度。贾赦却想的是另一回事。
“多谢太太的美意,咱们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嫁给我这几年,尽心竭力,我还要拈花惹草,叫家里不安静成了什么人了。如海要走了,我心里没底,不知道皇上会叫谁来做这个两淮总督呢。”贾赦拧着眉头,坐在玉芬身边叹气。
林如海要卸任了,玉芬顿时把什么贵妃,什么丫头的事情扔在脑后了。论起来心机城府,林如海不知道把贾赦甩出去几条街。不过林如海很够意思,他们在庐州这几年互相扶持,一文一武倒是把两淮治理的很平安。谁知林如海要走了——若是来个心思狡诈,专门坑同僚的,贾赦那点心机可危险了。
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林如海也没以前那么耀眼了,新皇自有资金的一班人马。其实想想也知道,太子顺利登基,自然要论功行赏,他有自己的私人要安排,两淮总督是个好差事,尤其现在两淮地面上政通人和,水利设施已经修好了,连着两年大熟。府库里面银子粮食充足的很。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水旱频繁,盗贼蜂起的烂摊子了。
这不是来摘桃子的吗?玉芬忍不住为林如海可惜。辛苦一番,都成了别人的嫁衣。“我还以为妹夫还能做几年呢,且不说叫谁来和你搭班唱戏,一叶知秋,老爷也要想想退路了!”玉芬站起来在屋子里面来回走了几趟。
“什么意思?!你们怎么都是一个个看破红尘似的,要我乖乖的把这个位子拱手让人——我不是白忙活了吗?”贾赦立刻瞪大眼睛,不满的叫起来。
玉芬知道贾赦又要钻牛角尖了,她忙着安抚贾赦:“好了,我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不过外面幕僚先生们的话还是要听的。你干脆和妹夫商量下,看他是什么意思。其实像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外面人看着封疆大吏,起居八座,显赫无比,其实我们就像是风筝,不管在外面怎么威风,怎么政绩显赫。线都在别人手上呢。断了线的风筝不是落在水里,就是挂在树梢上,能有什么好下场?”玉芬一席话,贾赦顿时安静了。
他低着头,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胳膊,在左臂上有个有个深深地伤痕。那是当初剿匪留下的,一支狼牙箭射穿了盔甲,狠狠地钉在他胳膊上。
“我只是不甘心,当初我可是差点把命仍在这里了。怎么一朝变天,功劳就黑不提,白不提了。卸磨杀驴,现在眼红我这个位子了。当初怎么一个个缩头乌龟一样。皇上当初做太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做了皇上,倒是小家子气起来了。”贾赦不满的嘟囔着。
“慎言,隔墙有耳,老爷还是小心的好。”玉芬看着西边的天空渐渐泛起暮色,沉思起来。
京城,贾母正听着贾政念贾赦的来信。“皇上恩典,准了大哥回来给母亲拜寿呢。母亲六十大寿,是可喜可贺的事情!”贾政放下手上的信,亲自那个橘子给贾母。
贾母点点头:“你大哥总算回来了。他走了这些年,我一直担心在见不到了。对了珠儿的婚事怎么样了?李家是书香世家,他们家肯定清高些,咱们不要叫他们挑礼。”
时间过得很快,贾珠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其实贾珠虚岁十六,成亲是有点早了,但是这门亲事可是皇宫里面皇贵妃甄氏做媒的,女方是国子监祭酒李守中的女儿李纨。李家是儒林领袖,家里出了几位饱学之士,而且李守中深得皇上信任。这样的好亲事,贾政和王夫人立刻应承下来。
李纨比贾珠大两岁,因此李家催着办婚事。
“老太太放心,一切都预备齐全了。老太太洪福齐天,也要有孙子媳妇了。”贾政摸摸刚蓄起来的胡子,表示一切都安排妥帖了,就等着吉日良辰完婚。
“那可好,这是我第一个孙子媳妇,我可准备了好东西给她。”贾母忽然想起什么:“琏儿也有七八岁了,不知道长多高了。他还记得我这个祖母吗?”
“老太太最疼孙子,信上说琏儿读书也不错,还跟着大哥习武,可见是出落的很好了。这会他们回来,老太太就见着孙子了。”贾政拿着信翻了翻:“倒是雁声,据说很淘气呢!前些日子竟然爬到树上去了。对了,族谱上雁声的名字定下来了,是个珹字。意思是无暇美玉。”
贾母点点头:“也是个好字眼。”
玉芬和贾赦终于回到了京城,看着高高的城门和城楼,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几年贾赦仕途还算平顺,林如海离任的第二年,贾赦就被调到了浙江做总兵。看起来是平调,其实算起来,还算是小小的晋升了下。
林如海则是到金陵,做了江南提督学政,掌管着江南的科举,选拔人才。还是林如海啊,真真的官场老油条,竟然全身而退,现在林如海可是闷声发财了。他掌握着江南上万读书人的前程。别的不说,今后江南出来的官员都是林如海的学生啊。这些人进入仕途,可想而知,林如海那个时候简直是一呼百应,在官场上有多大的影响力。
连带着贾赦都跟着沾光!要不然贾赦在浙江总兵的位子上也不会这么顺风顺水,玉芬出发回京城之前,特别去了金陵见贾敏。贾母六十大寿,可惜贾敏不能回去了。
贾敏却好像没特别的失望,她只是把预备好的礼物交给玉芬,请她转交给贾母。“可惜我不能回去为母亲祝寿了,着些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嫂子替我给老太太磕头了。”贾敏脸色似乎有些疲惫,说话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你身上不好?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还是无病怎么了?”玉芬想起来,前些时候林如海和贾敏宝贝儿子生病了,也不知道痊愈了没有。
“不是无病,是我没福气——”贾敏神色黯然,她身边的嬷嬷说出实情:前些日子,贾敏小产了。这是怎么回事?林如海和贾敏就林葭一个儿子,简直是爱如珍宝,特别起个小名叫无病,就盼着孩子能健康长大。不过儿子多多益善,贾敏的心思,玉芬清楚。她还想再要个孩子。谁知好容易有了,竟然小产。
面对玉芬关切,贾敏勉强一笑:“是我没福气,得陇望蜀。嫂子别宽慰我了。”贾敏说着眼圈一红,忍不住哭起来。事情没那么简单。玉芬察觉到贾敏的异样,贾敏小产绝对不是因为她身体不好,而是另有原因。不过贾敏不说,她也不好问。
等着晚上休息的时候,贾敏身边的丫头过来:“我们太太叫我来送东西的。这是茉莉花做成的润肤脂,敷在脸上可好呢。我们太太叫我给太太送来。”
玉芬叫住了贾敏的丫头,问清楚了贾敏小产的原因。原来是甄远道来信,要林如海在春闱考试中作弊,叫他录取几个人。——“这可是翻天的事情啊,为什么皇上设立南省科考,叫你们老爷做提督学政,还不是开科取士是朝廷的大事,容不得一丝闪失。这个甄家,真是胆子太大了!”玉芬惊讶的站起来,这是掉脑袋的事情。甄远道莫非真的以为自己是未来皇帝的外祖父,就无法无天了?
“我跟着担惊受怕,也是我的身子不结实。不过好在事情过去了。虽然这次躲过了,可是必经得罪了他们。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啊!”贾敏眼里带着泪光,长吁短叹。
甄远道怎么会找到林如海,他们没什么交情啊。怎么就敢把翻天倒海的大事交给林如海呢?按理说做这样事情的,肯定是两个人之间互相深信不疑,要不然对方不帮忙也罢了,一转脸把你卖了,你上哪哭去啊。
玉芬忽然心里一闪念,别是甄远道是走了贾母的路子吧。玉芬越想越肯定,只怕这个事情另有蹊跷。
“好在事情过去了,他们理亏,还敢秋后算账不成?现在想多少年之后的事情太远了,再者说了皇上圣明着呢,就算甄氏是天上的仙女,我就不信,这世界上有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你好好地保养身体。退一万步说,既然时节不好,不如回家休养。”玉芬宽慰着贾敏。
贾敏点点头:“无病的父亲也是这个意思。他一直想着回到苏州老家呢。我只是舍不得嫂子你。”贾敏拉着玉芬的手,欲言又止,最后她挣扎着说:“嫂子回去见着母亲,不要露出责备的意思。我知道母亲不会做那样糊涂的事情。这个事情只怕有人在里面动手脚。”
那就是王氏了——玉芬一下子想到了王氏身上。这两口子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太太,已经到了。是老爷叫人接咱们呢!”婆子的话打断了玉芬的思绪。玉芬看看身边:“琏儿呢,雁声刚才还在我跟前呢,要下船了,码头上人多杂乱,你们看住孩子!”
“母亲别急,我带着弟弟到外面看风景了。我都把京城的样子给忘记了!”贾琏嘻嘻哈哈的拉着雁声进来了。雁声已经四岁了,蹦蹦跳跳,一下子扑到了玉芬的怀里:“哥哥说,带我去逛庙会呢。京城有那么多好玩的,我要都逛一遍。”
“就知道玩!”玉芬气的捏住儿子的脸,使劲的向两边扯——无病躲闪着老娘的魔爪,跑到贾琏身后:“哥哥救救我!”母子三个闹成一团。
很快的船靠岸,玉芬带着两个儿子弃舟登岸上,自然有贾家的人带着车轿迎接。玉芬在二门前下了轿子,王夫人站在垂花门前正等着她呢。“他大伯母回来了,老太太一直念叨着呢!”王夫人亲亲热热的抓着玉芬的手,寒暄问候。
看着眼前的女人,玉芬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怎么她成了这个样子了。王夫人老气横秋的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香色团花褂子,底下是深蓝色马面裙,头上一支点翠分心,鬓角上一朵绢花,再也没别的装饰了。王氏手上拈着佛珠,裙子上挂着个斋戒牌子。猛地看上去竟然像是个五十上下的念佛的居士。
玉芬打量着王氏,王氏也在看她。“她怎么一点没变呢!”和玉芬稍微吃惊比起来,王氏的心情更复杂。贾赦带着家人离开已经好几年了,怎么她还是那副样子呢。除了身上变得更好了,眉宇之间全是安静祥和。整个人如同一支盛开的牡丹花,落落大方。
“我们还是快进去,给老太太请安吧!”玉芬亲热的拉着王氏的手,向里走去。“如今老太太不在那边住了,老太太到东边的院子了。从这边走!”王氏有些不自在,拉着玉芬有点底气不足。
只怕住在荣禧堂的是贾政一家子吧。玉芬心里暗笑,老太太还真是偏心,她这是叫贾政管家了。只可惜名不正言不顺,没底气啊。
玉芬带着孩子给贾母磕头,贾母看着两个孙子,疼爱的抱着雁声,拉着贾琏在身边坐下来,问他们读了什么书,路上可辛苦,饿不饿。贾琏站起来,很恭敬的回话,贾母点点头,对着玉芬说:“琏儿很好,你辛苦了。”玉芬忙着站起来:“有了老太太的话,我再辛苦也值了。其实只要孩子好,大人辛苦些什么。琏儿跟着先生读书,如今可是出息了,能跟着他父亲出兵了。”
贾母疼爱的拍拍贾琏的脸:“果然出息了。只是他这么小的年纪,还是在家安静的读书,外面兵荒马乱的,有个闪失可怎么办。今后琏儿要出去先和我回话。”贾母看一眼玉芬,眼光里都是不赞成:“我刚才夸你对孩子尽心,哼,谁知道你说嘴打嘴!琏儿的老子不懂事,你是做娘的,怎么越跟着糊涂呢。”玉芬不敢出声了,她竟然开始怀念起来在外面无拘无束的日了。
见着贾母生气,王夫人忙着上前解围:“老太太息怒,京城和外面不一样。琏儿倒是真的长大了,言语谈吐都不是小孩子样了。”
贾母脸色缓和了下,对玉芬语重心长的说:“我上了年纪,越发喜欢操闲心了。罢了,多说了惹人厌烦。你们路上辛苦了,也不知道琏儿的父亲什么时候回来。”按这规矩,贾赦回到京城不能先回家,要先到宫中谒见皇帝。
这会贾赦住在京城外面呢,玉芬看看天色:“说是今天进宫,却不知道怎么样了。老太太放心,琏儿的父亲应该是没什么事情的。”
“希望一切顺利吧,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今天不用过来了。”贾母摆摆手,叫玉芬回去了。
依旧是当年的小院子,那个时候贾琏还小,玉芬和贾赦刚成亲,这个小院子倒是不显得狭小。现在贾琏长大了,又多了雁声,添了不少的下人。这个小院子就住不开了。雁声的奶娘进来问如何安置。玉芬想了想:“先交雁声住在西屋,琏儿还是以前的房子吧。”
正说着,就见着王夫人派了几个人来,送来了崭新的被褥床帐,喜儿刚要说话,玉芬却先开口:“多谢他小婶子想着,刚才在老太太跟前怎么没见大姑娘和珠儿呢?”
“我们太太说了,大太太刚到,行礼还没打开。这都是新的,请大太太暂时将就着,我们大姑娘这几天身上不好,老太太不叫出来吹风呢。对了珠大爷要成亲了,二老爷说不能耽误功课,因此我们珠大爷这几天都在书房念书,老太太发话了,不叫惊动,连着晨昏定省都免了。”
“原来是这样,孩子读书要紧。文渊你去看看大姑娘,跟她说,等着她好些了,我亲自看她去。把带来的上等笔墨拿一些给珠儿。”玉芬打发走了来人,环顾四周。
“真是岂有此理,这不是鸠占鹊巢吗?咱们老爷才是名正言顺的一等将军呢,怎么回家倒是像别人家做客一样。他们早就知道太太老爷要回来的消息,就应该把正房腾出来!哪有袭爵的大儿子住在偏院,反而是小儿子大模大样住在正堂的!”喜儿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
玉芬却是没有任何愠色:“咳咳,你忘了我的话了今后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咱们过几天就要回去呢。”
说着玉芬看着丫头婆子们整理东西,铺摆陈设。
“老爷回来了!”随着一声通报,玉芬疑惑地看着条案上的自鸣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贾赦见了皇帝,不是应该和幕僚先生们议事吗,怎么这么快就进来了?
“只怕今后咱们要在京城了。”贾赦一脸笑容,可是眼底全是寒冰。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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