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破镜难圆

    玉芬对着迎春瞪一眼:“你这是做姐姐的,这样对弟弟说话!”迎春做个鬼脸,站起来不说话了,贾母注意到了这边,还以为是宝玉和黛玉拌嘴了,忙着说:“可是宝玉欺负你妹妹了。你妹妹是客人,你刚才还说看见这个妹妹觉得面善,怎么一会就闹起来了?”

    宝玉忙着到老太太跟前,撒娇的说:“为什么家里只我只有这个劳什子,家里的姐妹都没有,现在来了个神仙一般的妹妹还是没有!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砸了算了!”说着宝玉就把把那块玉给只砸了。这下真是捅了马蜂窝,大家一股脑的上去,劝的,叫的,闹成一锅粥。

    贾敏脸色有些难看,对着玉芬看一眼,似乎在问是什么情况?玉芬苦笑了下,大概是宝玉又有什么事情了,拿出来杀手锏叫贾母答应呢。果然贾母抱着宝玉哄道:“你何苦要砸命根子!你要打人骂人都容易。快点带上!”

    这边黛玉的脸色很难看,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刚才宝玉对着贾母闹着要砸了那块玉,黛玉就脸色难看,觉得是宝玉在给她难看。只是在外祖母家里做客,自然要忍耐些。好在迎春看出来黛玉的不自在,劝道;“你别放在心上,我看宝玉是要什么了。他这法子都用烂了。一点新鲜都没有。老太太疼他,什么事情都依着他!等一下你看就知道了。”

    果然宝玉哼唧着:“老祖宗,不如留下林妹妹来,姐妹一起不是更热闹?”

    贾母被宝玉纠缠着,自然乐得顺水推舟,对着贾敏说:“你干脆把玉儿留下来好了。叫她们姐妹在一处,也能说笑玩耍。省的一个人在家怪闷的。”贾敏在宫里见玉芬的时候,就知道宝玉一直在贾母身边,整天内帷厮混,自己怎么肯把女儿留下来?贾敏笑着说:“玉儿生来身子弱,事情也多,别打搅了老太太。况且她也该学习管理家务事了,这几天我有好些事情要玉儿在身边帮我呢!等着我手上的事情完了,就带着玉儿来给老祖宗请安!”

    听着贾敏的话,宝玉先急了,几步到了黛玉跟前,冷不防抓着她的手:“妹妹是个女儿家,只管安富尊贵就是了,做什么整天锱铢必较,变成了鱼眼睛了!你还是跟着老太太吧。别叫那些俗事玷污了你去!”

    黛玉正和迎春探春说话,冷不防被宝玉抓住,脸上又羞又气,使劲挣脱也挣脱不开,黛玉身边的嬷嬷忙着过来,对着宝玉说:“宝二爷,老太太和姑太太都在呢,你抓着妹妹做什么?你妹妹有自己的家,怎么能住在别人家呢?”

    宝玉梗着脖子,抓着黛玉,迎春上前抓住宝玉的手腕子,也不见怎么样,宝玉就像是电着一样,赶紧松手了。嬷嬷们也不敢说重话,只笑着说:“宝二爷是男人,要读书习武,将来治国□□。你妹妹是女孩子家,自然要学习针线女红,管家理事。你看两位太太和珠大奶奶,琏二奶奶那个不是要管家办事的?”

    宝玉脸上涨得通红,好想要哭出来了。他口不择言,对着林家的婆子说:“了不得了,你们这样折磨妹妹!赶紧给我打出去!”

    这个宝玉太过了!玉芬眉头一皱,王氏立刻黑着脸,上前几步喝到:“宝玉!来人带着宝玉回去?是谁跟着宝玉呢,这就是叫你教他学规矩呢!”王氏拿着宝玉的嬷嬷发作起来。玉芬忙着出来劝和:“宝玉还小呢,别吓着孩子,惹得老太太生气,况且今天是个好日子,姑太太难得回来。”刚才宝玉的确是做的有点过分了,他竟然对着林家的婆子发脾气。

    真是可笑,在贾母跟前宝玉各种乖张的行为比今天更甚。每次宝玉有什么错处,或者做了什么错事,都是别人倒霉。那些婆子,在宝玉的眼里简直是最令人厌恶的存在的。他身边用的东西一概不叫婆子动手,若是谁敢碰了,宝玉肯定会撒泼打滚,闹得天翻地覆的。

    因此贾家的婆子们,尤其是没什么体面,各房听差的婆子们都知道宝玉的怪癖,不敢在他跟前买好套近乎。平常宝玉对这些婆子们没好脸色更是稀松平常。只是今天这几个婆子是林家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宝玉出言不逊,林如海脸上怎么过得去?贾敏当时可是黑了脸了。

    宝玉是真的踩到底线了。因此王氏过来喝住了宝玉,但是那些话,怎么听着不舒服。王氏不该立刻把责任推到宝玉身边人头上,应该先给贾敏道歉,安抚黛玉的情绪才是。看着王氏呵斥下人,叫人觉得王氏根本没把贾敏放在眼里。

    被玉芬一提醒,王氏立刻回过神来,对着贾敏无奈的说:“真是个祸根孽胎,等着宝玉的父亲狠狠地收拾他。”凤姐倒是机灵的很,已经在安抚黛玉了:“妹妹别伤心了,宝玉是个傻孩子最没有坏心思。他是有口无心,不如叫宝玉给妹妹赔不是。我们吃茶果去,没有宝玉的份儿,叫他站在边上伺候妹妹!”

    迎春也在边上拉着黛玉的手;“宝兄弟就是这个样子,一时疯疯傻傻,一时暗无天日的,满嘴里没个真话。我们到碧纱橱里面下棋去。”迎春拉着黛玉到碧纱橱里面,叫丫头们摆上棋坪,拉着黛玉对弈。

    贾敏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悦,她笑得很温柔:“小孩子口无遮拦,二嫂子不用放在心上。宝玉这个孩子,我看是个实心眼。真正的天真烂漫!老太太别责备他了。以前我们小时候,比这个还淘气呢。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说着叫人去叫黛玉和林葭。

    很快的雁声陪着林葭来了,黛玉则是拉着迎春依依不舍的,迎春很爽快的拿出一本棋谱:“这是我刚得的,给你看。今天我使的招式都在上面呢!”贾敏对黛玉说:“这是你二姐姐的好意,只管接过来就是了!”

    贾母依依不舍的看着贾敏,拉着林家和黛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舍的说:“你也是当家人,我自然不能留你。今后闲了时常过来,你们这些兄弟姐妹性子都还好,大家在一起说话多热闹。”说着贾母给了林葭一个金文曲星,和一个精致的荷包,一些上好的文房四宝,鼓里林葭今后好生念书,要听贾敏的话。林葭谢了贾母,把金文曲星递给母亲看。

    贾敏笑着说:“这可是个好东西!你要收好了!”贾母拉着黛玉,拿出来个精致的玉佩:“这个是汉玉,当年我像你这个年纪,我的祖父给我的。宝玉莽撞,我骂他给你出气。今后宝玉还说那个浑话,你就把这个给他看。我们玉儿也是有玉的!”

    黛玉知道这是外祖母的祖父所赐,不敢接过来,只看贾敏的态度,贾敏垂着眼皮,似笑非笑的说:“这个东西是老太太的心爱之物,别折了玉儿的福分。还是另外换一样吧!”这个可是当年贾母压箱底的嫁妆。刚才王氏那张脸,贾敏心里一直不舒服。幸亏昨天玉芬隐晦的打过预防针,加上今天宝玉的举动,贾敏心里越发烦躁了。

    贾母则是坚持的说:“什么心爱之物,做母亲,儿女才是心爱之物。玉儿不要看你娘脸色了,外祖母给的,就收下了!唉,我为了儿女操心都操碎了!”

    贾敏无奈的说:“既然是老太太心意,却之不恭,玉儿给外祖母磕头!”贾母拉着黛玉:“我是真心的疼你。不用做这些虚礼了!”

    玉芬和王氏送贾敏到了二门上,看着母子三个坐轿子走了,王氏长舒一口气:“闹了一整天,我的头都疼了。倒是老太太可以放心了,这些年了,母女两个总是能见面了。今后林姑老爷在京城,可以时常亲近了。”说着王氏叹口气,皱着眉头:“家里的姐妹多了,宝玉更没心思读书了。”

    这话是叫我说给贾敏的吗?玉芬在心里揣测着王氏的用意,听着府里的老人说,当年王氏刚嫁进来的时候,贾敏还没出嫁,规矩一向是做嫂子的伺候小姑子。贾敏是那种娇生惯养,有的时候就忽略了别人的感受。王氏那时一个新媳妇,肯定没少受贾母的调理。可想而知,王氏和小姑子贾敏之间并没特别和谐。现在王氏只怕看见了贾敏,还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来那段“黑暗”的日子。她对贾敏的不喜欢大概是生理性的。没有任何道理,也不会和解!

    王氏知道玉芬和贾敏倒是能说的上话,她抱怨着说姐妹多了,宝玉不能安心读书的话,分明是手机表示,没事贾敏,尤其是黛玉最好别在她眼前晃了。谁都知道,贾母是什么心思。王氏打心里不赞成,可是碍于贾母,不敢明说罢了。

    但是贾母今天竟然把自己陪嫁的压箱宝贝给了黛玉,还说什么也有玉的话。分明是表明态度了。难怪凤姐巧嘴八哥似的人,竟然一句不说。现在王氏又要自己传话!哼,她和贾敏说了,贾敏必然疏远了娘家。老太太是个人精,她最后肯定会知道。到时候王氏没事,自己成了罪人了。

    “俗话说男女七岁不同席,过不了多久不是姑娘们搬出去跟着珠儿媳妇,要么老太太发话,叫宝玉搬出去。这才是咱们这样人家的体统呢。林家是书香世家,姑老爷是探花郎,今天一见,我真是自惭形秽。若是雁声和二丫头有他们家哥儿姐儿一半,我都笑醒了!”玉芬不接王氏的话,反而是羡慕起来人家的孩子会读书。

    王氏见玉芬不肯接招,只能闲话了几句。这个时候打听消息的丫头来了,说老太太已经歇息了。玉芬和王氏方各自散了。

    晚上贾赦和玉芬说起来今天贾敏来的情形,还有贾母疑似要把黛玉和宝玉撮合在一起的心思,贾赦嗤笑一声:“老太太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老太太真是太偏心了!什么好的都给宝玉,现在还想着这门亲事!妹夫是什么人,二弟是什么人,别的不说,只他们现在的官职,二弟撑死了就是个闲差,可是妹夫呢。皇上亲自点的兰台大夫。有参劾天下官员的权利,而且还能调动内卫锦衣卫,不经过大理寺就把人抓起来!这可是皇上的心腹才能胜任的职位!只凭着这点,这门亲事就不可能成!”贾赦想起什么,讥讽的笑道:“琏儿那个傻子,还满心欢喜,以为工部空出来的员外郎是二弟给他筹划的呢。其实那是二弟花费了不少心思和银子才弄到手的。”

    真真是个为人作嫁衣裳的傻子!玉芬无奈的叹口气:“这个傻孩子,你做父亲的,也该帮着儿子筹划筹划啊!我看琏儿现在想弄个实缺,大概是也明白过来了。在家帮着管事,固然是可以弄些银子。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你给琏儿弄个正经差事,也好叫他收心!”

    “就不!他不是拿着外人做亲爹,把我这个亲爹当成仇人吗?叫他狠狠地碰一鼻子灰,清醒清醒才好。好了,我们不要管别人家的事情了。时候不早了,早些安歇吧!”说着贾赦伸手要拉玉芬的胳膊。

    林家的老宅里面,贾敏坐在镜子前发呆,林如海进来,有些诧异的说:“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歇息吗?岳母身体如何?本来我是应该上门亲自请安的,奈何事情太多了,陛下召见,只能叫你转达了。怎么脸色不好,莫非是受委屈了?说出来我帮着你排解排解!”林如海坐在贾敏身边,欣赏着镜子里面妻子的容颜。

    “谁能给我受委屈,老太太知道陛下召,你不能亲自来请安,说没关系,公务要紧。你既然在京城不走了,今后有的是见面的日子。不早了,休息吧!”贾敏满怀心事的站起来,打断了林如海的话。

    林如海看着妻子的背影,慢条斯理的说:“你大概是为了宝玉生气呢。一个孩子的话,值得你这样?我们才是玉儿的父母,她的终身大事,现在提有点早了,但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我们说了算啊!”

    贾敏站住脚,惊讶的回头:“你知道了?是谁的嘴这样快!”贾敏这一路上就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次回来,见到母亲,和记忆中的母亲相比,真的是老了不少。一想着自己出嫁这些年,竟然不能再母亲身边尽孝一天,真是愧疚的很呢。

    贾母如此明显的举动,已经表明了要撮合宝玉和黛玉。贾敏不仅是贾母的女儿,更是黛玉的母亲啊。今天宝玉的表现,实在不入贾敏的眼。更别说王氏对她充满戒备的姿态了。宝玉长的不错,但是他似乎除了长得不错,再也挑不出来别的优点了。

    以前玉芬在信中提过,母亲甚是溺爱宝玉。贾敏还以为是玉芬夸张了,今天见了,她才知道,玉芬不仅没夸张,还要遮掩了不少。宝玉是个机灵的孩子,但是读书这件事,并不是只要聪明就可以了。二哥不能继承爵位,现在还没在官场里面混个名堂出来。不过是依仗着荣国府的名头,出去还算是光鲜。

    就这样,还溺爱宝玉。今后宝玉可怎么办呢?尤其是王氏把自己当成荣国府女主人的姿态,叫贾敏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

    “……我是伤心,母亲当年是何等睿智果决。谁承想,上了年纪竟然糊涂起来了。二哥官场没混出个名堂,也没爵位可继承,宝玉还这么放纵!真不知道今后怎么是个了局。我是不愿意这门亲事的,咱们只玉儿一个女儿,断然不能随便安排婚事!但是——老太太性子我清楚,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你也知道老太太不是一般人,你看大哥,正经的长子长孙,世袭一等将军,还不是躲在府里一角偏安?”贾敏靠在林如海的肩膀上,忧心忡忡的说:“早知这样还不如不回来的好!”

    “太太放心,我和岳母挑明了,大家也就安心了。玉儿你不用太操心了。皇上和我说,皇后很喜欢咱们家玉儿。要你时常带着她进宫请安呢。”林如海安慰着妻子,他想的比贾敏更多,储君之争已经有了眉目了,甄氏一党没了以前的气焰。但是皇上还是宠爱皇贵妃的。

    林如海早就听见关于甄远道如何如何的话,贾政可是和甄家关系密切。他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家结亲呢?就算是贾政门第煊赫,宝玉是人中龙凤,林如海一向明哲保身,绝对不会结党营私的人沾边。

    更何况贾政是个听起来光鲜,其实没有根基的人。听着妻子说那个宝玉,也不是什么可造之材。来了京城可以施展身手,但是也有新的烦恼了。离开京城好些年了,再回来林如海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听着妻子说起来贾家的那个宝玉,出生的时候很有些异象,贾把他当成命根子一样,说什么这些儿孙里面只有宝玉最像贾代善,今后必然有大出息的。对于这些林如海嗤之以鼻,什么异象,什么祥瑞,根本是一个试探皇上心意的问路石子儿罢了。

    林如海心里拿定主意,他要叫贾家的人明白,那个吉祥物贾宝玉他绝对不可能看上。

    贾赦正带着雁声看马厩里面新来的马匹,雁声正在学骑射,贾赦立刻给儿子弄来不少的好马。雁声眼巴巴的看着一匹通体纯黑,毛色好像是缎子一样闪闪发光的公马。“你别打它的主意,这个马脾气太爆裂了,你骑术还没完全掌握,不能冒险。被它踩一脚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的马我已经选好了!”说着下人牵过来一匹栗色的蒙古马。

    雁声的脸顿时皱起来:“我不要,这么小,骑着出去叫人笑话我,青凤说了,等着明年春天跟着皇上去田猎,我们都要去呢。”雁声抓着贾赦的袖子,哼唧起来:“小马肯定跑不快。给我换一匹高的!那匹夜雪就很好!”雁声说的那匹马是一匹雪白的白马,是天山良驹,骨骼均匀,毛色纯净,性子还算不错。

    贾赦摇摇头:“等着你长大写再说,你不知道那匹夜雪看起来很温驯,但是脾气不好,这种马很敏感特别容易受惊。一旦受惊,根本控制不住,也就是闲着骑出来图个好看罢了。你看军队里面作战都是用蒙古马,这种马耐力好,服从性好。你要去田猎,追赶猎物一跑起来就是十几里地。夜雪那样的马很快就累了。你听我的没错!”贾赦拒绝了儿子请求。

    雁声无奈的嘟着嘴,点点头,他一脸向往的看着贾赦:“我什么时候也能跟着父亲带兵就好了。我今天才明白,很多学问都是书本上没有的。”

    “正是处处留心皆学问。不过书还是要读的。书本上写的是什么?是无数前人的经验。尽信书不如无书,但是完全不信可是要吃大亏的。”贾赦拍拍儿子的肩膀,就听着背后一个声音:“说得好,这才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林如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呢。

    雁声见着林如海立刻上前打千问好,林如海审视下雁声:“几天不见,又长大了不少。刚才听你说要去吧版田猎,你可知道田猎的来源吗?”

    “老子道德经云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周天子田猎之地叫做云梦泽,到了汉武时候,田猎更是练兵的手段。卫青霍去病这些……”雁声正头头是道的说着田猎的历史缘由和演变的时候,就听着一阵喧哗声。原来是宝玉的亲随,他奶娘的儿子李贵带着一群小厮来了。

    “老太太发话了,叫给宝二爷选一匹好马。你们把最好的马牵过来!”李贵扬武扬威,鼻孔朝天,马厩的人不敢怠慢,忙着奉上了簿子:“李爷稍等,这里是所有马匹的籍册,李爷先看看,看中那几匹马我就叫人牵过来!”

    “不用这样费事,就把夜雪牵过来就是了。二爷说了大红色的衣裳需要白马才好看。一应的雕鞍辔头都要预备整齐,你们不知道宝二爷挑剔的很,都要上好的,精致的,否则不要!”李贵一眼扫见了那匹栗色的蒙古马,忍不住上前几步:“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马,我们今后要跟着二爷出门,这匹马给我留着——”

    李贵话音未落,眼角扫见了贾赦等人,立刻没了方才的气焰,忙着过来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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