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小说:[庆余年]贺余生 作者:夙梵
    余戏告别范闲之后,绕着京城走了一圈,仔细观察了一下城门的布防,然后又慢慢悠悠的晃回了鉴查院。进门之后,就听见陈萍萍推着轮椅问:“回来了?”

    “嗯,有事?”余戏看着这特意等在这里的架势,莫名其妙有种班主任查堂发现自己不在,特意守株待兔的架势是怎么回事啊?

    “这京都如何?”陈萍萍推着轮椅慢慢过来,周围显然是特意让大家都离开了的,这个廊道里面空无一人,不远处影子靠着木柱背对着余戏和陈萍萍。

    “一般般吧!”余戏看着陈萍萍也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副要打算话家常的样子,于是自顾自的找了一个最近的木柱靠着。

    “有什么想说的?”

    余戏看着陈萍萍虽然满脸无波澜,但是眼神里面还是满是期待的样子,突然也觉得有点好笑。大概是身居高位久了,渴望亲情?竟然有点觉得陈萍萍把自己当成了自家小辈来看是怎么回事?余戏不由得咧嘴一笑:“你又有什么想问的呢?直接点好吧!”

    “有人拿这天下来下一盘局。”陈萍萍看着余戏不打算说,也不恼,还是特意抛出线索来。

    “可惜是死局。”

    “不,于我庆国是一盘好棋。”陈萍萍看着余戏微微一笑,慢慢的说。

    余戏还是在心里面不禁再次感叹,这样的人,还真是令人棘手,还好不是敌对方,不然这一不留神就被绕坑里面了。

    陈萍萍啊陈萍萍,玩弄人心,排兵布阵。真是一把好手。

    “于你是一盘死局。”余戏想了想,还是看着陈萍萍,叹了口气。

    “现在不是了。”陈萍萍将双袖一甩,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我有没有说过,我还挺喜欢你的。”

    “不是吧,我喜欢的可不是你这一挂的。”余戏突然跳脚,看着陈萍萍的样子,快速退后几步,“别以为你现在是我上司就想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这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想老牛吃嫩草啊,做梦呢!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把你的腿打断,你信不信啊!”

    撂完狠话之后,余戏还双手护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快速跳几步,回自己的房间了。

    影子看着余戏快跑几步离开,也是满脸无语,有点心疼的看着院长。自陈萍萍任鉴查院院长以来,还没有轻易的表露过对谁的喜好的,这第一次直接地对余戏表达了对一个小辈的欣赏,居然发生的如此令人意外。不过,还是将当前的消息立即告诉陈萍萍。

    “院长,宫中召见。”

    陈萍萍,看着余戏快速消失在视线里,摇摇头,轻笑一声:“走吧!”

    跑回自己房间的余戏,拍拍自己的胸,长呼一口气,歪头想了想刚刚陈萍萍的话,不由得冷哼一声。

    玩心计的人,真脏!

    ……

    余戏看着影子和陈萍萍走远,瞧着那方向,大概是去皇宫。回想起今日在这京都中听来的消息,牛栏街刺杀,说到底不过就是庆国内乱,然后找个借口打仗而已。偶遇范闲,就端端这两面,也不过都是棋盘中的棋子而已,叹了一口气,一群玩弄权势的人,最终是为了谁做了嫁衣,还未可知呢。

    看戏果然还是更加舒服,至少共情也可以随时抽离。

    不过,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看书去看书去。

    余戏甩了甩袖子,去往八处的藏书阁,毕竟这山雨欲来风满楼,到时候,还说一个鉴查院二处主办都没有能力打仗就完了。

    陈萍萍被影子送到皇宫中,由侯公公推着到达庆帝的书房,正当他看着范闲、太子、二皇子和林相都在,准备打个招呼的时候。

    “陈萍萍!”庆帝从房间里面走出来,见面便是问罪,“你可知罪?”

    陈萍萍不漏声色,看似疑惑的问了一句:“臣何罪之有?”

    “宰相之子被杀,你作为鉴查院一院之长,到现在也没有查出凶手,难逃其究!”

    “回陛下,凶手已经查出。”

    “哦?”庆帝快走几步,看着林若甫端着在面前,也不出声,特意提醒陈萍萍,“好,就当着林相和他们的面,你就说说,谁是凶手?”

    范闲看着陈萍萍点点头,胸有成竹的样子,回想起在鉴查院陈萍萍特意问的“五竹回来了?”,不由得心里一紧,难不成之前的谈话就是专门为了套自己的话的,现在把自己叫过来就是打算当面凌迟?

    陈萍萍将轮椅微微一转,面朝林若甫,神情悲痛:“林相,我刚回京都,惊闻噩耗。林相节哀。”

    林若甫眼睛通红,看着陈萍萍:“凶手是谁?”

    “东夷城,四顾剑!”

    “大宗师?”林若甫盯着陈萍萍,不可置信,满脸都写的“这种胡话你也敢说?”

    “不是大宗师,哪有如此快剑?”陈萍萍对视了一下,然后环顾了在场人的表情。

    “一代大宗师,跑来京都,就为杀丞相之子。总的有个理由吧!”太子听着陈萍萍和庆帝的一番言论,终于了解过来,现如今,林珙被谁所杀,也不是当前最为重要的事情,不过就是一个想要打仗的由头而已,虽了解,但还是要给丞相一个交代。

    “二公子勾结司理理,牛栏街刺杀范闲。他的两个徒子徒孙,反遭杀害。”陈萍萍将轮椅转向太子,看似是在给太子做解释,实则就是将表面的事情变得理所当然而已。

    “那两个女剑客,是被范闲杀得。”太子还是端的一副激动,一心为友的样子。“四顾剑报仇,为何要找林珙啊!”

    “世人皆知,四顾剑是位剑痴,范闲遇刺,光明正大反杀二人,他只会称赞范闲手段了得。而背后指使的二公子和北齐国才是他心中寻仇的对象。”

    “等等,这个和北齐国有什么关系!”庆帝站在一旁,看着情势差不多了,连忙快走过来进行质问。

    “陛下,二公子正是被暗探诱骗,才可对范闲下手。北齐国扰乱京都局势,又把此事和四顾剑牵扯起来,行事手段,恶毒至极。臣恳请陛下下令起兵,择日征伐北齐。”

    一番对峙不过就是让林若甫不再去进行查探林珙之死,将范闲光明正大的保下来,并且将此事变成讨伐北齐的□□。东夷城历来和南庆和谐往来,因地理位置偏僻,物产不甚丰富,需要靠和南庆通商往来,而今最为重要的就是北齐和南庆一直在明里暗里有所争斗,更何况,目前,南庆国内太子和二皇子的势力日渐壮大,其中还有一个李云睿不肯放下内库财权。此战一定要打,而且还要打一个胜仗!

    得到了自己可以取回自家孩子的尸体后,林若甫带着范闲离去,范闲看着林若甫的脸色依然不好看,连忙关心道:“世伯不信,为何不说?”

    “老夫不是个傻子,陈萍萍和陛下一唱一和就是想要盖棺定论,我信不信有什么用,这不过是庆国想要的答案,以此为由,出兵北齐,名正言顺。天下百姓定会同仇敌忾,多好的答案啊!”林若甫看着范闲一副没有明白过来的样子,给他进行解释。终究还是国大于家,要接受这个自己不能接受的事实。

    “四顾剑杀林珙,你觉得林若甫信了吗?”庆帝看着大家都离去,陈萍萍还在面前等着自己的回答,冷笑一声。

    “天下人信了就好!”说完,陈萍萍拱手作揖,“那我就先回鉴查院去安排了。”

    “听闻,你前些日子归家有奇遇?”看着陈萍萍还是自己艰难地推着轮椅慢慢走,庆帝突然出声。

    陈萍萍面色一紧,快速收敛好自己的表情,又将轮椅转过来:“不过是找到了小姐给老奴的旧物,恰好得知医圣就在臣的故乡不远处隐居,于是去碰了碰运气,所以耽搁了时日。”

    “哦?”庆帝向前走两步,仔细看了看陈萍萍的架势,“那可治好了?”

    “陈年老病,已经耽误了太久时间了。想要治好,异想天开罢了!”

    “那可要保重身体。”庆帝将手搭在陈萍萍的肩膀上,“鉴查院可是朕不可或缺的势力呀!”

    “是!”

    “那就去准备吧!”

    “臣告退!”

    看着侯公公快步从外面走进来,帮陈萍萍接过轮椅:“陈院长,老奴推您出去吧!”

    “多谢!”

    庆帝随手拿来一本书,半躺在自己的软塌上,冷哼一声,不做言语。

    ……

    “你就这样说?也不怕他怀疑你?”余戏听着影子的转告,看着陈萍萍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怀疑的种子早就有了,我只是给了他他想要的答案。”

    “那你看好的范闲是什么反应?”余戏接过陈萍萍递过来的文书,一边翻开看,一边问。

    “他经历过这次刺杀,有所长进,但还需要磨练。”看着余戏没有做什么评价,也不过多催促,“现下,有件事情要你亲自去一趟。”

    “去边境?”

    “边境之处,你只要安排妥当就好,二处作为军情处,能人向来比较多,这几日你也和他们都熟悉起来了。此次国战,有了你手中的这份情报,无须担心。”陈萍萍向影子使了一个眼色,影子退下后,“我想请你去一趟上京城。”

    “去上京?”余戏又接过一封信,拆开一看,抿嘴沉思了一下,然后把信件放在房间的蜡烛上面慢慢的烧完,“行吧!那我就走一趟。”

    “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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