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终于关上,寝室里除了自己略带急促的呼吸外再无别的声音,季岫才总算慢慢坐起了身子。
毯子随着她的动作,从肩头滑落下来,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肤。左侧玉峦上的那一点胭脂被蹂.躏地有些红肿。
季岫低下头看到自己如今的这副模样,心里一时气苦无比,她既恨池蔚光天化日太过无耻又恼自己的怯懦无用不敢反抗。
可惜如今的她,人微力薄,面对池蔚的威胁,除了暗自忍耐再无别的办法。
季岫眼神黯然,默默拿起床沿边的衣物,慢慢穿了起来。
她先将文胸戴上,扣后边的带子时一时拉扯得紧了,前边受到压力,原本便红肿不堪的花骨朵受到刺激,敏感地一颤,季岫险些没控制住自己重新软倒在床上。
扶住床栏,缩在毯子底下的另一只手慢慢握成了拳,她喘了好一会儿气,才终于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重新拿起了一边的内裤。
虽然寝室里现在没有任何外人存在,但像现在这样坐在别人的床上,赤着身体穿内衣对季岫而言却是头一遭,这样的场景让她觉得难堪无比。
而一想到到了晚上,池蔚说不定又要胁迫她把现在穿上的衣物重新脱下,季岫便感到一阵屈辱。
楼下人声喧阗,女生们的说笑声穿透力异常强,季岫隐约能听到戚苗苗与她的室友们会合,几人在热烈欢迎过池蔚后,便一道出发去了食堂。
听着她们远去的声音,她心底苦涩至极,即便是想讽刺地假笑一下,嘴角却怎么也拉扯不出弧度。
而为了以防万一,季岫心里再不是滋味,手底下的动作也不敢放慢了。
她很快便将衣物穿好,因为宿管阿姨周一会例行来检查卫生,季岫又接着把床铺收拾了一番。
在看到床上两人昨夜留下的痕迹时,她心里一阵不适,虽然池蔚后来有帮她把身上的狼藉清理掉,但经刚才那事,季岫的记忆一下子又深刻起来。
她也再顾不得其他,三两步爬下床,另拿了衣物后直接冲进了浴室。
水声“哗”地冲刷而下,季岫尽量不去想昨天在这间浴室里发生的事,她只想把池蔚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给清洗掉。
至于刚才才穿上的衣物,因为是池蔚拿给她的,已经沾染了池蔚的气息,她也不想再穿。
虽然这样做根本于事无补,毕竟什么都已经发生过了,但季岫还是情愿自欺欺人,如此才能让她的内心稍微好受点。
在热水的冲刷下,她使劲擦拭身体,原本雪白的皮肤一下子便红了一道道印子。
若不是待会要上早自习恐怕时间不够,季岫真恨不得在浴室里冲洗上一整天。
匆匆洗完,换了一身衣服后,她便急急出门奔向教室。
等季岫来到教室里时,里面人都已经坐得满满当当。
她的桌上放着池蔚的保温杯,不用想也知道那定然就是池蔚带给她的所谓早餐,用来伪饰根本不存在的室友情谊的道具。
池蔚也注意到季岫进了教室,视线从季岫匆匆跑来带了些虚汗的脸旁落到季岫新换的衣服上,眼神随即变了变,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
季岫进了教室后便径自往自己的座位走去,根本不敢多看池蔚那边。
她沉默着不发一言坐下来,把书包放进抽屉里,将上周布置的作业一一整理出来,递给坐在前边收作业的小组长。
谁料对方压根不接,头都没回,只冷冷道:“哦,你来太晚,我已经交给各科代表了。”
季岫无法,只能重新站起来,把作业往各科代表那里送。
她先交的是数学,数学课代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叫蒋泽,看到季岫把作业递过来时明显愣了一下。
“你没交啊?我以为你们组已经交齐了才送过来的。”说完他便烦躁地揉了揉脑袋。
“啊?”季岫愣愣看着对方,听到对方话里有未尽之意,一时有些不明白。
蒋泽只好又推推眼镜,无奈解释道:“待会儿早操后不就老王…呃,王老师的课嘛,他刚过来催作业我就直接交掉了。”
见季岫还僵在自己面前不动,他便挥挥手,随口道:“要不你自己去趟办公室交吧,或者不交也行,反正待会上课老王又会发下来的……”
因为成绩好,跟老师关系也近,蒋泽一向随性,并不把季岫漏交作业当回事儿,甚至劝季岫少交这么一次也不要紧。
但季岫压根没办法像他这么乐观,她一直是那种老实本分的学生,跟老师开不来玩笑,也打不成一片,漏交一次作业让老师少批改一次,对她而言就像天塌了下来一般严重。
其实本来漏交了作业,去老师办公室走一趟也简单。但偏偏季岫是那种怕生内向的性格,从小就对去办公室找老师有些畏缩。
此刻一听说只能自己去办公室,找的还是她一向觉得特别难以接近的数学老师,季岫的脸色便有些发苦。
她心里为难又烦恼,但手头上还有别的作业没有交,只能先一个个交过去,最后再硬着头皮去办公室补交数学作业。
后面两本交得倒还算顺利,但轮到物理时,却闹出了风波。
物理课代是她们那一层楼下寝室的一个女生,叫李钰,正是那些攻讦季岫的小团体里的一员。
季岫过去时,李钰正在预习新课,桌角垒着的厚厚一叠就是这次新收上来的作业。
为了方便老师翻开便可以直接批改,作业本都是一本本穿插着叠起的。四个大组的作业就那么依次叠放着,厚厚一摞矗在书桌边上,看上去颤颤巍巍,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季岫走近后便唤了一声李钰,想把作业交给她。
但李钰也不知是太过沉迷于课本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根本没理会季岫。
季岫有些尴尬地等了一会儿后又喊了几声,见她仍是没有反应,犹豫了一下便自己去翻桌角的那叠作业,想着对方既然不愿意搭理自己,那么就自己把作业本插进去吧,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好巧不巧的,李钰这个时候却突然放下了手上的书,胳膊正正好撞到季岫手腕上。
季岫一时没防备,手指一松,刚要拿起的那一叠作业本便都摔到了地上。
她心下一惊,刚准备道歉,李钰却已经先一步破口大骂了出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存心来捣乱是吧,没看到地上有水吗,你看看现在这一堆作业本被你弄成了什么样!”
地上,李钰桌角这一块不知被谁洒了一团水,此刻那一叠作业本正好掉在上头,水渍很快就把那些散乱开来的书页都给弄脏了。
望着这一片狼藉,季岫一时有些六神无主,她讷讷开口道:“不,我不是……”
她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就会这么不凑巧和李钰撞到了一起。而本来书掉了也就掉了,偏偏地上还有那么一团水渍……
“不是什么!祖宗我拜托你了,作业交得晚也就算了,你还非要给我拖后腿,你让我现在怎么跟老师还有这一小组交代!”
其实这件事里面李钰也有责任,但她这么一吼却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班上其他人本来都在各自看书,此刻听到动静都纷纷探头往这边看过来。
有眼尖的女生看到掉在地上被水弄湿了的作业本正好是自己组里的,不由惊呼了一声,赶紧跑过来抢救自己的。
季岫不知所措地立在边上,被跑过来的女生给一把推了开去,她想上前帮忙把书页上的水渍擦干净,却被那个女生给狠狠瞪了回去。
那个小组的其他人也很快赶了过来,一个个都面带不豫,李钰作为课代一边帮他们收拾,一边恶狠狠在那不停数落季岫的不是。
季岫原本便拙于口舌,此时更不懂还嘴,只能涨红了脸立在原地,遭李钰痛批。而周围议论声纷纷,也都是在指责她。
季岫一般发生什么事都是先反思自己,所以这次也只以为是自己的错,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责骂,虽然无比难堪,却也只能任人批判。
她此刻垂着头窘迫非常,压根没想过李钰或许是故意的,自然也就没看到对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得意表情。
散落在地的课本终于被收拾好,但上面残留的污渍却是怎么也去不掉了。
那一组的人虽还有怨言,但见大家都看着,也不好发作太过,只能各自不快地坐回位子上。
等人都散去了,季岫才发现自己手上还紧紧攥着刚才的物理作业,没来得及上交。
她犹豫着,怯怯靠近李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再出声喊她。
李钰眼角余光瞥见季岫,见她还敢走过来,不由柳眉倒竖,怒道:“你还有脸过来,想干什么,继续再摔一叠作业么!”
季岫被李钰这么突然回头一喝,身体不由瑟缩了一下,看着可怜巴巴极了。
“我……我作业……还没交……”
季岫说着,将手上的作业本颤颤递了过去。
见此,李钰又狠狠呛了她几句,这才带着一脸嫌弃从她手里把作业本用力扯过来,也不管页面是否被扯得出了褶皱,直接愤愤甩到了桌角。
季岫看到后便想过去把自己的书页抚平,但见到李钰如锅底一般黑的脸色,到底没敢触她楣头再上前。
季岫原本只是晚交了这么一次作业,其实真说晚交也算不上,毕竟早自习都没开始,是她们小组长故意没等她便直接把作业交给了各科代表,但被李钰这么一渲染,她却仿佛真得成罪大恶极的罪人。
等她再去交其他科的作业时,便谁都没给她好脸色,有几个人还跟着冷冷刺了她几句。
季岫心里并不好受,但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也是她不占理,她唯有默默忍受别人的冷言冷语和冷脸。
等这么一圈走下来后,她才发现自己手里居然还留了英语周报没有交。
站在原地犹豫良久,见众人目光又要聚集在自己身上,季岫无法,只好认命地咬咬牙往池蔚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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