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的涬溟,转过身背对着秦乔乔。
他一个修炼上千年的大妖,竟就这么被一个人间女子轻薄!
简直是耻辱!
秦乔乔愣愣的看着拿屁股对着她的小不点,伸手戳了下:“小不点,好好的怎么了?瞧着好似不开心?”
涬溟将脚缩起,窝了起来,脑袋隔着枕头边,半点反应也不给。
“是我太啰嗦了么?”秦乔乔将身子挪得更近一些,然后双手捧起它放到小篮子中,“那我不说了小不点,你好好休息哦。”
涬溟瞥了眼那花苞锦簇的窝,眼不见为净的闭上眼。
“啊!对了!”秦乔乔本想到什么一般,又将小不点捧了回来。
涬溟的心顿生警惕。
果然.......
秦乔乔笑眯眯的:“小不点,我还不知晓你是雄雌呢。”
这话让涬溟瞬间挣扎起来,怒视着秦乔乔。
“我不知道怎么看雌雄,是不是看腹下?”秦乔乔自言自语,手不闲着,直接将小不点翻过身来,手指还去撩它的腿:“小不点让我看看就好。”
大胆!无耻之徒!
涬溟使劲挣扎,可惜鸟小力小,被压得死死的。
悲愤得他顾不得脏,张开鸟嘴去啄秦乔乔的手。
松开,你这女人!
“呀!”
被鸟嘴啄了下,手腹有丝丝痛感,秦乔乔无辜的看着它:“小不点,你好凶哟。”虽这么说,但她的语气里还带着笑意,她小心的把它放到篮子中,看着它钻到窝里最隐蔽的地方,只探头用一双黑豆眼定定的盯着她,不禁抿嘴笑:“没事啦。”说罢,还凑近了些,调侃:“难道是害羞?”
不知羞耻!
涬溟微微眯起双眸,撇开头不再去看秦乔乔。
秦乔乔见小不点被她翻身后反应这么大,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想了想,被这般对待,想来谁都会生气吧!
鸟也是有尊严的!
秦乔乔下了个结论。
“小不点,对不起哦,不生气。”秦乔乔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将篮子提到自己枕头边放下,“快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话毕,她也拉着薄被跟着躺下,躺平一会后,忍不住侧过身躺,看着在牡丹花骨朵装饰的鸟窝,满足的闭上眼。
有这么只小可爱陪着,自己也不是那么寂寞了呢。
等感受到均匀的呼吸后,涬溟从鸟窝里探出头来,看着那一张漂亮的睡颜,他眼闭上再睁开,微弱的妖力,在他眼前化成一根尖锐的冰针。
冰针移到秦乔乔的额头上,只要他一个念头,冰针就会进入她的脑袋,杀死她。
涬溟真想杀之,以泄被强行辩性别之愤,但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下。
若是杀了她,他短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寄居之地,及庇佑他的人。
且这人还救过他一次。
但刚翻身撩脚的仇便不报?
涬溟琢磨了半天,才将冰针给当空化掉。
暂且忍着,但这笔账定要记下!
此外.......
他微抬了下自己的翅膀,下次这女人动手,他立即飞开!
挣扎不了,还怕躲不成?!
而秦乔乔完全不知晓自己差点被杀,一觉醒来,小不点不给摸了,她正发愁呢!
只要她伸出手,他就挥动着小小翅膀,扑腾着飞到远一点的地方停下,然后梳理绒毛,一个目光都不给她。
她是失宠了?
秦乔乔伤心的模仿西施捧心,吓得秋、冬两个丫鬟以为她得了什么病,差点跑去找刘大夫来了。
在秦乔乔锲而不舍的讨好下,时隔一个多月,她终于摸到小不点的羽毛了!
是的,小不点的绒毛慢慢在退化,换之的是金闪闪,在阳光中发亮的羽毛,虽然很是漂亮,但手感远不如从前。
“小不点呀,你越来越不好摸了。”
秦乔乔停下练字,伸手摸摸小不点的羽毛,语气里满是可惜。
以前的绒毛多软!
涬溟瞥她一眼,翅膀一挥,落到她肩膀去,借着她的高度看着窗外。
秦乔乔顺着它的目光看去,木窗外,灿烂的阳光被垂下的绿藤叶子分得细细碎碎的,等穿过微透的窗纸,温暖得宛若柔和的风。
一人一鸟静静看了许久,秦乔乔开口:“小不点是想去外头么?”小不点羽毛已快长好,它应该想要.......飞翔在蓝空下吧。
她可以想象,小不点飞向天空的模样,金光四溢,比阳光还璀璨。
涬溟低头看了眼秦乔乔,只见她虽然脸上带笑,但眼里却满是失落之色。
“等小不点将绒毛都换下,我就带你出去,到时.......”秦乔乔侧头蹭蹭小不点,笑道:“天高海阔。”
说完这话后,秦乔乔便低下头,提起笔想继续练字,但一撇还没写好,冬儿就急匆匆跑进屋里,吓得她手中毛笔狠戳在宣纸上。
看着那刺眼的墨点,她叹了口气,放下笔,看向弯下腰,气喘吁吁的冬儿:“毛毛躁躁的,可是有甚事?”
“大、大喜事呀小姐!”冬儿跑得太极,说话都有点喘不上气。
“什么喜事?”秦乔乔见她这般,无奈的摇头:“你想喘口气再说不迟。”
“小姐!”冬儿深吸口气后便连贯的将话说完,“小姐,娘娘怀孕了!皇上极其欢喜,将娘娘晋为妃,赐号顺!”说完这话,她满脸笑容的强调:“小姐,娘娘是顺妃娘娘了!”
有孕?晋为妃?
秦乔乔楞了楞,然后呼出口气,也替她那位大姐高兴:“这是好事。”但真是好事吗?
“可不,老太太让管家放了鞭炮,还拿红封去府门外洒呢!外头正热闹着!”冬儿欢喜得不行,说话的语气都带着雀跃。
这做派.......
秦乔乔觉得不可,但她在府里人微言轻,说什么也没人听,便也笑说:“应该的,这可是大喜事。”说完这话,停顿了下,看向梳妆台的方向,“冬儿去拿红封,今日我院里伺候的人,一人五钱。”
听到这话,冬儿更高兴了,不过却不好意思的说:“小姐,老太太,三夫人那都给府里上下涨了月钱发了红封,怎好让小姐再.......”
“这是喜事,都该欢喜,去拿吧。”秦乔乔笑容温柔。
冬儿便也没再推,笑这行礼:“奴婢谢小姐赏!”
秦乔乔看了看作废的宣纸,伸手将站在肩膀上的小不点捧到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我待会出去,小不点自己玩。”就算她觉得他们的做法太过张扬,但她现在还要依靠着他们生活,如今出了一位娘娘的三房最不能得罪,只能示好,否则落他们眼里,自己可就不是替他们高兴的人了。
而既然决定示好,那她也不介意多做些。
这么想着,她朝冬儿说:“你去发完红封,唤秋儿来,我要去一趟三叔那边。”
“是!”冬儿数好红封的数量,用帕子捧着出了门。
不一会,秋、冬两人便到屋里,伺候着秦乔乔梳妆,然后一行人往三房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看见的人,个个脸上都是欢喜色,人来人往说说笑笑,好似过节般。
秦乔乔脚步不慢,很快就到了中庭院子的月亮门处,却正好与人迎面遇上。
她未细瞧,只见其男子服饰,立马避开站到一旁去。
“可是秦三小姐?”
秦乔乔一愣,这人谁?
她抬起眼帘,便看到一名凤眼薄唇,俊秀又透着几分阴柔的男子正看着她。
时隔一个多月,她还是认出来了。
这是那天在放生狐狸的树林外见到的太监!
虽说她没认真留意过他长何模样,但那一双眼睛真的令人过目不忘!
只因.......那双凤眼太过出色!
“督主?”秦贺见吴泽在月亮门处停下有些疑惑,他几步跨出月亮门,便看到退到一边作回避状的秦乔乔,他顿时警惕的看向吴泽,“督主,这边请。”
吴泽无视了秦贺,毫不掩饰的注视着秦乔乔。
她今日一袭长锦衣,腰封束腰,腰间垂挂着一枚红色的平安扣,简简单单的打扮,竟将其婀娜妖娆的身姿展现无疑。
“督主!”秦贺见吴泽看得挪不开眼,心生怒气,不禁提高音量:“督主,这边请。”这话说罢,他瞪向秦乔乔,怒斥:“三丫头这般不知礼数!来此作甚!还不速速离开!”
“是我冒犯,你朝她发什么火?”
吴泽侧头,黝黑的眼落在秦贺身上,毫无波澜的目光却让秦贺后背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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