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太妃拿手指点着自己的小孙子, 连声道:“你呀, 你呀,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惦记着玩?”
靖王见祖母要生气, 吓得立刻绷紧了面皮, 绞尽脑汁想了说辞出来找补:“祖母,您可冤枉死孙儿了!孙儿这是真的想为皇兄分忧啊!您不是也说了,这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
我虽不了解那海运,但想必商人们千里迢迢远渡重洋,总该贩卖些值钱的东西吧?这榧子再怎么金贵, 毕竟只是吃食而已, 最重要的是,此物又非扶桑特产,明明那临安府就是产地, 干嘛还要运进这里来?事出反常必为妖!
我看啊,这就是那如意阁捣的鬼!他们图谋不轨, 实在是其心可诛!只可惜咱们一直没有他们的线索,现在刚好有了这钱瑾, 咱们不正该趁热打铁赶快追查下去吗?再说了, 在京城之中, 有多少为皇兄分忧的大臣?您老人家就是匆匆赶了回去, 也不过就是让皇兄多一些安慰,又有什么实际的益处呢?而且在京中,人多眼杂的, 您行事多有不便,还不如在外面能自由调查!
所以我才说咱们合该晚一些回京,绝对不是只为了贪玩呀!”
靖王这一番话真是说得有理有据,就连温老太妃也听得露出了笑颜——这孩子当真是长进了不少!这话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只不过,她依然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才想借着装病的机会,留在此地好好探查一番,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才好!
而且,虽然此案疑点颇多,那钱瑾八成是被人利用的,只是,现在就笃定是那‘如意阁’捣鬼,也为时过早!倘若此事是其他别有用心之人所策划的呢?可不能光盯着那‘如意阁’,总该万事小心才是啊!”
靖王点头道:“祖母教训的是!”
见此事已经揭过,他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了什么,兴冲冲地拍手道:“对了!祖母一说要万事小心,我突然想起来,之前说等到了无人的空地上要为祖母演示那木犬的功能,却不料一直奔波都不得空,择日不如撞日,祖母,干脆咱们这就出去转上一圈,我为您演示演示如何?”
“那好,咱们就走吧!”温老太妃此时也被他勾起了兴趣,欣然应允。
一行人出了驿站,走了不远,果然就在这驿站周围发现了一个演示的上佳场所,那是挨着官道的一片空地。周围只稀稀落落立着几棵矮树,像是不知因何故被废弃的田地,经过几场春雨,已经冒出了一层毛绒绒的草色。
靖王拿着自己的木犬,跟抱宝贝似的将它搂在怀里,还要装模作样地低头摸几下它的耳朵,就好像抱的是一只正在撒娇的真狗似的!
靖王学着之前禽滑乐的样子,先是演示了一番那木犬的报警功能。先前受船上狭窄所限,那丝线只能引出少许,但这次到了这宽敞地方,他特意将那丝线尽量拉出极长,这一下展示出来,效果可比之前震撼多了,尤其是见那“隐形”的丝线即使拉出几十丈远,哪怕远远碰触,报警铃声比起在近前所触动时依然不见减弱,众人忍不住都啧啧称奇!
“嘿呀!这算什么,我告诉你们,那位禽滑师叔他家的宝贝可多着呢!我们走那一趟,可真是开了眼界了,不但见到了传说中的‘木牛流马’,还见识了会自动扫地的人偶!比起那些来,这个木犬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罢了!”靖王得意洋洋地炫耀了起来,就好像这些神奇的机关是他所做一般。
“原来湛卢的师叔姓‘禽滑’?找个姓氏可是不常见啊!”温老太妃迟疑了一下,她之前听靖王所说,还以为湛卢的师叔是鲁班门人,当真是个“木匠”。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简单,只怕是靖王自己误会吧?
靖王再次拿起了木犬,向众人示意,他要进行新的演示,同时,口中警告道:“你们都站远一点,莫要挡在木犬身前,否则中了招我可不管!”说着,他就按下了那木犬上的机关。
飞镖从那木犬的眼中激射而出,瞬间就射向了远方!
众人虽然看不清那飞镖的具体形状,但能听到破空之声,都明白这等暗器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哪怕威力不算太大,但只要敌人不察,关键时刻就能来个出奇制胜!于是,又是纷纷喝彩!
就连温老太妃也不得不承认,湛卢那个师叔还当真是个人才啊!
可正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这是什么东西?哎呀!”
众人面面相觑,但一个念头不约而同在众人脑海中升起:“糟糕,伤到路人了!”
果然,他们连忙循声朝那地方赶去,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血,流了好多的血,姐姐,你还好吗?你怎么了?”
靖王见是自己闯了祸,更是心急如焚,快步跑到了众人前面,一眼就看到发生了什么——只见,那官道之上有一名女子倒在路边,而另一个女子坐在她的身旁,正在无助地喊叫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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