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可怜的小白脸
在参宿七上被迫惨败的白老师牵着导致她惨败的卫老师一路飞驰,宝蓝色的小猎豹性能发挥到极致,在川流的道路上嚣张地奏响轰鸣声后又甩下一屁股尾气,像极了它那不靠谱的主人。
“你慢点……”卫瑾曦看她恨不得戳穿电梯按钮,莞尔道:“这么着急,昨天干什么去了。”
白夜顿时举着白旗求饶:“瑾曦……我真的错了。”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时粗心错过女朋友生日。
“好了,不逗你了。”卫瑾曦从白夜手里接过电脑包,虽然右手腕的伤势早已恢复,但医生叮嘱半年内最好不要拎重物,在她眼里,电脑挺沉的。
“不用,我自己拿就好……”白夜抗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卫瑾曦一个凌厉的眼刀堵了回嗓子眼,犟不过她,白夜索性也就不争执。
反正,电脑什么的,很快就用不上了。
输入指纹进屋,白夜鞋都来不及脱,直直的冲进卧室,在枕头下费力地翻找。
卫瑾曦倚靠在卧室门边,弯着桃花眼好整以暇地注视她。
昨夜的事情,说生气倒也算不上。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她大概也摸清楚了白夜的性子,纯种的单细胞生物,除了研究罪案外,没有任何社交活动,唯一算得上交流沟通的,就只有打电话给在剧组的胡允恒催最后一笔尾款——为了还她钱,洗脱小白脸的美名。
每天按时去学院上课,午间休息时经常被季老捉去,帮忙分析些陈年旧案。她一周去两天学院,其他时候都在公司里处理工作,白夜下班后就会开车过来接她,两人一道回家。
生活干净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难怪能自己度过苦行僧的三年。
以现代社会的浮躁程度,能遇上一个洁身自好到极点的爱人,几乎称得上是不可思议。她很知足,所以不想失去。
埋头翻找的白夜摸到她藏起来的东西,笑嘻嘻地转过头看向卫瑾曦。
笑得卫瑾曦心都软了,顿时站直身子,脚下不自觉地靠近,“找到什么了?”
白夜坐在床边,仰着头看她,“你的生日礼物。”
卫瑾曦停在白夜一步之遥的距离俯视着她,“三十岁礼物,一定很特别。”
给礼物的小年下睁着亮晶晶的双眼,在御姐满怀期待的眼皮子底下变出一张——
名片。
通身黑色金属材质,篆刻上鎏金字体的名片。
卫瑾曦没看懂小年下的操作,狂跳的心脏短暂的停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
白夜:“名片。”
小年下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举着名片两眼放光,没有留意到自己堪称废话的回答。
卫瑾曦:“……”
这是被她捉弄成白痴了吗?
“瑾曦,我终于是自由身了。”白夜眉飞色舞道,“参宿七的最后一堂课结束,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我,不再属于任何组织,也不亏欠任何人。这是我找老妈要的名片,说是打这个电话能借用私人飞机,我们一会儿就走,去首都。等爸妈见过你,我就开始策划求婚,到时候在国内找一个风景怡人的小岛办婚礼,你说怎么样?”
卫瑾曦长这么大从来没被如此直白的征询过意见,一时怔在原地,瞠目结舌。
“我连护照都准备好了,没人能发现我偷偷溜走。”白夜从背后变魔术似的摸出两本护照,“你的我也准备了。”
“求婚?”卫瑾曦抓住白夜话语里的字眼反问。
“对,求婚。”白夜干脆地把护照塞在卫瑾曦手里,“我们每天都待在一起,我要是悄悄背着你准备求婚,怕你以为我在外面出轨。索性就直接告诉你我准备做什么,但是内容一概不透露,我聪明吧。”
卫瑾曦低头打量着手里的护照,在小年下等待表扬的小脸上轻轻捏了捏,温柔道:“聪明。”
白夜在努力践行自己的承诺,她在好好活着。
卫瑾曦瞧着她明媚的眉眼,双手摊开,像把自己从身到心都敞开给卫瑾曦看,透明坦白到过分。
卫瑾曦忽然觉得鼻腔有点酸,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迈过三十这道坎,就再也受不了这般赤诚的刺激,容易感动到心窝里。
白夜又从背后变出一张红红的房产证,塞进卫瑾曦手里,“网上都说结婚的时候要给爱人准备房子,我怕房子上加你的名字被人查到连累你,就通过中介把房子卖出去,再以你的名字转手买回来,过几天你去房产中心签字这套房就属于你了。”
卫瑾曦哽咽住。
白夜吓着了,赶忙站起身圈住她:“是房子太小吗?我……”
“傻瓜。”卫瑾曦仰头堵住白夜喋喋不休的唇瓣,化作唇舌间默契流连的蜜意。
许久后,交缠的唇瓣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卫瑾曦勾起白夜的下巴,食指点在她微肿的嘴唇上,促狭着问她:“以后打算做什么?”
“还不知道。”白夜喘着粗气,想要压下心头翩跹摇曳的龌龊思想,删除掉无人沙滩上翻滚缠绵的画面,“等求完婚度完蜜月再说。”
“啧啧。”卫瑾曦一眼就看穿她存的什么心思,白夜向来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典范,脑海里折腾得翻云覆雨,脱了衣服就是一副乖宝宝模样,学会的所有花样都是她亲手□□出来的,像个木头。
“那白博士准备吃什么喝什么?”卫瑾曦莞尔。
白夜通红的脸颊顿时褪色,干咳一声:“我还有点……”
“你那点微薄的积蓄交完这个月的水电费,只剩下九十七块六,估计一天都撑不过去。”卫瑾曦上个月就随手把白夜的银行信息同步到自己的手机上,今早收到扣款信息的时候,她在办公室差点眼泪都要笑出来。
哪有人二十六岁还活得这么稀里糊涂,卡上连一百块都支取不出来。
“诺,拿着。”
轮到卫瑾曦变魔术,一张黑色银行卡从钱包里抽了出来,递到白夜眼前。
“从今天开始,你正式成为我包养的小白脸,卡拿去随便花。”
随便花……
白夜愣在了原地。
上一次称呼自己为小白脸,白夜还觉得自己暖床的小白脸和下海的性感御姐堪称绝配,如今真拿着银行卡,白夜才觉得烫手了。
脑子涌进粘腻的浆糊,堵住了白夜艰辛劳作的脑神经,宣告宕机。
被富婆包养的现实,宕机后的大脑无法消化,连带主人一并封印在床边,动弹不得。
卫瑾曦拿着那张礼物名片卡利落地打电话预约出发时间,再收拾好两人的行李带好两本假护照,领着难以接受事实的白夜赶往了机场。
私人飞机是白夜母亲医治的病人还恩情慷慨借出来的,病人身份并没有告诉她们,只知道是国内某个上市集团的老总,所谓的治疗病情也是慢性中毒后的医治。
找白夜母亲就是为了保密,不见报不泄密。
白夜窝在私人飞机舒服的大沙发里,思绪开始信马由缰的随着飞机一道直冲云霄。
明明是她在给卫瑾曦过生日准备礼物,明明是她错过时间没能给卫瑾曦过生日,事情怎么就起承转小白脸了呢?
还有,刚才起飞前卫瑾曦打电话给谁报备呢,还笑得那么灿烂,是不是哪个下海的恩客在首都,提前知会一声,免得撞见尴尬。
飞行逐渐平稳,卫瑾曦去前舱取来条毛毯搭在白夜腿上。
白夜眯着眼思考时察觉到膝盖上的重量,睁眼看向卫瑾曦。
卫瑾曦笑道:“琢磨出什么了?”
白夜拽着毛毯挡住自己身躯,警惕地看着她。
“我那张卡三百万上线,包你一夜总该够了吧。”卫瑾曦被她反应逗笑,“难道不应该让我享受点温柔体贴的服务吗?”
对哦,三百万,包一夜。
白夜想了想,扯开毛毯埋头看了一眼,好歹算是有几两肉——那也值不了三百万啊!
御姐都有这样的特色,美□□人,性格成熟,事情若是难办,那就从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用钱搞定一切。
任何物品都有一个价格,人也不例外。
白夜顶着羞红的脸掀开毛毯,拍了拍自己大腿——示意卫瑾曦坐上来。
她打算尝试提供一下温柔体贴的服务。
卫瑾曦弯下腰,替她掖好毛毯,“还有一个半小时落地,你抓紧睡会儿。”白夜昨晚和季平折腾案卷到三点,又一大早爬起来去上参宿七最后一堂课,之后就是下午的结业典礼,熬到现在眼眶都是红的,眼球上血丝密布。
为了把自己所学的参宿七知识传播出去,白夜尽了最大努力。
白夜强撑的眼皮很快耷拉下来,在平稳飞行的机舱里迅速进入梦乡。
卫瑾曦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看着窗外三万英尺高空上寂静的夜空,陷入沉思。
一个半小时后,飞机停稳在私人停机坪上。
卫瑾曦低下头在白夜唇角吻了吻。
“到了?”白夜迷糊地揉了揉眼,一觉好眠后脸上倦色褪去,连带身板都挺直不少,站在脚踏高跟鞋的卫瑾曦身旁出奇的相配。
卫瑾曦替她抚去衣角的皱褶,“下去吧,有人在等。”
还没等白夜绕明白这句话,她就已经站在了一辆黑色轿车前,后视镜上挂着的佛像无比的熟悉。
白夜借着头顶的月光往司机位置上望去——反光没看清。
她又绕到车头蹲下身,看车牌号码。
白夜:“卫!瑾!曦!”
谁特么来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到机场接机的车是她母亲的专车?
拉开车门的卫瑾曦低声叹了口气,“夜,博士的脑子都转得这么慢吗?”
白夜气愤难当:“你和我妈沆瀣一气!”
专车专用,她们家情况又特殊,她妈绝对不会在不告知她一声的情况下,就把车派过来。
“我很早就在和伯母联系了,她说你老早就拿走名片,一直都没用,她等得心急。”卫瑾曦下巴枕在车框上,笑道:“藏枕头下面……博士的脑子里就没想过家里已经换过七八次床单了吗?”
连着被羞辱两次智商,白夜口齿顿时不利索,“你……我……”
卫瑾曦眼含怜悯地摇摇头:“说真的,像你这么傻的小白脸,除了我愿意包养之外,也没别人了。”
床上傻愣傻愣,非得诱惑极了才肯动一动。
床下闷头闷脑,就差拐带卖身数钱一条龙。
“白小姐,我们出发吗?夫人在家里等你。”司机见白夜傻傻地站在车头,忍不住下车提醒。
白夜看着熟悉的司机李叔,沉默地低下头钻进后车座,脸冲着车窗外,不去看卫瑾曦。
车里隔着门板,李叔看不见后座上发生了什么,却听见了一声奇怪的响动。
“白小姐,卫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白夜拼命想要捉住在她腰侧点火作怪的手,仰躺在后座沙发上,一脸羞愤地盯着压在她身上的卫瑾曦,耳朵涨的通红。
“没事,李叔。夜不小心撞到手了。”卫瑾曦手指在白夜敞开的锁骨上点了点,唇角勾起诱人的弧度。
“白小姐,您小心点,别和小时候一样毛躁了。”李叔开启唠叨模式,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几年惦念在心上的白小姐正在遭受什么非人待遇。
卫瑾曦骑坐在白夜身上,双手拉开白夜领口在脖颈和锁骨交界的微妙位置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红印,而后伏在白夜身上低声道:“听说……父母在家时,更刺激……”
白夜扶住卫瑾曦的腰肢深怕她一个刹车就从身上摔出去,一面又挺着脖子羞红脸从容她煽风点火又不灭火的恶劣行径。
卫瑾曦的建议似乎……是有那么点刺激。
轿车一路疾驶向郊外某处园区驶去,快要到时,卫瑾曦唇上的口红已经全数落在白夜唇上,肩上,衬衣领上……
“这怎么办?”白夜对着手机苦恼地看着领口的红痕,愁眉不展。
卫瑾曦轻松道:“抬头挺胸大胆走进去。”
白夜看向卫瑾曦裸露在V字领外的白皙肌肤,上面依稀的几个吻痕分外刺目。
都是她上个星期留下的。
卫瑾曦一脸坦荡的补好吻掉的妆容,对着镜子抿了抿新上的唇妆,满意地点点头。
“我……”白夜用拇指蹭了蹭白色衣领上的唇膏,红印晕开得更广——白夜怔住了,半晌后叹了口气,认命道:“可怜的小白脸,有人性没人权。”
车停下了。
白夜抱着那么一点侥幸下车——
“呀!老白,我赌赢了,我们家宝贝果然是下面那个。”白夫人,也就是白夜的母亲挽着自己丈夫正十分惊诧又兴奋的指着自己女儿衣领上的唇印,“赶紧打钱。”
一个衣衫不整,脖子上锁骨上衣领上都染上唇印;一个人模人样,衣角连点皱褶都没有。
上下立判。
白夜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恨不得晕死过去。
她大概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生命里每一个长辈都对她攻受属性如此好奇,甚至个个恶劣到开赌下注。
卫瑾曦站在白夜身后,看着这一家人奇怪又温馨的相处模式,抿了抿唇角,没有拆穿白夜母亲的美好幻想。
上下这个问题,不取决于床下性格有多软糯,只在于床上个人喜好。
她喜欢,她乐意,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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