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鼻孔出血

    梁时离开之后, 楚翘与梁家的几位远亲说了一会话,她对家长里短的不甚感兴趣,谁家的姑娘嫁给了哪家的公子,谁家又喜得麟儿她听多了只会睡着, 遂只是敷衍了事。

    待到人都走后, 楚翘让阿福伺候她除去了大妆,用过午饭之后就睡下了。

    她今晨起来的很早,加上上妆拜堂折腾的不轻,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昏黄后, 月上柳梢时。

    婚房内正燃着大红色的喜烛, 烛泪盈盈, 照亮了满室的旖旎。

    楚翘有严重的起床气, 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她便依旧横躺着, 反正洞房花烛夜也没她什么事。

    其实, 梁时早就在一刻之前已经进屋了,看着毫无动静的大红色帷幔,梁时不忍心, 也不敢惊扰了榻上熟睡的人儿。

    他盯着桌案上的一副画册看了良久, 这上面画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

    她竟然还收藏了他的画册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心悦他的

    单相思太久了, 梁时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再也忍不住, 多年隐藏的满腔情愫无处可诉, 他缓步上了脚踏。

    楚翘听到了动静, 懒洋洋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身边只着中衣,面颊却早就因为熟睡而显得粉颜酡红。

    幔帐被人撩开,顺手挂在了鎏金挂钩上。随后床榻微晃,人影浮动,一旁静燃的火烛也跟着羞涩了。

    楚翘看见梁时一张清俊的脸离着她只有半丈之内,他眼神凝重,眸中像是晕不开的浓墨,一眼就能将人轻易给吸进去似的。

    楚翘心神一滞,她方才好像险些就被梁时的美貌给震慑住了。

    以前只觉得他好看,今日他一身新郎吉服,当真是端的矜贵风雅,好一个俊俏朗儿啊。

    楚翘由衷的感叹了一句,“二爷今日这好看。”她眼神痴痴的,但纯粹只是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梁时。

    梁时身子一僵,似有一道电流从他的头顶流窜,至击脚底,梁时瞬间涨红了脸,“过奖了,夫人。”

    两人都很客气,站在不远处的阿福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伺候,思量一番,阿福道“二爷,夫人,可要摆膳”

    梁时刚从筵席处过来,他自然是不用吃饭,但考虑到小妻子刚刚睡醒,又是一副娇弱的样子,他真会弄伤了她

    “嗯。”梁时应了一下,嗓音有些别样的低迷,但非常好听,比那金陵的名角儿的嗓音还要动人。

    楚翘觉着,整日和这样的人待在一块,原本不是折磨,而是一种享受啊,都怪她彼时错怪了梁时,如今才察觉到他的好。

    楚翘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鲜花,珠宝自然也包括好看的人。

    两人的眼睛都生的魅惑人心,这般四目相视之后,屋内的气氛陡然之间怪异了起来。

    楚翘也不知怎的了,突然有点心痒痒,好想盯着梁时多看一会啊

    不行,他娶了自己已经是委曲求全了,她怎能再贪恋他的美色呢

    楚翘不舍的移开了视线,她也的确有些饿了,从踏上起身之后,没有避讳梁时,就在内间穿衣。

    梁时知道楚翘惧寒,一早就命人烧好了地龙,这间寝房原本是没有修地龙的,是梁时特意嘱咐工匠在上个月赶工出来的。

    娶她,他希望做到毫无瑕疵。

    楚翘头上的发饰都摘下了,墨发随意用了一只玉扣固定,垂下腰间,显得身段婀娜妩媚。

    阿福很快就领着丫鬟将饭菜端了上来,梁时先在桌案边落座,连喝了几杯凉茶下腹,方才抬头看着楚翘,“累么”他问。

    这让楚翘怎么回答她只是从隔壁走了一趟,又睡了一下午,实在不太好意思说自己累。

    楚翘摇头,“我不累,二爷呢”

    梁时看着艳红的菱角唇,呼吸逐渐不稳,“喊我名字。”他似乎很坚持。

    楚翘也不介意,她重生而来后,很多地方都很不适应,比方说要低人一等的喊梁时为二爷,还得唤“您”。

    既然梁时自己都不在意这些虚礼,她就更加省心了。

    如今越看梁时,越是没了之前的芥蒂。

    想来梁时也是男女通吃的,不然又如何会娶妻生子而且楚翘明明记得他自荐枕席过。

    现在想来可能是自己误会他了

    思及此,楚翘难免面红耳赤,她也是从未经历人事的黄花大闺女,脸皮子薄。

    “梁时,你累么”楚翘重复了一遍。

    这声音娇娇弱弱的,又带着几分羞涩,当真叫人一阵心痒,梁时给楚翘夹了菜,“不累,现在还早。”

    呃

    楚翘并没有深究,她继续用饭。

    少顷,待楚翘吃的差不多了,婆子递了一碗生饺子过来,楚翘知道规矩,正要吃一只图个吉利,却被梁时挡住了,“别吃了,小心闹肚子。”

    婆子一凛,二爷这口气也太过温柔了

    婆子是过来人,自然不敢坏了二爷和夫人的好意,很快就带着丫鬟们将吃剩的饭菜端了下去。

    待屋内只剩下梁时和楚翘二人时,楚翘落落大方,少了一丝新娘子的扭扭捏捏,道“梁时,你去沐浴吧,衣裳都给你备好了。”

    梁时心思微动,突然抬手握住了楚翘的一只小手,放在掌中揉了揉,哑声道“好,你等我。”

    楚翘一愣,等他干什么

    她想起来地铺还没铺好,今日是大婚之夜,按理说不应该再让梁时睡在地上,但她也不确定梁时是否愿意睡在榻上。

    梁时去了净房,他并没有在里面待多久,确定自己身上的疤痕并不是十分骇人之后,梁时身上只着中衣便走了出来。

    这时,楚翘才刚铺好地铺,梁时一见她跪在被褥上,翘挺的也诱人可爱。

    但他没有心思欣赏,却被心头一滞,上前一步,蹙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楚翘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梁时,她今日亲自给他铺地铺了,已经足够说明诚意,楚翘道“怎么了我在”

    楚翘话音未落,人就被梁时提了起来。

    梁时抓着她纤细的胳膊,有些生气,但又无奈,嗓音带着哄骗,道“你傻不傻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烛,你还想让我睡地上你也太心狠了。”

    呃

    楚翘一脸呆愣,“你,你要和我洞房”

    这叫什么话大婚之日,不和新娘子洞房,那和谁

    梁时又气又好笑,嗓音已经哑到了极致,“不然呢”她是不是还在羞涩这才演了这么一出

    楚翘登时一怔,旋即又像炸了毛的兔子,“可可你不是断袖么”

    时光静止,烛火奕奕,梁时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反复盯着楚翘的小脸看,这张绝美的脸上有错愕,有惊讶,有惶恐,但似乎独独没有羞涩

    断袖

    他梁时为了她是快憋成断袖了这阵子以来她所有的示好难道都是假的是他想差了

    梁时何许人也,在几息之内便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应重新回忆了一遍。很多诡异的地方很快就被串联在了一块,突然有了答案。他是有多蠢,竟然会

    原来这又是一场空欢喜

    梁时领口大开,上面还有垂落的水滴,他身上肌理修韧,处处彰显力气,楚翘仰面看着他,已经不太敢确定自己的说辞了。

    梁时忍了又忍,他不知道此刻如何对待她才是最好的法子,方才温和的眸光也暗淡了下去。

    但柔软香酥的身子靠的自己那么近,他情欲未减,“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又何必忌讳与我睡在一张床上今日是你我大婚,若是让旁人知晓你我分床睡,这对你很不利。”

    是啊,头一晚上就被自己丈夫嫌弃的女子,在婆家是不会有地位的,更别指望着阖府上下敬重她了。

    楚翘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人已经被梁时打横抱起。

    梁时一双猿臂强韧有力,大步上了脚踏之后,直接就将怀里的人抛上了被褥。他似乎很气愤

    冬日床铺松软,倒是不至于摔坏了楚翘,但她依旧吓了一跳。

    太太刺激了

    可梁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楚翘是横在榻上的,梁时随后就覆了上来,他身子又长又结实,这样的突然袭击,对楚翘而言不亚于是豆腐被石头给压了。

    好在梁时还算留意,他单臂撑在楚翘脸侧,隐约之中已经快憋不住了,眸中怒火中烧。

    他知道自己这次又误会了。

    竟然会以为这没良心的小妇人会心悦上他

    梁时啊梁时,你在官场驰骋多年,何曾被人阴过却是被这样一个小妇人一次又一次的玩弄在鼓掌之中。

    其实,楚翘相当的冤枉,她对梁时当真没有半点心机的,她只想好好过日子,事情本来已经顺风顺水,怎会突然就出岔子了

    梁时他到底是不是断袖啊

    他和萧湛,甚至是楚远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是还牵过手么对了,还有一个如影

    梁时今日难免要喝酒,但他这人无论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是一派干净清爽的模样。

    闻着淡淡的酒气,还有他身上的龙涎香,楚翘岔开了话题,她这人就是这样,一旦遇到自己不想接触的事,立马又转移注意力,故此她多半时候都是个没心没肺的。

    “梁时,你喝了花雕”楚翘的身子与梁时的紧挨着,梁时虽然没有压着她,但也足以令她呼吸不顺,气息不稳。

    楚翘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不止一次留意梁时的容貌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活了两辈子都没有与一个男子这般亲密过。

    他这样压着她,很容易让她想歪的

    梁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就地将她给办了,让她彻底明白断袖和真男人之间的区别

    可是梁时不甘心,他一刻之前还沉浸在两情相悦的狂喜之中,他以为从今晚开始他们之间当真再无半分生疏。可到头来空欢喜

    依旧是空欢喜

    她现在还好意思一脸懵然的看着他无辜的像只无害小白兔

    梁时的心肺快被气炸,他露出的胸膛微微起伏,上面还有水滴落下,分不清是浴盆中带出来的,还是他流汗了。

    楚翘咬着唇,那嫣红的勾人之处像被人肆意辗轧过一番,此刻显出赤血的红色。

    梁时对身下的小妇人当真是又爱又恨,爱到了骨血里,也恨到了骨血里,爱恨交织,无法释怀。

    梁时极力控制着自己,他很明白这种占有欲有多可怕,若是他此刻放任自己,他不敢保证明日的楚翘还能全须全尾的踏出房门。

    从三岁开始,他就盼着天天能见到一个穿着小红袄的邻家妹妹,二十几年了,她早就成为了他梁时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她却却这般看他

    将他视作断袖他究竟干了什么让她如此作践了小半辈子的痴情。

    他梁时的情义就那般不值得她在意么

    楚翘被这样的梁时给吓着了,好像他又恢复了那个手持长鞭,无情鞭笞旁人的梁阁老了。

    楚翘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她迟迟没有等到回应,又问了一句,“你,你要不要睡下”

    看着她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又想起了她这些年所受的苦,梁时稍稍收敛戾气,阴沉道“睡下夫人,今日洞房花烛,你不会让我就这么睡下吧”

    不睡觉那还要怎样

    梁时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本书册出来,楚翘一看真是今日梁温赠她的东西,未及她开口,梁时语气怪异道“这又是什么你一个妇道人家把这种书藏在身上,你”

    梁时终究于心不忍,他败了,早就败了,在她面前败的体无完肤,彻彻底底。

    好吧,断袖他梁时竟然成了断袖了

    楚翘微微歪着头,她穿的是交领的中衣,因为方才的撕扯,已经露出一大片雪腻的细润光景,从修长的脖颈往下,还可见玫红小衣的带子。

    梁时的视线瞬间凝住,他看着这一幕,时光再次停留,清俊的面容突然涨红,他凑到她耳边,有意吹了口气,低低道“你是不是已经看过了知道上面都画了些什么”

    这是他的女孩儿,他知道有关她的一切,也知道她纯白的像朵初绽的玉簪花,可不知怎的,梁时突然很想教坏她。

    楚翘吧嗒吧嗒了几下大眼,这个时候她肯定是不敢扯谎的,老实作答,“我,我看过了。”

    她竟然承认自己看过了,还这么坦白

    梁时原本还想有意挑拨她,可好像这家伙百毒不侵

    大红锦被如火,身下的小妇人肌肤胜雪,墨发如水墨倾洒开来。红的红,黑的黑,白的百,形成耀眼夺目的一幕。

    梁时突然笑了,他胸膛微颤,磁性的嗓音还带着没有散去的情欲,随着他身子的微颤,楚翘感觉到有什么的东西正抵在了她的大腿根部,好不难受。

    楚翘挪了挪身子,她这一动弹,梁时闷哼了一声,他已经快被折磨疯了,身心俱是受着煎熬。

    梁时迟迟不动弹,反而将她压的更紧,看来梁时果然也是男女通吃的。

    楚翘壮胆问,“你你总不能是想睡我吧”这个刺激来的太突然,以至于楚翘的嗓音略大。

    守在门外等着伺候的阿福等人羞燥的面红耳赤。

    大婚之夜,二爷和夫人当然是要那啥了,还需要问么夫人对付外人倒是精明,但是糊涂起来,跟个小姑娘没甚区别。

    此时,梁时已经无力与小妇人争执,他看着她受惊过度的样子,满腔炽热也被浇灭了,但那处始终没有消停,他一时间也不敢动,声音淡淡之中透着一股杀气了,“你想多了”

    未及楚翘开口,梁时一个侧身,从楚翘身上移开,之后从背后将她圈住,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一条大长腿就搭在了她细腰上,差点压死她了。

    梁时道“我在苗疆受过伤,入冬之后,有腿寒的毛病,借你捂一捂。”

    楚翘一扭头当即“啊”了一声,她嗓音细柔,在这样的大婚之夜实在叫人难免浮想联翩,“你,你流鼻血了”

    鼻血他心头都在滴血。

    梁时抱着软玉温香,没有松开楚翘半分,他自己不好受,也不太想让楚翘安枕无忧。

    梁时随意扯了被褥擦拭了鼻血,他这样喜洁的人,今晚打算就这么睡下了,楚翘只要微动,他便压的更紧了,没过一会,楚翘就识时务的放弃了挣扎,她很会妥协,其实梁时这么好看,她也不是不情愿的

    可楚翘等了一会,也没见梁时有动静,她是个对凡事都充满好奇的人。

    活了两世都不知道床笫之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她已经嫁给梁时了,试一下也不是不可的嘛。

    楚翘等了半天,梁时依旧毫无所动。

    楚翘有不明白了,难道她还不够美貌身段不够吸引人

    没有道理啊,女子都是敏感的,她已经与花木暖比较过了,脸蛋和身段绝对在花木暖之上,梁时只是抱着她,竟然没有生出半分其他心思

    楚翘默了默,心情很复杂。

    等了半晌,她后臀的抵触愈发清晰,像是有刀柄一样的东西,硌得慌。

    梁时还沉浸在巨大的愠怒之中,一个不留神,怀里的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了上去。

    梁时“”

    顿时,万籁俱静,斗转星移

    楚翘再怎么不尽人事,这般试探之后,加之她本就脑子灵活,看话本子多,容易浮想联翩,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梁时没反应,仿佛僵住了,楚翘趁机松开手,之后像只没力气的白兔子,软趴趴的将脸埋进被褥里,低低的嗷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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