瑷昧的声响渐小,也可能只是喘不过来。
“烨哥”少年的声音轻小,明明清澈得像是初雪,却很快被染红。
雪粒像蜜糖一样稠得丝甜。
“怎么这就受不住,教了你怎么呼吸”
那边年轻男人似不经心地嗤笑,其中却藏着很深的俨足感,像是尝着缠勾已久的美味。
小得可忽略不计的衣料摩擦声。
被压在墙边的少年似乎被弄得害羞过度,教握着挂在人脖颈上的手挣了一下。
可细小的瑷昧声响仍然传来,想必把他困在臂弯和墙壁间的男人并没有放过少年。
谭景望着镜子,无声无息地隔绝了听觉。
他闭着眼,感觉到反应已经被压制下去,将袖口整理好,然后转身从门口走了出去。
谭景是个欲望很淡的人。
毫不夸张地说,他连凌晨刚醒或者夜晚这种一般需要自己解决的时候都很少。
所以这于他是一种异常的状态。
他甚至只听到了声音以及在脑中模拟出了假象。
这对谭景来说,已经近乎有些荒谬。
他坐在一张椅上,双腿交叠着,忽然想点一支烟。
可他已经戒烟很久了。
这无来由的躁郁和微微的烦乱让谭景脸色较往常时更差。
于是小心翼翼从旁经过的演员或后台工作者只觉得影帝更加生人勿近了他们最好不要触这个霉头。
谭景在戏份外有的时候会独自坐在那导演给他置的专用座椅上陷入停滞。
等他从怔忪中回过神来,总是发现自己的视线在后辈同僚身侧,或者空无一人的地方,就像在无意识地搜寻什么。
这让他蹙了蹙眉,将指间夹着的一支烟放回唇间,吸了一口。
不得不说,男人轮廓深邃的脸孔在这种安静氛围中非常吸引人。
顶级的荷尔蒙是什么模样,人们这时候即明白了。
年轻的小演员经过偷瞄时都不自觉有些脸红。
几个女生私下里议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着影帝大大这时候的眼神就腿软。
那个少年没有到剧组里过。
或者说,从未公开出现于人前。
谭景无意识地思考脑中碎片化的讯息时,坐在边角小板凳上看场地的导演侧头与后辈同僚交谈。
只言片语触及了某根经络,谭景神色微动看来导演在剧组偶然碰见过。
“欸,那天和你一处那小年轻”导演意有所指。
“叔伯家小孩儿。”后辈同僚看起来没什么大反应,眉宇间闲闲散散的轻浮不变。
可若是真如此,想必这浪荡子在剧组仍旧无所顾忌地在几个大小美人艺人间玩得风生水起,桃色绯闻又可以造上几大版。
导演没察觉不对,看着后辈同僚拍了下掌说“那倒好啊,你把他带过来,我有个看好了的小角色,合他演。”
后辈同僚神态仍旧是那样懒洋洋地没个正形。
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眯着,没说应也没说不应,只道“我回去问一句吧,他不是圈内的,不一定答应。”
导演也不知说了什么,后辈同僚点了下头,之后便罢了。
说实话无意听到这段不长的对话时,谭景有些惊讶。
卫导虽然是个标准向钱看的一流商业片导演,但看人的眼力是没话说的。
不是每个导演都有机会让谭影帝欠下人情,几年后软磨硬泡来要债。
能让他一眼相中,想必小孩儿的外貌条件相当好,甚至起了为他定个专门角色的心思,连那位后辈同僚摆在脸上的拒绝都视而不见。
只是不知道那小孩儿会不会真的到这里来。
消毒水的味道并不刺鼻。
实际上如果一周要来上一次甚至几次,对这种气味会习以为常,甚至根本失去对其的感觉。
“想要哥哥的烟怎么”轻佻的笑声过去,“哥哥疼你的时候亲得还不够”
“啧,别闹别扭啊行了不逗你了,喏,已经关了,烟给你。”
乌发的少年坐在等候椅上,走廊静悄悄的,脚步的回音都极少。
那双墨黑的瞳孔空空的,将录音的前一段截去,只留下后半段。
的电子烟的左下角,很快灰色的“已交易”几个字出现。
他看了眼账目上累积的数字。
音频不仅是作为物品所属的证明音频,对自己来说,同样是表明该物品是为主动“赠予”他,而非通过非正常手段取得偷窃的证据。
少年看了看数字位数,向上看时在脑中计算。
过了半晌,他站起身,随着病房内一位护士开门走出张望,见到他时放低声音点头道“病人家属可以进来了。”
乌发的少年此时才慢慢走进那扇白色的门。
“他的情况还好吗”
少年看着病床上连着呼吸面罩,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男孩,却注视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只询问护士道。
床单下的男孩年龄与少年相仿,可太过瘦弱,看起来只像是个小男孩。
“你弟弟的状况还较稳定,但是”护士斟酌了一下语言,柳目慢慢眨了下才犹豫道,“只是主治医师说,可能拖不到更久了,一个月后必须准备手术。”
护士道“他叫我先给你做个心理准备,想好了决定要做几天内去他那里签手术协议。”
护士将医药单据递给少年,神色若有忐忑和不忍。
那上面是对一个才成年不久的年龄来说难以负担的金额。
乌发少年面色不变,只看了一眼数字就简短应道“我知道了,等下我就去楼下缴费。”
但是每次都是这样这个比床上的小男孩大不了几岁的少年每次都是面不改色地交了一整期的治疗费,然后再匆匆离开。
“医生现在忙吗你可以告诉他我已经准备好签协议了。”少年侧头道。
“好的,择期手术的话是要先付一部分金额的”护士道。
比前面的单据更近似一个天文数字。
少年只是抬眼说“我知
道了,我会在术前准备好的。”
护士看着他,只能犹豫地点点头。这对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完整的小康家庭来说都是相当艰难的任务,而据她所知,病人和少年并没有任何其他亲人。她是同情的,但只能祈愿点头能给与少年鼓励,虽然她并不大抱希望。
正在此时,病床上的男孩子眼睛开了一个小缝隙,开口“哥”
声音十分微弱无力,可在安静至极,原本交谈着的两人也压低了声音的情况下很容易被捕捉。
护士有些惊讶,毕竟这位病人能睁眼甚至出声是很罕见的情况,此时匆忙招呼示意便主动退出了病房门,贴心地关上房门,将这宝贵的时间留给两人独处。
少年此时却踌躇了片刻,才往病床侧走过去。
“安焱。”乌发的少年如此有些僵硬地回应。
“哥。”男孩子略微动着脖子看向他。
那苍白得插着针管的手竟然勉强地抬起稍许,握住了站在床侧少年的手腕。
而这让少年身体一震,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应。
“哥,你不要再去外面了好不好”
乌发少年被微冷触碰着的手僵了僵,但没有抽出来“别说傻话。”
“我没有说傻话”
男孩子明明脸色苍白如纸,语气和那双和少年如出一辙的墨色双瞳透出的眼神却是倔强的。
“哥只要在这里和我待在一起就好了”
“安焱,”乌发少年闭了闭眼,睁开时神色从动摇回归平静,纯澈的声音无波动地道。
“不要任性。”
从病房走出后,乌发少年停顿下来,想了想。
刚刚作出举动的,几乎可以说是原主的记忆在完全代理。
原主对弟弟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但同样很复杂。
弟弟对于原主他或许即使在病床上,也隐约猜测哥哥不在身边时在做什么。
除此之外,就是那种近乎病态的独占欲也无怪原主会有这样的表现。
少年将这些从脑海中撇去,重新思考起那个数字的事情。
他不可能接受任何有关角色的邀请他以前做过的事情,一旦开始就已没法回头了。
他是个骗子,以往的失主若是寻到他的行迹会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这次的顾主十分大方。
他或者她迷恋于郗烨浩,而越有名气价格越高,毫无疑问这种程度的流量对应的也会是相当高昂的价格。
幸运的是这个顾主似乎相当专情,热意不褪,一连订了很多次。
具有私人意义的他了解,可是这次的要求并不像接触过身体部位的物件,比如贴身手套那样让少年能明白,对他来说有些奇怪。
但是价格却比那些难以取得的物品要高得多。
虽然不理解,但是少年只是略蹙了蹙眉。
长廊上。
少年其实原本是没想过在这里的。
艺人对这类事十分重视私密,所以往往也正如他所想,不需要太过挂虑。
可是这个地方虽然在长廊的末尾,房间也多是堆积放置不用的道具也仍然并非完全没有人经过的可能。
他知道郗烨浩为人轻佻,但即使是为了恶作剧,这种程度也有些过了。
就像是,就像是不在乎,甚至有意要使人
少年隐约有些忐忑,可是他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了,顾主的期限是明天。
少年只犹豫了一秒,纤细的手主动环在了年轻男人的脖颈后。
而这主动的动作让郗烨浩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修长手指划过少年白嫩漂亮的侧颊,握着他的下颌微微俯身。
少年被摁在墙上吻着,暧昧的响动中,唇被摩挲得深红,比他看到得任何一种颜色都艳。
少年对年轻男人的侵略并没有抗拒,反而左臂主动环着人的肩颈,露着的手臂肌肤是一种脆弱的雪白,那种细腻的煽情让人挪不开视线。
“你想要什么”
年轻男人桃花眼中那种炙烫的热意已经全无遮掩,灼灼地低头直视着挂在他脖颈上的少年,“你是要生生勾死我是不是”
年轻男人指腹擦过少年唇角,在上面摩出一道微微用力的红痕。
“卫导给你的角色不要,我让你到我下个剧对手戏陪我也不要,你到底要什么嗯”
少年仰头定定地望着年轻男人的眼,置于他胸膛前的右手靠近了他的心前。
“我想要郗哥的第二个纽扣。”
年轻男人看着少年,没说话。
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所代表的意义昭然若揭。
那双向来轻浮的桃花眼中眸色彻底暗了下来,往下压去。
站在拐角的高大男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停顿片刻,终于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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