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是不是对牛豪生早有好感,才会像被屎糊了眼一样偏向他
丁巧灵光一闪的问题,不是空口白话。
“我想起来了,姓牛的去宿舍楼底下搞扰民,当时你觉得他做得没错。那种一厢情愿地告白,你还觉得挺浪漫。”
李雁面对丁巧的质问,当然是矢口否认。
“我哪有喜欢牛同学,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够和和气气。既然出来玩,就不要剑拔弩张的。”
为了说服丁巧,又补充道,“巧巧,今天我来找牛同学也是为了你好。你和褚康说断就断太可惜了,想看看有没有挽回的可能性。你怎么能冤枉我呢”
李雁一边说一边注意着牛豪生的神情,然后就听到他也帮自己说话了。
牛豪生“李雁就是来找我了解点情况,是关心你和褚康的感情,你居然一点都不领情。”
丁巧真的不想生气,但听了这两个人的话,一股火气是越烧越旺。
“如果不存在真实的关心,又为什么要领情”
过云从下了楼梯,她也不希望寝室内关系交恶,但到了是非曲直的这一步,不容和稀泥。
“丁巧态度坚决地表达过她要和褚康分开,自从决定后,这几天都没有透露出一丝后悔。”
过云从戳破李雁的谎言,“褚康就像是一坨伪装成巧克力的屎。丁巧识破了及时丢掉,你说帮她挽回就是把屎捡回来,这叫出于关心”
这个比喻用词粗俗了些,但形容得非常贴切。
丁巧非常赞同地点头,“就是这样,我说了要分手就是分手。第一天吃完饭时,我已经坚决表态了。你凭什么觉得我说假话”
人与人真的不一样。
丁巧不明白李雁哪只眼睛看到她需要挽回褚康。李雁明知道她脾气硬,一次恶意的隐瞒就不必有后来。
“李雁,你是记忆力出问题,还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打着帮我的旗号,背着我去问东问西,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
“好好好,你们的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了。”
李雁被怼得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只好摆出一副你们都不识好人心的委屈样子。
过云从却没就此小事化了,“看样子,你很委屈,丝毫不觉得有错。你不觉得有错,我们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既然道不同,也就不必为谋。”
出来玩,不是来受气的。
过云从不会为了李雁、牛豪生这种事动气,但看看丁巧已经被气了几轮。
人都偏心,她不怕把话挑明。李雁的作为暗暗恶心人,就不能再拖泥带水勉强了自己人。“既然说不到一块去,三观根本不一致,那就不必再继续一起旅游。”
李雁听后,反而很高兴。
几分钟前,她与牛豪生聊得开心。比起话不投机的几个人室友,现在更想选择牛豪生作为旅伴,但这事怎么可能承认。
一旁,丁巧直接发问牛豪生,“我看你们之前笑得开心,总不可能是在说怎么帮助室友与前对象复合吧那能有什么好笑的。是不是在聊旅行安排如果想去的目的地一样,你想不想和李雁一起”
这下轮到牛豪生进退两难。不好否认,又不愿答应。
他对李雁没有太多的兴趣,因为李雁不够符合他的审美。但最近被不断打脸,遇上欣赏他的人,这感觉真不错。
“大家都是同学。”
牛豪生还是做出了选择,“目的地一致,相互照应去旅游也挺好。如果李雁有需要的话,可以一起。”
李雁心里一喜,但也知道单独和牛豪生离开不妥当,立马就想起了田菱。
这几天她是看明白,七个室友只有田菱支持她的决定。很快客船就要靠岸,要变更行程必须尽快。
过云从看出了李雁掩藏的急切,“即便找新的旅伴,你也想想清楚究竟该选谁。”
虽然不愿再与李雁深交,但看在一场室友的份上,是仁至义尽说了这一句。
更大的实话却没必要一遍遍重复了。早就提过牛豪生不可信赖,以他自私的本性,朝三暮四,遇事难以承担。
“和谁一起旅游是我的自由。”
李雁只当耳旁风就匆匆离开。“都分开走了,不用你管得宽。”
李雁转身离开,从奉衍的身边路过。她想起苏城遇见时这人说与过云从是同事,终是找机会故意暗嘲过云从。
“让你同事注意点平时说话的用词。说什么屎啊屎啊的,多难听。别带到工作里去了,在外国人面前丢脸。”
奉衍表情淡漠,没想掺和进偶然撞上的争执中。而沉默不代表看不清,听出这是在上眼药。
李雁不了解他与过云从不是同事。简单定义两人的关系,是面对危险时,不会放弃对方的伙伴。
“敢于说真话,是过同志优秀的品质。”
奉衍不再沉默,而郑重其事地说,“在对外交涉的工作中,比起妥协,坚持本心更为难得与不易。我支持她的做法。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提醒,大可不必。”
李雁被当面直接怼回来,胸口又是一闷。
奉衍的话挑不出错,她后悔为什么要嘴快暗讽,只能憋着气一路小跑离开。
客船总要靠岸,该分开的人就没必要挽留,留下来只会给自己添堵。
李雁那头说服了田菱,两人没有在宜昌码头下船。
补了票继续超向前,与牛豪生、褚康一起直抵客轮的终点站山城。
过云从与其余五位室友,还有周德一起下了船。气氛非但没有低迷,反而更加轻松。
出去玩,选对人果然很重要。
金盈盈毫不避讳地说,之前李雁碰到什么话题总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不好受。而真叫李雁开了口,听后心情会更加不好受,因为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她的观点。
话不投机又不可能为对方改变观念,真就是趁早分开好。
七个人统一意见对原本的行程做了些许调整,不想半途与李雁等人再遇上。
接下来的一个月,哪怕天气逐渐炎热,众人兴致不减,在和谐气氛中结束了这场集体旅游。
7月31日。
七个人在山城车站分别,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过云从和丁巧方向一致,坐上开往丰都县的长途汽车。
丁巧的老家在丰都县附近,越靠近家乡,她越沉默,身上似乎蒙上了一层低压气息。
“我会在丰都留两天,如果有事,你就给我留言。”
过云从看着丁巧的面相。她的日月角父母宫、双眉兄弟姐妹位都有失和之相。不是突然的变化,而是存在许久的问题。
人的性格或多或少与家庭有关。
丁巧脾气硬,极度不喜被亲近的人蓄意隐瞒做决定,恐怕与她的家人有关联。
这次,丁巧原本要带褚康见家长。
出发前与家里说好这件事,但时隔一个月却是独自一人回去,在丁家爆发争执的可能性很大。
过云从没理由掺和到丁巧的那些家事中,能做的就是丁巧需要时当一回倾听者,把b机的号码留给她。
“谢谢。”
丁巧认真地将写着号码的纸片收好,但没有打算麻烦别人。
“不用为我担心,虽然没按照说好的把男友带回去,让家里人白期待了一场了,但这事又不是我的错。你放心去处理你的事。”
丁巧也留下了家附近的公用电话号码。
在她看来,过云从来到巴渝,哪怕听得懂大部分方言,但也难免人生地不熟需要帮忙。
过云从收好了电话号码,独自坐上公交车前往「光明招待所」。
前来丰都,主要两件事。
一是去拜访匡进步,他发现过峰赠送的旧书封皮内有古怪黄纸。之后就去与奉衍汇合,去看一看奇怪的石刻。
七月初,奉衍为了核实鬼字木牌的线索来到巴渝,当时收到了古玩行常老三的消息。
从丰都码头上岸,却没法立即看到相关实物。由常老三带路进入深山,经过一个月奔波终于见到疑似的物品。
与杂货摊主佩戴木牌吊坠不同,那东西是一方残缺石刻。
约半身大小,石碑经过风吹雨淋后,刻文模糊了大半。
剩余部分却有惊喜。它与小摊贩们描述的木牌刻文接近。看不懂的文字绕城一圈,圆中间是一个形似「鬼」的象形图案。
木牌与石刻究竟有没有关联不知所踪的一男一女摊主去了哪里这些仍待解答。
过云从先到了匡进步老家。
自建的砖房在时光侵蚀下已然破旧。
进门,发现老家具差不多被搬空了,只留了几把生锈折叠椅,还有一看就是临时用的灶具等等。
“抱歉,环境有点乱。”
匡进步找了最干净的椅子让过云从落座。
“最近在忙着老房搬迁的事,我本来想着八月中旬约在山城市内见面,能更好招待你。”
九二年,三峡水电工程获批。
丰都老县城在要搬迁的地段上。虽然距离工程竣工还有好几年时间,但拆迁动员已经开始。
匡进步这些年在外面赚了钱,本来想修缮一下父母居住的老家房子。现在根据政策变化,不如直接为父母在市内买了房搬过去。
近几个月都在处理搬家事宜,也就顺便整理起了一堆旧物,才会发现十年多前过峰送的俄文学习书有古怪。
两人简单寒暄了一番,稍稍聊了聊近况。
匡进步搬出一只大纸箱,“你父亲送我的书籍资料都在这里了。我这边乱,没法好好招待你。这些是我骑车帮你先送到招待所,你先慢慢看还是我们跑一趟邮局,直接给你邮回沪城”
除了有古怪封皮的那本书,其他资料也都被整理了出来。
匡进步初步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别的问题,可说不好还有被忽视的地方。如果有需要,过云从能把这些全都带走。
“等会麻烦匡叔帮我一把,将箱子送到招待所。”
过云从说着拿起最上面的高尔基文选,封皮内发现有黄纸的就是这本旧书。
封皮由三层硬牛皮纸糊在一起。
被茶水侵湿后,表面留下茶渍干涸痕迹,也发现了内侧夹带的黄纸。
隔着牛皮纸看不清黄纸上的具体内容,只能隐隐约约辨识有一串红色痕迹,像是字符。
匡进步没有揭开牛皮纸。一层层纸之间黏着浆糊,他搞不来这些事,怕破坏了黄纸。
“据说古玩行里面有一门揭画的手艺,能把糊在一起的纸一层层毫无破损地分开来。你不妨找这方面的手艺人帮着把黄纸取出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有一位朋友在招待所,也许能帮上忙。匡叔要不要一起看看”
过云从说的朋友是奉衍,他和常老三一小时前刚到丰都县,把那块带着「鬼」字的残石碑给运了回来。
当下,请匡进步旁观不是请他看揭画的过程。
过云从不知道奉衍是否介意旁人围观,不会代人做主。只是想让匡进步第一时间看看结果,黄纸上到底有什么。
毕竟这书是过峰送出去的,书皮里夹着不清不楚的东西。
黄纸加红色字迹容易往符文上想。收到一本暗藏符文的书,还没有进行事先告之,一般人会怎么想
“好,那我就跟着瞧瞧。”
匡进步懂得过云从的用意,是为打消他的顾虑。
其实,他从未怀疑过峰会暗中对自己不利,收到书后的这些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诡异倒霉事。
要说倒霉,过峰与刑海这对夫妻才是真的命苦。身体健康,却半途遭遇横死的意外。
虽然没有怀疑过峰会对朋友不利,但匡进步也着实好奇,黄纸上究竟写了点什么。
一辆三轮车,两人把一箱子书捎回招待所。
过云从敲响奉衍的房门,表明了来意,“如果方便帮个忙,尽快把黄纸给分离出来。需要什么工具,我去买。”
奉衍当即接下旧书,开口却问,“我从没说过会揭画吧你就这样肯定地来找我”
“也是,我没问过。那现在补问,你会揭画吗”
过云从轻笑,手指轻点书皮。“现在你的表情给出回答了,你说我会,没问题。我是充分信任你的能力,不好吗”
奉衍浅浅笑了,其实是挺好的。
两人没再多言,这就开始揭封皮。
奉衍向常老三打听鬼字线索,不是拿钱买消息,而是帮着对方去鉴定一些古玩,所以随行备齐了各类工具。他也不介意匡进步旁观,只需有一些耐心就好。因着揭画是功夫活,急不得,要有耐心慢慢来。
比起揭古画,把三层涂着浆糊的牛皮纸分开,容易很多。
关键是要保留清晰夹在其中的黄纸,确保能够看清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十五分钟后,黄纸被几乎完好无损地取了出来。上面的红字稍有模糊,可不妨碍认出具体内容。
等到仔细一看,房间内突然鸦雀无声。
只见上面写了41个字山水相缠,亲缘散尽。大成大败,生死无常。路旁土夏,莫离家乡。既愚且庸,白头家翁。庚戌年正月方一叶批
这张黄纸上没有画符,而是写了一段批命。
是谁的命,从结果倒推已经不言而喻。
过峰与刑海,一山一水成为夫妻。两人去世之前,与双方家人的关系都变得不再近亲。
夫妻俩有勇有谋,走上了能发家致富的路。虽然中途遭遇过失败,可从不气馁,重头再来后又一次成功了。
偏偏,一切戛然而止。他们没能衣锦还乡,而是命丧他乡,赚的那些钱也都在车祸爆炸中没了。
其中,路旁土夏,是指纳音为路旁土的年份,即对应对庚午、辛未年。1991年就是辛未年,而过峰夫妇正是死在了七月夏日。
如果两人没有非常的聪明与勇气,而是愚钝又平庸,说不定反而能白头到老。
奉衍觉得手上的黄纸一时间变得非常沉重,饶是他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知怎么去劝慰过云从。
上次,两人谈论血煞与亲缘的关系,相互说过几句家庭情况。而这一段批命似是惊雷,像是表明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悲剧。
匡进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说旧友的悲剧真是有股冥冥之力作祟,逃不出命运的劫难
“哎要是我早点发现这书的古怪就好了。”
匡进步只剩后悔,八一年,他收到这本书,看了也有三四遍,怎么就没能早点发现里面的异常。
“匡叔,你不必自责。这段话是庚戌年写的,如果它写的是我父母,也就是1970年落笔。”
过云从心中蒙上一层阴霾,但面色如常地安慰匡进步。
“父亲在把书送出去前,保管了十一年,他什么都没发现。你没发现也很正常。用这样的封存方式给出黄纸,就是没打算让人一目了然地知道这则批命。”
话是如此,匡进步却难免伤心。
他后知后觉发现有一个机会能阻止朋友走向死亡,哪怕自我安慰那个机会很渺茫,但心情总好不了。
“匡叔,你别多想。”
过云从一直观察匡进步,他是真的伤心,看来这张黄纸的来历与他无关。
又劝了几句,“亲朋好友能够快乐生活,这是我父母从来不变的希望。你先为搬家的事去忙吧,等一切安稳下来,我再上门拜访。”
匡进步知道出了这种事,人会想独自静静,很识相地没有留下来打扰。
“好,你也不必送。这是我在山城市区的联系电话与地址,有任何帮忙的,一定要来找我,千万不要客气。就当给你匡叔一个机会,还能去纪念和你爸的友谊。“
过云从点点头,目送匡进步离开。
关上门,等到房内只剩她与奉衍,就黄纸说了起来。
这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黄纸,取用了普普通通的红墨水,不残留任何玄异力量。如果不是所写批命过于精准,它还没废报纸值钱。
“据我所知,父母对古玩没有任何研究。“
过云从整理了过峰与刑海的所有遗物,没提到过相关话题。换言之,两人不懂得揭画技术,很难朝着书皮藏纸的方向去思考。
再看这本旧书,它是1943年前苏联出版的俄语原版书籍。
那一年,过峰还没出生。而批命的落款时间是庚戌年正月,如果不是1970年,往前倒推就是1910年的正月。
批命人落笔于1970年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他叫方一叶。
“我认为这是一次意外收获。”
过云从指着落款,“这张纸从旁佐证一件事,你想找到的方老道士极有可能真实存在。他不只是你幼年的记忆,那段没有旁人能佐证的记忆。”
会不会是重名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同一个人的概率更高。
别忘了过峰是苏城人。
他在1970年的四月结婚,这一年的正月初一是2月6日,批命在结婚前的两个月。
奉衍的记忆中在1973年左右在内蒙草原上见过方一叶。
虽然记不清那张脸,但对一个细节有印象,那人身上带了一张印着苏城的火车票。
相近的时间段又都与苏城相关,一样的称呼,批命的本领更可能为道士所有。
这些关联点叠加,在旧书内留下黄纸的方一叶,九成就是奉衍在寻找的记忆中的模糊身影。
过云从拿着黄纸,尽管它用材非常普通,但还是能从上面瞧出些许端倪。
“方一叶,他是故意的,故意把黄纸糊在三层牛皮纸的里面。原因很简单,这样的批命本就不能出现在被批命者的面前。”
人,究竟能不能胜天
年少轻狂时,或是认为一定可以。到了一定的年纪,不得不明白亢龙有悔。
算命先生多遵从一个潜规则,运可以改,命不能逆。
他们给前来问卦的人说测算结果,多是言辞模糊而不尽不实。九成是话术结合了骗术,但也有一成是窥见天机不可言。
像是这一则批命,接近不可言的范畴。
方一叶就差没拿着大喇叭喊,过峰命里有劫难,不是一般的倒霉而是注定时日死劫,它应该要怎么去避开。
这些事如果直接说出来,不论过峰是哪种态度,方一叶怕都会遭受一场劫难。阎王要人三更死,你帮忙改了怎么能不付出代价。
“不可说却又想提醒对方,最终用了迂回的方式。把它糊到旧书封皮内,如果能在一切应验之前被发现,就是天赐幸运。”
过云从嗤笑一声,好运可遇不可求,只怕方一叶也知道希望非常渺茫。如不渺茫,也就不是他能承受的迂回坦白方式。
要说责怪,尚不清楚方一叶与过峰的关系。
假如只是萍水相逢,又怎么要求一个人为另一个遭受天谴。何况以七十年代的大环境,方一叶批了命,过峰与刑海多数也不会信。
奉衍不知从何安慰,逝者不可追,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只好尽可能地把话题引向人力尚能去努力的方向,“黄纸藏在牛皮纸封皮内,这书必定经过方一叶的手。知道这本书的来历,或是就能找到人。”
过云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沪城的家里没有相关记录。这书能被送出去,说明它对父亲没有特别含义。七十年代搞一本外文书,可能就是废品回收站里拿的。回头,我去苏城老家再问问。”
对去苏城找过家人询问,不能抱太高的希望。
过峰与过家人的关系不亲近,过峰读过什么书又和那些人有往来,只怕过家人是一问三不知。但,好歹也算一个方向。
谁也没想到会在丰都县遇上这样的线索。
奉衍其实还有一些没出口的疑问。
哪种程度的批命算是泄露天机方一叶挑选俄文书储藏批命卦纸,代表精准预测了过峰夫妇会注定命丧莫斯科吗为什么不能改变那一次死劫,是交通意外不可避免,还是存在某种不可言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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