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蛀虫清空,聂家倒台(上)

小说:重生之嫡女传记 作者:哀蓝
    聂娉婷有梦想,贺莲房并不奇怪,对于执着于梦想的人,她虽然做不到支持,但最基本的尊重,她是不会吝啬的。

    有梦想是好事,不想输给男子,想做个不输英雄的巾帼更是好事,贺莲房怎么会反对呢可是,她不应该以伤害他人为代价骗取他人的爱情,利用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梦想”,真是令人作呕。“怎么一段日子不见,聂小姐反倒成了将军呢昨儿个本宫见过皇上,可没听说这件事儿呀这大颂朝,几百年来也没出现过女将军,聂小姐好本事呀。”

    聂娉婷冷漠地望着贺莲房,完全不复平日里所见的天真与可爱“公主又何须装作不知,如今大家早已撕破脸皮,难道逞几句嘴皮子上的能,就会让公主分外好过,就能从那受制于人的羞辱和愤怒中被拯救了么”

    她讽刺贺莲房的这两句,可谓是一针见血,贺莲房现在不就是只凭一张嘴么除了厉害的嘴巴,她还有什么能跟他们抗衡的若不是聂靖再三勒令不得伤贺莲房一根汗毛,聂娉婷早给她点教训瞧瞧了。她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下了马车的贺莲房,觉得此女当真是生得美貌绝世,难怪她家那和尚弟弟看了都要动心。只不过,再如何美貌,也不过是个口头上厉害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合该被男子欺压糟蹋

    “聂小姐好犀利的嘴呀。”贺莲房眼底的怒气只是因为聂娉婷对蓝晨的伤害,聂娉婷说了那两句讽刺意味极浓的话之后,贺莲房反倒不气了。她习惯性地带着笑靥,走近蓝晨,见他面色苍白,薄唇紧抿,一双乌黑的眼睛满是伤痛,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这长痛不如短痛,早日了断了,也省得日后心碎“晨哥,你还好吗”

    蓝晨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真想如平时一般说我很好我没事,可贺莲房那双似是洞悉一切的凤眼却让他心痛莫名。他动了动嘴唇“我不想看见她了。”

    聂娉婷耳力过人,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她极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躁动,戴着冷漠的面具道“你们什么也不必做,只要老老实实地待在靖国公府就好,我保证在事情完成之前,不会伤害你蓝家一人性命。蓝晨,这是我欠你的。”

    蓝晨却不再理会于她,领着贺莲房朝府里去了。徒留聂娉婷坐在马上,尖锐的指甲已然刺入掌心,渗出鲜红血丝。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一开始刚接近蓝晨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贺蓝两家的梁子早在百年前结下,从不往来,这样根深蒂固的怨仇,哪里是她和蓝晨的相爱就能解决得了呢所以,在跟蓝晨相处的时候,她眼睁睁地望着蓝晨越陷越深,却死死地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不管蓝晨多么温柔,多么体贴,多么优秀,聂娉婷都命令自己不能动心绝对不能动心

    她也一直认为,即便有一天决绝,她也不会感到太过伤心的。她亦曾幻想过,得知事情真相的蓝晨会如何愤怒。他是会想要给她一耳光,还是破口大骂呢都没有,他甚至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对她好的时候,蓝晨简直要将心都挖出来送给她,可到了分开的时候,他却也毫不拖泥带水的干脆利落,快刀斩乱麻,最后,反倒是早就做好分开准备的聂娉婷感到些许不舒服了。在她的预料中,无论如何,蓝晨都会表现出他的不甘或是愤怒,可就目前来看,他怎么那样冷静呢就好像不仅是她没有投入感情,他也没有

    聂娉婷极力忽略自己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她也决不允许自己掉进自己亲手挖的陷阱里如今她已经在梦想和爱情之间做了选择,不管蓝晨是什么心情,都不是她应该注意的想到这里,她狠狠一咬牙,借由疼痛驱散不该有的想法,而后命令道“给我将靖国公府重重包围,一旦他们想要出去格杀勿论”

    最后四个字,是经过深思熟虑说出来的,决不后悔。

    贺莲房是真的很担心蓝晨。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位大表哥了,性情温和体贴,上一世,本来新帝不想要他的命的,可他却坚持几个弟弟是冤枉的,在宫门外整整跪了七天七夜,粒米未进,口呼冤枉,新帝恼羞成怒,便以连坐的罪名,判了他腰斩之刑。本来只要蓝晨松口认错,态度一软,新帝说不定便会放他一马,可他却极力不肯,即便被打入天牢,也一个劲的口呼冤枉,直至死前都不肯更改。脾气这样倔强,这样死心眼的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某个人,那就是死,也绝对不会反口。

    他是真的很喜欢聂娉婷。他一个大男人,为了聂娉婷的生辰,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准备礼物,甚至会不好意思地来公主府找她做参谋,每次去聂娉婷的时候,他都会换上最喜欢的一件外衣,重新梳洗即使他有着极为出色的外表。他还会为了讨聂娉婷开心,做些小玩意儿送她一举一动,都蕴含着对聂娉婷深深的情感。

    本来,贺莲房是真的觉得,若是聂娉婷也是真心对蓝晨,那么便是让两人在一起,也是可以的。为了蓝晨的幸福,长辈们最后也肯定是会松口的。可是没想到襄王有梦,神女无情,最后聂娉婷还是选择了聂家不,或者说,她还是选择了她自己。

    为了梦想放弃爱情,贺莲房觉得无可厚非,这是别人的选择,哪里轮得到她来置喙。可在这场感情里,聂娉婷最初的目的就不单纯,最后分开的理由更是可笑,从头到尾,她带给蓝晨只有伤害

    伤害一个这么喜欢她,愿意为了她付出性命的男子。

    但愿日后她不要后悔。

    “我该相信你的,莲妹。”蓝晨突然停下脚步,贺莲房躲闪不及,撞了上去,秀挺的鼻子顿时红了起来。蓝晨回过身后看见,苦笑道“难道我认错,就这么让你吃惊吗”

    贺莲房连连摇头,有点不好意思了“晨哥,你知道的,如果她是真心待你,我不会”

    “我明白,我都明白。”蓝晨轻声说。“和社稷以及家族比起来,个人情感实在是微不足道。聂小姐待我不够真诚,也是我没有好到足以打动她。如今既然分开,我也说不出她的坏来,只能当做是缘分不够了。”

    他这样平静,反而叫贺莲房觉得奇怪了。她所认识的蓝晨,最是死心眼,决不可能这么快释怀。可是瞧蓝晨的表情,又似乎是真的没有一点问题。“晨哥”

    “早在她刚接近我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她会不会不是真心的呢”蓝晨自顾自道,“但我是真心喜爱她,便想着,若我真心以对,最后便必定会得到好的结果。可是我错了,她真的并不喜欢我。”

    贺莲房想安慰他,但是张嘴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又能安慰他些什么呢聂娉婷其实是喜欢他的聂娉婷并不是有意的聂娉婷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她想,蓝晨应该并不想听这些。

    “聂家狼子野心,她是聂家人,我是蓝家人,无论是从大家还是小家来看,我跟她,都是无缘无分。”蓝晨低下头,有那么一瞬间,贺莲房瞧见了他眼角的晶亮水珠。“君子有成人之美,她既选择了她想要的,我也只能祝福。”

    “日后还会有更好的姑娘的。”贺莲房说。“咱们也不是非她不可。”

    “没错”蓝晨突然高兴了起来,他一把揽住贺莲房的肩这个动作,在贺莲房及笄后,他就不再做了,如今兄妹俩这样一揽,竟觉得关系似乎瞬间亲密了许多。“日后还会有更好的姑娘,谁说我非她不可呢你哥一表人才,学富五车,想嫁的姑娘能围着护城河排上十几圈,谁非她不可了”

    贺莲房扑哧一笑,严肃悲伤的气氛顿时也冲淡了许多。

    得知聂无迹的意图,靖国公气得破口大骂,直骂聂无迹是竖子野心,不知廉耻,该千刀万剐他们这几大世家,最初的时候,每一位家主,都是跟随开国成祖一起打天下的功臣,曾立誓永生永世效忠于祁氏皇族,如今聂家却打破了这个誓言,不仅不效忠于皇帝,反倒要忤逆犯上,扶持皇子,逼迫当今圣上禅位这不是有谋反之心是什么再加上那支军队,一个世家,私下里却在募集和训练军队,若说他们没有什么意图,鬼都不信

    贺莲房默默地表示没错,鬼真的不信。

    “可现在怎么办王爷与父亲都远在边疆,远水解不了近渴,一旦聂无迹逼宫成功,这传国玉玺到了二皇子手上,一切就都晚了”蓝晌急了。“别说是去护驾,就是离开靖国公府,现在都成了问题,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即便是出得了靖国公府,你们也什么都做不到。”贺莲房毫不客气地拆台。“聂家军早已在燕凉城外集结,城内亦有不少安来的将士,聂无迹不发难则已,一发难,我们只有束手就擒的份。现在他让聂娉婷来看守靖国公府,他自己却不来,必定是朝皇宫而去了。”贺蓝两家这世仇,靖国公在,聂无迹却派了聂娉婷来,这就说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有什么比逼宫更重要的呢“怕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要逼着皇上禅位了。”

    “那该怎么办”老太君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把老头子留下来”否则的话,多一个人在边疆,便多一分助力。以靖国公的威望,必定能够震慑聂家那一帮嚣张跋扈的小崽子

    见外祖母急成这个样子,贺莲房生怕她昏倒,赶紧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祖母莫慌,莲儿有应对的法子。”

    蓝夕素来细心,他见贺莲房从头至尾都不慌不忙,除了在门口,有聂娉婷在的时候,故意流露出几分怒色之外,其余时间都是不疾不徐的,说明她肯定是已有对策了这丫头鬼得很,并且感觉灵敏,若是早早预料到燕凉政变,定然早想了法子将祖母等亲人送出城去躲避,现在她却正大光明的出现,肯定是早有应对之计了。

    当下,他也不慌了,能够利用不到十年的时间建立起仅次于燕家的庞大商业帝国,蓝夕自然不是吃素的。若不是有皇上和青王的暗中允许,他一个将门之子,敢有这么大胆子从商怕是早被皇族以谋权营私之名砍了脑袋了如果说青王与皇上早就允许自己暗中经商,是不是说明,他们也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的情况发生聂家的野心,他们早就看出来了

    蓝夕不敢妄自揣摩圣心,但他觉得,这事儿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谁能笑到最后就真是个未知数了,这柳暗花明,谁知道哪一方比较厉害呢

    该说聂靖太粗心,还是太自信了呢竟然放得莲妹这样一个比得上千军万马的人在燕凉随意走动,等同于她正大光明的布置,都不会有人在意啊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心善到了极点的弱女子,可谁家的弱女子有莲妹这样的胆识若姑姑在天有灵,看到莲妹这样有能耐有气魄,怕也是会感到欣慰的吧

    想到这里,蓝夕快活的笑了,也凑上去,仔细听贺莲房的话。

    这边贺莲房在靖国公府,那边贺茉回则到了燕凉府,见到了魏怀民。对于燕凉这一阵子的情势,魏怀民也都看在了眼里,聂无迹胆大妄为,想要扶持皇子登基,这在忠君爱国的魏怀民看来,无异于是乱臣贼子即便聂无迹并不想当皇帝,也是极重的罪孽可他不过区区文官,虽然掌管燕凉事宜,但手中并无兵权,所以只能每天干着急,急得满嘴起燎泡,头发都掉的差不多了。

    一见贺茉回来了,魏怀民便又惊又喜地迎了上去,当他听得贺茉回对他所说的后,顿时转忧为喜,如果按照这样的来,聂无迹那老小子想得逞,可没那么容易

    这得多亏贺茉回是个女子,也得多亏聂靖骨子里对女子的轻蔑。他连自己的亲姐姐都瞧不起,又怎么会对贺茉回另眼相看呢在他看来,贺茉回不过是躲在贺莲房羽翼下,毫无用处的小丫头罢了,没有胆识也没有气魄,自己的心上人死了,连牺牲身体为他报仇都做不到,这样的人,何足为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然后便会习惯性的以自己的价值观去衡量旁人,完全不考虑这样做的后果。

    可以说,聂无迹对那个位子,已经是垂涎很久了。他很有自信,在他的支持下,最后登上皇位的,必定会是二皇子。本来进入皇宫的武将是不允许携带刀剑的可如今,谁有那个胆子来约束他而他,受皇帝的约束也已经很久了

    二皇子站在一旁,表现的谦恭又温顺,就如同他以前千百次在皇帝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父皇,儿臣劝您还是乖乖听信阳候的话,将皇位禅给儿臣,然后将传国玉玺交出来吧”

    皇帝纹丝不动地坐在龙椅之上,冷眼看着他的儿子和臣子步步紧逼。“要朕禅位,除非杀了朕”

    “你以为我不敢么”信阳候笑了,“我想这样对你很久了”

    只听得剑鞘脆响,眨眼间,锋利的剑尖便直直地指着皇上的鼻子,眼看只差一点距离,便能毁了皇上的眼珠。

    “敢的话,为何不下手”

    信阳候笑得更大了“现在就杀了皇上,那臣,不就成了那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了么虽然臣的确不是好人,可也不想担这坏名。皇上若是乖乖将玉玺交出来,然后禅位给二皇子,臣便饶了皇上一命。”

    “问崖”皇上不理会信阳候,而是严肃地看向了二皇子。“你当真要一错再错”

    二皇子冷漠地望着皇帝,这时候的他,哪里还有先前的忠诚和真心“父皇,自己当皇帝,让别人看自己脸色,和当个皇子,去看父皇脸色这两样,若是父皇的话,父皇选哪一个呢”

    “朕何时给你脸色看了”皇上讶然。他对皇子们虽说不能像春天般温暖,可也决不到冬天般严酷呀“这么多年来,朕可曾对你不好”

    “是没有不好,可是也没好”二皇子恨恨地说。“你疼爱成日闯祸的十六,看重老四老七跟老九,可就是对我视而不见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当做不知道,你还听了贺励跟靖国公的话,不准备立我做储君既然你不肯给我那个位子,那我自己来争,又有什么关系我没错错的是你”

    皇上从来都没想过,这个儿子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怨恨和误解。“朕不管你,是因为你是年纪最大,也最懂事,从不需要朕费心的一个,至于皇位你非嫡出,立嫡不立长,难道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我不想懂总之,你不给,我便自己争”二皇子理所当然地说,毫无做错的觉悟。“今日,父皇你要么禅位,要么我便自己写封传位御旨”那个位子近在咫尺,他绝不允许自己失之交臂

    皇上的眼神非常悲伤“你已经带兵包围了皇宫,是不是”

    “这皇上就误会二皇子了。”信阳候笑笑。“这个真没有,是臣带进来的。”

    “朕今日必须禅位,否则便要死”皇上问。

    信阳候想了想,道“死不至于,但昏迷不醒,怕是要一阵子的。皇上,您这是何苦呢您不是一直受储君未立的困扰么臣为您解决这个问题,难道不好您为何偏要如此执着呢就将皇位传给二皇子,又能怎样”

    并非将皇位传给二皇子会怎样,而是二皇子真的不适合做皇帝。如今不需要打天下,他这样的性格,只能创业,无法守成,谁能安心将这大颂江山交到他手中呢要知道,这江山社稷,承载的是无数百姓的性命呀

    “你呢你又有什么目的”

    信阳候顿时露出极度无辜的表情来“臣能有什么目的呢臣只是见皇上终日劳累,心中愧疚,所以给皇上想了个法子呀更何况,二皇子年少有为,是个好苗子,做臣子的,自然要选个主子来效力。皇上年纪大了,臣便选了二皇子,就这么简单。”

    二皇子听了,心中却冷笑道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若真是对我忠心耿耿,你又何必答应贺茉回与聂四的婚事还不是想等我登基以后,控制住我,叫我做个傀儡皇帝

    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皇上眸中难掩失望之色“朕信任你,才将一份虎符交给你,没想到,你却”

    信阳候收起了戏谑的眼神,他用一种充满怨毒的眼神盯着皇上,似乎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心中真正信任的贺蓝两家,何时将我聂家放在眼里过”

    他只知道一味责怪皇帝,却也不想想看,若非他聂家太过跋扈嚣张,皇上又如何会对他们起疑心作为臣子,难道只因为皇上的不够信任,便能将其作为谋逆犯上的理由吗说出去,未免也忒的荒唐可笑

    很快的,信阳候便察觉到自己过于激动了。他迅速冷静下来,望着皇上道“皇上尽可以选择不禅位,只是,皇子公主们的性命,还有太后,战场上的青王殿下,难道皇上也都不管不顾了你那忠心耿耿的贺蓝两家的臣子,皇上也随他们生死了”

    顿时,皇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威胁朕”

    “并非威胁,只是说出实话而已。”信阳候笑笑,又恢复了最初的谈笑风生,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控,都是皇帝与二皇子的幻觉,根本不曾出现过一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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