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还敢?”秦观托住陆袖后颈的左手微微向内扣, “怎么, 我一个人陪你不够?”
陆袖的脖颈是那样的纤细,他一只大手竟能从后面摸到前方的咽喉来。他一寸一寸地摩挲着,她的皮囊, 皮囊下的血脉, 似乎都已经尽数在他手中了。
陆袖从飘渺而来的茶香中嗅到了秦观身上那种久违的血腥感, 她闭着眼睛,五感似乎进入了某种魔幻的境地, 这种喜欢将人扼住咽喉的感觉太秦观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这样的秦观, 或许她是享受这种的略微窒息的快感, 又或许她是希望透过这些剥开秦观被这副身体裹挟的壳子, 将他内里的凶魂召唤出来。
陆袖轻轻将眼皮抬开, 秦观的手下得十分谨慎,但表情看上去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他再狠下几分来,陆袖这具肉/体凡胎的脆弱脖颈就可以被尽数捏碎在他手中。
陆袖却只是不慌不忙地说道:“捏得红肿了, 你又要心疼。”
“啧……”秦观的手在陆袖的脖子上捏了又捏,那种触感上的滑腻反而让他心底那股子火烧得更旺了, “老实说, 我倒不会舍不得,看到那如脂一般的皮肤上染上血红, 我可能还会愉悦些,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又如何?”陆袖扭了扭脖子,换了个舒服的角度, 干脆就将脖子搭在了秦观的手上,嘴角竟还勾起笑容来。
“笑什么!”秦观的眉毛拧在了一起,下巴不自觉地向上抬起。
他在上,陆袖在下,他手中握着她的脖颈,仿佛一切应该已经胜券在握了。
“我还惯是喜欢你这又生气又克制的模样。”陆袖伸出左手摸了摸秦观的下巴,随即用一只食指,顺着那棱角分明的下巴往下滑。
先是下颚骨,再是咽喉要结,然后是锁骨、胸膛……
秦观一把抓住她作祟的那只手,剑眉倒竖:“行了!”
陆袖倒是借着那股子力,另一只手抓住那手腕,将自己的身体带了起来,随即一个翻身,将秦观压在下面,自己反倒高高在上了起来。
她用手拍拍秦观的脸,笑道:“行了,别装了,整日里温柔如风假惺惺的,倒是现在这般反倒叫我快意些。”
陆袖趴了下来,一只纤细的手在秦观的脸上抚摸开去:“瞧瞧你这张脸,把你的霸气都毁了三分,还凶呢?”
“唉……”她轻叹了一声,倒没有什么真的咏叹之意,话到末尾了,反而又把语调勾上去了,挠得人心里痒痒,“不过每每见你顶着这样一张阳光的脸,骨子里却全是些的剑仙狡诈的勾当,我反倒欲罢不能起来。你说……你这副坏透了的里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装起谦谦君子来滴水不漏,做起小人来也轻车熟路呢?嗯?”
“哈,哈哈……”秦观瞪了她一会儿,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早先就和你说过了,美人在骨不在皮,天赋异禀我有什么办法?”
说罢,他索性就那么躺倒在床上,脸上的狠戾之气不知何时已尽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风流公子的嘴脸,叫人看上去毫无威胁可言,甚至还有几分亲近之意,哪里像是能说出杀人之言的人呢?
“嘿,怎么这般不要脸了?”陆袖推了他一把,反倒被他拽到进了怀里,也就顺势趴在他胸口上,“怎么?披上这副秦画景的皮,就打算时时刻刻装作他了?别说什么你感情恢复了,打算弥补我的话,我信你个鬼。”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秦观伸手揽住她的腰,静静地摩挲着,“不是你一心想要个知心郎君,我可是都做到了。”
“我看你就是个没安好心的混账东西!”陆袖气哄哄地戳了一把秦观的胸膛,“我看你存心想气死才是真的。感情归感情,难道还能影响你百年养下来的性子?且不说你这小王八蛋满嘴跑火车,就是你真的死心塌地爱上谁,你会心甘情愿被人差遣?要是那样,我看你巴不得将我骨头都嚼碎了,就是把我吃了,融入骨血里,也不会愿意我左右于你!”
“那我这就把你拆吃入腹,好满足了你这桩心愿?”秦观一笑,手臂上猛地用力,陆袖的身子便紧紧贴合在秦观的身侧了,即便是隔着数层衣物,人的触觉总归是不会骗人的。
“跟你说正经的呢!”陆袖气地猛拍秦观的手臂,“你到底打算干吗?真不想出去了?咱们俩最后到底谁出去才能将整体的风险减少到最小,你倒是说啊!”
“不着急……不着急……”秦观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纨绔的派头倒是做的挺足,“先看他们斗会儿,只要有人在玩儿游戏,小丑也不好干涉。”
秦观这说的倒是实情,陆袖已经看到了,每一局的变数一般出在前半个月,主要是因为小丑的规则也都是前半个月才发出的,按照这种路数来,小丑的对这个世界的干涉似乎也不能太多。
前期干涉了,后续就看游戏者自己怎么发展了。
陆袖闻言,心中一松:“你倒是好手段啊。”
她又何尝不想和秦观在这里长相厮守呢?只可惜就连她自己对这样的事儿也没什么把握。可如今秦观这么一说,她反倒轻松起来了。
陆袖看得明白,小丑叫他们来,又岂会是坐山观虎斗这么简单呢?他们来时,各自都抽了标签,抽了签子就有了定性,各人的命数也就定了,小丑是一定会让这些东西实现的。
秦云麓和向暖抽的是“怨憎”,从他们的出身到行为,足以将这两个字诠释了。凌真和李芙蓉也是,抽了个“求不得”,也是一样地道理。
这两组人里,如今还在参与争斗的,一组里面剩下一个,也都是不省心的。
小丑的标签,妙就妙在本身就是根据他们几人的原有性格做的。所以即便在这个世界里,大家失去了从前的记忆,按上了新的背景,用这样的标签也不会有违和感,反而会越来越沉迷其中,越斗越凶。
李芙蓉就是很好的例子。留存在灵魂深处的不甘心加上今世的种种遭遇,“求不得”这个标签几乎是已经印在她的躯体里了。
纪如海和向南抽到的是“病”字,从秦观处,陆袖已经得知这二人天生身子骨就弱。这是这一点因为凌真和秦观出手快,又因为秦云麓和李芙蓉突然暴起,还没来得及发挥,两人已经送命了。
陆袖不能猜测,两人若是先知道了那什么“神力”是真实存在的,当他们病的直不起腰来,定然会投靠有了异能的云麓,或者是为了追求神力救命而背叛秦观,再不济总能制造出些许名堂来搅局。
届时,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就会立刻成为整个局的变数,这就是小丑高明之处了。
可无论小丑再怎么高明,陆袖对于这三对其实都不是这么担心。两两一组的事儿,现在“怨憎”和“求不得”都少了一人,本身在组队上就已经缺少优势,而且云麓和李芙蓉各自少了一条命,向暖、纪如海已经死了,向南也差不多要出局了,这已经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
剩下的,就只有她自己和秦观的这组“爱别离”还没有触发了。
小丑不但封印了他们的记忆,还故意封印了精神力,为的就是不让两人能够成功想起对方。可到底灵魂里还残留着对方的影子,如今二人已经双双恢复了记忆。
陆袖原本以为是好事儿,但这几天她越想越觉得不对,时至今日,她才突然明白了,小丑这是打算拖他们下水了!
秦观冲破记忆完全是巧合,突破分阶段且有理有据,十分艰难后方能恢复记忆。可她自己的记忆恢复也太草率了些!
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小丑故意让她恢复记忆,好和秦观抗衡。
她们在这个世界里打,表面上是和其他游戏者斗,其实是和小丑斗。每偷来一段时光,便是赢了小丑一分,下一回目里,小丑的抱负也就会多一分,直至将他二人逼得不得不互相残杀或者自刎保全对方,这游戏才算结束了。
若只有秦观一人有记忆,无论他选择什么,他一个人都能做决定。面对一个不完整的陆袖,只要他还对之前的陆袖念着情谊,他一定会千方百计让对方清醒过来,到最后,不是杀了自己就是宰了对方,如此才能回到灵纹空间去见那个真正的陆袖。
一个有了感情的秦观,绝对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当然,如果他没有感情,事情就更好办了,他会直接宰了所有人然后离开,那游戏也结束了。
小丑要的是他们两个都煎熬,所以他把陆袖叫醒。
秦观得了一个完整的陆袖,陆袖也得了一个完整的秦观,那么他们一定会想法设法地不回去,想方设法地去做一件完不成的事儿。
看他们挣扎,看有情人饮鸩止渴,这就是小丑的欢愉了。
“你越怕,他越猖獗。”秦观摸摸陆袖的头发,“我就这样慢悠悠的走一步看一步,他又能将我怎样呢?有再大的脾气,他也得等到下一轮再发。”
“这做法倒是真像你能干出来的事儿。”陆袖往他怀里靠了靠,秦观总是能让她感觉到暖意。她为人叛逆,一早就这么想了,但到底还是要和秦观先统一阵营才好。
“如你所言,让我痛是他的欢愉。”秦观微微一笑,挑衅的意味颇重,“巧了,让他跳脚,也是我的欢愉。”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分胜负的对手戏,我超会的!#论如何何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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