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rgatory is a place for the dead,not the living. ——Draco Malfoy
炼狱是给死人准备的,不是活人。 ——德拉科·马尔福
自从我和帕尔默工业的创始人雷蒙德·帕尔默先生开始试着约会看看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让我平时都很难离开学校,他的社会治安管理者工作又不分昼夜,要将日程结合在一起并不轻松。
只是令我十分不满的是五次见面两次总是能够碰上突发情况,令他身陷危机之中,令我焦急,令我觉得自己十分无用,就像个只能摆在旁边观赏的洋娃娃。
尽管我内心认为他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他是个英雄,但是我内心当中另一个层面也提醒着我,他有多疯狂。从我被迫接受生还的丹妮所带来的另一个身份“铁拳”的一系列疯狂到现在,十余年的时间,我仍没有适应刀尖舔血,生死之间游走的孤胆英雄之路,很遗憾,我想我真的是一个顽固的人。
雷蒙德同样也是如此,我们之间的稳步进行的关系建立在彼此尊重的基础上,我自然也没有想让他改变,他的流血生活仍然继续,不同的是我,更多的时候会被卷进去,做他的后盾,为他处理伤口。
“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有多喜欢颂扬自己忍受剧痛的能力,但下次还是试着躲一下吧。”
我一边皱着眉一边叹气。将熬好的魔药装进瓶中,递了过去。
这是一个周四平凡的清晨,因着雷的一通电话,打乱了我整天的计划。电话里她听起来极度虚弱,上气不接下气,伴随着痛苦的呻/吟,一声一声,刺激着我的心。不用想,便能猜到他一定经过了一场恶战,至于具体经历了什么,我现在已经气得不想要去追问他了,我知道,这样的我看起来很偏执,丹尼经常烦透了我。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但也不可避免的将抱怨流露出来。
依旧是贯穿性的严重伤害,依旧是流血不止,依旧是几乎命悬一线,瞳孔濒临涣散,他现在连伸手接住药瓶的力气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似乎有了我之后,他更不愿意往医院里跑了,我真不知道该不该为他这样的相信和依赖感到高兴。像今天这么严重的伤,如果没有我把他带回来,他又不想要去医院,又没有办法活着爬回自己的家,死在路上都没有人知道。
“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让你担心。”他这样说道,勉强挤出了一抹微笑。
我扶着他的身躯,使他半坐起来,自己也在床边坐下,将药亲自喂了下去,没有说话。
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绪不佳,他左顾右盼,开始想要找些什么话题解开尴尬。
“所以这就是你住的地方,看起来很不错,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宿舍公寓。”
是了,我违反了我平时的行事原则,我讲一个麻瓜变小揣进口袋,带入了霍格沃兹。我平时是不会这样做的,可他是雷我又有什么办法?他的伤太重了,我包里面随身携带的那些药根本不够,如果不在30分钟之内将贯穿伤进行治疗,他无疑会死。
我猜老天把这个该死的俄罗斯方块送到我身边来,就是想要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在我的下限边缘游走。
“亲爱的达灵教授?你好歹看我一眼吧,”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你将我扔在那儿自己一个人看书。那我该拿我这颗破碎的心怎么办呢?”
我合上书,从不远处的书桌望向他,目光触及绷带上斑驳的血迹,变得于心不忍。
好吧我得承认,我挺喜欢他的,也越来越在意他,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个好兆头,可是我得认命了。我向来是对最亲近的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丹尼也是,科琳也是,现在,雷蒙德也是。
“答应我,雷,下次受伤的时候一定要去医院。”
“可比起医院那一大堆夜班护士和危机,我更想要你陪在我身边,当然要是你觉得我给你添了麻烦,我会尽快离开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很乐意被你麻烦。”
他那双启明星一样的眸子倏地亮起来,嘴角也有了笑意:“这是我听你说过的最好听的情话——除了那句‘你可以吻我’。”
我有些窘迫,装作环顾四周的模样不去与他对视。哪知他又开始得寸进尺。
“不知道伤口很痛的话有没有糖吃?”
他都快死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气得狠狠掐了他的手臂一下。
“没有。”
他开心地笑了,活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你送男朋友回家了吗?怎么样,他伤得严重吗?”
浮于半空的黑色人影猩红色空洞的瞳仁还没来得及褪成温和的模样,便和对面绿色的眼睛四目相对,房内毫无征兆地陷入沉寂。
我望着雷蒙德震惊的模样,用手捏了捏鼻梁强打精神,认命地哀叹道:“介绍一下,雷蒙德,这是塞德里克·迪戈里;塞德,他、还、不、是、我、男、朋、友!”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带着威胁。
“不过很快就是了。”雷蒙德也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很快便回过神,还不忘提醒道。
“那可不一定,你绝对不知道你今天这一身伤会给你扣多少分。”我冷哼一声。
还没来得及好好了解私生活就开始试着约会相处看看的弊病就是,每次约会总能发生些新状况。我承认部分状况是我造成的,如果当时雷蒙德向我敞开心扉的时候我愿意听的话,如果我将我的所有都倾心托出的话……我猜我们永远也不知道我们所遇见的哪个人日后会成为生活中极其重要的一环。
眼前尴尬的现状很难让人理解,那不得不从很早之前的不幸开始讲起,不幸中的万幸是随着时间流逝我早已不再拥有情感的波澜,对我来说那些疤痕并没有隐疾深藏其中,只是偶尔提及祖母,心中那种滞涩感仍或多或少底存在。
好在对象是雷,他就像他说得那样善于学习,并不排斥这样特殊的我,至少我没从他的表现当中看出端倪。以前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是否排斥,但现在我希望他是特别的。
塞德从之前就对雷印象不错,见面之后两人谈笑风生,气氛相当不错,一度令我觉得插不上话。我看了看表,快到教师开会的时间了,于是便嘱咐好雷,离开教师公寓。塞德决定留下照顾雷,他们显然还有些男人的话题要聊,我不是很在意。
我来得似乎有点晚了,麦格校长已然开始主持会议,见我慌张推门赶来,冲我宽厚地笑笑。我低声道歉,轻手轻脚在弗立维教授和纳威中间的空位坐下。
“达灵教授,上次开会时你休病假没能参与,其实我们有讨论增设一位变形术教授和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希望大家回去思考有没有合适的推荐人选,不知道针对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赞同增设变形术教授的决定,这会减轻校长您的不少负担。至于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我个人是觉得并不需要,斯拉格霍恩院长教学经验丰富,是最适合的人选,即使要减负,也有波特先生作为客座教授偶尔为学生们上课,据我所知他的课相当受欢迎。”
“但波特的傲罗工作太忙了,最近各地好像也不太平,偶尔一两次可以,频繁担任教务,其实是两边都没能顾好,”斯拉格霍恩教授慢悠悠地说,“这个请求是我提出来的,我年纪大了,早就该退休了,强撑着老骨头只为了之后可以培养出新人来,等有了合适的继任者,我就可以回家种山茶花树了。”说着,他颇为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我就知道!我暗暗握拳。太狡猾了老教授,您真是太狡猾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如果退休了,副校长不就非得落到我头上不可了么,他明知道我还没资格,偏要这样做。再提拔一个新人来接任专业课的授课,他就彻底功成身退,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是我不愿意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养花种树的退休梦,只是职位向来都是能者居之,我并不觉得我可以服众,法拉教授不早就开始跟我叫板了吗?
而麦格校长上次开会时已然提出这个事情,说明木已成舟,似乎我也没有什么多说的余地。
于是我不再发言,任由斯拉格霍恩教授笑眯眯地提出一个又一个的推荐人选。
初步定下来变形术的最佳任课人选是97届拉文克劳学院的高材生安东尼·戈德斯坦,而黑魔法防御术的人选大家都愿意交由老教授自己安排。他笑得更开心了,并表示将会从鼻涕虫俱乐部里联系一位最优秀的学生来接任。
法拉教授和我一样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只不过与我不同的是,她的脸色很不好。
“那么这件事先这么定下来,接着要说的是众所周知的大事,”麦格教授环顾一圈,“第二次巫师战争死难者追悼会,这次在霍格沃兹举办,二十年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点,魔法部之后会派人和我洽谈,在这之前,具体的方案得拟定出来。”
众人纷纷点头。
“首先先从外在装潢开始吧,好吗?”
她轻轻挥动羽毛笔,桌上的果盘,烛台和众人的记事本瞬间湮灭成烟,又被轻柔似雾的魔力笼罩,捏成气势磅礴的霍格沃兹城堡模样。浑厚魔力凝结的半透明穹顶中,芝麻大小的人影熙熙攘攘。
紧接着,那些小芝麻人儿如同星星点点的火苗,慢慢点亮了整座城堡,通透的烛光无比美好,随风摇曳着,像是一颗颗盈盈欲滴的泪。
*
会后,弗立维教授叫住了我。校长头又痛得厉害起来,他想陪她去一趟圣芒戈,请我帮他代为整理和登记学生们的就业志愿表。
我没有理由拒绝,只是受宠若惊在所难免。这么重要的事情,通常只有校长与副校长才能经手登记,我这才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教授们都已经在把我当成后继者培养,现在才临阵脱逃,恐怕为时已晚。大概我及时放弃、全身而退的好运气在年轻时候都用光了,现在剩下那些帕朵拉魔盒中最后的不速之客,根本容不得我选择,也后悔不得了。
望着霍格沃兹的两位支柱蹒跚远去的背影,我忽然忆起上次校长跟我说的话。
颠倒黑白。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