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路遥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 同一时间,暗卫也发觉了异常,心中比祁路遥更加惊慌。
他们可是知道,主上宁愿改名换姓, 当卑微跑堂路老六,也要隐瞒身份住在这里, 如果因为他们这次暴露了。
几人皆是颈上一寒,心如擂鼓,全都看向祁路遥, 不敢有任何反应,等她如何应对。
祁路遥这会也只能维持表面上的镇定, 其实紧张的手心都冒了汗,余光看到闻宁舟, 完蛋了这三个字顿时刻在了脑子里。
始于欺骗的友谊, 再怎样解释,初衷都少了份坦诚。
赤诚纯真的舟舟,必然不能接受与这样卑劣的自己同住,无论出于什么缘由,都是她骗了她。
在祁路遥心里极近完美的闻宁舟,也有她的小秘密,各人有各人的隐晦和皎洁。
闻宁舟走到院前,站在小院的门口,手里还拎着剩菜,不知道怎么迈步子往前走。
上山下山, 只有门口一条好走的路,其他的路都要在山林里行走,闻宁舟才走出去几步路,前后也没有看到人。
奇了大怪,闻宁舟怀疑是回头的方式不对,这是又进入什么神奇的异次空间。
她完了,祁路遥悲哀的想,她彻底完了。
害怕的情绪,多过了紧张,祁路遥的心脏高悬,像闭着眼睛,一只跛脚站在悬崖的边上,掉下去就万劫不复。
她太害怕了,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慌到这个地步,她会让舟舟,失望吧。
大脑内的思考,都在瞬间完成,祁路遥从余光看到闻宁舟的那一刻,设想到她注定将孤独终老的悲惨命运。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祁路遥突然灵光一闪,噗通一声,跪在了暗卫面前。
她状似并未发觉闻宁舟的存在,自顾自的开始了剧本,“有个不情之请,求您装作没有发现我罢,上山寻人,您和弟兄们都辛苦,我这里有些辛苦钱,给您和兄弟们买些茶水。”
“这山高路远,大雪铺山,您带兄弟们找不到人,也实属正常。”
祁路遥没说过这种话,她模仿和闻宁舟在话本中看到的样子,巴结话被她说得生硬。
在她跪在阙朔面前的那一刻,他耳边恍惚响起了人头落地的声音。
另外跪地山还没来及站起来的人,差一点惊得当场升天。
阙朔是羽卫的头,和其他暗卫不同,他们主要是负责探听消息,在各种都布有眼线,这次这样急的给祁路遥汇报,正是因为京中有异动,她这么久没有现身。
也没有任何动作,终于有人耐不住了。
阙朔对上祁路遥的眼神,呆滞了一下,福至心灵,他装腔拿势,吊着声音,“不是我不忙你。”
“实在是,这让在下为难啊”,阙朔一字一字的说。
仔细听,就能发现他嗓间的颤音,太刺激了,和主上这样说话,太刺激了,她还跪在面前。
她是连面见当今圣上都免行下跪之礼的,整个大景了天下,能让祁路遥跪下的活人,还不存在。
阙朔整个人都僵硬得像个假的,他真的要窒息了,能有几个脑袋别在腰上,也不敢站在这大逆不道。
好在身为祁路遥近卫这么多年,她一个眼神,他们必须要领会其中意思,祁路遥再看向阙朔的眼神中,带了些许赞赏。
他懂了,这个方向没错,领会到中心思想,阙朔知道了大致的发展方向,就是不知道路老六继后厨小伙夫后,又要圆出一个什么新身份。
强大的求生欲,让祁路遥的思维空前敏捷,完成高难度的绝地求生。
闻宁舟看到祁路遥跪下求人,就觉得不妙,像护崽的鸡妈妈,大步走到祁路遥身边。
她脚下生风,步子迈的是雄赳赳,气昂昂,一身的浩然正气,其实心里相当怯场,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衣服,突然出现在家里,瞧着就不是什么吉利的事。
祁路遥看到闻宁舟在这种情况下,不问缘由第一反应是维护她,心里一暖的同时,更慌了。
这堵墙迟早要漏风,她不能隐瞒一辈子,到时候怎么办。
她们在谈论到长公主的时候,她没有主动坦白,维护自己的名声,现在她又不敢坦白,就这样藏着,等漏风就彻底完蛋了。
向来杀伐果决的祁路遥,现在产生了犹豫,是要借这个机会坦白,还是继续装凄惨可怜的路老六。
祁路遥想了想这两种情况产生的后果,终究还是屈服于侥幸心理,能和舟舟心无芥蒂,开心的住一天算赚一天。
欺骗一时爽,圆谎火葬场。
她拼命给墙上糊纸抹泥,让这堵墙再坚持坚持,她之后一定会委婉的透露出一些痕迹,让舟舟慢慢发现。
这样突然暴露自己,对舟舟来说,无异于背叛,完全辜负了她的信任。
祁路遥和另外几个黑衣人还跪在地上,阙朔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脚,错开祁路遥的正对面。
接受祁路遥的跪拜大礼,着实让阙朔顶不住,他简直呼吸不能。
偏偏还必须要装恶人,阙朔恨不能摘下脑袋直接送到祁路遥手里,不要再受这份折磨。
“我们哥几个,翻遍了几个山头,才找到这”,阙朔语调含着暗示,“这冰天雪地,山里的路可不好走。”
说完这句话,他像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一样,连忙说道,“有话你起来说,跪那咱兄弟也不能白累不是。”
闻宁舟把祁路遥扶起来,一双眼睛宛如小猫看到了陌生人,警惕的护着祁路遥,防备黑衣人有动作。
同时,她在心中开始许愿。
经过这么长时间,闻宁舟控制变量法的许愿实践,完全没有用,她还是在这里,根本没有回到现代。
不过,她也总结了一下,但凡她许一些小的愿望,都能实现,包括那次在酒楼,她想让欺负阿遥的人离开,谁知竟一砍刀把他们吓跑了。
祁路遥现在看闻宁舟保护她的模样,在开心的同时,心底总藏着一丝隐忧,这要是暴露的那一天,知道这些都是她的人,演戏给她看。
大概是冥冥之中,预感到了追妻火葬场的命运,祁路遥隐约间总觉着不安。
“舟舟。”
祁路遥仿佛是刚发现闻宁舟,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看到她这样卑微的一面,她面露羞赧,略带难堪的站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祁路遥问。
闻宁舟小脸绷着,严肃得很,“我忘了个东西回来拿。”
“这是怎么回事”,闻宁舟问,“他们是谁?”
祁路遥假恭敬的介绍几位,“这几位大哥是自家人。”
阙朔心道“不敢当不敢当”,嘴上说,“我们来接小姐回家。”
“我家小姐贪玩,在这多有叨扰”,阙朔故意客气的很油腻。
闻宁舟不信他的邪,刚才明明是阿遥跪在地上求他,哪里是主仆的样子。
而且,阿遥才不贪玩,闻宁舟猜测,这人应该就是阿遥有家不能回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阿遥:有人猜我掉马?这么看不起我?
阿遥掉马甲,不存在的。三百六十度螺旋后空翻,她的马甲都捂得死紧。
太困了太困了,凌晨两点钟了,阿樵迷糊的,都忘记今天上夹子,在上面看到我自己,还有一瞬间迷惑……
樵已经被社会的铁拳打懵了,加班加到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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