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样蹲着实在不太好, 苏丹墀也哭够了,就要站起来。可是这几天她没有好好吃饭,站起来的那瞬间大脑缺氧,一片眩晕,差点倒下,银河赶忙扶住了她。
等苏丹墀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人已经在银河怀中了。她不想让银河觉得自己是在投怀送抱, 想要挣脱,哪知银河箍得紧紧的, 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开我, 我还没有消气!”
“嗯。”银河嘴上淡淡应道, 但手上还是一点都没有放松。她如今知道了苏丹墀不过是只纸老虎,哪里还有继续求饶的道理。
苏丹墀几番挣扎不得,只能被银河圈在怀里,她抬头看向银河的脸,发现她又恢复了以前那副霸道的模样,哪还有半点方才小心翼翼的影子。她心中不禁为自己感到哀伤——自己当真被她吃得死死的。
苏丹墀干脆停止了挣扎, 两人静静地拥抱着, 银河的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让她安心;又有种陌生的味道,似乎变了一些,这种变化她虽然难以描述,但毫无疑问,这种变化让她心动。不知道是不是银河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好像,温柔......了一些。
真不争气,一个拥抱就征服了自己。
银河松开她的时候,她又重复了一遍,给自己洗脑:“我还没有消气。”
“嗯。”银河牵起她的手:“走吧。”
“什么?”苏丹墀一愣:“去哪里?”
“回家。”
“等等!”苏丹墀急忙叫住了她:“这个时候回家?我们现在可是在庸凯,离首都上千里的地方。”
“我知道,”银河脸上竟然出现一丝疑惑:“你还在生气吗?”
苏丹墀扶额:“不管我生不生气,现在都半夜了,怎么能回去呢?”
“如果不生气了,我们现在就回家,你有开车来吧,我开车,你睡觉。”银河诚恳地看着她:“不累的。”
苏丹墀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敢情银河以为她是为了感情,离家出走。
“你都多少夜没好好睡了,我们先在这附近找个酒店住下,明早再说,好吗?”
“我们?”
苏丹墀脸微微一红,还好光线暗,看不清:“你不要我陪你吗,不要就算了。”
“要。”银河承认得极快,这诚实的模样让苏丹墀好不适应。
苏丹墀转身要上楼,银河又拉住了她:“去哪里?”
“我上楼给你拿几件干净衣服。”
“哦。”银河这才松开手。
上楼的时候,苏丹墀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她真是做梦也想不到,银河居然会有这样黏人的一天,当真像一只小狗,可爱极了。
轻手轻脚拿完衣服,苏丹墀下楼,两人去附近找酒店,可逛来逛去,只有一家粉色的情人旅馆。
两人站在粉色的霓虹灯下面面相觑。
“要进去吗?”银河问。
苏丹墀红着脸:“你决定。”
“那就进吧。”
两人一起走了进去,去大堂登记开房。前台可能见多识广,对两个女生来情侣酒店开房并没有报以奇怪的眼神,最多多瞧了银河几眼,毕竟长得这样好看的人还真不常见。
两人拿了房卡,进了房间。柔软的圆床,粉色、蓝色为主打的装潢,暧昧的灯光,洒在床上的玫瑰花瓣,以及床头上让人看了都血脉喷胀的情|趣|用品,一进来,苏丹墀的脸便红得像只虾子,心想早知这样,还不如让银河去胡小琴家打地铺。
尴尬,真尴尬。
这种场面,可是地摊文学里的高频内容,银河自然懂。但她面上不动声色,平静得很,转身就去洗澡,出来时,穿着苏丹墀的衬衫和裤子。
苏丹墀不得不承认,银河当真是个完美的衣架子,有些衣服穿在她自己身上会有种家庭主妇的朴素感,但穿在银河身上却优雅无比,比画报里的人还要好看,人比人,气死人。
两人关了灯,躺下。黑暗里,苏丹墀有些紧张,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手心始终捏着一把汗,注意着身边银河的一举一动。
银河突然凑了过来。
她赶紧睁开眼,发现银河正盯着她,目光如炬。
“你......干嘛?”黑夜里,银河的眼睛总有种摄人心魄的光芒,叫苏丹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忘了。”
“嗯?”
银河飞快在她唇边印了一个吻,然后抬起头。
苏丹墀很满足,虽然还是有敷衍的嫌疑,但是自从她知道了银河的心,这些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只是,银河似乎并不打算消停,只见她凝视着苏丹墀,简直要把苏丹墀看穿了,她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看得苏丹墀一阵心虚。
突然,银河猝不及防地从下摆掀开了自己的衬衫,露出她美好纤细的腰身。苏丹墀眼睛一晃,只见银河还要继续往上拉,苏丹墀急急忙忙拦住她的手,把她的衬衫拼命往下扯:“你——你这是干嘛?”她的脸红透了,从耳尖红到了脖子。
银河声音轻轻的,听起来倒有些疑惑:“你......不是想摸吗?”
苏丹墀扶住额头,她原本以为银河开窍了,可某些方面还是彻彻底底的榆木脑袋一个!难道她觉得自己生气是因为没有摸到她的胸吗?
她赶紧把银河的衣服拉扯整齐,每一粒都给她扣上,就连领口最上面的一颗都给她扣死了。
“紧......”银河小声地抗议。
苏丹墀真是哭笑不得,“紧也扣着,叫你不老实。”
“只是......”银河面上十分疑惑。
“只是什么?”苏丹墀问道:“难道你觉得我生气是因为没有摸......摸到你?”
银河摇头:“我知道不是,但你肯定是想摸的。”
苏丹墀哑然,好不容易消退的温度又升了起来。银河也不是全然不懂,而且她说的,好像也是对的,她竟然知道自己馋她的身子,有点丢人......
苏丹墀摇了摇脑袋,不管怎么说,也不能以这种方式占银河便宜,银河主动献身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义士舍身炸碉堡呢。
苏丹墀拍了拍她的脑袋:“乖,今天太累了,睡吧。”
“好吧。”
银河听上去有些心有不甘,但还是转过身子睡觉去了。
感受到身旁银河的离开,苏丹墀心里又有一丝失落。怎么说走就走,刚刚“舍身取义”的勇气呢?叫你睡觉不是叫你睡在一边啊!
但苏丹墀惯来很怂,敌不动她更不动。她胡思乱想了一会,架不过这几日的身心俱疲,如今终于安下心来,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银河还在沉睡。她确实太累了,奔跑几百里,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
这种感觉很奇妙,兜兜转转,心绪几经大起大落,最终,她又和银河躺在了一起,还是在庸凯花里胡哨的情侣酒店里。
苏丹墀小心翼翼地起身,但银河向来浅眠,还是惊醒了她。苏丹墀劝她多睡一会,但她揉了揉眼睛执意要起来,她急着回首都。
两人洗漱完毕,苏丹墀发现手机里全是胡小琴打的电话。她叹了一口气,对银河说道:“银河,这次你要一个人回去了。”
“你为什么不走?”
“我还有事情。”苏丹墀回避她的眼睛。
银河见她如此,知道她不愿意细说,不愿意让她知道,也不愿意......让她留在这里。她心中了然,只是又问了一句:“你回首都后还和我住一起吗?”
苏丹墀本想摆出自己还在生气的架子,但看着银河一双眼睛,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
银河马上理解了这句话里的答案,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开心掩饰不住,若她有根尾巴,此时尾巴一定是在左摇右摆的。
“好。”她说。
两人退了房,苏丹墀执意要把自己的车给她开回去,因为她过几天可以和胡小琴一起回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迟后天会出发。”苏丹墀承诺。
“好。”银河不废话,两人道了别,银河驶向出城的道路。
银河至始至终,没有问过一句自己为什么会来庸凯,也没问自己为什么不随她回去。银河是聪明人,她定是从自己的语气中感知到了自己不愿意告诉她,却不曾拆穿,也没有猜忌,她对自己,已经做到了信赖。
那个月夜,她曾暗暗发誓,胡小琴这边有了检测结果,自己要第一时间告诉银河,与她坦白。只是,事到临头,她却退缩了。她明明知道了那个令人震惊的结果,却缄口不言。
她不敢说,也不愿说。
不知为何,在知道了结果后,她心底总有一种直觉——银河,她是知道这件事的。
她让自己焚烧掉尸体,就是不想让警署的人得到尸体去分析,不想让这个惊世骇俗的结果公布于世,也不想让苏丹墀知道。而银河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便在暗中调查。
她觉得这很像一场博弈,她与银河坐在棋盘两侧,各执黑白。
愧疚涌上了心头,她也不想如此的,这像是不信任,也像是背叛。只是她实在太喜欢银河了,关于她的每一丝秘密,她都想知道。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给胡小琴拨通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搞事情本人并非全职写手,还在读书,二三月因为疫情在家网课比较闲,更得还算勤快。但是接下来就要开始忙项目了,三月周末努力保持日万,四月就只能日三(日三可能都会偶尔摸鱼......)了!现在存稿告急!
祝大家都能健健康康,共渡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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