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墀抱着双臂, 静静看她忙活。
不得不说,这家伙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她以劳动群众的角度去看,只觉得银河做得太差了,完全看不过去,恨不得把她赶跑, 省得在这儿给她添堵。
但看她今天心血来潮, 难得做一回家务,让她开心就好吧。
于是, 银河扫完了地、拖完了地, 开开心心去洗澡, 自觉今天做了几件大事、开了个好头,日后可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看苏丹墀以后还把不把她当小孩子看。
只是,趁着银河洗澡的空当,真正的劳动人民——苏丹墀实在看不过去了,拿起工具把银河刚刚“扫荡”了一遍的地方, 全部重新打扫了一遍, 这才舒了口气,觉得顺眼了许多。
这两天作息日夜颠倒,两人胡闹得不知日夜。明日还要上班,银河也还好去学校,苏丹墀哄劝着银河早点睡觉,银河虽然心里不愿意, 但也不是完全蛮不讲理,搂着苏丹墀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肩上,老老实实睡觉。
一想到明天上班,苏丹墀突然想起,现在已到了三月底,她快要结束实习了,毕业后马上就要去天启入职。
而银河曾说过,她四月要去杜坎特级战区。
她快要走了。
一想到这里,苏丹墀的心头涌起细细密密的愁绪来,她轻声问道:“你可以不走吗?”
银河迷迷糊糊的,随意应和道:“嗯......”
苏丹墀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银河被她的动作惊醒了,急忙松开手臂,让她面朝自己,疑惑地看着她。
苏丹墀抓住她胸前的衣领,将脸靠在她的胸口:“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银河疑惑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就要去杜坎了......”
银河沉吟片刻,说道:“很快就回来的。”
“还是舍不得。而且,杜坎是特级战区,也很危险。”
银河轻轻一笑,将手放在她的头上,像抚慰一只小狗一样抚摸她的头:“我是谁,我怎么可能遇到危险?”
话虽如此,但银河如今是她心尖上的人,恨不得让银河时时刻刻都拴在她身边,如今要离开她那么长的时间,怎么可能不担心?
“你之前说过的,去买卫星电话。”
“好。”
“每天都要给我打。”
“好。”
这时,苏丹墀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姿势,靠在银河怀里,银河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看上去像是银河的宠物。她比银河大上许多岁,心理年龄也比她成熟许多,除开在运动的时候实在不敌银河,其余时候都是以前辈的身份自居,怎么可以如此没有尊严?
她挣脱银河的怀抱,朝银河张开了手臂。
银河一脸疑惑。
“来,乖。”
银河不乐意了,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如果她答应了,那就当真和小狗一样了,毫无尊严。于是她不为所动,坚决维护自己的尊严。
见银河纹丝不动,苏丹墀眯起了眼睛:“那就分床睡。”
银河心中哀叹,心不甘情不愿地钻进了苏丹墀怀里。
两人认识这么久,这还是银河第一次“投怀送抱”,弱势地被苏丹墀抱在怀里,摸着脑袋。
这种感觉美妙极了,苏丹墀心想。银河的身子软软、香香的,她要弯起腰、低下脑袋,才能勉强把头放在苏丹墀的肩上。苏丹墀摸着她丝绸般光滑细腻的银发,心里满足极了,这样的姿势,让她有种错觉——银河是她的,从头到尾、全身心,都是她一个人的。
——
一旦到了分离之际,时间便过得特别快。
苏丹墀有好多好多事情想在银河走之前和她一起做,想和她再去一次游乐园,想和她在电影院里接吻,想和她晚上一起去天台吹着凉风看星星,想和她一起看日出。
说到要再去游乐园,银河脸色一慌,说道:“但我不玩项目。”
说到要在电影院接吻,银河神色一变:“如果电影讲物理,我怕我会睡全程醒不过来。”
说到一起去天台吹凉风,银河看着她,摇了摇头:“不行,你这么弱,吹完凉风肯定病了。”
至于一起看日出,银河的眼神倏然一亮,饶有兴致道:“好啊,我们可以做到天亮,然后一起在阳台上看日出。”
苏丹墀:“......”
好在,银河虽然嘴上这样讲,但凡苏丹墀喜欢的事情,她都会陪着她做。
当然,像“做到天亮,然后在阳台上看日出”这种荒唐的请求,苏丹墀是断然不会答应她的。
到了第三个周末,苏丹墀兴致勃勃地拉着银河,给她换上一件棕色条纹的情侣外套。
“我们还从来没有穿过情侣装出门呢。”
银河无奈地套上去,说道:“我只是去一趟杜坎就回来,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这几天,苏丹墀对于和银河一起对新鲜事物的尝试,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什么都要拉着银河做一遍,让银河有种错觉,仿佛自己不是去杜坎调查的,而是要上刑场挨枪|子儿,一去不复还了。
可就算上刑场,以银河的实力,也不一定会被枪|子儿打死啊!
“不行,两个月太长了,我得多留一点纪念。”苏丹墀一边低头给她整理衣衫,一边说道。
银河一只手撑在墙上,把苏丹墀压在墙上,靠近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低语道:“要想多留点纪念,难道不该多做几回吗?”
苏丹墀瞬间脸色绯红,娇艳欲滴,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尽管已经亲密了这么多回,可苏丹墀还是会害羞。哪像这个家伙,百无禁忌的,动不动就出言调戏她,若不是苏丹墀对她知根知底,肯定会觉得这家伙其实是个花丛老手。
耳尖上突然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苏丹墀浑身一颤,赶紧推开了银河。“不行,要出门了!”
银河不满道:“照片手机也可以拍,何必特意出门一趟?”
苏丹墀恼羞成怒:“你之前明明答应我了,你就是想做了,又开始推诿!”
银河嘴角向上一弯:“是,我就是想做了。”
苏丹墀哑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流氓混蛋。她气冲冲地躲到一边去穿鞋:“我不管,今天必须陪我去!”
银河见状,知道苏丹墀脸皮薄,经不起调笑,要是再多说几句,说不定晚上又要闹分房睡了。于是她收起了调笑的心思,乖乖地也去穿鞋。
今天两人一起去照相馆拍照,然后洗出来。
据苏丹墀的原话,应该是——“只有拿独一无二的底片洗出来的照片,才是有灵魂的。我要把照片挂在房里,这样就能天天看见你了。”
银河向来都依苏丹墀的,她想照,陪着她照就是。苏丹墀在首都有照相师朋友,此前办案时认识的,偶尔还保持着联系。
到了照相馆,两人坐在了照相机前。
银河极少照相,只见她神情严肃庄重,不像是在照相,倒像是来接受□□的。
“银色头发的小姐,麻烦你笑一笑啊!茄子,知道吗,不会笑就说茄子——”摄影师对银河说道。
银河试了试“茄子”,但感觉太傻了,她拒绝这个办法。
苏丹墀凑到她耳边:“晚上吃蛋糕。”
银河脸色缓和,没有那么凝重了。
苏丹墀继续说道:“晚上可以做。”
银河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眼睛里都闪着开心的光。
“好——就是这样——”摄影师竖起了大拇指。
“一——二——三——”
苏丹墀急忙摆正了身体。
快门按下,闪光转瞬即逝。
苏丹墀心里突然涌起一种隐秘的喜悦来——她和银河,像是在拍结婚照,不是吗。
拍过了照片,两人亲自去暗房洗照片。
按道理来说,暗房是不准外人进入的,但苏丹墀和摄影师认识,之前办案时帮过他不少忙,摄影师便答应了让她们俩进去体验体验。
和银河一起在暗房里洗照片,也是苏丹墀要体验的内容之一。
关上了门,两人单独在了昏暗的暗房里。暗房里是猩红色的灯光,照在人脸上显得奇异又陌生。
苏丹墀用镊子将底片放在显影液里,然后开始打量起暗房里挂着的其他照片来。
照片里大多都是别人的合影,男女老少皆有,可没有一个有银河好看。
她有兴致欣赏照片,可银河没有。
银河突然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了桌子上,桌子上有照片和一些工具,只见银河将那些杂物全部扫到一边,空出一大片地方,将苏丹墀抱在了桌子上。
苏丹墀顿感不妙:“你要干嘛?”
银河没有说话,用行动回答了她,她解开苏丹墀的外套领扣,吻上了她的脖子,一路往上,又在她的唇角、耳垂流连。
“你......你要干......干嘛......”
每当苏丹墀要出言抗议,都会被银河封住嘴,让她的抗议变成毫无杀伤力的细碎□□。
还没等苏丹墀反应过来,银河突然放过了她的唇,她凝视着她的眼睛,暧昧的红色灯光里,银河那双淡金色眼眸也染上了一层象征着□□的猩红。
意识到银河要做什么,苏丹墀惊叫起来:“在这里?不要!”
可银河一意孤行,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苏丹墀又羞又怕,但身体是诚实的,她很怕,不仅怕有人来,更怕自己待会就没法反抗了,她挣扎起来:“不行,万一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银河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声音再大点,肯定就有人进来了。”
苏丹墀捂住自己的嘴,意识到刚刚的声音是有点大。
她绝望起来,她能怎么办,推不动她,又不能说话。
银河吻了吻她的耳尖:“乖。”
苏丹墀心里好恨,恨这小混蛋欺负她,更恨自己不争气。
不知过了多久,红潮漫上了她的双颊,她再也抵抗不住。
她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嘴唇被咬得泛白却浑然不知。她心一横,干脆闭上了眼睛,顺着自己原始的本能,放任自流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被锁了!
周末三更!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