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月主!”
”恭贺月主平安归来!”
“月主万福!”
阿月回府后,这恭贺之词络绎不绝,知晓她归来,北齐内有头有脸的人物,皆纷呈而来。
阿月看着这些人谄媚的嘴脸,越发疲倦。
“我娘呢?”阿月问向府中管家。
“主子她……还未起身。”
阿月抬头看了眼这火红的太阳,满脸黑线。
“这,晌午都过了,还未起呢?那她可知我今日回来?”
“主子知道,可她说……”
那小兔崽子回来便回来了,与我有何关系?她回来也不用专门前来通知,我嫌吵,让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听完这席话,阿月干笑了两声。
她娘果然还是她娘……
“月主,世子来了。”一小厮通传道。
“世子?哪家世子?”阿月疑惑。
“是我!”
阿月抬头,来人竟是满江,如今换上华服的他,举止中到真尊贵了几分。
阿月笑着上前,将他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才调笑道。
“若不是你这张脸,我都险些认不出你了,你平日里的那个抠样,差点让我忘了,你也算是个世子。”
“哎!我虽然陪你去南庆三年当你的护卫。那也是受命才去的!怎么说我也是将军之子!那哪是抠,你不知行军疾苦,处处都得省着些!”
阿月闻言,一手拽过满江的耳朵,迫使他低头,便在他耳边狠狠道。
“你以为到了北齐,就不用叫我月主了?你以为回了将军府,就敢称我为“哎”了!?满江,你不要命了?”
“疼!疼疼疼!你怎么回了北齐,越发霸道了!”满江嘟囔道。
阿月本想继续,可见院中那些前来拜访之人皆面露惧色盯着她,一时有些尴尬,只能松开满江,调整自己的仪态。
“你找我到底何事。”
“月主,我想找你借点银子。”满江凑近,悄声道。
按满江的话说,将军夫人的寿诞将至,他想买一副字画送给他娘当做贺礼,奈何银两不够。
阿月并未为难,十分阔气得同意。
“要借多少?”
“一千两。”
“多少!?”阿月吃惊,“什么字画就值一千两?”
满江拉着阿月,就与她聊了起来。
“月主有所不知,我娘啊十分喜欢一才子,这才子的字画技艺颇深,曾就有过一副字画,卖了千两纹银一说,只怕现在只多不少。”
“我怎不曾听说,有此等人物?”
“我也不知,只知被称为什么,云大才子。”
阿月心中咯噔一下,此人的出现,实在太过张扬。
“他啊,那我还真知道。”
阿月也不知满江怎么得到这云才子的住所,就见一普通院落中,来往之人不断,门庭若市毫不夸张。
“这么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上门说媒呢。”
阿月话音刚落。就见有三两媒婆从那屋中而出,却个个垂头丧气,甩着手中手帕。
“听说这云公子本就长得十分俊美,有人前去说媒,也不奇怪。”
阿月想起当日的一面之缘,想起他冷冽的眸,一时起了寒颤。
“长得再俊美,满脸的冷气,也令人受不住,那人在我看来,薄凉的很。”
“月主,这字画你还帮不帮我买啊?”
阿月无奈下,理了理自己的发饰,才在满江的催促下,走进这云府之门。
“呦,您是?”府中小厮见满江衣着不凡,连忙上前问候道。
阿月咳了声,便退于满江身后,指着他扬声道。
“这位可是我们北齐大将军之子,陛下亲封世袭小将军,你竟不知!?”
满江面色一红,却又不得不陪阿月演完这场戏,只能高声应道。
“小爷今日是来见云公子的!”
“公子在,我们公子在内室,您请进。”小厮连忙迎着满江向内室而去。
内室,这位云公子端坐于椅上,聚精会神于桌上的画卷,身侧围满了人,皆是些稍有名气的文坛才子。
阿月走近,他所画的是幅山河图。笔劲之锋利,画出了群山之险峻,笔墨之细腻,绘出了万壑之柔情,无疑是一幅难得佳作。
“此画不知可卖多少银两?”
阿月的一句话,使作画之人停笔,更使那些围观的才子们,愤愤不平。
“云公子的画岂能轻易以银两定之?”
“云公子画作未曾完成,你等俗人便要用金钱而衡量,实属污秽!”
阿月莫名其妙被这群自诩文人者,嘲讽了一遍,一时有些恼火。
“云公子要多少银两,肯卖出此画!”阿月再次问向他。
“此画不卖。”这位云公子的声音如阿月所想那般,没有丝毫温度。
语气更是平淡,整个人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种他既存在又并非真实存在的错觉。
阿月鬼使神差得上前,伸手戳了戳言冰云的脸。那温热的触感,让阿月抬头望着他的眸。
他是真实存在的。
那一刻四目相对。
阿月第一次败下阵来,他的眸十分清亮,与李承泽的不同,一个如同汪洋深不见底,一个宛若碧海,透彻铭亮。
那眼中的一份坚定从未消失,更像是他此生的宿命般,牢牢藏于心中。
“我们世子十分喜爱这画作,不知云公子怎样才肯卖此画?”阿月再次问道。
“此画不卖便不卖,任何人喜爱也无用。”
言冰云的态度十分坚决,阿月也不曾为难,只与满江轻易离开。
“那画真不要了?”满江怀疑道。
“他不卖,可没说我们不能抢啊!偷也行!”
“怕是不好吧?”
满江虽如此说着,可夜里依旧换上了夜行衣与阿月一同爬上了墙头。
“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阿月指了指院中唯一亮灯的屋子,为了不打草惊蛇,就要一人潜入。
满江对此安排十分同意,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也不是他能干出来的。
“月主,我就在这墙头侯着,有事第一个冲进去。”
阿月翻下墙头,悄声推开屋门。屋内静悄悄一片,无一丝声响,只有三两根红烛燃着。
阿月向内室探头望去,一屏风之后所放一浴盆,其内雾气缭绕,令人想入非非。
就在此时,屋门被人推开,阿月瞬时蹲下,躲于浴盆之后。
言冰云走进,环顾四周后微微皱眉,却未曾多言,一步步走向阿月面前的浴盆。
衣物在行走间一件件脱落,直到露出□□的胸膛,阿月在缝隙中看着言冰云向她走近,一时有些着急,便贴着那浴盆移了移方向。
水声响起,水花更是渐在阿月身上,阿月嫌弃得甩了甩自己的衣物。
还是才子文人呢,连沐浴都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粗鄙!
阿月的动作更轻了些,谁知正想换个地方的阿月,面前突然横来一只白皙却健硕的胳膊,距离之近阿月可看到他臂上所滚落下的水珠。
修长的手指轻垂在阿月面前,带着一丝热气,阿月屏住呼吸,头更低了些,几乎就要趴在地上行动了。
好不容易绕到言冰云身后,按阿月的想法是,此刻他在浴盆中,而她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屋子,他定追不上。
阿月正暗喜,忽而仰头,却猛然看见那双凌厉的眸,正紧紧盯着自己。
此刻言冰云已站于浴盆内。眯着眼,低头望着半蹲于一旁的阿月,双眸冷峻,面无表情。
阿月一时有些尴尬。
“云……云公子,告辞!”阿月话音未落,便撒开腿向屋外跑去。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却发现自己……似乎被人拽住了后衣领。
“将军府就是如此教丫鬟的?”
丫鬟?你才是丫鬟!
阿月本想反驳,却转念一想如此也好,随之话锋转变,“云公子。是我们世子太想要您的画了,才命我来的。”
“世子是要用你来换画?”
“不不不……不是。”
这莫名其妙的发展,让阿月有些慌张起来。
“那你如此出现在我的卧房,来做什么?”
阿月见情况不妙,本想弄出动静,好让满江快些进来。
就一脚踢向一旁挂着衣物的架子,谁知地上的水渍,让阿月不慎后仰,言冰云手上的力未松,导致二人一同跌落于浴盆之内。
满江听到动静急忙赶来,持剑就踢开房门,结果入眼的却是一副鸳鸯戏水图,脸由黑转白,急忙关门。
速度之迅速,使阿月都不曾看清他,他便没了。
“起开!”
言冰云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阿月身后而起,阿月才发觉自己正处于言冰云的怀中,身后便靠着他的胸膛。
这极其暧昧的姿势,也难怪刚刚满江误会,匆忙关门。
可言冰云带着命令般的语气,让她十分不悦。
阿月便牢牢坐于他怀中,一动不动。
“我竟不知,云公子看着十分冷峻,身上到还是有几分热度的。”
“你这女子,可知羞耻二字!”
“不知啊?不知云公子可否能仔细讲解一番?”
阿月转身,双手搭在言冰云的肩处,发丝已缠绕于二人之身,难解难分。
言冰云下意识微微后仰,拉开与阿月的距离,如此举动让阿月察觉,笑着故意凑近了些。
“云公子一早便知我在内了吧?可还是脱下衣物沐浴,不就是等着小女吗?小女如今来了,怎么公子反而害羞了?”
“你!”言冰云一时无话可说,被阿月气的是面目通红。
“现在,不知公子能不能把画卖给我们世子?”
言冰云深吸了口气,才心平气和的看着阿月,“你留我云府,画我亲自送去将军府,不需银两。”
阿月还未曾表态,就听屋外满江高声应道。
“成交!成交!”
阿月皱眉一副怒意起身,满江当真是不要命了!敢拿她来做交易!
谁知腕间一热,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包裹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而拽。
“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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