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原来是二哥啊!这半夜前来,不怕宫中闲言碎语?不怕被太子知晓?”

    “他们该知道的早知道了!”李承泽抓着阿月的手越发的紧。

    “我来找你聊聊我们之间的事!”

    “松开。”阿月话音冷下。

    李承泽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拉着阿月靠近床榻,一手将其摔于塌上,随之压下。

    “我让你等我,是在北齐好好等着,不是让你来南庆成了我的皇妹!”

    “那你当初为何要不辞而别?”

    “你是北齐皇女,我是南庆皇子,若被陛下知晓你我之事,后果不堪设想,我只能远离,等妥善南庆一切事物,登上储君宝座,就可以名正言顺得娶你回来,我需要时间,更需要你的理解。”

    “就因为这样?你就离开我和腹中孩儿吗?”

    李承泽轻轻附上阿月平坦的腹部,话却极其冷淡。

    “你根本没有身孕……是利用药物改变的脉象,又何必骗我。”

    “我骗你?对,我现在是没有了身孕,可你以为这都是拜谁所赐!你现在还跟我说这些风凉话!”

    李承泽轻轻抚着阿月的脸侧,慢慢贴近她的耳畔,却只是叹气,只能生生挤出一句话来。

    “阿月……回北齐去,不要牵扯进这里,待在这里会有生命危险。”

    闻言,阿月轻哼。

    “李承泽,你以为你是谁?我岂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

    话落,阿月曲膝,直直踢上李承泽的裆下,身前的人重重挨了一脚,一声闷哼下,翻身倒于榻上,微屈着身子发抖。

    “你……你今后不想用了吗!下这么狠手!”

    阿月起身,环胸而立,“用,当然要用,不过用谁的就不知道了?”

    李承泽狠砸向床铺,忍痛起身逼近阿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李承泽,你娶你的叶灵儿,作你的太子梦,得你的兵权,我……你已经管不着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叶灵儿叶灵儿,我说过我要得权,就需要叶家的支持!我承认在利用她,可我从未想过娶她!”

    事已至此,李承泽显得有些急躁,阿月依旧淡然面对,脸上的笑意,似蕴藏着什么阴谋。

    “李承泽,感情这种东西,哪有如此简单,你难道看不出叶灵儿对你已付之真心,你就没有一点心动。”

    李承泽摇了摇头,伸手便环过阿月的腰际,声音低下,满是情意。

    “阿月,你我相识如此之久,你还不明我对你的心意?我李承泽钟于一人,便只会是她,你到底想让我如何做,才肯相信。”

    阿月在李承泽的怀中慢慢沉默。

    她似乎贪恋起了这个男子身上的温度,终理智……让她变得绝情。

    “杀了叶灵儿,我就相信你,更愿意与你重归于好,你可愿?”

    李承泽松开阿月,眼慢慢冰冷起来,他握着阿月的臂,向其承诺着。

    “我从不是善类,你以为在成事之后,我还会留着叶家?他们注定是我的刀下亡魂。”

    “你果然心狠。”阿月笑道。

    “那也狠不过你,我的夫人。”

    李承泽吻向阿月的唇,唇齿相依间,阿月却望向了屋外,那门缝后惊愕的少女,让她心情极好得开始一点点回应着李承泽。

    直到李承泽扯开她的衣带,衣物滑落后,屋外的女子再也不敢望向屋内一眼。

    叶灵儿蹲在屋外,泣不成声,却只能紧紧捂住嘴巴,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想要离开,双腿又止不住的发抖,不想听见屋内二人的声音,可就连一丝闷哼,一阵粗喘她都听的清清楚楚。

    那份羞耻和极度的悲伤,使她昏于屋外,没了意识。

    直到天亮。李承泽穿戴整齐推开屋门,才看到倒于地上昏迷不醒的叶灵儿。

    一时那好不容易才舒展的眉头,再次紧锁,他转头望向一脸笑意的阿月,心中扬起一股寒意。

    “你昨天的话看来对她打击不小,呀,这都晕死在我屋外了。”

    阿月扭着腰肢上前,一袭薄衫避体,凸显出姣好的身段,她盈盈一笑带着魅意而来。

    “你安排的?”李承泽再次相问。

    “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我也只是让她早些看清你的面目,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大,看来我们二皇子平日在她面前,可没少演戏。”

    李承泽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平稳自己的怒意,他一把抓过阿月的身子,向着她的肩便咬了下去,用来泄愤。

    阿月吃痛,条件反射得推开他,却只被其搂的更紧了些。

    “阿月,你毁了我一步棋……”

    说完此话,李承泽便再也无言,他拍了拍阿月的背,继而转身离开,他径直绕过叶灵儿,又似乎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辛。

    一早。月纤尘风风火火得闯进阿月寝宫,看见坐于一旁发呆的阿月,就开口道。

    “去收拾一下,跟我去见北齐使团。”

    “北齐使团?”阿月惊讶。

    “来谈判的,八九不离十是为了司理理。”

    鸿胪寺。

    阿月跟随月纤尘而入,坐在正中之人,竟是范闲。

    “呦,干娘来了!”

    范闲看到月纤尘,笑着走来,二人熟络的样子,让阿月楞在一旁。

    “连我月妹妹都来了!”范闲这才看到阿月,又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走上前来。

    “我是你师姐!”阿月冷不丁一言,打断了范闲的思路。

    “都一样都一样!不必分这么清楚。”

    “北齐使团来的是何人?”月纤尘回到正题而问。

    “北齐大家庄墨韩、世子满江、好像还有一个北齐皇帝亲封的使者云公子。”

    “言冰云也来了!?”阿月惊道。

    “谁!?”范闲同样惊讶。

    “让言冰云来了南庆,谈判一结束,就可谓放虎归山。”月纤尘冷静道。

    “不,豆豆不会轻易放过如此之人,定有原由,她要救司理理应该有谈判的筹码才是。”

    阿月转头望向范闲,“他们人都在何处?”

    “这我哪知道,我又没有时刻盯着他们。”

    “你跟我走!”阿月拉过范闲就向外去。

    “你去哪啊!我还准备谈判呢!”

    鉴查院。

    阿月再次来到这个她宛若噩梦的地方,霎时手脚冰凉,那些回忆涌上心头,就连身上似乎都开始因此刺痛起来。

    “你来鉴查院干嘛啊!”

    “该做个了断了。”

    “那你拉上我干嘛?”

    “你不是鉴查院提司吗?那个陈萍萍不是十分看好你吗?有你在我不相当于有了一副免死金牌。”

    “你还真是把我利用的明明白白的。”

    话落,阿月随之一脚踢开鉴查院的大门,这毫不客气的举动,让范闲的脸险些白了。

    “喂,陈萍萍再怎么看好我,我也不会这么嚣张的进鉴查院的大门!”

    阿月理也不理范闲,看着因她放肆之举而涌上来的侍卫,手中所藏之弩,蓄势待发。

    “等等等等!我们可不是来打架的,要打架你把我五竹叔叫上多好。”

    范闲一手夺过阿月藏于袖中的箭弩,一手将自己的提司腰牌亮于众人面前。

    “自己人!把这些兵器都收收!”

    “我给你提司腰牌,是为了让你小子大显威风的?”

    费介悠闲走出,看着范闲就觉头疼。

    “师傅!你什么时候回的京都,我怎么不知道?”

    范闲跑上前,围着费介一阵恭维。

    “你让开。”

    费介推过范闲的脑袋,将他从自己身前踢开,就看向站在门旁的阿月。

    “过来吧,刚好鉴查院要给你个交代。”

    牢狱中。

    在狱卫的推搡下,踉跄走来三四个衣衫褴褛,浑身血痕之人。

    在酷刑下,浑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就连面目已经无法看清。

    “公主!公主饶命!”

    “公主……我们也是受朱大人嘱咐,才会对您用刑啊!”

    “我们当真不知,您已有身孕啊!”

    阿月终回想起了这几人,那日他们对她的拳打脚踢,那日的酷刑她都可以忍受……唯独无法忘的是他们害了她的孩子。

    “当时,你就是用这双手打的我?”

    “那你也是用这只脚踢了我?害我小产?”

    阿月从他们身边一一走过,短暂停留的一瞬,低声相问,足矣令人胆寒。

    “不是!我没有踢您!是他!我当时只是向您泼了水。”

    “没有啊!不是我踢的!求公主饶命啊!”

    他们几个在阿月的逼问下开始互相推脱,个个不承认自己曾动手打过阿月,更无人敢承认自己曾踢过她,而害了那无辜的幼子。

    阿月依旧徘徊于他们面前,时而低头时而仰望,手轻轻托腮,却想不到如何处置他们几人。

    “公主!我们知错了!求您放了我们吧!我们定行善积德为去了的小殿下祈福!”

    一人跪地上前抱住阿月的脚,哭着喊着求她饶命,阿月驻足,低头看着那人。

    可那副可笑嘴角,她一眼都望不下去。

    “当时……你们对我用刑时,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把他给我拉开。”

    随之便有狱卫将人拉起,阿月转身拔剑,手起刀落砍下那人之臂,鲜血喷涌,浸红了她的衣衫。

    又是一剑,砍向他的腿部,那人因极大的疼痛,早晕死过去,双目瞪得老大,似不瞑目般瞪着阿月。

    阿月用尽了力气,看着面前身首异处的尸体,眼自始至终都未曾眨一下。

    她扔下剑,话音依旧冰冷,发红的双眼,早充满了血丝。

    “既然无人承认,那我就当你们人人有份,凡是当时参与之人,都给我砍去双手双脚,扔进荒野,我要让你们尸骨无存。”

    “我的孩子不需要你们去祈福,我只要血债血偿。”

    范闲似乎知晓了什么叫杀人不眨眼,他知道面前人生性狠毒,从那日牛栏街时他便知道。

    而今日的阿月,更加让他觉得残忍,面对如此的她,他竟泛起了一丝同情。

    离开这血腥之处后,范闲再也憋不住心中疑惑,可想起刚刚阿月的举动,那问题怎么也不敢问出口。

    “我……你……”

    “什么?”阿月疑问。

    “你要不要换身衣服,你这副样子出去,怕会吓到别人。”

    阿月看了眼自己污秽不堪的衣裙,点了点头,“也好。”

    “还有啊,你……你#####”

    范闲后面的话,一阵含糊,阿月根本听不清他口中之话。

    “你说什么?”

    “就是……你什么时候……孩子的……”

    范闲一边晃着身子,一边四处望着,根本不敢正眼看向阿月。

    他这一副扭捏作态,看的阿月火冒三丈。

    “有什么就说,你跟个女儿家一样扭什么扭,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范闲一摊手,终大声说道,“我是问你什么时候有孩子的!?是二皇子的吗?”

    “不是二皇子的,难不成是你的?”另一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

    范闲下意识回应着,阿月却看向了说话之人,那一袭白衣,冷冽清峻的言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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